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主宰-第2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邪?幻邪?
分不清楚,本应该支离破碎的世界边缘以及那本就是阵法之外,全是灰色的长安城。此时此刻,突然变得丰富多彩,与平日里那繁华的长安城无二。
却看那四墙高耸、门楼巍峨,一座座楼台节比鳞次,尖尖的高塔直插云霄、宏大的宫殿气象森严,阔直大街纵横交错、车水马龙人潮如织好一座煌煌大城!
但展目远眺,城外四野不见青葱群山,长安城外本有骊山,却也不见踪影,四下里仍是茫茫沙漠,全没有丁点的生机;正中却是一座繁华城池,充满勃勃生气。如此强烈的反差,聂秋又怎么可能不吃惊。而这反差之中透出的,又何尝不是一份诡气。
聂秋试探着问道:“这是长安城?”
沙长青点了点头,倒是简单的回了一句:“是”。
聂秋心里琢磨着,以前听说修行人求清静,都会选择僻静地方悟道,这本应该是那大阵幻象。但是沙漠正中央四方一座城,倒是极像长安城,附近没有水脉也不见绿洲,城池越繁华这地方也就越邪门
顺着七根石柱向下望去却看到千层石阶,聂秋和沙长青从塔上走下,却并未引来旁人的惊奇。那白塔高耸入云,如今下了地面,终于能够脚踩实地,心里说不出的快活,可是他从石阶跳下,鞋底才刚一接触地面,忽然惊呼了一声,身体打晃险险就跌坐在地。
没能站稳不是因为骑坐太久变得腿软脚软,而是地软。看似坚硬的石板路,人踩上去,竟然软绵绵的好像涓涓细流,直接就没了少年的脚踝。
这样的情形未免也反常了,聂秋愣了愣神,右腿单脚站稳,缓缓‘拔出’左脚,那脚下的青石板就好像水中的影子似的,微微起了阵涟漪便告复原,青石依旧,看上去硬邦邦的生冷。
聂秋试探着走了几步,脚下传来的感觉明明白白,他就是踏足于水中,少年若有所悟,恰巧身边有棵大树,他试着伸臂一按,手上轻飘飘的不存丝毫感觉,就那么把手按入了树干。至此聂秋终于明白了,这座大城、眼前一切,仅仅是一团浮光掠影,幻象罢了。
少年自角落里转出、走向大街,六两紧跟在他身后,此刻妖怪也是满目惊讶,一边张望着城中的热闹景象,一边啧啧称奇:“据我所知这世上也有不少幻形化影的法术,但充其量一座破旧庙、一片小树林,撑死了一座山罢了像北落师门大阵一般轻轻松松就催动起一座大城镜幻像,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就是那传说中里专擅幻形的修士,怕是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法力!”
聂秋的神情迷糊到不能再迷糊了。他原来以为,下了塔,便是真实的世界哪想到竟会来到一座幻象大城中。这可让他上哪找出路去?
这个时候聂秋忽然身子一震,有个汉子自他旁边路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聂秋顿时大喜,要知道这座城是幻象,可那汉子真正撞了他一下子,绝对是真实之人,这其中必有玄机,他立刻迈步追了上去,但是等他走上大街后便骇然发现摩肩接踵、手脚相触,身边经过的所有人竟然都是真的,活生生、真实的存在。
有人嫌他莽撞,向他怒目而视;有人大度,被他碰到只是呵呵一笑;有人眼色机警,在聂秋碰到自己前就先伸手把他挡开了。
此刻聂秋已经不再是惊讶,而是一副见了活鬼的模样,声音都忍不住微微发颤:“这这城是幻的、人却是真的?他、他们在这里怎么活?”
熙攘大街上,人们神情各异,或脚步匆匆有事在身,或皱眉微皱心有所想,或面带笑容与身边同伴谈谈说说,街两旁的店铺中有商有客,就着货物地讨价还价。
聂秋与沙长青又特意去试探,城中所有的景物、甚至草木、花鸟、家畜这些事物统统都是幻境,触手不存穿身便过,唯独人是真实存在的
虚妄的城却有真实的的人。
而更为诡异的是,城中人浑不知自己身处幻象中,活得煞有介事。
饶是聂秋的胆量不小、沙长青身处那地府之中,见多识广,身处于如此诡异的情形中,两人的胳膊上不由自主地炸起一层鸡皮疙瘩。
聂秋摇晃了下脑袋,眼前的情形再如何古怪也和他无关,尽快找到出路才是正经,当下也不管那么许多了,伸手随意拉住一个路人:“这位先生,请问”
不料此人正有急事在身,混不耐烦道:“我家老父亲生了急病,我急着找那郎中!”说着,胳膊用力一甩把聂秋推到一边去了。聂秋怔在原地,道了声‘小子莽撞’,就打算再换旁人来去问,不过沙长青见那汉子推人,当下就着脑了,一伸手抓住那路人,森森冷笑道:“好大的脾气!”
结果还不等这阴鬼把话说完,那人就又重复:“我家老父亲生了急病,我急着找那郎中!”说着,胳膊挥动又想要把沙长青推开,只是沙长青早有准备,无论多大的力气,被他拿住又怎么可能挣脱?
那路人不停挣扎,而口中就不停重复着‘我家老父亲生病,我急着找郎中’,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一句话,除此之外再无旁言。
重复几遍下来,聂秋也就大概明白了,此人的脑子多半有些问题,否则怎么可能就会说这一句话,这样的人当然不会知道这大阵的出路在哪里,当即也就放了他去,又复跟在聂秋身边,去向其他路人打听,可是这街上每个人都只有一句话!
“今儿天气不错。”
“皇城根儿那有西域歌姬,自弹自唱,我得去看看。”
“城南教坊贴了告示,今天又到了一批好姑娘,水灵的能挤出水来呢。”
“城西的屠夫将那马肉掺牛肉里来卖,我得去找他说道说道!”
一路走下来,聂秋不知拦下了多少人来说话。
每个人都会开口,但就如那位‘急着找郎中’之人一般,所有人口中都只有一句话,各不相同、可是就一句,不论聂秋问什么、说什么,他们永远就那一句话,甚至在说话时,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起重复。
诡异渐渐变成了阴森,从聂秋的眼中、耳中渐渐落入心中,继而发散开来,慢慢融入血液、被带到四肢百骸,不知不觉里,少年的手脚都有些发冷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一条弄堂中跑出来个四五岁的红袍子小童,不偏不倚正和聂秋撞了个满怀,随即小娃哇呀一声跌坐在地。
第二百七十四章 虚妄之城(下)
对方跑得很急,撞在聂秋身上,却没想到撞了一个满怀,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地上,摔了一个屁股蹲儿来。
沙长青护主心切,赶忙把小祖宗扶稳了,跟着迈上一步,看样子想要对小娃呼喝两句,可是等沙长青看仔细了那个小娃的样貌,嘴巴里的正要涌出的喝骂忽然变成了一声惊呼:“这个小孩子”
转而,沙长青看向聂秋,道:“你不觉得他长的很像你吗?
此刻聂秋也看清楚了,跌坐在地的虽只是个小娃娃。肉呼呼的娃娃脸,倒是和那聂秋有着七分神似。换句话说,这小娃娃简直就是和聂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若非聂秋敢肯定自己不是范琦,处处留情,寻花问柳。不然真的会以为这是自己的孩子。
但实际上,这娃娃活脱脱的,年幼时的自己
小童不理会沙长青,拍拍屁股和膝盖上的灰尘,站起来,对着聂秋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是我毛毛躁躁撞到先生,对不住。”
聂秋吃不准这个年幼的自己是不是也只会说一句话,当下也没去转开话题,只是摇了摇头,客气道:“不妨事,没要紧的,你摔疼了没有?”
对着年幼的自己说出这番话,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没事,一点也不疼。”小童仰着脸冲着笑了笑,但马上又迈出一步,挡在了聂秋的去路上,仿佛怕他跑了似的,又继续道:“我已经道歉于你,现在该你给我道歉了。”
到这城中后,除了沙长青外,唯一一个和他说出第二句话的人,正是年幼时候的自己。只是见得他一身绸缎的衣服,倒是富贵的很。印象当中,聂秋只记得小时候自己连饭都吃不饱,那时候母亲聂青崖最大的担忧就是饿着自己。怎就会有这么一身华贵的绫罗绸缎的衣服?
然而在这大街上行走,谁都没注意对方、不小心撞在一起,本来也不存在谁对谁错,道一声对不住是懂礼数,不道歉也谈不上如何可恨,不过‘我道歉之后你也得道歉’,这样的人实在不多见。
聂秋不忙道歉,而是反问:“相撞后你站起来就走,我也不会怪你什么。又何必你先道歉于我、我再向你讲对不住,你不觉得麻烦吗?”
小童一本正经地摇头:“不可以。我没看到你,是我的不对;你没留意我,是你的过失,所以你我才会相撞。因为我有错,所以我要道歉,这是公道;但你也有错,是以也得向我道歉,这才是公道”
小童果然不嫌啰嗦,仔细讲解了一番,听到这么个小玩意儿一口一个公道,即便身处于诡异城中,聂秋也不禁莞尔:“怎么你这么讲究公道,这两个字对你很要重要?”
这次小童神情更加郑重了:“要紧得很,我志在金榜题名,寻那百子宴的头名。家父常言道,长兄为父,昨儿个我得了一个小弟弟,我得起个表率,日后也要教我小弟弟如何正经做人。家里的师傅常说,天道就是公道,教导我我时时刻刻凡是都要讲求公道,莫看我现在没什么本事,但每日思索考虑,总有一天会发现是没错的。”
这娃娃认真的模样,竟让聂秋无言以对,只有点点头:“刚刚相撞,对不住你。”
话一出口,小童儿爽朗做笑,不在耽搁,迈步就跑开了。娃娃的动作挺快,让聂秋都没来得及再多问其他。
聂秋和沙长青面面相觑,阴鬼沙长青犹豫着:“这、这就让他走了?好不容易待着一个说人话的。”
聂秋说了声:“追去。”一人一鬼拔腿就去追赶小童,不过聂秋多出个心思,没有直接撵上去,而是加快速度从旁边道路小小绕了半圈,截住了小童,并且完全是故意的撞了上去。
才不到一刻过去,红袍小老祖就不认得他们了,一切又都重新来过一遍,小童跳起来,先向聂秋说对不住,跟着又要聂秋向他道歉
正当此时,日上三竿,却是空气燥热难耐之时,聂秋和沙长青两个眼前人影一闪,面色威严的身着锦缎长袍的老者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仔细观瞧那老人,竟然是当朝宰辅房玄龄
惊喜同时心里还有点怀疑,沙长青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傻话:“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们随我来。”却看到那房玄龄言罢,大手一挥。片刻之后,聂秋已经置身于一间房屋之中
地面结实、墙壁微凉,这屋子是真的。屋子面积不小,桌椅板凳一应俱全,三两个丫鬟在四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处摇篮。
摇篮之中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正抱着脚丫子往嘴里送着。手腕系着一根喜庆的红绳,绳子上有铃铛。婴儿端的是可爱,热的周围那三两个丫鬟咯咯娇笑不止。
婴儿是那嗷嗷待哺的年纪,头上就有一撮乳毛儿。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四周,显然,着婴儿也是这虚幻城市中的一部分!
聂秋好奇的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屋外亭台楼阁,好一座气派的大宅。
房玄龄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对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