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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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兵场上,旌旗招展。黑色旌旗是步卒,携带的武器是强弓劲弩、戈、戟、剑;红色旌旗是骑兵,神出鬼没,冲锋陷阵有如急风暴雨;黄色旌旗是战车队……
十万部队集合在大校场中,连一丝声息都没有,只见各色旗帜在风中翻飞,盔甲鲜明,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许寒芳早已见识了秦军的威风,已经没有初时的好奇和感叹。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嬴政。这时候他集合大军干什么?
嬴政登上阅兵台,目光逼视着人群,咆哮着说:“前往雍地,捉拿嫪毐!清除余党!车裂叛贼!”声音如雷。他知道只有这等情绪那些将士才会敢于闯进母后的领地!
十万铁甲军喊声震天:“捉拿嫪毐!清除余党!”
许寒芳这才明白,嬴政已经正式和母亲翻脸,他要去雍地的大郑宫捉拿嫪毐。
许寒芳不想去雍地,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是一个没有野心,没有权力欲望的女人。她只想和心爱的人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她只有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可是现在这个小小的愿望她都没有办法满足。却卷到了无休止的斗争中去。
部队已经出发,她的马车也在缓缓前行。许寒芳看到随侍在自己车辆一边的赵高,掀开车帘道:“赵高,去禀报大王,我想见他。”
赵高没有想到许寒芳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忙不迭媚笑着答应,打马离去。
一会儿,马车停下,嬴政抬腿上了马车,在许寒芳身边坐下,笑问:“找我做什么?”
许寒芳本来想说我不想去大郑宫,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因为她看到嬴政牵强的笑容背后是伤痛。又改口道:“骑马太冷,坐到车里吧。”
嬴政淡淡一笑,扭头看着车外,半天轻叹了口气说:“总还是会有这一天,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又苦笑了一下说:“芳,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可是我比你更不愿意去!”
许寒芳低头不语。他总能看透我的心事,那么他应该也早已看出来我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他是否和我一样也在装糊涂?在回避?
许寒芳胡乱想着,耳边听到嬴政说:“嫪毐谋反,我不诛他于心不甘,更无法向全国的百姓交待。”听语气他似乎在给自己打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秦国立法根本,也正因为这样秦国才会强大。我如果让嫪毐躲在母后那里逍遥法外,将来如何面对百姓?如何要求百官严格执法?可是我要去了,就等于和母后撕破脸皮,她毕竟是我的母亲……”他已经说不下去,痛苦的仰起脸,闭上眼睛。
许寒芳明白他内心的矛盾,和太后翻脸,等于向天下承认了太后和嫪毐的丑事,他面对的指责和质疑已经太多太多,现在又要加上一条:有违孝道。可是不做,天下又会耻笑他软弱。真是进退两难!
嬴政拉起许寒芳的手轻轻,呢喃着说:“芳!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不明白我,但是我要你明白我,理解我。”目光中充满渴望。
许寒芳理解地笑笑,诚挚地说:“蚊子,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明白你,我也理解你!”
嬴政又像个孩子一样笑了,他把头放在许寒芳腿上,用她柔软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喃喃道:“芳,认识你真好!认识你真好……”他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几天,一直心绪不宁,寝食难安,从没有合过眼,此时他觉得心情是如此的放松,眼皮一沉昏昏睡去。
他脸上短短的胡子茬有些扎手,许寒芳看着嬴政那张霸气渐渐淹没稚气的脸,忍不住想:一个初登皇位的年轻帝王不显示自己的威严,不排除自己前进道路上的障碍,谁会怕他,谁会甘愿匍匐在他脚下?他只能这样做,只能鼓起勇气,去挑战他母亲的权威。去面对别人褒贬不一的评论。他别无选择。
大军进了雍地,远远的大郑宫已经在望,该面对的问题始终要面对。
车外马蹄声响起,先行郎中朗声禀报:“启奏大王!”
嬴政一激灵坐直了身子,微微一蹙眉头,面色立刻沉静下来:“讲!”
“太后传旨在大郑宫的大殿接见大王。”先行郎中在马上躬身禀报。
嬴政握着许寒芳的手猛地一紧,握得许寒芳疼得低呼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沉声道:“寡人知道了,摆驾大郑宫!”
“遵令!”
车驾到了大郑宫,嬴政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威严耸立的大郑宫,突然有了一些心虚和胆怯。他转回头,对着许寒芳轻轻说:“你陪着我进去!好不好?”
许寒芳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除了点头她还能怎样?她感觉像做梦一样,她宁愿这是梦。
豪华气派的大郑宫内,金碧辉煌。太后赵姬盛装朝服端坐在中央,冷冷俯视着嬴政和许寒芳二人。
许寒芳看到赵姬的眼神,心里一凛,这眼神太决绝,那神情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而是在看自己的仇人。为何这个女人被嫪毐迷惑到如此地步?她肉体上的欢娱足以让她牺牲自己的儿子?
许寒芳再看嬴政,只见嬴政微仰着脸,面无表情,垂着目光,似乎根本就没有望着台上的赵姬,程序化地行礼:“孩儿向母后请安。”说着跪倒在地,身体在动,可是目光一直盯着某个地方没动,连表情也没有改变。
许寒芳也忙一起跪下行礼。
“起来吧!赐坐!”太后机械地回答,声音和表情都是冷冷的。
“谢母后!”嬴政的声音同样冰冷的没有任何的感情。
听着二人没有丝毫感情的对白。许寒芳来回瞅瞅二人。这哪里像母子?分明像两个在做戏的戏子!而且是不投入角色的戏子。
太后赵姬淡淡地说:“王儿难得到大郑宫来,哀家还以为你把娘亲给忘了呢!”冷冷的眼眸中有些许哀怨和苦楚,瞬间又完全被不满代替。
嬴政微微一怔,冷冷地顶了回去:“孩儿这不是来了吗?母后只怕也不希望孩儿来吧?”目光还是盯着某个地方。他是不敢看他的母亲?还是不愿看他的母亲?
赵姬目光闪了一下,嘲讽地说:“来一趟就带这么多人马?就是这样来看望哀家吗?”
许寒芳看到嬴政眼角微微一跳,眉毛轻轻一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冰冷,淡淡地说:“有人犯上作乱,儿臣担心母后安危,前来保护。”
许寒芳抬头,注视着太后的反应。
“哦?是吗?那咸阳之乱是否已经完全平定?”太后赵姬神态镇定,若无其事。
嬴政一愣,没有想到母亲居然如此说,感觉心里一阵剧痛,
就连许寒芳也没有想到太后会如此说,明明嫪毐就是拿着太后的玉玺和兵符谋反,她居然脸皮能如此之厚?
嬴政强压着怒火道:“孩儿据报,嫪毐那个贼子逃到了大郑宫。”他的目的不是来问母亲的罪,而是来抓嫪毐。所以他不想在太后有没有参与谋反这个问题上纠缠。
赵姬冷笑一声质问:“所以你就亲自带兵来搜?”
嬴政坚持着最后的耐心,淡淡地道:“孩儿不敢,只是怕乱贼惊扰母后。担心母后安危。”
许寒芳知道嬴政在给母亲台阶下,只要赵姬顺着说嫪毐和自己没有关系,他就可以替母亲粉饰一切。不觉期待地看向太后。
太后低着头思考了一阵,似乎有些妥协地说:“孩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嫪毐这么多年侍候哀家,日夜都在哀家身边,令哀家身心愉悦,你就不能……”
不等赵姬把话说完,嬴政就坚决地顶了回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谋逆大罪,罪当车裂。这是祖宗定的法律,嬴政不敢违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厚颜无耻地这样说,这样说就等于承认了和嫪毐的关系。心里又一阵黯然:如果兵败的是自己,嫪毐会放过自己吗?
太后没有想到嬴政会毫不留情得顶了回来,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大郑宫是我的地方,你搜搜看!”声音震得的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嬴政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吼道:“母后既然这样说,请恕孩儿无理了!——王翦,赵高!”
“微臣在!”“奴才在!”王翦和赵高二人应声而至,给太后行礼。
嬴政昂着头一站,目光冷冷地看着太后,扬声道:“王翦,寡人命你部署士卒搜遍大郑宫,一草一木也不得放过!”
“嬴政!你敢?”太后暴怒,怒目而视。
嬴政和太后四目对视,互不相让。
一时间殿内充满了火药味。
许寒芳手心也出了汗。
王翦跪在地上看看太后,望望大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两个人谁都得罪不起,真是左右为难!不觉偷眼望向许寒芳。
“王翦,你还愣什么?还不快去!”嬴政怒喝。
王翦看到许寒芳冲他无奈地点点头,这才朗声答道:“遵令!”站起身出了大殿。
许寒芳暗自叹气不觉望了太后一眼,太后也正好看了一眼她,眼睛中充满愤恨。
许寒芳下意识地把脸扭到一边,一阵心虚。却看到赵高一脸的阴鹜之气立在嬴政身后,正猥琐地望着太后,目光中充满怨毒。
赵高为何如此怨恨太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许寒芳不觉激灵灵打个冷颤……太后和嬴政在大殿内僵持着,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立在殿内的人都不敢大声的呼吸。
许久,只听太后冷冷地说:“韩芳,韩姑娘,你真是一个好姑娘!”
许寒芳也摸不清太后说这话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太后冷笑一声:“你就这样不懂宫中的规矩吗?哀家同你讲话,你却无动于衷?”
“啊?哦!”许寒芳连忙行礼,却找不到话说,心头突突直跳。
太后赵姬咬着牙说:“哼!大王国事繁忙,无暇管理后宫,你是越来越不懂宫中规矩了,看来哀家需要好好治理一下后宫了。”
许寒芳心里一凛,知道太后在向自己发难。
嬴政更是骇然,太后是后宫之主,要想以管理后宫为由刁难许寒芳,就连自己也无法干涉!
赵高站在一边却隐约露出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是这模样稍纵即逝。
该怎样应付这样的场面?许寒芳暗自盘算。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嬴政紧紧的握住,耳边听到他冷冷的话语:“母后……”
太后厉声喝道:“王儿住口,我在管理后宫的事宜,祖宗法律,大王也不得干预后宫事宜。”
嬴政一时为之语塞。
太后懒懒地坐下,扬声道:“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婢女给哀家拿下。”一脸的得意。
两个内侍听到命令走了出来。
许寒芳已经明白了太后的目的,她要用自己作人质交换嫪毐。她脑子飞转,该怎么办?是把两个内侍撂倒?还是束手就擒?
正犹豫间嬴政已抢身护在她身前,狠狠瞪了一眼内侍。虽然他不能公然干涉母亲管理后宫,但是谁也别想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嬴政凌厉的目光吓得两个内侍浑身一颤,呆立在原地。
太后看到嬴政凌厉的目光心也猛地一震,可是又不甘示弱。斥道:“还不拿下!”
两个近侍进退两难,腿肚子直转筋,额头的冷汗啪嗒啪嗒滴了下来。
正僵持间,王翦大踏步走了进来,行了军礼。在嬴政身边轻声耳语道:“大王,整个大郑宫已经搜遍了,也没有搜道嫪毐。不过微臣发现了一条通到宫外的秘道。估计嫪毐已经逃出大郑宫。”
许寒芳看着王翦暗道:老兄,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就冲这次,回头也得在蚊子面前多美言几句。
嬴政微微皱了一下眉,有些失望,冲着太后面无表情地说:“宫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