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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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躲开后,妖兽不再有其他动静,而是愤怒地在扫着尾,尾椎上泛着红光的毒液一闪一闪的,甚是可怕。它时不时向我们低吼,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把我们撕碎。
此兽高约二丈,身躯是青绿色的,外表像巨鹿,头上的角细且长,看上去非常锐利,双眼血红,嘴大,多齿。最为特别的是它有着跟蝎子差不多的尾,黑色的,坚硬的。
“蝎魃!”这个名称,我几乎是惊呼出口的。大家也都吓了一跳,神色更加凝重了。
蝎魃乃是上古凶兽,喜食人髓。千万年来难觅一头,今日让我撞上了,不知该哭还是笑。只怕今日一场恶战避免不了。
时势不容我多想,在冲向蝎魃的那瞬间,我一面尽全力挥出了手中金光大作的轩夏禹剑,一面想办法避开它的尾椎。见我纠缠住蝎魃,那六人也即刻提剑飞身过来,团团围住它,不让它有喘息的机会。
兴许是被我们伤到了,它发起怒,钢铁般的巨尾向我们扫来,三个修为较弱的人马上被甩到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哼,其余的人躲起来也很狼狈。不可恋战,对待这上古凶兽,要速战速决才行。
我一指向着符咒点去,虚空中画着符文,而它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一个劲地向我奔来,撞开了一条白色的身影。
顾不得躲避了,我加快手中灵力注入符咒中的速度,只见符文仿佛有了生命,在半空中扭动着,叫嚣着,接着幻化出一道道剑光困住蝎魃。好险,就差那么一臂的距离了。
纵然被剑阵困住,蝎魃并没放弃反抗,而是用奔雷击试图劈出一些裂缝。可是我怎么会就此放过它呢,我连忙让他们六人配合我,不断巩固剑阵,一丝丝裂纹出现后不久又消失不见。
我们就像是与它比试着谁的灵力先耗尽,当然如果继续这样,我们毫无胜算。
恍然间,我想起了壁画上的一双玉人,于是决定放手一试。
松开了手中的剑,星雨灯因召唤而落入我的手中,流光溢彩,好不漂亮。心中默念着咒术,不停地往灯中输入灵力,灯影渐渐有了生气,编织出似真似幻的景象,环绕着蝎魃。
刚开始它还在不断挣扎着,拨开幻影,直到壁画上的情形重现,它才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仿佛是臣服,是畏惧,暴戾的神色消失不再。
只见,幻象之中,那两人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睥睨着天下,蔑视着众生。
运气真好,居然赌中了。我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立即挥剑直取蝎魃的头颅,一声巨响后,黑色的血溅满地,一阵阵恶臭散发出来。我连忙用星雨灯施法,柔和的光照在血上,黑色渐渐变为红色,臭味也变淡。
他们似乎不懂我为何这么做,正疑惑地看着我。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蝎魃是上古凶兽,若然放任它的血在这不管,恐怕此处方圆百里都会变为荒野。”
此时,云衍已经走出了光影,目光灼灼,询问着我有没有受伤。等他知道我安然无恙的时候,沉声道:“陶婳,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懂得这些!”其他人对此也很是好奇,齐刷刷地转头望向我俩。
我嘿嘿笑了两声,毫不客气地与六人对视,“六位难道忘了堂庭山上的女子嚒?”说完后,坦然面对云衍。
有豪爽者憋不住话,立马接着说:“再见面时我们师兄弟几个便觉得姑娘眼熟,原来是堂庭山上的仙友啊。怪不得,怪不得!”随即又似乎想到什么,挠着头,“可是。。。。。。仙友不是被那毒妇重伤吗,此番怎么会来到这里?”
云衍剜了他一眼,警告他闭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害我毛骨悚然了很久。然后众人并没有离去,而是继续前行,在密道中寻找着什么。
毕竟这里跟水无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当然是处处留意着,想找出写蛛丝马迹。
一边走,我一边琢磨着壁画上的人究竟是何方神魔,跟那蝎魃又有何渊源,没想到在一束光芒就这么打在我们脸上,密道的出口终是到了。
六个修仙者先出去探看一番,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我跟云衍一同出去了。
密道的出口原来是在暮山深处的一个悬崖旁,悬崖的对面依稀可见一个山洞,黑黝黝的,吸尽所有光线,甚是吓人。
“进去看看吧。”云衍拉着我靠近了些,一丝喜悦从他脸上划过。也是,历经危险后终于能取得禁术,见到魂牵梦绕之人,确实值得高兴。虽然我也是会帮人聚魂,但是少虞知道了我擅作主张必定会闹别扭的,所以还是帮他拿到禁术算了。
带着他飞到了山洞里,里面果然是黑暗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于是我拿出星雨灯,明亮的灯光霎时让山洞如同白昼。
这山洞不大,容纳我们几人都显得拥挤。洞的正中央摆放着许多古籍,依照上面铺的尘看来已经有些年月了。六人倒是没有迫不及待地冲上去翻阅,而是小心试探周围是否有机关。
结果大家都略有些失望,根本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洞,只因里面有水府保管的禁术而显得不同。遂拿了禁术便沿路返回。
这水府到底是什么背景,为何会有修炼法术的书籍?密道的壁画又有什么寓意?众多的疑惑谁能解释给我听?
在我想得入迷之际,云衍打断了我的思绪,“在想什么?”
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恶声恶语:“没什么!”
仿佛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循循善诱道:“若然你是在想关于这宅子的秘密,或许我能告诉你一些。”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我默不作声,心里却衡量着这么做有何利弊。见我这样,他不再做声了。
于是两个各自打着小算盘的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在六人后面。突然,他们齐齐停住脚步,亮出佩剑。同时我也察觉到了,密道之中有人接进我们。
然后有一人飞快走到云衍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云衍的剑眉微皱,不加思索地命令:“杀!”
得到指示后,几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周围的光消失了,只剩黑暗在张牙舞爪地叫嚣。六人合拍地在黑暗中布起阵来。一把熟悉的女声响起,“谁?诸位是敌是友?”没有人回答。不久后便是兵器相碰发出的“铿”、“锵”声,灵力相抗衡的爆鸣声。
感觉着浓烈的血腥味,我脑海中浮现出水生烟此人。这时她受了很重的伤,那六人却没有住手的迹象。尽管她长着跟水无痕相似的脸,但是要我看见一个无辜的人就这么在我眼前死去,我还是做不到。于是我出手阻止了那六人,黑暗中轩夏禹剑发出金色的光芒,锐利得不容忽视。
我扭头看她时,她已经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了。
这一晕倒可真是巧了,起码用不着被她客套道谢个不停。
“为何滥杀无辜?”我冷冷地质问云衍,盼望着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思认定他并非视人命如草芥的王族公子。
“水氏一族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绝不放过任何一人!”他的语气是那么决绝。可是这水生烟虽说是水氏一族的人,但自小离家求道,怎么会作恶呢?
我轻笑,摇头:“按你的说法,水无痕上次伤了我,我是否也应该砍水生烟几刀来泄愤?”
他并不买我的帐,恨恨地回答一句:“随你!”之后头也不回地带着六人走了。
简单地检查了她的伤势,发现并未累及根源,草草替她包扎一下,我也不好再多管闲事了,连忙赶上云衍他们。见他还是一副气恼的样子,我不由得放低身价,柔声说道:“这次承你的情,我必定会报答的。”他停住脚步,回头看我,“怎么个报答法?我连你的相貌都不知,万一你走掉不认帐怎么办?”
被人如此赤裸裸地戳穿我的小诡计,我脸上青一下,白一下。哼了几声后,颇为不乐意地放宽条件说:“那我现在就答应帮你办一件事总可以了吧。但事先说明,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只要不伤天害理,什么事都可以。”我说得信誓旦旦,他才半信了。
关于这水氏一族的秘密,依然在我的脑海了飘来飘去,烦着我。无奈之下,只好低声下气地问云衍。他却一脸玩味地盯着我,笑了笑,“等你帮我办完事之后再告诉你。”“切,小气。”我心里泪奔,何时我的信誉程度变得如此低。完全不介意我说什么,他闭上那双鹰眸,悠悠地说:“除了我,没有人能知道得那么清楚。”语气中甚是笃定。论气势,论事实,我都输给他了。
不过,他这样一说,我倒是很好奇水家的事。俗话说,好奇害死猫,纵然我不是猫,但这道理还是一样的。
得到了禁术,他们急着离开,约莫这次是偷偷出来的,怕被发现。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对于别离,我是看得很开的。因为掌灯者嘛,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千万年的时间,总是会重逢的,可是我忘了,凡人一世,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
“替我去一趟沙洲吧。把飞天舞的舞谱带来。”他闭上鹰眸,仿佛是回忆起甜蜜的事,一丝丝笑意攀上眉眼。我想,他的故人,必定非常爱舞,而且还能翩翩起舞,想风中美丽的蝴蝶。于是笑着答应了。
他让我找到舞谱后到宁都的承德将军府去找他,说是告诉我水府的一切。点点头,不可否认,这个报酬开得太对我胃口了。
“陶婳,你跟她真的很像。”那个她,我们都知道指的是谁。
或许吧,不过但凡是女人,都不能接受一个人说自己像另一个女人,无论那个女人有多么的美丽,出色。
冷下一张脸,我咬牙切齿地想把他打一顿,“挑一样吧,你想被我揍呢,还是让我揍你。”其实结果还是没差别的,但是我们不能以强欺弱,总是要把选择权留给当事人的不是。
“呵,看吧,你不完全像她。虽说同样聪慧,可是她是内敛的人,而你。。。。。。”失落之色再次笼罩在他的脸上,最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最后就默默无言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了。
就像当初毫无征兆地出现,他们悄悄地离开了。心中有一种情感荡漾出来,可能就是不舍,毕竟也算是同患难过。
然而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身影,我竟然挪不开半步,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仿佛千万次看着他这样离开而没有立场要求他留下,悲伤,落寞占据了心房。
☆、沙雪月钩踏花行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千古寂寥,尽管是烟花三月,这片死寂的土地上觅不到一丝绿意。沉浸在夜色中的沙丘,全然没有白日的咄咄逼人,而是温和地蛰伏着,等待着,任凭时光穿梭。月光如钩,悬挂在大漠的天幕上,繁星点缀,是一幅极美丽的画。
只身在茫茫的沙漠中,策马,奔腾。如同居住在大漠中的居民一样,是一匹孤傲的野狼,是黄沙中的王者。
流光无言,岁月无影。眨眼间,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
那天离别后,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客栈,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然而早就回到客栈的疏影则是以为我在与蝎魃对战时消耗过多灵力,阴寒之气压制不住,于是她没有再磨蹭,立马向秦月探寻迭香山的所在。
都说世事无巧不成书,这秦月明恰巧奉了师命要跑一趟迭香山。虽然说是巧合,但凭我多年看戏本子的细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