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猎人日志 (1-4+特别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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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天国之门』来集结残余的力量……这个方法他应该很早以前就知道的啊……」「9号」是十二人里最矮小的一个,声音也比较尖锐。「为什么他要等到现在才发难呢?」
「也许是因为上次伦敦的事件……」「10号」回答。「我们最后、最可怕的武器——『默菲斯丹』的秘密外泄了,又失去了两名精锐的『暗杀者』……他也许认为,我们比从前软弱了……」
「那次事件确实大大折损了我们的威信。」「3号」点头同意。「还有最近几年出现了『达姆拜尔』猎人的传闻……会不会也有点关系?」
「那只是个没有根据的传闻。」「7号」说。「我一点也不相信……」
「10号」打断他,「不论怎样,阻止他的『天国之门』才是最重要的事,也许现在已经太迟了。也许那些隐伏的异族遗民已经开始聚集了。可是我们还是必须行动。」
「再派出『暗杀者』吧。」
「千叶和克鲁西奥已经是『动脉暗杀者』里最强的两人。连他们也失败了,我们还能派谁?」
「可以增加人数,就派十个人。」
「索性派出半数的『暗杀者』吧……嘿嘿,出动双位数目的『暗杀者』,那可是五个世纪以来没有发生过的壮举……」
「可是不要忘记,让这么多『暗杀者』集结在一起,对『公会』本身也是一种威胁!」
「这是战争!不能拘泥于政治风险……」
热烈的讨论声音在殿堂石壁间回荡。
打断这种无益争辩的是一直没有发言的「1号」。
「慢着。你们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1号」说话很慢,但极具震慑的力量。「我们这个『审判会』的首要目的,是向他作出裁决。也许你们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可是我们还是必须进行一次正式的表决——只有『公会』拥有处决同类的决定权。这是绝对不容滥用的权柄,必须慎重地使用。」
十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好了。大家都冷静地想过了没有?现在是表决的时候了。」「1号」从椅子上站起来,左手按着胸口心脏的位置。「为保障我等族裔之生存,排除可能之危险,现表决如下:是否处决鲁道夫·冯·古渊,断绝其宝贵的永恒生命?同意者高举左手。」
十二只左手毫不犹疑地举起来。
「决议如下:处刑。愿其灵魂于黑暗中安息。」
P.R.T
同日 北卡罗莱纳州 巴拉杰堡
彼得逊上尉知道,那个房间已经存在好一段时间了。
然而直至最近他才真正开始留意它。
房间的门上没有部队或军官的名字,也没有标示房间的用途,只有一张A4大小的普通白纸,四角用胶带粘着。上头写着三个黑色的英文字母:
P.R.T〈插图〉
彼得逊上尉从没听过,陆军里有哪一支部队或小组的名字缩写是「P.R.T」。
当然,他没有听过不代表它不存在。这里是巴拉杰堡,美国陆军的王牌特种部队「绿扁帽」的诞生地。
特种战跟间谍情报战一样充满了秘密——包括大量无关痛痒、小题大作的秘密。武器测试、保安程序、编制更改……许多所谓「机密项目」的寿命不过几个月,然后就像气泡般消失了。有的因为拨款不足无疾而终,也有的给民间技术赶过而变成了垃圾。
彼得逊一直没有对那个房间多加留意。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看见任何人从那个门口出入。
彼得逊刚完成今早的单独训练。在「绿扁帽」的二十一年里,他坚持每天练习手枪射击最少五百发。那柄爱用的「柯尔特」点四五自动手枪此刻就在他腰际。他知道在他的部属眼中,这东西简直就是古董。可是彼得逊不理会。「柯尔特」是在无数战场上历经考验的武器。而且论杀伤力,它绝不输给任何新式手枪。
彼得逊把墨绿军服的袖子卷起,露出二十吋粗的上臂。军服被他厚实的胸膛和肩膊撑得满满。他拿着已喝了一半的即溶咖啡,步向通往后勤部门的五楼走廊,又再经过「P.R.T」的房门。
那房间位于走廊一个凹陷的位置,毫不起眼。彼得逊记得那儿原本是储存清洁用品的杂物间。房间位于整座训练中心的中央部分,没有半个窗户。谁也不会拿它作办公室吧?……
门上那三个字母究竟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半年前?一年前?他忘记了。
他在房门前停步,仔细看看黏在门上那张纸。胶带已经泛黄——看来已经黏上去好一段日子。
彼得逊略把脸凑近房门。没有任何声息。
彼得逊特别留意起这个房间,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两件事情。
首先是三个多月前,他奉召回到五角大厦的「特种战司令部」,呈交一份有关采购新枪械的意见报告。他讨厌这种文案工作,宁可留在巴拉杰堡跟那群猴子般的部属做例行训练。然而命令就是命令,他只好把三天旅程当作短假期。
在司令部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事情。把报告读了一遍,回答将军们几个问题后,他就获准离开了。
就在五角大厦E栋的走廊里,他发现那儿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房间。同样普通的一张白纸,用同样的胶带贴在门上,同样的三个字母:「P.R.T」。
然后是一个月前发生的第二件事情:他的D连里那个新来的小子汉斯·戈普尔突然给调走了。
戈普尔是个典型的「电脑游戏时代」士兵,手眼协调棒透了,手枪及冲锋枪的近战射击成绩长居队上第一名。握着MP5时简直精准得像机器人。
可是他才刚完成六个月的「绿扁帽」基础训练,来到D连还不到十个星期。除了极优秀的射击能力外,各种野战技术和经验都不足。彼得逊颇喜欢这个极具潜力的男孩,可是他要当上正式的突击手最少是一年后的事。
——谁要把这样的嫩小子挖走?
上级也表现得神秘兮兮,没有透露戈普尔给调到哪一个单位去,更不容彼得逊争取留下他。在与上级的对话里,彼得逊嗅到异常的「味道」。
戈普尔的调职书就搁在上级的办公桌上。彼得逊偷偷瞄见,上面竟然有陆军特种战司令的签名。还有这样的缩写:「P.R.T」。
彼得逊搔搔他已经半白的头发。什么是「P.R.T」?「RT」两个字母倒容易猜,大概不出「拯救部队」(Rescue Team)或是「反应部队」(Response/Reaction Team)。
可是「P」呢?「计划」(Planning)?「政治」(Political)?不会是「警察」(Police)吧?这些全跟戈普尔这样的年轻新兵沾不上边。
彼得逊微微摇头,正想举起纸杯喝一口咖啡时,房门突然打开。
彼得逊的脸本来就凑近房门,不禁感到危险。长久训练下培养出的反射动作,不必经过思考就发动了。彼得逊的右手松开,摸向腰间的枪柄。
纸杯跌了下来。
一只枯瘦的手掌从门缝里伸出来,刚好把纸杯接着。咖啡没有溅出一滴。
彼得逊并没有真的握住枪柄,刚才只是无法控制的条件反射而已。这儿是「绿扁帽」的基地,他的第二个家,不可能有拔枪的需要。
他悚然看着那只握杯的手掌。
令彼得逊惊讶的是:刚才那手掌的动作并不特别快,只是很自然地把纸杯接下来。
——自然得就像左手把东西交给右手一样。
门缝没有透出半点亮光,房里一片漆黑。彼得逊看不见手掌的主人。
手掌仍然握着纸杯,一动不动。
彼得逊把纸杯接过来。
「谢谢……」
在接杯时彼得逊轻微接触到那只手掌,异常的冰冷。
房门打开来。
站在彼得逊眼前的是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穿着一套极普通的黑西装、白衬衫和窄窄的黑领带。身材同样普通,比彼得逊矮了一个头。脸颊和手掌一般干瘦,鼻梁上架着一副塑胶框墨镜。
在没有灯光、没有窗户的密闭房间里戴着墨镜。
彼得逊留意男人胸前挂着的识别证明:是「全级别通行」的证件,没有照片,名字一栏只填缩写「A.D.」。
「有……什么事情吗?」男人的声音如金属磨擦般粗哑。
「你……」彼得逊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岔开话题,「……不用开灯吗?」
「我一个人时没这个必要。」男人咧嘴笑了笑——彼得逊却觉得那笑容像哭泣般难看。
男人把墨镜略往上抬,露出了眼睛——或者说,是仍然可以称为眼睛的部分。
两个像给火焰烧灼过的空洞。
「对……不起……」
「还有什么事情吗?」墨镜重新戴好,掩盖了伤疤。
「没有……」
门轻轻合上。
彼得逊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感觉腋下和背部渗满了汗。
他低下头看着手上的纸杯。
咖啡已经完全冷掉了。
十六夜 无音
五月二日 加州 五号州际公路旁 拉斯佛洛里斯
一脸落腮髭胡的史葛·朗逊呆呆地坐在「车轮酒馆」的最里头,面前餐桌上是半块冷掉的牛排和已变温的啤酒。
朗逊从防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止痛药瓶,往掌心倒出三颗,和着温啤酒吞服了,然后徐徐燃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进一口。
他瞧着酒馆里阴暗的情景,想起自己还是联邦探员的日子,无数次在这种鸟不生蛋的陌生地方过夜,一站又一站地追着一点点线索,就像猎犬一样……
还没有过十二点。酒馆里只剩五、六桌客人。几个满臂纹身的机车族正在打撞球和弹珠台。两个坐在吧台的中年人看来是本地的农夫,喝得脸颊红通通的——还是他们的脸本来就晒成这种赤红?……一个长驻这里的老妓女,鲜红背心底下的两颗乳房下垂得像肿瘤。另一边一对没钱喝酒的少年男女就伏在桌上睡觉。那女的露出两条瘦弱的手臂,皮肤呈不健康的苍白。是离家出走加上吸毒吧?……
朗逊苦笑
——职业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已经不是执法者了,你现在只是个生意不佳的私家侦探……
他下意识地摸摸身旁椅子上平放的公文袋子。
——这东西。本来以为已经永远成为过去。想不到还有人要看。更想不到的是有人相信……
酒馆的大门被打开,外面淅沥的雨声传进来,盖过正在播放的乡村歌曲。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门口,包括肥胖的老板兼酒保。这个时候才进来「车轮酒馆」?记忆中最近五年里不曾有过这种稀客。
老板皱眉。大概是哪个发神经的流浪汉想进来避雨吧?要是太臭太脏的话,还是得狠下心把他赶走。他摸摸柜台底下,那根球棒仍然安在。它是「车轮酒馆」唯一的保安系统——这种烂地方,根本不需要枪来保护。
进来的是个矮小的身影,乍看像个孩子。湿淋淋的黄色斗篷雨衣,把身躯从头到腿包住了,只露出一双沾满泥泞的破旧军靴。身后斜斜背着一个又长又大的黑色旅行袋。
那人一步一步踏着破旧的木板走往酒馆中央,身后遗下一行雨水渍。昏暗的灯光下无法看见帽子内的脸孔。
那人经过撞球台,没有朝那几个机车族看一眼。其中一个最壮硕的机车族拿着球杆,刻意走过来挡在那人跟前。他名叫泰利,是这伙人的领袖,一头金色长发束成马尾,不过头顶已经微秃。黑色皮革背心展露出两条硕壮的臂膀,两边肩上各刺了一个骷髅图案。
泰利假装没有看见来人,高高地翘起屁股,伏在撞球台上瞄准,把那人的去路完全封住了。
下一刻,那人却已越过泰利继续步行。所有人,包括泰利都愕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