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姑爷-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员外没想到钱安娘原来早就对他和宁白轩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在众人面前被她如此毫不留情的揭穿,他一张老脸都红透了。
“我知道你现在担心着什么,不就是这么一大笔聘礼么?你是在想,这婚是退成了,但结果却不如宁白轩想要的那般,他必定会让你将这些聘礼还给他,对吧?
。”钱安娘看出他已经不再那般过于激动了,便继续揭穿着他的心事。
“你……”王员外羞愤交加,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将他的事情全部掌握在手中,并且让他反驳不得。他不得不产生了怀疑:他是真的老了么?一个宁白轩,一个钱安娘,看来这天下果然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啊……
“那我告诉你:你完全不必担心!”钱安娘怂恿着说道:“倘若那宁白轩真的找你要这笔财物,你便装傻充愣不理会他。我想……当初他在给你这笔财物的时候,压根没有立过什么字据吧?
。”
王员外瞬间惊呆了,她竟连这个也猜到了!当初他的确是讪讪的问宁白轩是否要立个字据,不过宁白轩考虑了一阵子之后摆手说不必了。他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本来就见不得人,宁白轩不会留下把柄在他手里。而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前,他王世安也不会以其他理由写下收据,免得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如果你想倾家荡产把这亏空给他补上,当然这也不关我的事情。王员外,好好保重,我告辞了。”钱安娘潇洒的挥挥手,带着来时的一干人等,踏上了胜利的凯旋归途。
王员外还在发愣,而王俊清却是猛然间想起了前因后果——钱安娘说那份协议是他半月前签下的,而他半月前唯一按过手印签过字的那天就是……
他狂奔着追了出去,对着已经起轿的队伍里的钱安娘大喊道:“钱安娘,你告诉他:我王俊清瞎了眼!”
这么一声突如其来的愤怒的叫喊,将钱安娘的心震了一下。说不清为什么,她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第四十六章:宝贝缺保护【三更】
淡淡的烛光跳跃着,印在一张混合着天真与成熟的小脸上,随着那唇角的微动,烛光似乎合着那节拍在起舞。些微的冷意让他皱了皱眉,睡颜不是很安静。
今晚,是个很冷的夜晚,没有月光,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卫闻看书看困了,完全忘记了钱安娘的嘱咐,就这么趴在书案上打盹儿。
‘吱嘎’一声门开了,卫闻也被惊醒。即使从睡梦中刚醒来,他脸上也依旧夹杂着一丝惊喜:“安……”后边的字吞了下去,进来的是二小姐钱菲菲。
“二姐。”卫闻极快的敛去了不该在外人面前出现的情绪,起身离开书案走到门边,堵住了钱菲菲想进屋来的举动。他语气有些不悦的问道:“不知二姐深夜造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钱菲菲将手中的托盘往前送了送,眨眼笑道:“重要的事情嘛……还不是因为大小姐不在府里,我担心妹婿又不注意自个儿身体,熬夜到天明。幸好我过来看了,不然明天你可怎么参加会试呢?来,二姐帮你去厨房要了碗参汤,你喝了补补身子,去去寒。”
虽然卫闻一直在不着痕迹的阻拦,不过钱菲菲装作不知,最后终是挤进了房去,将托盘里的参汤端上了桌,又一直招呼着他过去喝掉。
卫闻看着敞开的房门,沉声说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间房未免有些不太合适。”要么参汤有问题,要么她想给他抹黑,他二者都得防着。安娘不在府里,而且这会儿正是要回来的时辰了,他可不想被误会个正着。
“呵呵……”钱菲菲轻轻掩嘴直笑,心里骂道小叫花子你还以为我看上你了不成?不过她面上还是温柔地说道:“是因为大小姐挂念妹婿,所以我才多了事儿。不过妹婿说的也对,好吧,我这就出去,在房门口看着你喝参汤行不?”
说着,钱菲菲退到了门口,含笑看着卫闻,等着他将那碗参汤喝下去。
“二姐,”卫闻视线往外瞄了瞄,突然觉得今晚的院子里安静极了。似乎钱安娘和范柔一走,这院子里的丫鬟们都不在了一样。他想,若不是院子里的丫鬟跟人串通,就是她们通通被调走了。他平静地问道:“如果我不喝呢?”
钱菲菲柔柔一笑:“如果妹婿不接受我这好意呢……那我可是会哭的。大小姐应该跟你说过吧?我性子温柔的很,是姐妹中最乖巧的一个,倘若我嚎啕大哭起来的话——那指不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她突地凑上前来,眨眼问道:“听说……大小姐还没跟你圆房吧?如何?憋得慌么?”
“二姐,请你自重。”卫闻握拳,大概明白她想怎么着了。敢情,她是在威胁他,若他不喝这参汤,她就要污蔑他对她不敬,闹得钱府今晚不得安宁。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大户人家里的小姐,怎么会这般恬不知耻?
“自重,我当然自重,不过要看妹婿你配不配合了。”钱菲菲暗暗咬牙,上回没整死他,这回说什么也不能错过机会!诚如钱香亚所说的,宁愿再被钱安娘大发雷霆罚一次,也绝对不能让卫闻考取功名,呼风唤雨!
“参汤里加了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卫闻退离了稍许,不想和这个心态有些扭曲的女子靠的太近。他的视线停留在桌上那碗参汤上,心里突地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不如……
钱菲菲也不遮掩,实话实说地道:“没什么,不过就是一点会让你精神不振的中药罢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明天顺利的走出考场而已。你应该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你是钱家姑爷,根本不需要去考取什么功名!”
“此事是大小姐吩咐的,并非我主动求来的,二姐应该明白。”卫闻仍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钱菲菲竖眉斥道:“哼,大小姐她那是被你蒙蔽了!我才不信你飞上枝头之后还能记得我们钱家!为了防止钱家日后沦为他人笑柄,我必须得这么做。废话少说,你喝还是不喝?”
他有选择的余地么?卫闻摇了摇头,径直走到桌边,将那碗参汤喝得一滴不剩。他之所以会受她威胁,是因为他尚无自保能力,他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倘若他拒绝的话,她真的污蔑他深更半夜想对她不轨,那时候他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更何况等安娘回来,安娘会怎么想?相信他,还是相信她二姐?他还不是安娘真正的相公,对于安娘会选择他还是选择亲人,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但因为钱菲菲这一招,他彻底决定了一件事。从这方面来说,他得感谢她。
“谢谢二姐。”卫闻轻轻点头,眼里有一股不容置疑的真诚。
钱菲菲一愣,随即心生羞恼。他是在讽刺她么?居然还一本正经的说谢谢她!她张口欲反唇相讥,却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空白起来,不知该如何回击。她索性一跺脚,上前去端了空碗与托盘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突然像是又有人了,脚步声轻轻的响起,就跟平日里卫闻所知道的下人忙碌的时候一样。
卫闻在房间里踱着步,直到灯油燃尽,房间里突然暗下来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抓着桌角站着,怔怔出神。
钱菲菲是想让他无法通过会试,然而他只要提笔,就算精神不济也不至于会榜上无名。但一旦通过会试……他轻轻捶了一下在桌面儿上,心里思考着如何才能既不参加会试,又不至于给钱家丢脸。
又过了片刻,卫闻突然转身朝外头走去,到了门口时便遇上了子青。他本欲不理会她绕着走,只可惜子青怯怯的开口问他了,他不得不答。
“姑爷,您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子青十分不解,再过两三个时辰姑爷就要去参加会试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啊?
卫闻只微微顿了一下,便说道:“我去园子里走走,你不必跟来。”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了,冷风吹在他身上,直往他衣内钻,他却觉得很满意,因为这种天气最容易生病。
子青愣了愣,碍于卫闻的吩咐也只好不跟上去了。她转身慢慢的走着,却在心里想道:姑爷是不是穿太少了?今晚,可真的很冷呢……不过姑爷不睡,她也不敢睡啊。虽然姑爷和小姐们相比是没有地位,但在她这种小丫头面前,地位却是高出一大截呢!唉,还是去扫扫院子,暖和暖和身子吧。
卫闻其实转过身之后就躲起来看子青去往哪一边了,待确定子青只是在院子里打扫之后,他才继续往园子里走去。
上一回他被钱菲菲推下水池,虽然来不及看到钱菲菲的脸,但那身影却是被他瞧见了的。若不是这一次她又来针对他,他也差点忘了可以用这一招躲避会试。只要他病的无法起床了,会试他自然不用参加了。这是天意如此,并非他卫闻通不过会试,如此一来也不至于给钱家丢脸。
卫闻左右看了看,又聆听了一会儿动静,才慢慢的顺着池边下了水。刺骨的冷意直达他心里,他握紧了拳忍耐着,仍旧坚定的将身子沉了下去,让冰凉的水淹没过了他的脖子。
半晌后,他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前方喃喃低语数着:“一,二,三……”声音夹杂着颤抖,他纯粹只是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嘴里数着数,心里想着她。
卫闻也不知自己数到多少了,可能因为参汤里的药效开始发作,他头脑有些昏沉了。后来,又隐约听到了更夫报时的声音,他心知已经三更,可以起来了,便拖着一身的水淋淋离开了水池,在草地里坐着。
一身湿淋淋的处在并不温暖的春风中,实在是一种自虐的行为,因为那并不惬意,什么跟春天有关的诗情画意的句子也想不起来,只有一个感觉——冷,透心的冷!
卫闻的牙齿紧咬着,却仍然不自觉的在上下打架,不受他控制。他打算在这风中把衣裳吹干,最起码不能湿漉漉的回屋去,那就太明显了。安娘说她半夜会回来,不过现在已经三更了,看样子今晚她是不会回来了。正好他待会儿等衣裳稍微干爽一些,再让子青弄点水去房里供他沐浴,好将身上这些水池子里的味道洗干净了去。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卫闻不时的将汇集了水珠的衣摆拿在手里拧着。渐渐地,衣裳似乎也因为他体温的原因而被风吹干了些,不再滴滴嗒嗒的淌水了。
这个时候,卫闻才站了起来,摆了摆昏沉的头之后,往来路走去。借着夜色的遮掩,他一直到了屋门口,也没被人发现异样。只是还是惊动了子青,于是在子青追上来问话之前,他一声吩咐就下去了——“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子青正想跟上去,房门却已经关上了。她只得转身去准备热水,不过对和之前有些不一样的姑爷,她心里疑惑起来:怎么姑爷说话的时候,像是两排牙齿在打架啊……
第四十七章:勃然大怒【一更】
“大小姐,天亮了。”范柔高兴的对轿子里正在打盹儿的钱安娘说道,天亮了就意味着她们可以回去了。
钱安娘睁了眼,掀开轿帘儿的确看见了一丝曙光,心里松了口气。于是她说道:“吩咐下去,进城后直接往贡院的方向去。”说罢她放下轿帘儿,以手轻揉着有些发涩的双眼。
外边传来范柔的应话声以及传话声,钱安娘叹了口气,直埋怨自己错估了形势。现在正是会试之期,东西南北四个承宣布政使司的举人都云集京城,为了防范未然朝廷自然是要在夜间关闭城门的了。她算来算去却少算了这一点,所以才在匆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