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燕子] 走进长江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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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源头之争
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长江源头。一路上听唐邦兴教授、王岩、“老鬼”王列诗多次讲起“何为长江源头”之争在学术界影响很大。
此次长江源之行前,我和许多人一样,是从地理书上获知长江的源头是沱沱河,发源于各拉丹东雪山。而我父亲却说他以前从书上看到:长江的源头是在巴颜喀拉山。
由于江源无人区地处青藏高原,地势复杂,气候恶劣,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从科学家们的多次对源区考察后,知道在长江源区有三条大的支流,即楚玛尔河,沱沱河,当曲河,从广义的角度来讲,长江源区应是包括这三条支流在内的一个较大范围的区域概念。从狭义的角度来讲,那便是各拉丹冬雪山、沱沱河沿岸。
国家正式宣布的是沱沱河为长江源头,其理由是在长江源区的三条支流中,数沱沱河最长,因为古人也说:“河惟远为长。”但有些地理学家认为,源头该是当曲河,理由是:当曲河的水流量是沱沱河的3倍,流域面积是沱沱河的1。7倍。更有人提出,沱沱河的长度是把它的发源地姜古迪如冰川的长度计算在内的,如果去掉冰川长度,当曲河比沱沱河还要长3。7公里。因此也有人提出了“双源学说”。
据说河流的水源有多种形式,除冰雪融化雨水补给之外,还有一种就是地下水补给,当曲河的源头是一大片沼泽地,大片沼泽地正是由丰富的地下水所形成,看来同为长江水,却还有出处、方式的不同。
争议归争议,在权威部门没有作出新的全面调查之前,由国家正式公布的沱沱河为长江源头的地位是无可争辩的。
江源漂流
9月13日,西方人的不吉利日子,也许是真的。这是我们漂流的第一天。吃过早饭,我们开始忙着给橡皮船打气。江源的水流量不光随着季节变化,也会随着日落日出变化,下午的水会比上午大许多。中午12:30分我们正式下水。水很浅,船浮不起来,更不能载人,我们只得拉、拖、抬甚至背着船走,直到下午5点多钟,我们才坐到橡皮船中正式漂流。由于河水流量不大,支流较多,也由于我们第一天漂流,没有划船的经验,橡皮船经常搁浅,我们也常要跳进刺骨的冰水中拉船,羽绒裤全部浸透,鞋里灌满江水。我们顾不得冷、饿,奋力划船,必须在天黑前赶到宿营地——玛曲河谷。天渐渐黑了,而玛曲河谷却遥遥不见踪影,大家有些慌乱,因为有漂流经验的王岩知道夜漂是非常危险的。在完全看不清河道时,我们当机立断,弃船上岸,我们互相挽着手,淌过无数的冰河,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不知道玛曲河谷在哪,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所庆幸的是这天夜晚没有下暴风雪,否则我们队员中很有可能就会冻死一两个。正当我们感到快要坚持不住时,前面几点亮光在移动,原来是大本营的人出来寻找我们。大家都很激动,像久别的亲人一样拥抱在一起,当我们回到宿营地时,已是子夜时分。
在漂流中,我们遇上了许多险情,但也有独特的乐趣,过足了漂流探险的瘾。我们经历了大雪封河;也曾有五只狼围住我们的帐篷;我们的橡皮船走进了网状的水系中,在天黑时与队伍无法会合,孤零零地度过一夜;我们发现了野葱,腊肉炒野葱的美味永久留在记忆中;我们还在长江第一弯处钓到了十多条江源鱼和双唇鱼,吃得几个队员上吐下泻,有人说是“高胆白中毒”(从没听说过);我们还到江源人家去做客,在藏民的帐篷中过夜;我们看到了藏羚羊、雪猪,还有高原上的鹰;更叫绝的是,我们看到了一片烈焰般的红草地。据说红草地并非草而是柳树,相传树神派了许多树来到青藏高原,都因气候恶劣,无法生存而死去。最后树神把希望寄托在生命力很强的红柳身上,红柳勇敢地接受使命,但也提出了要求,让它在地底下伸长。树神答应了,红柳不负重望,在高原上扎下根来。它的根系很发达,最长的可达2米,我曾在河滩上发现了一根死去的红柳根,根部四散分开,在沙地上形成了美丽的图案,我用相机拍了图片,并小心地取走它,希望把它带回家中,向我的朋友、家人展示它的美丽,讲述它的故事。也许它已用尽力气,经不起旅途的碰撞,变得支离破碎。也许它不愿离开这片土地,我便把它放进江源河水之中,顺水漂去。
9月26日,探险队里已没有任何食品,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队员们已饿了一天,沿路的风光依旧美丽,但我们没有心情观赏,眼睛只是直直地往前看,盼望着能看到沱沱河大桥。下午我们先看到很远的山坡上有甲壳虫般大的汽车,很快我们又看到岸边的电线杆,随后我们终于看到望眼欲穿的沱沱河大桥,大家一阵欢呼雀跃。
走陆路的一队人马早两天先到达沱沱河大桥,总指挥唐邦兴在桥上向我们挥手致意,迎接我们的胜利而归。
我们在沱沱河兵站的后门处上岸,受到一群军人的欢迎。安排好行李后,我们立即冲到路边的一家“重庆饭馆”倒上啤酒,为我们安全返回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