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十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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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将黄花放到墓碑前,转头问小庄:“你跟在萧何身边几年了?萧何常来看他么?”
小庄想了想,真诚的回答:“自从老板出道我就跟在他身边了,我一个高中学历,还好他不嫌弃我。他真是好人,知道我家里困难,过年过节都会给我多开点钱…”突然他捂住嘴:“啊,对不起啊,我好像说多了。老板每逢过节都回来看他哥哥的。”
我心不在焉的“哦”了声,低头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面孔青涩,脸上挂着温暖的笑。
我蹲下,拂开照片上粘着的几片雪花,喃喃道:“这回你真的永远年轻了。”
小庄蹲下跟着叹气:“季迟,你认识他应该很久了吧?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我听说是开车坠海。”
大脑“嗡”的一下,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回去,手指冰凉。
小庄见我脸色不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不起啊,都怪我,从小说话就直。你别难过,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问问。”
我搓搓冰凉的手指,看眼照片上的人,叹道:“走吧。”
刚站起身,就听小庄“哎呦”一声。转头去看,小庄身前站着一位身材修长金发碧眼的男人。小庄揉揉头,叫道:“凌大哥!”
男人微笑:“小庄啊,陪萧何来的?”
小庄摇头,转身指指我。
“嗯?”男人看向我,愣了下:“季迟?”
我惊诧,指着他问:“你…怎么会…认识我?”
他蹲下身,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到墓碑前,轻声道:“嗯,在国外的时候听莫澜提起过你。”
我干笑:“呵呵,是么?”
莫澜竟然跟他提起过我?那他是不是也知道…?
想着想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后退了几步,对男人道:“那你和莫澜继续叙旧,我就不打扰了。”
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上车以后,小庄握着方向盘转向,我望着远处墓碑前的身影,疑问:“小庄,刚才的那个人是谁啊?”
小庄惊的嘴里能塞下颗鸡蛋:“天啊,季迟你是火星人吧?怎么连他都不认识?”
“他很有名么?”
小庄点点头:“他可是火遍国内外的名模凌韬,不信你百度查查。”
然后我听话的找了度娘,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巨大信息量,我黑线:“这么多绯闻?”
小庄哼哼两声:“他绯闻多死了…”
此时车已经开上了公路,见小庄一副很想吐槽凌韬的嘴脸,忙嘱咐他:“好好开车,别走神。”
小庄认真的点点头,并没有理解我话中的意思,滔滔不绝的开侃:“季迟你知道么?这个凌韬啊,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负面新闻一大堆,也不知道为啥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他。现在的娱乐圈不是要宣传正能量么?像他这样的人还不封杀真是……”
通过刚才的接触,我发现小庄是个絮絮叨叨并且十分自来熟的人。无奈叹气,为了我接下来路途中的清净,拿出耳机塞到耳中。
………………
临近午时,小庄把我送回公寓。然后他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的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抖抖衣服上的雪,来到浴室放满热水,脱的赤条条的躺进去。
我舒服的直哼哼,大冬天泡澡还真是舒服啊,有钱人就是好啊。
拿起手机,发现萧何的微博头像换成了《深海》中的剧照。照片里的萧何沉浸在蔚蓝的海洋中,明亮的阳光照射在他修长的身躯上,像是美丽的蓝鲸。
我有些恍惚,这样的画面曾几何时就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脑海中几副影像交错重叠着,有个与萧何类似面孔的人在冰冷的海水中紧紧抓住我,拼了命的把我推到岸边,而他自己却沉入无尽的深渊。
难过的闭上眼,当初写《深海蔚蓝》的初衷是因为莫澜。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在海水中快要窒息的那一刻,游到我身边的莫澜是多么的美。
身体微微颤抖,莫澜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他用最文艺的死法,把他的名字深深烙印在我心中。
不知泡了多久,池中水变得冰凉。刚要从浴缸中出来,手机就来了电话。
我接电话的时候,正巧客厅的门被打开,想必是萧何回来了。
“妈,怎么了?”我打开水龙头又放了些热水。
“儿子,妈问问你,你和你女朋友咋样了?”
我愣了愣:“啊?我女朋友?啊!那什么,我们挺好的。”
“是嘛,那有时间赶快给妈领回家看看。”手机里面的声音渐渐有些小:“嘿嘿…你看吧,我就说儿子有女朋友了,你还不信!这回信了吧?”
我叹气,望着客厅里来回晃动的人影,有点心不在焉:“妈,你在跟我爸说话么?”
“嘿嘿,是啊!儿子,妈跟你说,你爸…”
“哐”的一声,浴室门被推开。我望着门口站着的人,忙道:“行了,妈我还有工作要做,先挂了啊,有空我带女朋友回家。”
萧何走到浴缸旁,居高临下的俯视我,眼神十分怪异。
我讪讪的拿过头上的浴巾遮住自己,低声问:“要用浴室么?你出去等我,我马上出来。”
萧何眯起双眼,突然抢下我身上的浴巾。
我惊了下,仔细注视着他,疑问:“你喝酒了?”
霎时喉咙一紧,一只手掐在我脖子上,萧何红着眼十分愤怒:“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9
我艰难的发声:“萧何?你…醉了。”
萧何冷笑:“女朋友?季迟你面对女人硬的起来么?”
“咳咳…”我用力掰开他的手,推开他,怒吼:“萧何你他妈疯了?”
萧何瞪我,咬牙切齿的扑过来。我闷哼一声,后背硬生生撞在浴缸上。
脖子突然被勒紧,窒息的感觉再次侵袭而来。萧何跃进浴缸,双手死死掐着我的脖子,眼中满是绝望:“季迟,我恨你,我恨透你了。”
我用力推他,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至全身。这种神态表情我实在太熟悉,曾经莫澜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开车坠海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萧何也会这样?为什么呢?
呼吸渐渐困难,我的脸变得苍白,看着眼前男人越来越红的双眼,我抓住他的手臂,有些慌乱,不行,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掐死,我得做点什么。
无法呼出的气体积压在胸口,眼泪滑下来,“我…我爱…爱…”
萧何眼中的戾气突然减少,掐着我脖子的手慢慢放松。
“你想说什么?”
唇角颤抖的厉害,艰难的挤出声:“我爱…你。”
蓦然,萧何双眼瞪大,下刻他又自言自语般的嘀咕:“呵呵,你又要骗我么?我才不会相信呢。谁奢求你的爱啊,我才不爱你。”
心脏剧烈的疼痛,我伸手揽住萧何的脖子,声音不断颤抖:“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我真的爱…唔…”
后面的话被尽数吞没,口腔里蔓延着酒精的味道和萧何的味道。眼泪不断滑落,我颤抖地抱紧萧何,唇上承受着他凶狠霸道的侵占掠夺。我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咬破皮,舌头被啜麻。
我有点迷糊,伸手摸上萧何的脸颊,下一刻,他倒在我身上昏昏睡去。我无奈叹气,将萧何扶到卧室,盖好被子,转身要离开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迟……别走……”
我一愣,站在原地迈不动步,他猛然用力将我拉到他怀里,堵住我的唇。
…………
第二天一早。
我疲惫的从床上爬起,难以言喻的地方隐隐作痛,而身边却空空如也。失望的垂下头,我有点不明白昨晚的疯狂算什么?
卧室的门被推开,萧何站在微光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瞬间我的心凉了大半。萧何端着粥放到床头柜上,轻轻说道:“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
我不言,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他揉揉头,叹气:“你也知道我酒量差,喝完酒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记得。昨晚我可能有伤到你,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开车送你去医院检查下吧?”
我不屑嗤笑:“你的意思就是你什么也不记得,所发生的事就一笔勾销喽?”
萧何深深看我一眼,说道:“你我还是不要纠缠的太深比较好。”
我咬咬唇,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萧何,负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别太在意,昨晚发生过什么我早忘了。”
萧何垂眸:“你没事就好,我出去一趟把媛媛接回来。”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卧室门被关上。
我缩在被子中,颤抖着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球。头很疼,心中反复问重复着一个问题:萧何真的不爱我了么?
…………………
临近晌午,外面的鞭炮声噼里啪啦作响。
手机里收到很多朋友发来的新年祝福短信,我爬起来穿衣,每年的这个时候,家里都会做满桌美食,叫来亲戚们围坐一圈。忍着身体剧痛走到客厅,我发现萧何似乎并不太热衷于过年,最明显的标志是门上连个春联都没贴。
我揉揉晕乎乎的脑袋,穿上羽绒服下楼买‘春联。
生活在大城市的好处就是有些小超市都不关门,这要是在家乡的那个小县城,这个时间,商铺早已停止营业了。
外面的雪停了,明媚的太阳高挂在空中。抬头望望天,难得北京天能这么蓝。
买完春联回来,我做了点浆糊,走到门外贴春联。蹲在门口,浆糊刚抹一半,身后传来问话:“请问你是?”
我转身,看着眼前卷发红唇的美女,疑惑:“我?”
美女微笑,手伸过来,“你好,我是萧何的经纪人,陈玉。”
“啊。”我赶忙擦擦自己黏糊糊的手,友好的握住她的手,笑道:“我是他保姆,叫我季迟就行。”
陈玉掩面一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肯承认自己是保姆的男人,季迟你太诚实了。”
我耸耸肩,开门请陈玉进去,“虽然我也不太想承认一个大老爷们当保姆,这事想想就醉了。”
陈玉走进屋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口齿不清的说:“你也别不知足,我们萧大歌神能请你当保姆,说明他对你十分信任。”
我虔诚的摸向胸口,“感谢神让他信任我,阿门。”
陈玉笑笑:“季迟,你真幽默。”
“哪里哪里…”我坐到陈玉对面,问道:“找萧何是有什么事么?大年三十不应该放假在家里休息么?”
陈玉叹气:“我们做经纪人的,赶上过节却是最忙的日子。不过说也奇怪,前几天萧何把年跟前的工作都推了,说要好好过个年。”
“可能他累了吧?”
陈玉摇头:“应该不会,萧何的精力一直很好,而且每年的晚会,商演他都会参加。”
我想了想,“那的确很奇怪。”拿起桌上苹果,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我想问一下,萧何是不是精神方面有点问题?比如精神分裂…”
陈玉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踌躇了会儿,总不能和她说昨晚萧何太激动把我给那啥了吧?
“就是昨天他喝完酒回来有点反常。”
陈玉将苹果核扔到垃圾桶中,擦擦手,严肃的说:“嗯,不瞒你说,萧何有精神分裂症。一开始只是轻微,几年前听说他哥哥坠海而亡后,病情就开始加重。但因为及时治疗,近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