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草记-穿越到女尊男卑社会-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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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亲近又没有秘密,毫无保留的爱,似乎已经成为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求……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多情总被无情误——尽管她的初衷是好的,奈何结果却并非尽如人意,自己纵然千般小心呵护,但不得不承认,在让各人感受爱意的同时,他们也都无时无刻不在品尝着孤独和寂寞——独占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遥远而美丽的梦;也是自己永远也没有办法为他们做到的事。
想到这里,宝珏又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耳光——当初自己最恨的就是朝三暮四、多情却又意志薄弱的男人,见一个爱一个,说变心就变心;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竟然也变成了这个德行……人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但与她却是个行不通的道理——人都娶进门了,总不能放着不管当个摆设吧?他们一个一个都没有错,唯一、也是最大的错处,就是系错了满腔的情丝;自己呢,顶着多情的名义,却做着无情的勾当,仔细想来,自己就是个感情的骗子,骗了人家的真心实意,给人的却是三心二意……口口声声说爱他,实际上却是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他……一份心思花在几人身上,也不是有秤可以么的,哪里可能有什么不多不少的公平?多了这个,必定亏欠了那个……一碗水想要端平,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如今,求也只求对每一位都尽量少辜负一点,伤一点心总比伤透心要好!有裂缝只要苦心经营,总还能继续维持下去,真要是碎了一地,想粘都粘不起来了!现在唯值得庆幸的,各人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同时,没有存了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孤傲,否则就是以死谢罪也洗脱不了这一身的情债了。
有时候想想,也许当初还是不借这个壳子还阳来得好些,省得现在一颗心分成几瓣,念着这个又喜欢那个,放不下东边又忘不了西边,前债未清,后帐又起,周旋在众人之中,偏又没本事个个都能顾得周全,想着要面面俱到,实际上却是哪个都被伤了心,尤其是眼前这个最让自己舍不得伤害的人,偏偏是伤得最深的……这一生,注定是要背着还不完的情债和满心的歉疚过一辈子了……
萧文看着妻子泪光盈然的眼,听着她的话,心里突然有顿悟,刹那间,他解开了长久以来一直盘踞在他心底深处的心结——是啊,注定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学着坦然去接受呢?为什么自己要钻牛角尖,非要把自己变得越来越丑陋才甘心呢?也许是童年的影响,他本能地对侧室有抵触的意识,可是,秀云不是母亲,自己也不是父亲,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过和上一辈完全不同的生活呢?信心,勇气,憧憬,未来,这些父亲没有的,他都有,而他和父亲最重要的不同,还在于——他有秀云对自己的爱,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长相伴,厮守一生,他只要这样就可以,何必对其他人的存在耿耿于怀,如芒在背?身为秀云的正室,又是小郡主的父亲,他不是只为自己而活,他也有他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单单把眼光局限在自己对秀云的感情上,不是么?
他把妻子抱进怀里,鼻翼间,先前那若有似无的梅香更加的浓郁了——是月清澄身上的香气呢!他想着,居然没有了发怒的冲动,反而紧紧地拥住了她:“我愿意,秀云,我愿意,只要你能在身边,我什么都愿意。你放心我,以后再不会做出今天这样不理智的事情,我会和你一起,好好守护这个家,好好照顾所有的人。”
“谢谢……”宝珏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萧文的退让令她更加的惭愧。
“谢什么?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可惜,我竟一直抛在了脑后,还要你来提醒我……”放开怀中的妻子,他说,“你先好好歇着吧,我去看看月清澄,先前是我的错,理当去给他赔礼道歉。”看了看旁边的紫玉,他又说,“紫玉既然已经服侍你怀了孩子,安排他进门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
紫玉听了,就要反对,却被萧文抢先道:“我知道你顾忌什么,不过眼下公主有孕,你是孩子的父亲,如果公主现在不赶紧把你娶进门,将来孩子出生,你让他们如何有名分?民间子弟尚且讲究一个出身,这是公主和你的孩子,总不能让他们一出世就做‘父不详’的孤亲子吧?就算你舍得,我也舍不得!”
紫玉沉默了——的确,他必须要为孩子考虑,可是……他也不想勉强公主啊……为什么无论他做怎样决定,都让他觉得自己很自私呢?嫁给公主,是委屈了她;不嫁给公主,是委屈了孩子……
“是啊,紫玉,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答应了吧!”宝珏看紫玉犹豫着,最后点头,心里对他长久的愧疚总算淡了一些,不过想到自己和月清澄才成亲就要纳侧室,似乎显得对他不够尊重,想了想道:“这事虽然要紧,恐怕也不能现在就和月清澄说……还是等过了两天,他人精神些,我再和他慢慢吧!”
萧文道:“这个我知道,你放心,我一会儿是给他赔不是去的,可不是催他命去的,这事要说,自然是你和他去,我先前已经做了蠢事,以后可不敢在他面前胡乱说话了。”
“月清澄的身体不好,不过他也不是个会计较的人……”宝珏沉吟了一下,“不过瞧他刚才的样子,也实在替他担心,不如陪过去,起看看他吧!”
萧文闻言心头一宽,不由得展颜微笑,低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好”。于是,夫妻二人相偕而行,出了芙蓉院,往木兰院而去。
上了宝月楼,庆熙把他二人迎进了去,宝珏进了内室,只见月清澄躺着,床帏遮了他半边身子,花菲躬腰站在床前,正在给他施针。
第十五章(中)
宝珏正要上前几步,却被庆熙拦在身前:“王妃,花公子正在为殿下施针,切忌打扰,还请王妃稍等片刻。”
宝珏没办法,只好拉着萧文在一边坐下,小厮送上两杯清茶,两人都是视若无睹,一心专注地看着花菲那边。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花菲才行针完毕,把银针一根一根按照顺序收回来放好,侍立在旁的嘉佑忙把月清澄坦开的衣襟拉上,又拉过一床锦被替他盖好,把另一边的床帏也放下来,这才过来给宝珏请安。
宝珏示意免礼,轻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花菲道:“还好我配的药水就带在身上,当时的情况,要是不能及时服药,他的情况可就凶险了!我刚给他施针,现在心悸的发作应该已经过去了,不过人太虚,所以,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
嘉佑道:“花公子医术高明,和花太医相比,其实更甚一筹,以后若能经常走动,对殿下的康复想来也能有极大的帮助。”月清澄已经成婚,身份自然而然地就降为了贵族,何况已经身处异乡,其实已经当不起“殿下”的称呼,不过庆熙和嘉佑叫惯了,我时改不了口,其他人也没怎么在意。
庆熙也道:“王妃,殿下也曾经说过,如今既为人夫,更应谨言慎行,尊奉礼教,虹国太医们固然医术高超,终归是外人,还是避嫌为好,花公子是内眷,若有紧急之事,请他过来也方便,所以想请花公子为殿下治病,还请王妃应允。”
他二人并非公主随侍,当时是在公主正房的外面守候,月清澄发病之后才被匆匆叫了进去,因此并不知道他发病的原因,对萧文这个驸马熟视无睹,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倒不是存心给他难堪。
宝珏看了一眼花菲,心道:你一人扮两个,倒也游刃有余嘛!“花菲,清澄的病能好么?”
花菲笑眯眯地回看她: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谁!“他有心悸,还有气喘的毛病,能到南方养病,本来对他的身体就有好处,再配合用药和针灸的话,应该能让他的身体恢复,不过要完全康复却不太可能,最多只能减少他发病的次数,最理想的状况也就是几年发一次病吧!”
庆熙嘉佑顿时双双跪倒。
庆熙道:“花公子若能让殿下如此,已是我等求之不得!殿下在月国的时候,虽然有太医们尽心看护,用了不少名贵药材,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两三天就要发意次病,好几次都险些……”说着不禁哽咽了起来,嘉佑忙接上话音道,“花公子能让殿下减少发病的次数,让殿下少受些苦,我等代殿下在这里叩谢花公子救命之恩。”说着,拉了庆熙两个“咚咚咚”给花菲磕了三个头。
花菲也不推脱:“你们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那就请你多费心了。”宝珏看着花菲,一脸的感激。
花菲看着她,淡淡笑:“你不不,我也会的。我和他谈得来,能把他的身体调养好,一来是圆兄弟的情分,二来也能帮上的忙,就算有人不开心,我也管不着,也不高兴去管。”
萧文道:“花公子,方才是我一时冲动,后来想想,你说的话十分有道理,是我错; ,还请花公子不要放在心上。皇子殿下的身体若能早日有起色,对公主,对我,对整个家族来,都是福音,还请花公子多多费心。”说着,站起身,对着花菲躬到地。
花菲吃了一惊,转眼去看宝珏,见她也是神色恳切地看着自己,心里明白必定她是对萧文说了什么,难得她有这样的魄力逼得这位高傲的驸马低头,倒是难能可贵!玩味地想着,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毕竟大家以后是要朝夕相处的,老是针锋相对也没意思,何况宝珏一早还求过他的应承呢!因此他上前一步,对萧文还了一礼,道:“驸马客气了,都是自己人,不要紧的。”
萧文本来是专程给月清澄赔不是来的,现在能和花菲把误会解释开,也是一件意外的收获——毕竟月清澄昏睡着,总不见得把人家叫起来就为听自己一句道歉,因此,略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花菲凑到宝珏耳边道:“你在里呆着也没事,不如去我那里,我有话要对你说。”
宝珏看看他,点头答应,两人告辞出来,去了花菲的丁香阁。
进了自己的地盘,花菲斜觑着宝珏,揶揄道:“你这糊涂家伙,自己有喜了也不知道,连累大家都吃惊不小,还替我找回了棘手差事,你说,认打,还是认罚?”
宝珏苦笑道:“菲儿,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取笑我。”
“他后来上宝月楼,是你逼着他去的?”花菲问。
“哪有?!”宝珏连忙否认,“我可没逼他,是他自己要去的!他觉得是自己的错,害得月清澄那样……所以,他想去给他赔不是,我么……担心他,就一起……”
“他?”花菲似笑非笑地样子,“哪个他?是你的元配驸马,还是你的王爷驸马?”
宝珏脸一红,喃喃道:“……都有……”
“那我呢?”花菲偏着头问,“有没有担心我?”
“你有什么好让我担心的?”宝珏白他一眼,“身体结实,又伶牙俐齿,你要是不想吃亏,谁都占不可便宜,几个人里,最让我放心的,就是你。”
花菲撇了撇嘴:“这你可有些高估我了,没准儿,就属我给你惹的麻烦最多……”着,对内室喊了一声,“出来吧,我的好表弟!”
宝珏纳闷地看着从内室走出来的少年……“宛秋!”她转过脸,指着那个慢慢走近的少年问花菲,“他是尼表弟?!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