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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鹂语记:话唠太子妃-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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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两口子不知道要密谋谁了。

萧弘澄低声说:“前儿在江南我就见着了,你那兄弟就是一把好手,没想到,你娘居然也如此深藏不露,难道陈家还有这样的本事?不过我瞧着,你舅舅却没有这个本事呢。”

“咦,那我舅舅的银子哪里来的?”周宝璐纳闷儿,萧弘澄说舅舅没这个本事,那就真没这个本事。

不过两人只是交换了眼色,还没说明白,已经进来报镇国公世子夫人到了东宫了,周宝璐笑道:“这话咱们回头再说,我先去接一接母亲,你坐着罢。”

陈氏见周宝璐迎下台阶,一脸惶恐,欲行国礼:“怎么敢劳动娘娘!”。

周宝璐连忙一把挽住她的手:“母亲跟我何必如此多礼,我即便出了阁,也是您的女儿嘛。”

陈氏自然是欣慰的,周宝璐打量了她几眼,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她有如此好的气色,脸上有了血色,眼睛也明亮,连肌肤也显得有了光泽。

陈氏一辈子的魔障,其实就是没儿子,终身无靠,可如今,虽然没有儿子,亲生闺女却做了皇太子妃,今后就是皇后,她也就不存在终身无靠的说法,就是在公主府,她也是有功之臣,随着女儿的身份不同,她的地位也提高了。

谁敢把皇太子妃的母亲怎么样呢?

所以自从赐婚以来,陈氏虽然也担心女儿进宫后的日子,可到底明显的轻松了,心中郁结一解,整个人的感觉就不同了,身子也就渐渐向好,今年一年没出去,看起来也比以往强些。

加上如今芝兰院有顾姨娘当家,事事尊重她,天天在她屋里服侍,什么都操持的井井有条,陈氏日子过的舒心,从气色上就看得出来。

不过这会儿,陈氏看起来却有一两分惶然担忧之色。

周宝璐亲热的挽着她往里走,一边笑道:“这些日子没见母亲,着实挂念呢,偏这几日忙些,原想着过几日闲了,宣母亲进宫说话儿,没承想母亲倒递帖子来了。”

又问祖母祖父好,父亲好,家里人好,又说:“先前太子爷在前头,听说母亲进宫来,竟就回来了,到底是母亲来了,要给母亲问个好儿。”

陈氏听说,顿时脸色更惶然了几分:“这……这怎么当得起,殿下万金之躯。”

周宝璐笑道:“虽说国法在前,到底有天理人伦呢?太子爷虽然尊贵,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婿,只是问问好儿,有什么要紧。”

陈氏就抓紧了周宝璐的手,声音不稳的说:“只是……只是太子爷如此……看重后宫,只怕引起物议啊。”

咦?周宝璐有点诧异,她娘这个话,听起来,有点问题啊,这‘看重后宫,引起物议’的话,不大像她娘的口吻呢。

第108章

一百零八章

周宝璐只装听不懂;笑道:“这是哪跟哪呀;母亲也太讲究了,要我说;这正是太子爷懂礼处呢;虽然身份尊贵;可到底懂孝道;就是父皇知道了,也会赞太子爷知礼的;怎么说您也是长辈嘛。”

随口就把她娘哄进去了。

萧弘澄看周宝璐挽着她娘进来就给他打眼色;就知道陈氏不是光进宫来瞧闺女的,只是站起来;笑道:“夫人安好。”

陈氏忙就跪下要行礼,萧弘澄忙笑止:“小璐把夫人搀起来罢;一家子不用这样客气。”

又赶着叫人上茶上点心,态度温柔,言谈晏晏,十分给脸面。

只是他越是这样,陈氏越是惶恐,萧弘澄作为皇太子的一面本来就很有威仪,陈氏在他跟前十分有压力,手指抓着手绢子都用力的有点发白,结结巴巴的说:“谢太子殿下恩典,臣妾不敢当,虽说娘娘在太子殿下跟前伺候,到底君臣有别。”

太子便坐回去,笑道:“虽说国礼要紧,咱们私下里倒也不用这样一板一眼的,您是小璐的母亲,也就是我的长辈,我孝敬您也是应该的。”

陈氏越发紧张:“臣妾不敢,娘娘蒙圣上恩典,进宫伺候太子殿下,这是她的造化,福泽臣妾夫妇罢了,不敢当太子殿下这样说。”

周宝璐十分的疑惑,又回头给萧弘澄使眼色:行了,那事儿说不成了,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别忤在这里吓我娘了,你在这坐着,她话都说不囫囵了。

萧弘澄只得暗地里点了点头,又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走了。

送走萧弘澄,陈氏才算松了一口气,拉着周宝璐的手:“我的儿,你跟太子殿下恩爱,这原是好事,只是这凡事也要有个分寸,太子爷待你好,那是你的福气,你却不能恃宠生骄才是啊。”

周宝璐何等灵透的人,简直敲一敲头顶脚板都会响,又有大公主先前才来说了一通八卦,顿时就明白了这潜台词,只是不知道,她娘在哪里去听到的‘恃宠生骄’这个词的?

周宝璐便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竟不明白。”

陈氏着急:“你进宫之后,太子殿下是一直都歇你房里是不是?这也有半个多月了,你竟就没有劝过太子爷一句?这宫里还有侧妃、良娣、才人等,太子爷也得往她们房里走一走才是,不然,这专宠、善妒,这些名声岂是好听的?如今帝都都传遍了,我在外头听了,急的了不得,只怕你在宫里,还不知道吧?你可千万小心啊,女人落下这样的名声,今后可怎么得了。”

周宝璐简直啼笑皆非,若这不是她亲娘,她真能叫人打她出去,好吧,就算是她的亲娘,她也……周宝璐大逆不道的想了一想,十分不忿,别人还没说呢,她自己的娘先来叫她给妾室腾地方,这叫什么事儿啊……

周宝璐正色道:“母亲这话不妥,我与太子爷是正头夫妻,最名正言顺的,专宠这种字眼儿,只能用于妾侍身上,谁敢用在我身上?若是有人拿到母亲跟前来说,母亲只管打出去,再来跟我说,这国家律法还治不了她的罪么?”

陈氏又泪盈盈的起来:“那怎么使得!一时痛快了,您的名声可要成什么样儿呢?宁愿咱们自己忍忍罢了,再说了,也没有人当面儿在我跟前这样说的,只是私底下有这样的传言,众口铄金啊娘娘,您与太子殿下恩爱,自是好事,我求神拜佛也是望着这个,只是娘娘也要谏与太子殿下,哪怕只是偶尔一两次呢,有个样儿,也堵了别人的嘴了。”

周宝璐听得脑门儿都上火,刚想反驳,突然醒悟过来,她跟她娘较什么劲儿啊,她娘是什么性子脑袋她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还改的过来不成,倒不如顺着她的话应了,哄的她安心了也就罢了,横竖还不是自己做主吗?

正经先哄了,说正事要紧呢。

周宝璐随口就敷衍道:“母亲说的是,回头待太子殿下回来,我就跟他说。”她接着说:“这话,您在外头,听谁说的?”

陈氏啰啰嗦嗦的道:“这样就对了,好孩子你要懂事,这嫁了人跟在家里不一样,不能由着性子来,女人这辈子,贤德的名声是要紧的,定要好生经营,不说外头的人不能说嘴,太子爷也自会敬重你的心胸的……”

啰嗦个没完。

周宝璐想:我这么能说,一定是随我娘!

她耐着性子听了几句,才道:“是是是,我知道了,我倒是问您呢,是谁在您跟前说的这个?”

陈氏诧异的说:“这有什么要紧的,管她谁传的,你只要改了也就罢了。”

周宝璐说:“这可不一样,这传言是一码事,谁在您跟前说又是一码事,您怕什么,既然都在您跟前光明正大的说了,那跟我说一说又有什么要紧呢?”

这倒是真的,陈氏这辈子光明磊落,从来没有不可告人之话,不可见人之事,自然也不存在为谁保密的想法,便道:“你说的也是,我跟你说一说,你心里有数就是了。前儿安国公夫人的寿辰,我也去了,碰到郑夫人娘家妹妹也来贺寿,跟好几位夫人少奶奶在一块儿喝茶,我坐在旁边,就听到了几句,人家并不认得我,大概才说的,后来郑夫人过来拉着她妹妹说了话了,她们才知道我,我瞧着,有几个还讪讪的,不好意思呢。”

“原来是这样。”周宝璐笑的云淡风轻,她就是用膝盖想也不会信她娘这么巧就无意中听到人家私下大不敬议论太子妃,不过这个话跟她娘是说不通的,也用不着说通,有了主儿,哪有查不到的。

周宝璐就撇开这件事,跟她娘说嫁妆的事儿:“我真不懂这个,一时半会儿又学不会,东西又多,可愁了,娘您得帮我。”

“哪有娘家母亲替出嫁女儿打理嫁妆的,叫人家知道,还不笑话?”陈氏不肯:“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你平日里也机灵,略学一学就会了。”

世间所有事都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陈氏在这种事情上有天分有心得,自然觉得不难,可周宝璐却深觉自己真不是做这种事的料,十分发愁:“就算我真学,也得有人教啊,您又没教过我,我上哪学去?”

陈氏却说:“不过是些账本子,本来就不用你自己算,只需别人算好了,你知道个数额就行了,其实要紧的,是田庄种什么,铺子里买卖什么,什么生意能赚钱,怎么样做生意能赚钱,算账不过是末节。”

周宝璐更是云遮雾罩,一脑门的星星,就是账本也已经叫她愁的不行了,陈氏还越发高屋建瓴:“我更糊涂了,这些怎么知道去?”

太子的内库,自有人管理,周宝璐不过坐着收钱,对对帐罢了,虽说对账对周宝璐来说都是个烦恼事,可比起她自己的嫁妆,全得自己发愁,也就不算什么了。

陈氏见女儿这样发愁,也是心中替她着急:“你的嫁妆里头,两个庄子两个铺子都是公主府给的,我也不大清楚,这几样就须得看一看再说,我另给你添的一个庄子两个铺子,都是收拾好的,掌柜的也都是熟手,不用怎么操心,那我回头去替你看一看,若有要改的,要动的,打发人来跟你说,先混过这一年罢。”

周宝璐便忽悠她娘:“既如此,他们缴银子进来的时候,我把账本子抄一份,娘帮我瞧瞧有没有哄着我的地方儿,横竖只是帮我看一遍,又没在娘手里,也没人说闲话了。如此,我有看不到的地方,看不懂的地方,娘告诉我,不就妥当了吗?”

陈氏哪里经得起周宝璐哄,果然就觉得妥当了,应道:“也罢,我就替你看看有没有不对头的地方,今后日子长了,你自己学会了,就不用我了。”

周宝璐笑逐颜开,把她娘哄的团团转,留着陈氏吃了饭才走。

这一回,周宝璐有意套陈氏的话,才终于搞明白,她舅舅那么潇洒的挥金如土,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武安侯陈旭垣就是个会赚钱的主儿,陈熙华是嫡长子,自然家里的资源就先尽着陈熙华,待陈熙华封了世子之后,陈旭垣更是把大部分产业都逐渐的移交给了他。

虽然与杨氏伉俪情深,但对这样的男人来说,妻子、女儿和儿子是不同的,陈熙华是今后要接掌武安侯府的人,自然是整个侯府都是他的,就是杨氏、杨氏的儿子、女儿,今后也应该是由他供养和照顾,但却没有掌握那些产业的权力。

怪道呢,舅舅那么能花银子,怎么外祖母就不那么大方了?七姨母就更惨了,原来是这样!

外祖母的银子想必是在管家的过程中弄到的,数额和外头产业比起来,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而七姨母是出嫁女,娘家就算相帮,也不可能整个东望侯府都扑到身上来。

周宝璐想,以前觉得外祖父糊涂,现在想来,其实是不管事儿,大节上还是清楚明白的。

然后,周宝璐还听到一个叫她震惊的事儿,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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