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为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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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姝知道她的脾性,这定是事实与她的预料大相径庭,她才会如此自言自语,于是只是静静地站着,并不接话。倒是一旁的岳云碧听后,心内为之一动,竟然有些为大哥岳云痕高兴。
虽然陈氏与岳云峰都不喜岳云痕,还处处针对排压他,但这个岳云碧却是打小就非常同情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心中每每为母亲与二哥的行为感到愧疚。而岳云痕也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妹妹,因此,在岳府中,真正与岳云痕感情深厚的,倒反而要算这个异母同胞的妹妹。
在岳云碧暗暗为大哥高兴、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的时候,陈氏心里却是有几分不安,隐隐觉得这次碰上的倒不是个没脑子的。她当初特意把叶雪梅安排住进岳云痕的院子就是有了打算的,为人妾的哪个不想着让自己的男主子多宠着自己,特别是这种刚来的,其他妾室又还未进门,哪个不想趁此机会让男主子夜夜伴着自己,一来可以多增进感情,二来呢也好早日怀了他的孩子,母凭子贵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她故意明里为叶雪梅受宠提供了便利,却又暗地里让如姝千方百计地阻止岳云痕去她的房内。就是想让乡野出身不懂为妾规矩的叶雪梅,基于急于得宠的心理,主动去岳云痕的房里,到时再来个情不自禁爬了岳云痕的床,自己则利用丫环的通风报信来个现场捉拿,可就有了惩治的理由了。她一个乡下人哪里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这小妾是不能在男主子房内过夜的,否则可就是要家法处置的。别说老爷现在重病在床,就算他身子好着的时候,这种妇人之事要怎么处理还不是她说了算。想当初,这一招就曾让那个万分妩媚的王氏吃了不少的亏。
“娘……”在母女二人各自思量的时候,岳云峰打着饱嗝眯缝着双眼外带趔趄着步子走了进来。他跌撞着走到如姝身边时故意对她呼了一口气,才来到岳云碧的身旁坐下了。那呛人的酒味立时让如姝有股作呕的冲动,却又苦于主子们都在场不得不皱眉强忍着。
“府里的那些小厮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爹这一病就又带着哥哥到处疯去了。”岳云碧看到岳云峰的轻浮举止,又羞又厌,即使时常看到他这样,脸上仍是一片飞红,言语间也不觉带着几分不快。她一向看不惯哥哥的这副模样,因着母亲的疼溺,他不但吃穿要好的,在外面又专结交些不正经的纨绔子弟,整天无所事事、不知进取。现在父亲病倒了母亲又想尽办法让他暂管着岳府之事,倒是把个岳府弄得有些乌烟瘴气。可她毕竟是妹妹,就算是真恼他,言语间还是不能太过分,如此便只能借着骂小厮们对他敲打敲打了。
“你也太不知事了,在自个儿的妹妹面前也不知道收敛。”陈氏也有些不悦地看向儿子,轻轻地呵斥了一句。倒不是因为她轻薄了自己的丫环,而是因为他竟在未出阁的妹妹面前做出这等举止,岂不叫女儿她难堪。这一儿一女就是她生活的全部,自己这么多年来所受的一切,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他们兄妹俩过得比别人好。虽然她有些不喜欢女儿对儿子的态度,一直觉得她有点胳膊肘儿往外拐,与岳云痕的交情反倒比自己的亲哥哥还要深,但好歹她也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心里没有儿子疼得紧,她也是绝不能看着她受一丁点儿伤害的。
“娘,你知不知道,那病痨竟真的往府里带了一位女子来。”岳云峰对于母亲与妹妹的斥责深不以为然,又打了一个饱嗝后,神情迷蒙地对着陈氏说道,“那可真是一位美得不得了的女子……”说到后面一句,岳云峰脸上竟然慢慢地现出神往之色,那贪念不可抑制地又现了出来。
“我已经知道了。”做母亲的如何不知道儿子的心思,看到他垂涎欲滴的模样,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沉着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生怕他还会在女儿面前说出些什么出格的话来。
“娘,这么好的人儿怎么能让那病痨得了去,你可要帮我把她夺了来。”岳云峰却丝毫未察觉到母亲的尴尬,连着打了好几个饱嗝后,竟走到陈氏的身边,对着她撒娇似地恳求道。
“放肆,喝醉了酒就这样疯言疯语,还不快去秦氏房里让她好好帮你醒醒酒。”陈氏一拍茶几,气愤地大声斥责了一句。几上的茶碗立时一震,碗盖与碗口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碗内的茶水也由于震动溢出了不少。一时岳云峰的酒便被吓得醒了三分,他看了看陈氏怒气未消的脸,虽觉得有些意外,但却不敢忤逆,只得讪讪地出了屋。
岳云碧看着哥哥踉跄的步伐,心里真是又羞又气。自己怎么摊了这么个哥哥,平时样样抢着大哥的东西,不以为耻反而深以为荣,如今竟然连大哥纳进门的小妾的主意都要打,他还是个人吗?倒是那个大哥知书达礼,脾气又温和,可偏偏又不得母亲喜欢。岳云碧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坐了不过片刻,便也向着母亲告辞去了自己的院子碧翠居。
看着一双儿女,一个带着酒意而去,一个含着几分羞怒而走,陈氏的心里越发地觉得烦燥。躺在床上,她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这边还没有把老爷搞定,那边又来了障碍,听如姝的话,那女人好似不像一般的乡野女子,用原来的那些计谋能把她弄出去吗?
第二卷卖身岳府第二十一章撒泼
初升太阳的第一缕光辉,透过东厢房东面的窗子,悄悄地洒到了叶雪梅的身上。一缕清辉正巧落在叶雪梅的脸上,她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立即醒来,而是翻了个身,自然地拉了拉背上的被子,又睡了过去。昨天晚上她一直辗转反侧的,既是因为初来乍到的不适感,也是因为心中想着事,直到凌晨时分才睡着。要不然,凭着她原来的生活习惯是绝不会睡到这么晚的。
“整天一副正经清高的样儿,却不过是做给我们这些奴婢们看的罢了。”迷迷糊糊中,一个女人撒泼般的叫骂声让还欲睡一会儿的叶雪梅醒了过来。
“这妖媚的狐狸精可不是别人硬塞过来的,这不是自己捅破了自己?”叶雪梅已经完全清醒,也听得真切,那声音的主人便是打进门便对自己怀有敌意的如姗。如果说对陈氏的的成见和可能的刁难她多少有些心理准备,对如姗这样一个丫环如此站在院中大叫,不仅扯了自己还辱骂着岳云痕,她倒是觉得非常意外。一个丫环如此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她倚仗的只是自己曾经是陈氏的丫环这么个并不算高贵的身份么?
叶雪梅动了动身子,便听到床侧传来了如婷的问候之声:“叶姨娘这一觉睡得可好?奴婢听着姨娘昨夜很晚才入睡呢。”她的脸还是如昨天一般的温婉平静,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叫骂声。
如婷如此细微的观察力与关心的话语令叶雪梅觉得有些暖心,她轻轻地坐起后,对着如婷微微笑了笑:“嗯,起初可能是有点认床,不过后半夜倒是睡得很香。”
“叶姨娘是这就起来,还是再躺会儿?”如婷又体贴地问着叶雪梅,这时如姗的叫骂声却又传了来,“这不声不响地弄个狐狸精回来,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么?”
叶雪梅一听,心里立即有了几分怒意,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又不好对着如婷发作,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了片刻后,才对如婷问道:“她一向是这么没规没矩恶意诽谤主子的吗?”
对于如姗的不礼不敬她可以接受,她还不是个那么小气的人。但她这样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句句都是恶意辱了自己的名声,这样可恶的行为叫她如何再忍?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对此她可是深有体会的。自重新开始新生活后,她便无数次地告诫过自己,一定要接受前世的教训,不能再事事忍气吞声,否则就只有等着挨打的份儿。
听到如姗仍是无休止地叫骂着,如婷的眉头也终于皱了皱,看向叶雪梅的脸上显出了几许无奈。如姗不光是和她一样级别的大丫环,另外还有着一层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她是姨夫人的人,仅凭着这一点,她在这儿就压了众丫环一头,加上她平时就不太把众姐妹放在眼里,如婷就是有心想劝也不敢开口。而大少爷又充耳不闻,所以每次都只能任由她骂累了自然停止。
而屋外的如姗却显然还没有骂累,仍是继续着她的骂语,看到叶雪梅的脸色一点点地变黑,如婷犹豫了片刻后,才开口道:“许是大少爷又不让她进屋服侍了,她才……”
叶雪梅听后不由冷哼一声。岳云痕不让她进屋服侍,她便这般猖狂?她是把岳云痕当主子看还是当自己的男人看呢?这也未免太没有规矩了吧。可那岳云痕为什么又不让她进屋服侍呢?自己才不过见了她一次便看出她对岳云痕有意,那岳云痕不是个傻子,日日在一起,应该是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思试图躲避吧?
“各府里自有各府的规矩,像这样欺主之人,咱们府里就没有个惩治的做法么?”如姗的话越说越让人觉得无法入耳,一会儿扯上叶雪梅,一会儿又拉上岳云痕,完全一副恶主怒骂仆人的架势,而岳云痕那边却仍是毫无动静,叶雪梅觉得再也无法任她这样下去了。
岳云痕待人温和的性格是他的优点,却也同时成为了他的缺点。适时的隐忍可视作理智与涵养,可是事事隐忍、处处隐忍便会让人觉得懦弱与无能了。或许正是瞅准了他的这一点,那陈氏才会屡屡得逞。从昨天岳云峰的那一句“大哥什么时候也学会大声说话了?”便可知道他是摸准了岳云痕不会反抗的脾性才敢如此待他的。想来这个如姗也是深知岳云痕的禀性的,只因以前从没受到他的责骂,今日才敢骂得如此猖狂。
“按府里的规矩,这样是要……”如婷看了看叶雪梅气得煞白的脸,又想了想后,便不再犹豫,“轻则被掌嘴,重则被送去人牙子那儿卖了。”其实如婷倒不是因为对如姗有什么成见,巴望着她受到惩罚,而是一向中规中矩的她认为像岳府这样的大府大院,自得有大户人家的样子。如姗这样的行为举止成何体统,这要是被外人瞧了去,岂不是要累府里的主子们被人笑话。以前大少爷也是太容忍纵容她了,才使得她得寸进尺,如今看这叶姨娘,行事及进退倒颇有几分主张,若是她能够治治她,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后这云枫阁便能清静清静了。
听了如婷的话,叶雪梅的心里也慢慢地有了底,便想着要如何对她小惩以戒,或许还能通过此事来个小小的试探。不论是为了实现帮助岳云痕的愿望,还是欲要借助他的力量为自己做一些什么,又或许自己什么都不做,陈氏也会主动寻上门来,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该解决的也终究要解决,那么一切就让它从今天这件事开始吧。
看到叶雪梅揭开被子欲起身,如婷连忙帮叶雪梅取了另一套新衣来。她昨天帮叶雪梅整理衣物时,只看到这一套尚可上身的衣服,内心不由有些讶异。却不知道,就这两套衣服,还是叶雪梅实在是怕穿得太差丢了岳云痕的脸而下了狠心,去买了自认为稍好点的布料来自做的,付钱时,她实在是有些肉疼。若不是万不得已,她是定要把所有的银子都留给家里人的。
叶雪梅接过衣服并没有让如婷服侍,而是自己穿了起来。如婷见状也不多言,忙出屋唤了受到叮嘱在外面默默做事的如婉如缓去取了洗嗽之物来服侍叶雪梅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