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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万仙主宰-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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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秋的笑容渐渐僵硬。
  带着玉面具的男人的神情愈发诡谲。
  夏雨之中脚步声渐渐疾匆了起来,长街上那十余黑衣人终于来到了红莲寺前。
  七箭连射,便是七道闪电,此时距离二师兄喊出带着玉面具的男人的方位,其实只过去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可以想像这些长街尽头,面具男人的帮手来的速度是多么惊人。
  
  
  聂秋的修为是筑基一层的初成,就算除了十妖熔金箭,他还有很多强大的手段,甚至有信心战胜普通的筑基二层的修行者,但在二师兄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出手帮助自己的情况下,他没有可能单独战胜已入筑基五层带着玉面男,还有那十余个炼气境界巅峰高手,甚至没有办法从对方的围攻中逃走。
  此时敌人并不能确定,他真的无法再次控弦开弓射箭,所以带着玉面具的男人没有出手,而是警惕地等待着机会,如果还是要尝试杀死带着玉面具的男人,那如何抵挡马上便要来到的如狼似虎的黑衣刺客们?
  这场战斗的结局看似已经无法更改,绝望地看不到任何希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聂秋脸上微僵的笑容忽然变得生动起来,就像干涸很长时间的土地,忽然受到清凉山泉的滋润。
  带着玉面具的男人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心头微微一凛。
  寒冷的夏雨一直不停浇洗着青石板的街道,落在聂秋的头上,却始终无法浇熄它眼中的暴躁情绪和狂暴的战意,然而就在聂秋脸上笑容发生变化的那一瞬间。
  最前面的那名黑衣刺客,开始默默摧动真气,右手离开长袍,左手捻动,开始捏剑诀,背上鞘中的飞剑嗡嗡轻鸣,身上的真气急促而兴奋地窜动,好似巨兽喘息一般,在雨中不停翻飞,看上去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就在这时,一缕长发瞟了起来。
  这个画面极其细微,不易察觉,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带着玉面具的男人面色剧变,厉啸警告。
  然而正在高速冲刺的黑衣刺客们就算听懂了他的警告,并且有足够的纪律性来执行他的命令,也已经无法退出。
  他们已经无法退出这个战场。
  这个聂秋安排好的战场。
  冲刺在最前面的黑衣刺客,突然头重脚轻,重重地一蹄踩进泥泞土地,第一个冲上长街,然后便再也无法继续,因为它的双脚突然的断了。
  紧接着,粗壮的脖颈上出现一道细细的红线。
  强健壮硕的身上,出现了更多数细密的红线。
  因为不同部位的用力不匀,那些红线渐渐变宽,然后分开。
  整个人的身体,变成了无数块悬浮在空中的肉块,肉块间隐约有血。
  最前方那刺客,人头悄无声息地脱离身体,依然向前飘行,甚至还能看到口鼻里喷出的热雾,还能听到他喘息的声音。
  一个杀气腾腾的活人,就这样变成了跑动,冲刺中的无数块血肉。
  这个画面诡异到了极点。
  他的右手离开袍子,刚刚捏成剑诀,飞剑刚刚出鞘,上面便多出了一道深刻的切痕,悄无声息断成两截。
  他捏着剑诀的手指上多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线。
  手指像熟透的果实一般,纷纷落下。
  紧接着,他的小臂被切断成无数截细片,又被切成更细的肉块。
  他的颈被切断。
  整个身体被从中切断,又被切的更细。


 第二百六十四章 桃花坞

  就像一座崩坍的冰川。
  前一刻,还是一名炼气巅峰的高手。
  下一刻,便变成了积水青陵上胡乱堆砌的血肉。
  听到带着玉面具的男人警示,做为黑衣刺客中最强者的人,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感觉到夏雨中那道诡异而恐怖的气息,他近乎停下脚步,强行停下速度。
  在这个时刻,这群黑衣刺客们展现了炼气境高手的真实水平,尤其是表现出了冷酷冷静在战斗中的绝对重要程度。
  这些黑衣刺客,并不知道夏雨里阁楼里隐藏着怎样的凶险,但在带着玉面具的男人示警声响起的瞬间,除了冲在最前面那名骑士,其余的所有人都像那最强的此刻那样,做出了最快也是最正确的反应。
  即便如此,这些黑衣刺客依然没有完全避开伤害,那夏天的雨水,就好似一张大网一般,已经将他们完全笼罩在了其中,被雨中的无形力量割成碎开的肉块,有的刺客靴底被无形的线条切碎,有的人整只小腿被切了下来,断面处光滑一片,看上去就像是红色的圆里有白色的眼睛,反而显得愈发恶心。
  惨厉的嚎叫声,在夏雨里不断响起,空中那些肉眼根本看不到的线条,似有灵性般,追逐着切割着一切。
  刺客在雨中向后疾退,抓起两名受了轻伤的同伴,奋力掷向后方,就是耽搁了这么片刻,他身上的盔甲上,便多出了数道如同被锈蚀出来般的刻痕,似乎马上便要崩解。
  他闷哼一声,飞剑出鞘,蕴着精纯的天地元气,在身前疾速呼啸而行,光影流转间,不知道与雨中那些无形的切割力量,发生了多少次对撞,本来亮若冰片的飞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
  飞剑黯淡受损,对修行者来说,是很严重的事情,然而此时刺客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借着自身手中这把剑争取到的片刻时间高速后掠,也不知道退了多远,终于成功地离开了小阁楼周遭,离开了这场凶险的夏雨,这才急忙把自己的飞剑召了回来。
  一名炼气境大圆满的桃花坞刺客统领。在那些刺客的最后方,他没有受到夏雨中无形切割力量的影响,只是看着那些冲进夏雨便成碎块的刺客,看着同伴们身上诡异地出现血线和深刻的伤口,听着同伴们的痛嚎闷哼,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阴怒不甘至极。
  只闻他一声厉啸,鞘中飞剑嗡鸣而出,化作一道带着黑色边缘的青光,倏乎间穿透层层夏雨。向着夏雨深处那一栋阁楼飞去
  然而一入夏雨,准确说,一旦进入小阁楼周遭的层层夏雨里,飞剑便再也无法维持这等威势。瞬间变得黯淡起来,表面出现一层锈痕,似在片刻间承受了被雨水冲洗数十年的效果。
  紧接着,飞剑的锈痕表面之上出现了很多细微的刻痕,龟裂一般。
  啪的一声响,飞剑跌落在距离小阁楼三丈远的雨水中。再也动不得分毫。就像是死透了的虫子,只能被雨水浸泡至腐烂。
  神识操控的飞剑被毁,那名刺客统领脸色骤然苍白,哇的一声鲜血狂喷。
  寒冷的雨水,从黑色头发里流下,淌过他的眼睛。
  面具男人看着身前的夏雨,即便被离开了桃花坞,被刺上了那众生抹不去的黑色桃花时。依然坚毅的眼眸,终于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一场夏雨却让将他浇的浑身发寒
  只是一场夏雨。层层的雨帘,重重的雨丝。只是那样安静的下着,冲冼着霜黄的野草,冲洗着马车与地面的血水,雨中什么都没有,然而里面却仿佛有无数根最细最锋利的钢线,沉默地等待着切割开任何胆敢进入夏雨中的事物,无论是人还是剑。
  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夏雨本身,而是雨中那辆安静的小阁楼,看着那辆小阁楼,看着楼上的聂秋,面具男人的脸色愈发苍白,觉得这小阁楼内的人,都并不属于这个真实的人间,而是来自幽冥的世界。
  眼看着最强大最忠诚的下属,被一场夏雨重创,带着玉面具的男人眼眸骤然寒冷,不想再去猜忖聂秋是否还能射出十妖熔金箭,识海里真气骤然喷薄而出,调动寺庙四周的天地元气,转化成自己的气息,直接袭向着小阁楼。
  带着寂灭意味,充满了毁灭能量的气息,仿佛拥有自己的颜色,那便是黑色,然而这道看似强大的气息,刚刚进入小阁楼周遭的夏雨中,便瞬间消失不见。
  至少是在带着玉面具的男人的精神世界里消失不见,失去了对那道气息的联系,让他的识海受到了剧烈的震动,不由脸色微白,身形微微摇晃起来。
  夏雨里的无形切割力量,竟能把最纯粹的气息切割开来!
  带着玉面具的男人忽然想起传说中的某种符,那种修练至极处,甚至可以把空间切割开的神符,不由面色微变。
  “雨落杀阵!”
  带着玉面具的男人看着聂秋,冰冷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又隐隐透着令人感到心悸的饥渴,就像是饿了十几日的乞丐,忽然在破庙里看见了一个白面馒头,他哪里会理会馒头上有没有血,有没有灰尘,他只想把这只馒头吃进肚子里。
  “你居然学会了泥犁宗的阵法,还是那雨落杀阵,泥犁宗真传弟子的名讳果然是名不虚传。。”
  雨落杀阵是聂秋最强大的一道符,在他的手中施出来,威力甚至已经近乎于神符,然而动用雨落杀阵,对他的境界也是极沉重的负担,此时他的脸色竟似比带着玉面具的男人还要更加苍白几分,勉强笑道:“桃花坞的杀手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你出山之前遇到了什么,但总之这个世界对于你太陌生,从未熟悉过,所以有些落伍,我可以原谅你的孤陋寡闻。”
  带着玉面具的男人淡然说道:“然而战斗才刚刚开始,你便把自己最强大的底牌掀了出来,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做出如此不智的选择,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
  “我本以为我们这些七大宗的真传弟子已然是世间最自恋的一群人,却未曾想到今天又看到了你,不过你这个问题问的真的很白痴,以虎搏兔亦当用全力。既然是战斗,当然要从一开始便动用最强大的手段。”
  被聂秋嘲讽为白痴,带着玉面具的男人也不动怒,看着他平静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聂秋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再打下去,你先走便是。我没有意见。”
  带着玉面具的男人微笑说道:“你今天必须死。”
  聂秋看着夏雨,说道:“你可以尝试过来杀死我。”
  带着玉面具的男人也望向这场夏雨,感受着雨中若隐若现的凌厉符意,笑容有些淡漠,有些讥诮,雨落杀阵确实强大恐怖,即便是他,也无法破解,然而符道最大的特点或者说弱点,便是无法永远地维持符力。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自然里的风雪雨露霜雪,终会逐渐淡化,直至最后归于寂灭。
  带着玉面具的男人右手负在身后。左手指着凄寒夏雨,微笑说道:“待雨停阵消,青天重现,便是你的死期。”
  聂秋沉默不语。
  这令带着玉面具的男人感到有些不满意,他认真地重复说道:“你今天逃不走了。”
  聂秋说道:“从你来杀我时,我便没有想过要逃。”
  带着玉面具的男人微微一怔。问道:“这是为何你们七大宗门的弟子都是如此吗?”
  聂秋微嘲说道:“之所以我不逃,当然是因为用不着逃。”
  带着玉面具的男人有些情绪复杂地感慨一笑,笑容显得有些痛苦,有些感伤,说道:“难道现在你还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说过我不知道你们桃花坞的杀手身上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奇遇,但我不可能畏惧你。只要是你,我便相信自己肯定不会失败。更不会死亡。”
  聂秋看着带着玉面具的男人,说道:“因为这是我的故事,在我的故事里,像你这种角色,永远只能用来陪衬我。”
  车厢里。
  西来客栈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二师兄白桥,听着聂秋的话,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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