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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另类复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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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向床上一看,看到床上瘦得不像样子的病人早已断了气,神情很是恐怖,看来像是他临死之前下定决心要化为厉鬼。

大亨又看到散落在床上和地上的文件,看到了文件的内容。

他隐隐约约感到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他自己说的,我认为这是他向自己脸上贴金,事实上他不见得从那么少的资料上就可能瞭解到是怎么一回事。)

而病房门口也开始有人聚集,大亨刚想转身离开去叫医生,就看到一个保母拖著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那小女孩玉雪可爱,走路一蹦一跳。大亨的为人十分矛盾,他的一个阴谋一个设计,可能死上成千上万的人,他为了自己的成功,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看到了小动物或者小孩子,他却又十分仁慈,十足是一个慈祥的长者。

这种双重性格在很多所谓大人物身上都可以发现,或许由于成千上万的人死亡,他们不必直接面对的缘故  我自己不是大人物,当然难以明白人家的真正心理。

总之大亨看到了这可爱的小女孩,就停了一停。只见小女孩先来到病床,伸手去推床上的病人,一面推,一面叫:“爸爸!爸爸!爸爸的手好冷!”

床上的储中望早已死亡,当然没有反应。小女孩又转身去推金女士,叫道:“妈妈!妈妈!妈妈你的脸好热!”

金女士这时候三魂七魄还没有定位,所以也是不动,毫无反应。

小女孩也不害怕,又过来推大亨,叫道:“叔叔!叔叔!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大亨倒真的是喜欢小孩子,他伸手就将小女孩抱了起来,笑道:“我们在扮妖怪吓小孩子!”

那小女孩也不怕陌生,甜甜地笑:“我也玩,我也会扮妖怪。”

说著她扮了一个鬼脸,可爱得大亨忍不住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这小女孩当然就是昨天在教堂不见了的新娘,也就是储中望和金翡翠这一对好夫妻之间的问题人物小翠了。

大亨亲了小翠几下,小翠问:“你是什么叔叔?”

大亨笑:“你是什么妹妹?”

这时候金女士已经走过神来,一眼看到小翠被一个陌生人抱著,就大叫起来,大亨放下小翠,小翠过去和她妈妈抱在一起。

大亨走过去向金女士道:“这位女士看来有些麻烦  不管什么麻烦,我都可以帮忙解决,请接受我的帮助。”

金女士当时也不知道大亨是何等样人物,不知道大亨说什么样的麻烦都可以解决并不是随口说说,她只是感到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下,有人用那样真诚的语气说愿意帮助她,使她觉得无比温暖,她伸手握住了大亨的手,嚎陶痛哭。

大亨忙道,“别哭,吓了小孩子。”

金女士指向病床,一面哭一面道:“我丈夫说……我丈夫说……”

她没有说完,进来检查病人的医生已经检查完毕,接口道:“你丈夫已经去世了。”

金女士陡然震动,所有严重的打击都集中在一个时间之中降临在她身上,这一次她没有叫也没有哭,而是身子一软,昏了过去,连同她抱著的小翠一起跌倒在地上。

大亨抱起了小翠,医生去救金女士,大亨抱著小翠,小翠就自我介绍,三言两语之间,就和大亨有说有笑,像是老朋友。大亨乐不可支,这种情形,如果储中望刚才没有被金女士的叫声吓死,这时候看到了,一定会误以为自己的问题有了答案。

这时候被医生救醒过来的金女士挣扎道:“这位先生别走,我的确有麻烦,要请你帮忙。”

大亨立刻答应:“我现在有事情,你也有事,不如等你先生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就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就算带小翠一起来也不要紧。”

金女士接过名片来,一看之下,不禁吸了一口气。她毕竟是一家银行老板的妻子,当然知道大亨的大名,只是大亨不习惯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金女士认不出他来。

金女士这时候就像在大海飘浮的人发现了一个救生圈一样,连连答应,大亨这才和小翠挥手话别。

金女士并没有等储中望的丧事告一段落,而是在第二天上午,就带了小翠,去找大享。

在大享办公室旁宽敞豪华的会客室中,大享先和小翠追逐游戏了好一会,才问金女士究竟有什么麻烦。

这一次金女士倒是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道:“我先生说小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大享愣住了无法出声  他一生之中大大小小不知道处理过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问题。

【第六章】

大亨呆了一会,才迟疑道:“这……这是你们的家务事……”

大亨话还没有说完,金女士又道:“我先生有确切地证据,证明他没有生育能力。”

说著,她还把那些检查报告递给了大亨  其实大亨在病房的时候已经看到过这些报告。

这时候小翠正倚在大亨的身前,大亨在轻轻拉她的辫子。听了金女士这样的话,大亨觉得十分尴尬。

因为丈夫没有生育能力,而金女士却有女儿,大亨的想法和我开始时一样,以为唯一的可能,就是金女士有奸情。

女人有丈夫而又有奸情,一般来说,都隐瞒唯恐不及,可是金女士却一开口就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大亨虽然老于世故,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她的用意何在。

所以他只好不置可否,“嗯”了一声。

金女士在经过了一夜的思索之后,显然十分冷静,和昨天在病房中狂呼大叫的时候大不相同。她直视大亨,道:“你一定在想,小翠是我和别的男人所生的,是不是?”

大亨皱了皱眉,心中开始想:这个女人可能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如何把她打发走才好。

不过身边的小翠实在可爱,正在和他互相比赛扮鬼脸,大亨又有点不舍得小翠立刻走。

金女士不理会大亨的反应如何,继续道:“我丈夫正是这样想,所以他在垂死之前,问我小翠的父亲是谁,还给我看了那些检查报告。”

她说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亨先生,我知道你为人正直,我现在的处境,是真正的跳在黄河里也洗不清,我只希望大亨先生你能相信我说的话,我用小翠的生命来发誓,我说的是实话!”

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大亨忙道:“我相信你的话就是,何必拿小孩子来说。”

金女士又吸了一口气,神情严肃之极,甚至于看来有些圣洁,这是为什么大亨听了她接下来所说的话没有哈哈大笑的原因之一。

金女士接下来所说的是:“我以处女之身,下嫁储中望,一直到现在为止,只有丈夫一个男人近过我的身子!”

大亨直视金女士,没有笑出声来,也一句话都不说。

其实大亨说不说话都一样,因为任何人听了金女士这样的话之后,都会立刻问:那么小翠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大亨虽然沉默,当然等于在向金女士问这个问题。

接下来大亨和金女士的对话十分紧凑,所说的也是整件事的关键。

金女士并不回避大亨的眼光,清楚地道:“小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大亨道:“你丈夫没有生育能力!

金女士道:“我一直不知道,他一直瞒著我,我不知道他没有生育能力。”

大亨道:“你不知他没有生育能力,他还是没有生育能力!”

金女士神色茫然:“就不能有意外?”

大亨拍著那些检查报告:“从你怀孕开始,你丈夫在世界各地找权威医生检查,检查结果都是绝无可能!

金女士缓缓站起来,声音平静之极:“那就没有办法说得明白了。大亨先生,难得你和小翠有缘,我就放心把小翠交给你了。”

正因为这时候金女士的态度,镇定平和,大亨心中一凛,知道金女士有了“以死明志”的决定。

他又是骇然,又是不明,摇头道:“你丈夫已经去世  ”

大亨当然是想说金女土丈夫已经去世,她有没有奸情、小翠的父亲是什么人,根本就没有关系,如何会想到寻死?

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金女士像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道:“别说了!中望不相信,你不相信,人人都不相信!这事有关我的名节,我自己倒还罢了,我不能叫小翠一辈子都以为她母亲不贞不忠而抱恨终生!我只有死,才能证明我的清白,才能使人人相信我!”

金女士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大亨也不禁愕然,他们在对话的时候,小翠瞪大了眼睛,一直努力在听,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得懂,照说三岁的孩子,哪里会懂得如此复杂的事情。可是至少最后那两句话她是懂的。

因为金女士话才一说完,小翠就向金女士扑了过去,叫道:“妈妈不要死,小翠相信你!

她还转过头来,向大亨道:“叔叔也相信妈妈!”

大亨这时候,真想试一试金女士是不是真的会去死,才决定是否相信她所说的话。可是大亨也不敢冒险:要是金女士真的死了,倒的确可以证明她所说的是实话,不会有人用生命作代价来掩饰谎言。不过小翠也会因此失去了妈妈,那才是真的终身抱恨了。

所以大亨道:“我相信你。”

这时候他已经看出金女士性子十分刚烈,所以在说“我相信你”的时候,语气和态度都很诚恳,不敢有丝毫怠慢。

金女士又望了大亨好一会,才缓缓地道:“现在你可能还有一些怀疑,日后你知道了我的为人,才会真正毫无保留相信我。”

大亨也不否认,只是道:“整件事根本没有人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大亨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金女士的行为才好。

金女士回答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句古老的话在这里,倒是十分恰当。

金女士又道:“想要大亨先生帮忙的是,先生人面广,认识的人也多,或许有人能够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金女士带著小翠去找大亨的这一经过,是由大亨说出来的。

大亨说到这里,做了一个手势,表示他的叙述告一段落。

我心里明白,大亨一直把金女士的事情放在心里,而在认识了我之后,就想金女士把她的事告诉我,希望我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我和大亨的关系却一直不是很好,大亨不知道如何向我开口,一直到小翠要结婚了,他觉得这是我和金女士会面的好机会,所以才想我参加婚礼。

而大亨当然一直在金女士面前提起我,所以在教堂,金女士才会一见到我,就要向我诉说心中的疑难  要知道这个疑难已经折磨了她二十年之久,难怪她如此急不及待。

在知道了这些经过之后,有一些事情不必再说明,也就可以明白,像小翠和大亨之间义父女的关系,像金女士把一家银行管理得业务蒸蒸日上(就算大亨没有帮忙,就凭她认识大亨也就够了)等等。

而在我拂袖而去时听到的那句话,也容易瞭解:她丈夫没有生育能力,而她却十月怀胎生了女儿,她又自问清白,那么这个女儿确然是不知从何处来的!

虽然在逻辑上来说,不知从何处来的不一定不知到何处去,可是当时金女士在高高兴兴办喜事的时候,又遇上了女儿不见了的打击,想起女儿来得如此古怪,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怪。

许多本来不能理解的事情,在知道了这些经过之后,也都豁然开朗。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我向她摇了摇头,因为知道了这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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