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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交际花魂穿乱天下-第50部分

小说: 交际花魂穿乱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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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想要靠这个卖多少钱,只是一种生活,一种兴趣罢了。他又不是那种过娇生惯养,过不得清苦日子的人。

“随便看一下,五纹钱一张,随便看一下哪……”他学着别的小贩一样,陪着笑叫嚷着。

母亲是绝代才女,她的书画,连当今皇上都赞誉的。她画的鸟像是会飞,画的牛像是会跑,画的花像是会开,经她手画出来的东西都像是不带人间烟火的。

只是,女子无财便是德,有才,未必就是好事。

母亲的死,正是她的标新立异,别人的妒忌怨恨。教会了他一个道理,做人,不应该锋芒毕露的。

自小在母亲身旁,耳濡目染,画功书法当然也学了点。

“这个怎么卖?”一个汉子问。

“都是五纹钱。”唐宝明正在作画,头也没抬。

“人家都卖两纹钱,你要卖五纹?”

“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

“太贵了。再好也只是一张纸。”汉子摇摇头,走了。

对不识货的人来说,它确实只是一张平凡的纸。他这画如果落在一个不懂欣赏的人手里,对这画来说,是一种侮辱。

“这些画我全要了。”

熟悉的声音,抬头,熟悉的人映入眼帘,猝不及防地,酒精一点一滴渗透我体内汩汩流淌的血液,冻结成摄氏零度的冰点。眼前,漆黑一片。

是钱心仪!他注定是无处可逃。

当她看见他站在街边,这么远,那么近,他那张苦瓜般的脸上挤出谦卑的笑容,她真的很不习惯。天之骄子,怎么就甘心沦落如斯地步?

只是一眼,他不再看她,开始卷画轴,收推。

她不容许被忽视,一步蹿上去按住他的画,挑起眉,戏谑地道:“难道你瞧不起我?以为我买不起你的这此话?”

“我的画不卖给婊子。”他冷冷淡淡地说,一双眼睛望着画上,并不看她。

“你以为你比我高尚到哪里去吗?难道在街边叫卖,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他态度冷硬,仿佛并不认识她。

是的,她漆黑的眼眸闪耀着阴寒的光,放荡不羁的笑自唇边滑落,化为妖艳的罂粟。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她是一个陌生人。

他放弃了那张画,继续收拾其他。

“跟我走。”她捉住他的手,不准他有逃避的机会。

他反擒住她的手,对上她的眼神,眼里迸出火花来,“你聪明的就快走,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掐死你。”

“你不会。唐宝明,你别考验我的耐性了,我要你跟我走。”她用正式的语气威胁他。

“你凭什么?”明明是他占了上风,为什么她总是能这么肆无忌惮,这么嚣张?

“堂堂王子,卖什么画?你不觉得给你老爹丢人吗?”她恼火地说。

唐宝明怒极,反笑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不是要嫁王子,嫁天下第一人吗?我这样落魄,还值得你纠缠吗?”

“本来是不值得的,可没有办法,鬼让我这么喜欢你。”她声音发嗲,怯生生地扮起无辜来。

甜言蜜语的话,可唐宝明一听就气炸了,这不还是回到老路吗?你寂寞时陪你一会,你闷了再一脚踢开,多妖孽也不能这么耍人玩呀。

钱心仪,说这话的人是你吗?这般委屈、可怜、含情脉脉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

“靠!”他大骂一句。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别让我难受,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那样的目光交织,仿佛是前世今生轮回中的纠缠,绦绦,缕缕,藕断丝连……

不如就这么了断吧,他想。

他奋力企图逃出生天,为何偏偏不能够?难道他命中注定要被她一次又一次轻而易举玩弄于股掌之间吗?不!他不要!

“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如果我还是这么不知死活,把头栽在你身上,就算能在一起,也保佑我们俩一辈子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他搁下狠话。

他知道,他的心总在会一刹那被她搅乱,隐隐抽痛。既然是这样,何不来个彻底。

闻言,她狠狠地拧过头去,岔岔的咬着下唇,好像要哭出来了。

现在到底是谁欺负谁啊?该哭的人应该是他吧。

钱心仪,你就哭吧,再哭也不会再同情你!

唐宝明只是冷笑一声,继续说:“不过,你这种人,也不见得会为一个男人而冒这么大的险。”

说完,转身大步远去。

“喂,就这么走了?”钱心仪大喊。

没有回应。

一向,她是雾,他是树,她匆忙游戏人间,夜半来,天明去,而他却伫立在尘埃深处,苦苦守候千年。

这次,他想先走。

……

不知不觉,叶子黄了,随风飘摇,随时会掉下来。

好冷!实在太冷了,就算满街阳光灿烂,却无法温热一颗枯萎的心。

钱心仪望着画摊,各种各样的水墨画,他尤其爱莲,有含苞欲放的,有娇艳绽放的,都风姿绰约,只是,黑白的花,欠缺了那一抹红色的娇艳。

还记得他挂在大泽皇宫那房间里的那幅荷花图,色彩斑斓,那是他与她最美好的亲密回忆。

她守着摊子,等他回来,可是,日升日落,他再也没有回来。

阳光直直的刺在她的脸上,令她觉得昏昏沉沉,这脑袋和身子都不像自己的了。

她知道他又逃了。她一定会找到他的。

记忆就想烧过的烟灰,不同深浅的灰色,看似堆积很厚,风一吹,也接全部飘散了。

点燃一根烟,看着苍来色轻烟袅袅飘舞在阳光下,薄弱地想抵抗阳光和寒风。

风吹过,卷动那一张张没用的字画,

她眯细美眸,眸光盈盈,像是凝着泪,但又漫不经心地抽起烟来。

她吟吟地笑了,明艳的笑容看起来却像是哭泣一样凄凉。

……

唐宝明逃到了另一个小镇,无论如何,他这次再也不想听到她那句如咒语般的话。

他再也没有出去工作,把自己封锁在狭小纷乱的房间内,任凭日月迁移,那是灯火通明的寂寞。

钱心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就是那样幼稚任性,经常会心血来潮地追寻新鲜的东西,到手之后发现不合意,立即丢弃重来,不问情由,不问后果,不问代价。

她任性妄为,恃靓行凶,拼命索取爱,回报别人的永远只有伤。

跟她在一起,只适合游戏人生、及时行乐,要是谁不长眼傻呵呵的把真心掏给她,只能被她扔到地下踩下稀巴烂的结局,然后她跳得远远的。

选择了喧嚣,就应该放弃平静;选择了放纵,就意味不再拥真爱;选择了不回报,就莫期待爱的馈赠;人,都是有得有失。

但她不懂,不懂得他也是寂寞的,也是需要被人爱的,他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品,喜欢时就拿出来玩,不喜欢时就扔一边,置之不理。

他不是宠爱、呵护你的父母,受了伤便回来寻找依赖和温暖,伤好了,便雀跃,吵闹着跑向外面多姿多采的世界。

爱的分量太轻,太少,是会枯竭的,当爱已耗尽量,就无力再爱了。

他爱一个人是有期限的,而她等一个人也是有期限的,像她那种人,根本不可能等一个人太久,也不会为一个人冒任何的险。

……

这个叫布斯镇,不知自己为何喜欢这里,是因为这个名字,或者是因为秋天的小镇,那一泽黄色,美得如童话般,所有的人,都如生活在幸福的梦中。

唐宝明在街上摆摊子,他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友善,无论他们光不光顾他,走过路过的,都会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在那黄色的光线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重生。

埋头作画,很浅很轻的脚步声向他走来,能听出来,那是女人的脚步声,还有她身上那种独有的香味,他几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是她!

他怎么躲,她还是找来了。

他缓缓来头,冷冷地道:“你又想怎么样?”

她迎见他深沉的黑眸,她耸肩扯开无辜的笑,“你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总是知道你的行踪吧?”

“你说说看。”唐宝明的话气略近冰冷。

“其实很简单,我只要花一些钱在线人身上,无论天涯海角,你都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他望向她,惊觉她迷人的红唇就近在眼前,只差一点点就能够援触到彼此,他的心漏跳了半柏,感觉到她炽热的气息,揉合着她独有的馨香,一阵阵地染上了他的身!

“你倒是提醒了我,那我以后还会这么笨吗?”

“你会!因为你喜欢我。”她微笑,笃定地说。

他用力地推开她靠过来的身体,冷冷地道:“你为何说得这般笃定?你这是在提醒我自己过去有多么愚蠢,只是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他的话让她很觉得很可笑,笑得更得意了,“这句话我听过很多次了,不过,找不找你,是我的事。”

“终于明白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你骂吧,如果骂骂会让你觉得开心一点,你就骂吧。”她身体微微扭动,神情妩媚,意兴阑珊。

唐宝明实在无言以对了。

“怎么了?唐宝明。”

他的名字自她的唇边轻吐,佻挞纵情吹气如兰,在那么一个迷离暧昧的光线中,他已垂死挣扎,心底的怨恨沉重如铅,她却用如火如荼的媚惑狠命的要将他的全意意志摧毁。

“下贱!”他斩钉截铁地吐出两字,扬手将手里的笔往她的脸上一丢,径自转身走人,再也不愿在这个地方多耽搁一时片刻。

闭着眼睛,能感觉到黑墨冰冷,贴在她的脸上,滴落在她的锁骨,胸前,衣服上,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迷离的光影间,他的身影再次远去。

这次她没有开口喊他,因为她知道他是不会回头的。

……

唐宝明如逃命般逃回客栈的房间,拿起酒瓶就灌起来。

哎……恨哪,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将她忘记,但为什么她还要来找他,一次次的这么逼他?

醉意间,他拿出她送给他的那蜡雕,深吸一口气,点燃,火苗有些飘,原来是他的手在发抖。

点燃的,莲花特别璀璨,流光溢彩。原来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是那么美的。

莲花瓣上两面坐着两个人,亮堂亮堂地燃着。

“唐宝明,开门,开门!”

他疾步走出去,狠狠地拉开门,趴在门上的钱心仪,一个跄踉往前跌,他早就意料到了,连忙躲开,也不管她是否会摔倒。

钱心仪的身体像是柔若无骨,轻摔趴倒在地上,埋怨地抬起头看着他,“太狠了吧你,看着我跌倒也无动于衷。”

“你又来干什么?”他恼恨地睨了她一眼,满怀的怒气隐而不发,

钱心仪娇嗔地瞟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燃着的蜡烛,连忙吹熄。

他连她送给他的订情信物都舍得烧,这一次,他真的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了。

妖女

她气愤地叉起腰大声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送给你的东西,你居然烧掉,要烧也等晚上再烧嘛,至少还有一点价值。”

“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他拼命控制着,才能强忍着要掐死这个女人。

“我要你把金牌还给我。”钱心仪一脸无辜,一身的月白衣裳,更衬出她纯净无邪的气质。

她就是吃定他了。他扣留了她的金牌,不就是希望她回来嘛,现在,她回来了。

唐宝明疾步走到床前,翻开枕头,从下面拿出一个金牌来,返回,将金牌塞于她手里,面无表情地说:“还给你,滚!”

当日,他对她确实是存在一点幻想的,可现在,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个女人没有心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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