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青春是用来浪费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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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情老鸨。有时,人活着也是要为同学之谊而义无反顾地献身。这句话适用于老鸨,也适用于我们。我们几个天天好人一样地为老鸨同学报告最新的虚假消息,给他出谋划策,介绍谈恋爱的经验。起初,老鸨同学还不被东韧的口水所忽悠。但后来,我、霁林、宫若叶,甚至是一些不了解内情的人都有事没事地为老鸨勾画其与扶蓉的宏伟前途。老鸨在众人强大的攻势面前,终于相信了“扶蓉是真的很喜欢梅涝堡”这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谣言。老鸨在意志冰熔之际还来了这么一句:“她下决心也太匆忙了吧,我还没有准备。”恐怕这天底下找不出来比他更傻的孩子了。霁林还打趣地跟我说:“如果扶蓉真的落入老鸨之手,那结果会是什么?”当时我笑着为扶蓉的前程黯然罹伤。
“老鸨,今天我碰上扶蓉了。她让你星期天去市体育馆陪她打羽毛球。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呀,不容推辞!”我趴在老鸨的桌子上说。
“你是不是蒙我?”老鸨一脸纯真,好像还略带一丝喜悦,“她要是想找我,干吗不自己来?”老鸨很严肃。
我看看东韧,东韧会意地一笑,接过话茬:“老鸨,你要是不信云作,你自己去问扶蓉呀。”
老鸨看着我,看看东韧,蠢蠢欲动,霁林又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去吧,不要犹豫!”
霁林推着老鸨到教室门口。老鸨往外迈了一步,又疑虑地回头看了一眼,恋恋不舍的样子。但终于他还是迈出了第二步,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所及范围内。我心潮澎湃,暴笑起来。霁林、东韧、宫若叶也都笑得各有形态。突然,老鸨又出现在教室门口。我们四个顿时止住笑声。
青春·在离夏天最近的地方(10)
“不行,我又不想去了,说什么也不去。”老鸨闷着脸回来,任凭霁林怎么推他,他就是正襟危坐,一副依然不倒的样子。
几天之内,老鸨陷入深深地苦恼之中。东韧无休止地炮制早已过时的类似“扶蓉说爱你一万年”这样的没创意的谣言。尽管没创意,但对于老鸨稚嫩的心灵,每一次都能留下难以抚平的冲击淤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对老鸨的智商也是一种低劣的讽刺。
某日课间,东韧和我以及霁林,拖着老鸨去溜达,目的是为了和扶蓉邂逅。我们如愿地见到了扶蓉。东韧轻声示意我去告诉扶蓉走在最后面的孩子就是本班目前最有意认识她的帅哥。我转达了,扶蓉听后的表现与我预计的基本一样:“什么?你们班是不是没男的了?就他那长相,你不如让我去撞死!”
任务完成后,大家抛弃了老鸨,去校园的其他地方转悠。
“老鸨,今天见扶蓉有什么感觉?”回班后,霁林问老鸨。
“你们别再耍我了,我认为扶蓉跟我根本没事!”听老鸨这句话,让我对老鸨的智商重新燃起希望。我以为老鸨大彻大悟,不禁头一次对他刮目相看。“她要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见了面不说话?”我无从判断是疑问还是反问?
“老鸨你真是太多疑了!”东韧一拍老鸨的肩膀,很郑重地说:“今天人太多,人家小姑娘不好意思嘛!”
“我爱你却故意,故意说不爱你……”霁林唱起了《故意》,竟然很在调上。
“老鸨,扶蓉躲闪的目光说明了她对你的情早已至深处,无法自拔!”我说。
善良的老鸨再一次对未来信心十足。
“扶蓉,老鸨说要请你吃饭。”我碰上扶蓉,跟她说。
“老鸨?老鸨是谁呀?”扶蓉用了一个特妩媚的眼神。
“就是上一次我给你指的那个,他想进一步认识你!”
“你叫他别胡思乱想!”扶蓉有点急,快步离开。
“老鸨,扶蓉又想让你陪她去游泳。”班里东韧对着老鸨说。
“就是,刚才在楼下,扶蓉当着N多人的面,说她喜欢你。”我添油加醋。我只是附和着东韧,不知不觉地,谎言脱口而出。我也不知道我说这话究竟抱着什么目的。
“你们别逼我!”老鸨猛地一拍桌子。我们几个都愣在那,听老鸨独自咆哮:“东韧,你去告诉她,我不喜欢她!让她不要再一厢情愿地追我!”
“真是不解风情!这样吧,你自己去告诉她,不过……你肯定不敢啦!”东韧说。
老鸨又一拍桌子,道:“妈的谁怕谁!”然后径直出了教室。
老鸨迈着坚定豪迈的步子,昂首挺胸。我和东韧霁林跟在老鸨屁股后面。一些人早就奔至楼下,要近距离观看老鸨的壮举。另一些人在走廊上趴成一排。我等为了避免事情复杂化,在楼梯口驻足观看。老鸨穿过扶蓉她们班外密集的人群,径直奔向厕所。众人扫兴不已,但无一人撤离。三分钟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老鸨重新出现。说来也巧,扶蓉她们正在排队准备上体育课,给了老鸨一个见面的绝好的机会。老鸨朝扶蓉走去。东韧终于松了口气:“老鸨真是幽默,战术这么迂回!”
“扶蓉!”老鸨大吼一声。
“扶蓉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以后别单相思了!”老鸨指着扶蓉说。说罢头也不回地正步上楼。就跟肇事者逃离现场一个样。东韧说老鸨潇洒得一塌糊涂。顿时楼上楼下的掌声排山倒海。扶蓉班的孩子也爆发出“嗷──”的起哄声。
在我看来,老鸨回班时都踩着绚丽的鼓点。班里的同学欢奏庆歌迎接英雄凯旋归来。
“老鸨,爷们儿!你他妈真爷们儿!”“恭喜你成为真正的男人!”贺词如漫天潮水,罄南山之竹而难书也!我估计老鸨此时正沉浸在幸福的国度里,体味着社会主义的欣欣向荣,享受着突如其来的鸟语花香。
我本来以为东韧会把这一系列他编造出来的假象告诉老鸨,接着老鸨听后终日以泪洗面。可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东韧对事件的真相未透露只言片语,只是不再与老鸨谈论有关扶蓉的话题。霁林说东韧不想在“老鸨”稚气的心灵上用冰柱刺个洞。我觉得也够难为老鸨的,人家容易么?
第二天,扶蓉站在我们班门口,指着老鸨:“告诉你!其实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
经历过这人生的大起大落,老鸨对生物自身的生理情感不再感兴趣。那个星期东韧似乎也闹够了,没有将闹剧继续演下去。
我听Mage转述扶蓉对老鸨的评价:整个一太监!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他是不是他妈生的!
老鸨和扶蓉之间这段缠绵悱恻的“恋情”就这样如石沉大海。老鸨能跟美女扯上关系也不容易,虽说有点仓促,但着实有种过把瘾就死的快感!跟武大郎一样。
14
过了几天,我和东韧依旧张牙舞爪地在楼上和扶蓉扯。宫若叶走过来。
“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怎么也得叫上我啊!”
只见宫若叶抱了一个红色的大水瓶,说:“这壶水够她喝的了。”扶蓉在楼下尖叫。我和东韧露出两只眼睛往下看,地面湿了一片,N多群众驻足仰望。人群中还有淑女。
青春·在离夏天最近的地方(11)
“晕死!”东韧拉着我和宫若叶就跑,“这次毁了,淑女八成看见咱们了!”宫若叶因为是策划人兼执行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东韧叫宫若叶先把水瓶藏好再说。
淑女果然来了。他踏进教室的那一刹那,宫若叶把头埋到桌兜里。淑女的目光始终在后两排徘徊。然后他又迈上讲台,眼睛继续锐利的盯着后面几排。后排的哥们有些骚动。换我在后面坐,我心里也毛。他又踱了两步,目光扫视于两边窗台寻找肇事凶器。他不知道,在前面,也就是离他最近的地方,真正的肇事者宫若叶正忐忑的在桌斗里趴着。真是可怜了后两排的哥们儿了。那红色的水瓶无疑是整个事件最关键的物证,淑女终究没有找到。我为东韧的反侦查意识所折服。淑女最后无奈地转身踏出教室。于是,班里开始有声音讨论了。我正要欢呼,不料淑女杀了个回马枪。
“你们班谁是班长?”淑女一张审讯犯人的脸。
东韧缓缓站起来,半微笑地说:“鄙人。”
“就你?吊儿郎当的,起不到个模范带头作用!我问你,你们班怎么没办‘三个代表’的主题板报啊?赶紧给我办好!”
“靠,真是太委屈我了。”宫若叶终于可以把头从桌斗里拔出来了。他还顺便掏出了面镜子和一把梳子整了整发型。
东韧长舒一口气:幸亏淑女智商有限,否则我们真废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无聊的中午,我会早早地来到学校。今天我踢了会儿纸球就趴在走廊阳台上。东韧、霁林、宫若叶都陪着我。
淑女从楼下走过。宫若叶情不自禁地自言一句“淑女”。
片刻之后,我们四个就已经被叫到政教处了,这个我来过N次的地方,还依稀可以闻见我那淡淡的发香。
淑女走过来,可能觉得霁林面生先直接问霁林:你犯啥事了?
霁林愣着:“我?我什么事没有啊,您叫我来的呀。”
淑女一点头:“哦,你回去吧!”我立刻意识到,淑女这次是针对我们三个的。之后,霁林很隐蔽地朝我们抛了个媚眼,意思好像是:看我,牛B吧!
“东韧,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淑女像是在给东韧坦白的机会。我知道淑女上午没找到我们的茬,心里正憋屈得慌呢!
“不知道。可能是上午没有没办板报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不是板报的事!你快说为什么!”
“您叫我来的,您又问我为什么!又不是我自己来的,我哪知道!您有什么直说不行么!”东韧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淑女见东韧这边无望,又看着我:“云作,又来了。你知道你犯什么事了么?我可是都知道,你别想蒙我!”
“哦?我倒是不知道呀。请您明示我的失误,我一定改正!”在圆滑这方面我深受我妈教化。她常说:愤拳不打笑脸人。大概意思就是说人有时候要暂时放弃尊严来换取自身的安全。东韧不赞成跟老师来这套方法。他说学生是老师的饭碗,跟老师说话没必要卑躬屈膝。商家信仰顾客是上帝,虽然老师不会奉学生为上帝,但双方在地位上最起码也是平等的。大不了被个别的素质较低的老师恼羞成怒扇一巴掌。总比在心里咽着舒服。
“云作,你给我耍滑头的次数不少了,以前都是迁就你,觉得你能改过自新。谁知道你现在连承认过失的勇气都没有!”
“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承认什么!”我说。
淑女的手臂有一个进攻的征兆。但没有发作。
“云作,你去跟东韧站一边!宫若叶,说吧,你犯什么事了?”
“我也没犯事。”
“啪!”淑女一个巴掌抽在宫若叶脸上。
“想没想起来犯啥事了?”淑女瞪着宫若叶。
“犯了。”我看到东韧怒不可遏的表情。我也最恨叛徒,要我说,宁可被反动派惨烈地打死,不能背叛兄弟。
“你干什么坏事了?”淑女继续问,并轻蔑地看看我和东韧。
“我踩草坪了。”宫若叶委屈地说。我和东韧都笑了笑,松了口气。这句话显然不是淑女想要听到的话。他想听到宫若叶这么说,我伙同云作和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