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主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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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一听到这话,聂秋的脸上陡然之间突生了一丝丝的紧张。
“你胡说,我没有偷学!”聂秋据以力争的道!
聂秋之所以辩解,除了自己的确没有偷药方之外,更重要的是,如果万一让上面的人知道,自己偷别人的药剂的话,元善堂里的那些炼药师,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一番惩戒也就算了,如果真惹怒了那些行事乖张,脾气难以捉摸的古怪炼药师,扒自己三层皮都是轻的!
聂秋已经十六岁了,体质虚弱,哪里经得起那些炼药师的怒火?
“呵,贼子就是贼子。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穷人孩子,整天说什么人穷志不短的狗屁话,到头来做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所不齿的勾当!这件事我一定会如实告诉我家里的那些炼药师。这些方子他们一个个看做珍宝,你却拿去偷偷研究?俨然已经触碰到了那些炼药师的底线,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一个穷崽子,浑身张嘴也辩解不清!”何远冷眼看着聂秋,嘴角勾起浮现起戏虐的微笑。
“何远你你我往日我怨,近日无仇,为何咄咄相逼?”聂秋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盛气凌人的何远,愤怒的拳头紧握,身体都在颤抖!
要说,聂秋偷学这些药剂方子,其实一直都是心存侥幸的!
早些年的时候公主坪走出过几个寒门童生,他们出身和聂秋一样,家境贫寒,得不到功法典籍,只能靠从别人不要的药渣和方子里面,参悟一丁点微不足道的药剂方子,淬炼药剂给自己淬炼体质!
聂秋之所以来偷药剂残渣,无非就是想看这些残渣里面,有没有能够帮助自己感悟天地气运的药方。当然一直提心吊胆的怕被别人发现,毕竟在炼药师的世界里,自己写的方子那可是重值千金,就算是扔了的垃圾,也不愿意让别人随便看!
聂秋偷偷的看了他们写的方子,这事情要是让那些炼药师知道了,自己逃不了的是一顿责罚。那些炼药师性格古怪,脾气乖张莫测。惹怒了他们,扒三层皮都是轻的!
更何况这些药方子大多数是元善堂私人财产,聂秋偷了药方子实属无奈,但是如果让元善堂知道了,自己便算是贼人,送官拿办肯定逃不了。
“你说的不错,你我的确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没必要把你逼上绝路,不如我给你指一条明路,饶你一次,如何?”何远整理了一下领口的毛茸茸的领子,一双英俊的脸蛋上,充斥着一股子阴谋得逞的笑容。
聂秋知道一项霸道纨绔的何远,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我家里的那些炼药师说白了都是一些眼里只有黄白物的俗人,我出钱让他们不予追究。但是我们何家从不做亏本生意,我帮你逃过一劫,但你要放弃今年乡试的机会,我们家便不追究你偷学药剂的事情!”
放弃乡试考核!
听到这话,聂秋的心里随即一沉,像是落入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把自己的心一下沉到了无底的深渊之中!
聂秋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仍然是一个童生。明年自己就要行冠礼,那就表示自己成人了。如果在冠礼之前,自己仍然无法通过乡试考核的话,那么自己一辈子就注定只能是一个童生,将再也无法参加乡试考核,自己的修道从此也就这样断送了!
这个何远当真是心思缜密歹毒,显然今天碰到自己偷炼药剂方子,绝对不是偶然碰见,而是早有计划!
或者说,何远从很早的时候便开始计划着今天,乱坟岗的这些丢弃的炼药方子,也绝对不是一个巧合,更不是元善堂的那些药师嫌麻烦,随手丢在这里的,而是何远引诱聂秋上钩的饵!
“远少爷,我一个六感迟钝,感应不到天地灵韵的人,我参加今年乡试也不可能对你构成任何的威胁。你这是何必呢?”聂秋紧握着手里撕碎了的方子,道。
“我做事情有必要给你解释?”何远冷冷的道。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聂秋也多多少少的猜到了。
何家有两个儿子,长子何远,一直被视为何家的骄傲,今年乡试考核九成九是第一解元,光耀门楣。
可偏偏何家还有一个小儿子,何通,十四岁的年纪,去年乡试舞弊,取消了乡试的名额。这些年何家一直在为何通走动,为的就是让他重新参加乡试。
而聂秋早有耳闻,元善堂已经买通了郡府衙门的人,破格让何通参加乡试,可偏偏今年名额满了,何通还要再等一年!
花了钱还办不成事,怕夜长梦多的何家自然要想办法,说什么也要把何通今年送进乡试考核的书院里面,耽搁了日子,总是怕夜长梦多。
“可远少爷,我今年和你一般年岁,如果错过了今年的乡试,无法进入郡府的书院修行,那么以后”
“你死你活关我什么事?你考不上郡府书院修行,又和我何家有分毫的关系?再者说,你们庄稼汉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本就是上天的安排,却一个个心比天高,实际上命比纸薄。想着通过乡试一飞冲天?你们要是都跃过龙门了,还有他娘的天理没有了?”
一句话说的,何远盛气凌人,气势俨然压了聂秋一大头!站在高出,看着聂秋,犹如是看着乱坟岗里的枯骨一般,眼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怎么?我退了一步让你一条活路,你还不领情了?”何远冷声道。
“呵好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聂秋冷冷的道:“远少爷,乡试考核的资格我说什么不会放弃,这本就是我一年努力应得的!正大光明,郡府办法的童生考核资格,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拿走,你若是想要告诉那些炼药师我偷学方子,你便去说吧!但,谁也拦不住我今年参加乡试!”
何远神情瞬间僵硬在了那里,刚才盛气凌人的架势,在聂秋说完这一番话之后,瞬间荡然无存!
“你要是打算告诉你家的炼药师你便去说,他们若是想要惩罚我便来找我,但”聂秋顿了一下,看着雪地之上一脸孤傲的何远,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道:“大唐律法,童生受照顾,若是没有通过挑战,私斗相杀,那便是要杀人偿命的。我相信那些炼药师就算地位再怎么超然,也不会因为我一条贱命就去不知死活的触犯大唐律法!所以只要我不死,今年我依然会去参加乡试考核!”
何远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我看你寒门士子的风骨有多硬,你安心在这死人堆里等死吧!”
说完,何远那张英俊的脸上凝起一片寒霜一般的孤傲杀气,挥手离开了乱坟岗,消失在了茫茫雪夜之中。
何远走了,雪地里留下来了一排脚印。聂秋站在乱坟岗的中央,树上几只寒鸦鸣叫,似乎是在为自己哀鸣。
聂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而后开始挥汗如雨的在乱坟岗上挖了一条土坑。他双眼通红,铁铲挥舞的有力,但浑身上下去充斥着对于这种强权之下的无力。
富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一辈子的坦途,而穷人唯有努力,却也难以改变命运!
可是聂秋不后悔,不是偏执。而是他坚信,只要通过乡试,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那么就算那些炼药师,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到时候,才是真正扬眉吐气的时候。
聂秋一边念叨着,想起了老牢头临走交代埋人的事情,便扛着铁铲回到了义庄。将那席子展开,面对着僵死的苦主,叹了一口气。
对着那已经渐渐僵硬的尸体,双手合十,盘膝而坐,虔诚无比的将一段往生咒念诵出来。
第三章 天下气运
给死人念一段往生咒,这事儿不是聂秋开的先河。之前公主坪义庄里面,就有一个老师傅,每次给无名的苦主下葬之前都要念一段往生咒。后来那老师傅身子骨不行了,聂秋接了他的班,这往生咒便也一并承了下来。
聂秋没走出过公主坪,但听村子里从外面回来的人说过,佛宗僧人给人超度念往生咒,需要斋戒沐浴,漱口,至诚一心,佛前染香,长跪合掌,念二十一遍。
这么繁琐的步骤聂秋肯定没工夫去完成,能给这陌生的苦主念一遍往生咒已经算是不错了。更何况,聂秋崇的正道也并非佛宗,而是道经。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一遍往生咒念诵完毕,聂秋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佛宗是大陆之上和道宗齐名的第一正道,可惜大唐的道观远比寺庙多得多,大唐治下的民众也普遍多信奉道宗,崇尚的三大道君,并非是佛祖。
所以从小耳濡目染的情况下,聂秋对于佛宗并没有多少的好感。今年乡试的科目,自己选的便是道宗。
但是虽然不奉佛宗,但是聂秋每次给死人下葬之前,必定要念诵一遍往生咒,这是久而久之的习惯了,改不了。
曾经那义庄的老师傅走了之后,聂秋自作主张的念《救苦三经》。自己本身就奉的是道宗,本以为作用一样,却没想到当天晚上回家,噩梦连连,生了一场大病。
从此之后,就算是不奉佛宗,聂秋却也依然每次给死人下葬的时候,总要念诵一遍往生咒超度亡灵。
“这位苦主,虽然不知道你是何来历,今日客死异乡,如蒙不弃,这些干粮便是上路吃食了。我也不图回报,若是您九泉之下投胎得到了,就保佑我今年通过乡试,也不枉了请你吃了两个韭菜馅的大包子了。”聂秋对着死人,脸带微笑轻松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素馅的大包子,然后扛着尸体便打算往乱坟岗走。
那样子多多少少有些怪异。
谁知道,聂秋刚把尸体扛起了,准备放到木板车上,却突然感觉到了肩膀上一阵暖意。
“嗯?不应该啊,寒冬腊月,外面还下着鹅毛大雪,这都死了一整天了,咋身子还热呢?难道这人没死?”聂秋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后背生寒。慌忙的就把肩膀上的尸体给卸了下来。
将那席子摊开,那张苍白的死人脸赫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早就见惯了死人摸样的聂秋自然无惧,检查起了他的鼻息。
没有丝毫的热气儿,脉搏也停了,完全就是一具尸体!可是诡异的便是,这尸体都僵了,可身子却在逐渐升温!
这男尸四五十岁,闭着眼睛,脑袋光秃秃的,上面还有戒疤,看样子这苦主生前是个还俗了的和尚。身上已有尸斑,浑身的泥泞散发着隐隐臭味。死因不明。
可是这身子骨咋是热的呢?”
“嗯?”就在这时候,聂秋皱起眉头,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那死人的心窝处突然隆起了一块鸡蛋大小的赤黄色的光芒。
聂秋好奇,手指头刚碰上去,便感觉到了一阵的暖意。
“这人肚子里有东西在动!”聂秋吓得像是炸了毛的猫一般跳了起来,后退数步,要说聂秋也埋了不少的私人,可是从没见过这样惊奇的一幕!
轰!
突然,那死人肚子里的光斑突然一闪,下一刻,一阵轰鸣过后,瞬间一片赤炎从他身上燃烧而起。不过眨眼的功夫,一具尸体便被火焰包裹,整个房间里充斥着腐肉燃烧的刺鼻气味!
然而让聂秋最痛苦的并不是这些刺鼻的气味,此时此刻伴随着那腾升而起的烈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具尸体已经烧成了飞灰。
义庄地面的石板上面只留下来了一个模糊的焦黑的印子,勉强可以看到那是一个人形。骨头渣子都已经烧成了灰,不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