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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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居然还活着?!”一把阴冷凄厉的女声蓦然响起,其中夹杂着满满的难以置信,还有那滔天的恨意。
我心下大惊,暗自懊恼没有留意到此处还有一个女子,可是她这话好生奇怪。
目光一转,疑惑中我看清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她一身茶色的修道服,朵朵血花盛绽,深深浅浅的伤口不但没有被处理过,反而止不住地流血,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却十分狰狞,眸光中泛着狠毒,像是濒临死亡的毒蛇。她的头顶上有几道闪着五彩精光的符咒在盘旋移动,她极力想要挣脱掉它们,可是无形中有锁链系在她身上,让她不能逃脱。
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女子,可听她的语气似乎是认识我的,而且还非常的恨我。
那六名修仙者解释说此女子名为水无痕,依仗着法术稍有所成便祸害四方,他们受人所托为民除害。
原来是替天行道。可要了结她的并不是我,她为何一直死死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毛骨悚然。
一场虚惊,我便没必要再做纠结了,倒不如早早回去凑人数打马吊来得痛快。
可悲这人到死了还心怀执念。真的挺讽刺,我不认识她,又或许是忘记了,她却到死还是这么恨我。
那六人似乎惊讶着水无痕认识我,皆是持剑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突然间,鲜血从她的眼角流下,刺眼的两行红色诡异中带着丝丝戾气。“哈哈哈,好,好,既然你没死,那黄泉路上就来陪我一程。。。。。。”说着,她的身体被黑色的雾气包围着,雾气蛮横地冲击着禁锢,很快那几道灵符无力地掉到地下。一见情况不妙,那几名修仙者已经列好阵,准备擒下她,孰知她身上的黑雾越来越浓烈,甚至算是爆发一般的出现,上一刻奄奄一息的人,此时竟然如同夺命厉鬼,一下子打伤了众人。
形势不妙,我立即决定祭出上古神兵轩夏禹剑,纵然我的灵力不足抵抗,有了它至少能撑到少虞赶来。
可是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并没躲避修仙者的攻击,而是凝聚全身阴邪的力量不要命地向我攻来,速度之快,让我避之不及。
刹那间,我感觉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发抖,寒冷席卷着我,那种阴邪的感觉令我有些毛骨悚然,不久又好像有万虫噬心,冷汗一滴滴地划过我的脸。
孟婆她老人家说我命中有三朵桃花,可是至今连个影子都未曾见着,实乃一大憾事。
当我以为自己要倒在地上寂寂无闻地死去的时候,一个温暖的胸膛接住了我,是那么的温暖,安心。
闻着熟悉的体香,我想最后跟少虞说以后陪不了他打马吊了。可是再怎么努力,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昏死过去之前,我仿佛听到少虞甚是着急地喊我的名字,我却无法应对。
☆、世事茫茫难自料(修)
少虞脸上的冰霜仿佛能够冻结一切,他的手却一刻都没有停下,不断地往我体内输入灵气。柔和醇厚的蓝光把我们护住,蓝衣男子俊美得宛如神祇,怀中的白衣女子面色由白慢慢转红。
在确保我无性命之忧后,他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尚在打斗的几人,长袖一挥,泛着红光的更落剑充满煞气,毫不迟疑地划破空气,直直刺进水无痕的心脏中,随着他一声“破”,她的身体犹如布偶被撕成碎片,更令人发指的是,断肢残骸在落地之前就化作一堆尘土,被风吹散。
一剑杀人,魂魂飞魄散。
六名修仙者皆面如土色,一时呆若木鸡。
尽管少虞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我,他的目光却没有离开我的脸,似乎在凝视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美人吐气如兰,在他们听来确实恐怖至极。所以当少虞冷冷一声“滚”,他们变争先恐后地鸟兽散,跑得一个比一个快,甚至连御剑都忘了。
在他恢复冷静之后,细细地分析着刚才的情景,愈发觉得不妥:陶婳的术法不弱,怎么会毫无还手之力?凭那几人的灵力怎能撼动阵法?那女子的气息很是古怪,不像一般术士,却又无从探清。陶婳受的阴寒之气,为何连他都无法驱除?
一连串的未知,警醒了他,于是他仔细地查看四周留下的痕迹。倏尔,一块闪烁着黑光,篆刻着上古文字的指甲大小的断玉引起了他的注意。
天谴月?眼前的断玉像极了天谴月,然而有一股邪气注入在其中,莫非这不是?天谴月乃神族特有的灵物,可以承载灵力,从而控制他人心智,唯有在神界觅得它们,但是对神族来说意义不大,遂多用于装饰。神族高傲,向来不会与下界共通有无,所以其他族类很难得到此物。
少虞思忖着事态的严重,现下六界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暗涌潜藏。若是今天的事与神有关,便不能如此草草了结,不然定会掀起弥天大祸,生灵涂炭。
他俯身拾起断玉,抱着我,回到了风鸣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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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漫长又朦胧的梦。在梦里,我像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长袖翻飞,红绫萦绕,淡雅高贵得不可方物。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油然而生,梦中人是我,又不似我。
后来,我见到烟柳江堤,王宫深苑,尸横遍野……
雪!开始下雪。漫天的飞雪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真的好冷呢。
恍惚之中,听见一男一女在说话。女的说,听闻敦煌有飞天舞,遗憾至今未曾有幸一见。男的轻笑几声,而后回答说,只要她愿意,他们日后能一起去敦煌,舞一曲飞天。
越来越冷了,他们的声音渐渐变弱,几不可闻。
寒冷让我我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的白玉床上,疏影端着一碗灵药走了进来,看到我醒过来,快步走到我身边,把一大碗漆黑的药灌进我嘴里。一边灌,一边把我昏迷时发生的事从头说个遍。
那天我受袭晕倒,恰好少虞赶到了,用灵力护住我的心脉,暂时把寒气压制下去。在我情况稳定后,风华绝代的虞美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瞬间砍杀那个疯女人,成功英雄救美。
听着她那夸张的说辞,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问道:“他人呢?怎么老半天没个影?”
美目波光流转,疏影说我有了媳妇忘了娘。她说,此事不简单呀。
连她这么简单的人都知道不简单,恐怕真的是不简单。
她给我转述了溯清的原话,那疯女人来历可以,而且手持神族灵物,牵扯到神族之事,一向是下界的头等大事。如果真的与神有关,苍生只怕是在劫难逃。
没想到这事牵连甚广。我本想说那女人约莫是认识我的,可在没弄清之前,还是先不告诉他们为妙,省得溯清瞎操心。
疏影一向快人快语,她说:“伤得严重,大家都无计可施。如果体内的阴寒之气不除,身体会被侵蚀清光,最后变成一具骷髅。”
我不由得一阵苦笑,修习过治愈之术,自己的身体我还是很清楚的,从那个飘渺的梦可以得知这次的伤不一般,可我没想过会这么棘手。
“不过你也无须担心,明日我们就起程去寻火麒麟,麒麟血是至阳之物,你很快就能恢复了。”疏影爽朗地说。
说是简单,可那岩谷中的火麒麟岂是好招惹的,先不说取它的血,就连它的身我们也难以接近。麒麟神兽一个响鼻,山河为之一颤;它来去如雷,所到之处一片烈焰,如同炙热的烤炉;而且铜鳞铁骨,非神兵利器不能伤它分毫。若是不去,起码我死后还能剩一堆骨骸,去了大概只能变为沙尘。
我的脸马上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疏影嘿嘿笑了两声,奸计得逞,“我又没说是去岩谷,你先别那么绝望嘛。少虞已经打点好了,我们只需到迭香山找维阳真人即可。”
松了一口气,我不满地瞟了眼疏影,可是她笑得一脸的无辜,真真气死我。
太多的谜团在前方等着我去解开,这次的迭香之旅肯定不会简单。也罢,我偏不信会深陷其中,不久之后答案一定会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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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荒郊外一片芳草萋萋,丛林里不时传出鸟语花香,远处的崇山峻岭妩媚天然的轮廓使人向往不已。
一红一白,两条倩影坐在小茶寮里歇息着。两人的衣着打扮皆是不俗,琳琅美玉,鲛珠琉璃,胜过云中仙子。可惜她们都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横波目在外,看不真切月貌。
没错,这两人,就是我和疏影。
来到这么个荒山野岭确实是个意外,堂庭山的脸面今日怕是被我们丢光了。
在我和疏影离开了堂庭山,大义凛然奔赴迭香山后,我们才发现根本不知道它在哪,向南还是向北。碍于面子,我们都没好意思回去问,只能硬着偷皮自己找。
要知道,衰运总是会接二连三出现的。这就好比你看到一个纨绔,他身边会有很多为虎作伥的走狗,摔也摔不掉。
就在前一刻,我发现了一个关于疏影的秘密,一个让我恨不得把她砍成十八断,然后拿去喂凶兽的秘密。彪悍火爆如她,竟然是个路痴。换做是昨天知道的,我一定会笑趴,并且幸灾乐祸一番,可是此刻,我竟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好吧,我确实不是个乐观的人。
“你这是想要整死我吗?万一我们拖了个一年半载才到迭香山,你就可以在那找块风水宝地把我葬了。”我对她是恨铁不成钢呀,这点毛病平时就不能克服克服么,偏要到重要关头才露出来。
疏影立马大吼道:“祸害遗千年,你净知道吓唬我!”声音之大,还不知是谁吓唬谁呢!
然而我现在满脑子想到的就是“好人不长命”,后来证实了我这句话的正确性,幸好我并不是人。
在心里暗自把她骂了个千万遍,脸上却是低眉顺眼的样子,“影儿,等一下我们还是御剑吧,节省些时间也是好的。”谁让我平时没怎么出过山,眼前的路痴怎么也是比我强一点的。有求于人时,低姿态是必需的,后世人切记切记!
她优哉游哉放下粗糙的茶杯,一脸看白痴的神情望着我,嘲笑道:“哟,这你就不懂了。御剑而飞,稍刻千里,我们连个方向都没有,怎么能御剑过去呢?做人嘛,还是脚踏实地来得要好。”
我恨不得冲过去咬死她,在心中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整死她,让她知道什么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本着求人不如求己的精神,我彻底摒弃了对她最后一丝幻想,转过身去,招呼茶寮的主人过来。那是一名年逾花甲的鹤发老叟,虽年事已高,但体魄尚且健壮,神清气爽,慈眉善目。
“老伯,此番我姐妹二人初来贵地,不知这儿如何称呼?”我问道。
老伯诚然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听我说到“贵地”,不禁大笑,“姑娘,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又怎算贵地?前方三十里就是烟景镇了。”他打量了我们一番,善意地说:“不过,烟景镇最近怪事连连,老头劝你们两个姑娘家还是绕路为妙。”
听到“怪事”二字,疏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双眼发亮,连忙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老伯跟前,急声问:“老伯快说说是什么事!”
老伯显然是被她的反应吓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告诉我们这些天来烟景镇中异事。
☆、浮光掠影谜连篇(修)
烟景镇,本来是位于暮山边上的一个偏远小镇。男耕女织,鸡犬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