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第5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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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织田亚夫错过身走掉。
袁若彤气得双拳紧握,不能自矣。她之前斥责了十一郎泯灭天良,竟然杀害无辜的妇女,就因为轩辕轻悠叫了一声“怕”,太过妄顾人命。
十一郎自然不会理睬她,继续执行织田亚夫的命令。
她寻不着出气处,只得来找织田亚夫,但在半路上却见到东晁士兵在看这报纸,对于应天府一战夸夸其谈,对自己同胞的恶行毫无所觉,甚至大加赞美荣泽英杰这个魔鬼的暴行是英雄的作为,令她忍无可忍。
“袁小姐,战争,就该让女人走开。你又何必自寻苦恼!”
东堂雅矢口气极尽嘲讽,袁若彤更无法忍受,冲上前抢过报纸,又狠拍了对方一火,大骂,“天下兴亡,匹女有责!这是我们炎黄子孙的民族气节,你个小鬼子懂个屁。妄你还生为医者,我简直为教导你的老师们感到羞耻。行医不救人还害人,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哼,滚开,东洋鬼子——”
袁若彤抄过报纸追向织田亚夫,边追边叫,“亲王殿下,你要再一意孤行,杀害无辜百姓,老天爷也会睁眼的。难道你就不怕这报应,再降临到无辜的轩辕姐姐和你们的孩子身上吗?你还能再一次承受,那种可怕的意外?
就算没人说,可是我们大家都知道,那村子里的寡妇,全都是受这场可怕战争迫害的无辜妇女啊!难道他们想要变成那种丧心病狂的魔鬼吗?若不是你们东晁人侵略我们的国家,也不会酿成当日苦果。追根究底,这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灾难。
亲王殿下,你已经筑成一次大错,难道你还要继续错上加错,死不回头。要是下一次轩辕姐姐和小小宝再碰到什么”
“住口!”
织田亚夫气得霍然转身,眸色黯沉得没有一丝亮光,宛如地狱黑洞,阴冷的杀气从他高大的身躯中突然暴发,吓得袁若彤不自觉地退后三步。
“我绝不会再让任何危险再发生在轻悠身上。她那么善良,她从未真正想要伤害任何人。她救了亚国多少人,却要因为开了三枪而受老天的惩罚吗?你说的什么老天爷,是活佛,还是你们自己人心中的贪婪私欲和不知好歹。如果老天真有报应,那必然是报应在我身上,而不是她。”
“可是,你也不能纵容你的下属”
“来人,立即送袁若彤小姐去江陵。”
织田亚夫喝声下令,“你的国民政府和家人,已经全部转至华中首府。你对我妻子的救助,我会如数奉还。没有再会,不送!”
看着那绷得死紧的黑色背影,袁若彤想,要不是自己是男人妻子的救命恩人,恐怕这一次她真要因为自己一针见血的口无遮拦,丧身枪下了。
织田亚夫神色阴霾地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天空又开始飘雪花。
他没有坐车,更不要人打伞。
他步子迈得极大,黑色及踝披风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抛出层层的衣浪。
雪花很快堆积在他的肩头,领隙,帽沿上。
风越来越大,刮得周人都不由直眯眼睛,在心里暗暗诅咒这比东晁的北海道还要严酷冷恶的天气。
黑色军靴陷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然而放眼前路,一片茫茫雪帘,仿佛没有尽头。
他不能停下,更不能回头。
因为,这就是他的命运,他的选择。
刚跨进院子,织田亚夫看到屋檐上燃起的红灯笼,无波无漾的眼眸,轻轻颤了一下。
院子里隐约传来了轻悠教弟妹学外语的朗读声,温柔的音调,搭上可爱的童音,让人心都是一暖。
他的步伐变得轻柔缓慢,举步朝里走。
一道声音却唤住了他。
回头,正是相互扶持的轩辕夫妇。
侧屋中,小厮奉上茶水立即退出了屋子。
厚重的棉布门帘放下时,屋里燃着三个碳火盆子,依然觉得冻得糁人。
轩辕瑞德手上也拿着一份报纸,沉声喝问,“亚夫,你,这,这真是你的命令。”
织田亚夫垂头不语。
但这也算是一种默认了。
轩辕瑞德急道,“当时咱们还在拉萨,你一直在嗑长头。这事儿,你不知道的,对不对?”
仍然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轩辕瑞德仍然在不住地找理由和借口,都是为女婿开脱,别开报纸上那些舆论攻击和各种激烈的谴责。
三娘看着翁婿两的模样,一个激烈地面红耳赤,一个沉默得宛如死水,心下叹气。
“瑞德,你别说了。”
“怎么能不说!现在这些报纸就爱胡乱写,亚夫当时根本就不在华南,明明跟着我们去了西藏啊。这都是那个荣泽英杰搞出来的事儿,怎么能扣到亚夫头上。总之,我不会相信。”
终于,织田亚夫站了起来,目光平直地看着两佬,说,“爹,娘,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些事不要让轻悠知道。”
轩辕瑞德立即表态,“那是当然。这种流言蜚语,就喜欢沾上大户人家没事儿炒事儿,还不是为了图赚钱,根本没有认真拷据事实真相!”
织田亚夫欠身致谢,“谢谢爹和娘的理解。马上元旦节要到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大哥他们过来,陪你们和轻悠一起过个团圆节。”
“好,我这就给宝仁打电报去。这元旦节,还是你们东晁的新年吧?呵,那咱们可得好好乐乐,给宝宝他们冲冲喜,争取即时能顺产。”
轩辕瑞德高兴地转身就要走,突然又顿住脚,回头时,脸上仍有一丝憾色,“可惜清华今年又不能跟咱们一起过”
织田亚夫一笑,“爹不用担心,待小小宝生下来,我们再一起去美国。”
闻言,轩辕瑞德眉眼大亮,一扫之前的怀疑和担忧,高兴地拉着老婆走掉。
亚夫在侧屋中站了一站,才回了主屋。
而三娘跟着丈夫回屋后,坐了许久,才忍不住开了口,“瑞德,虽说事发时,亚夫根本不在场。可是,我记得十一郎一直有私下向亚夫报告重要军情。宝宝以前也说过,亚夫是东晁远征军的元帅,所有将领皆归他调遣。他分明就是
若是没有他的纵容,明知道咱们天锦坊在应天府,荣泽英杰的大军还是开进了城,进行大屠杀应天府,不是寡妇村,那可是咱们亚国目前被其他国家都承认的临时政府的首府所在地啊!”
正兴冲冲地写信的轩辕瑞德,动作陡然一僵,脸上高兴的表情就像水蒸气一样,迅速消失了。
这天夜里,轻悠遗憾地说,“亚夫,若彤走了,十郎也不知道病情怎么样了?”
亚夫说,“你忘了,袁若彤虽看起来成熟稳重,但她还只有十六岁。她离家一个多月,自是要回去和家人团聚的。”
轻悠喃喃说,“这走得也太快了点儿,连个招呼也不打。人家正准备给她的谢礼呢,她这一路上为了救我,也吃了不少苦头,真是个好姑娘。”
亚夫接道,“我已经送了她一车的礼物做答谢,你不用过意不去。”
其实,还有特别申令,让荣泽英杰没有动袁家的医院公司,也因此袁家在这次大屠杀中救了不少同胞,倒是变相地为指挥不利、丢掉首府的姜家捞回了那么一点点民心。
轻悠嘟起嘴,“唉,人家只是觉得这么重要的救命之恩,要当事人当面感谢才够有诚意。不过,也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的,对不对?”
亚夫淡淡地应了一声“是”。
轻悠立即问起十郎的事,眼神也偷瞄始终待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宛如雕像的十一郎。
亚夫掩过被子,抱着女人躺下了,阻断了女人打量的眼神儿。
轻悠凑过去咬耳朵,“十郎现在还没找到么?这就要过新年了呢,没有她在,十一郎该多难过啊。你有没有派更多的人去寻啊?”
亚夫示意所有人退出房间后,才说,“我们离开沪城后,十郎失踪了。最近我的人调查到,十郎是陈家的幺小姐陈欣怡,现在已经认祖归宗。”
轻悠大惊,“那十一郎不就是”
亚夫拍了拍女人紧绷的背,“陈家自然不希望女儿再沾染上敌国的什么东西,所以看得很严。”
轻悠却不以为然,“看得再严,十郎可是伊贺派的上忍,还怕逃不出来嘛!一定是十郎伤太重”
亚夫没有反驳妻子,哄着说,“我会给十一郎放个大假,让他去江陵城。你就别瞎操心了,乖乖养好身子,等你哥哥姐姐过来陪你过节。”
一听说亲人们要来,轻悠又兴奋了,亚夫哄了半晌,喂了一道药,才终于睡下了。
他还没有提点女人的是,十郎的伤虽重,这也过了一个多月了。若她想回来,也并非难事。十一郎此行,或许并不乐观。
轩辕瑞德的电报,最终还是发出去了。
不过,立即为轻悠而来的却另有其人。
这日午后,睡了一小觉的轻悠,正和母亲商量着给孩子做百家衣。
想着小小宝未出生,就屡逢难事,怕落了地不好养,便想求个百家衣,沾沾百家喜气,能顺利无忧地长大。
恰时,屋帘被人轻轻揭起,进屋的人随小厮引入内室,当见着女主子和老夫人时本相禀报,也被来人按下了。
来人看着半卧在热炕上的女子,瘦小的身子掩在厚厚的棉被下,棉被下那明显高高隆起的肚皮,实在惹眼得很,让人很怀疑,这么瘦的人儿,小脸尖得都能戳穿纸了,怎么有这么大个肚皮,已经七个多月了,承得住吗?!
可是这位坚强的妈妈,在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时,现在笑得还是那么开心,额头上还留着疤,却丝毫无损于她脸上散发出的浓浓母爱光辉,很美很美。
就连那些小动作,小表情,依然和她们当初相交时,一样动人。
真没想到,她真的和宝宝好好地活过来了,对她来说,这真是这个新年最好的礼物了。
“轻悠!”
来人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轻悠闻声抬头一看,惊讶之色铺开,最后化为一个欢喜的笑容,大叫,“静子,你怎么来了?”
她作势要下床,静子立即迎上前拦住了她,握着她的手上上端看,眼眶已经一片红湿。
“我刚到。你瘦了,不过精神很好呢!这伤,应该再不久就能消掉了。肚子好像大了好大一圈儿。辛苦了,以后小小宝出来,一定要让他知道他的妈妈有多了不起,为了他做了多少事儿。”
轻悠拉着静子坐到一边,姐妹两便聊起了近况,拉起了家常。
自然,静子之前得织田亚夫亲自训示,避开了敏感性话题,只谈娃娃经。
轻悠提到和母亲正在做的百家衣,静子一听,便笑道,“没想到你们这里还有这样的习俗,真是难为你了。来之前,我也到神庙里,给你和小宝求了平安符。”
静子拿出用金箔纸做的三角纸符,并一个可爱的不倒翁似招福猫送上,轻悠接过,很是喜欢。
轻悠说,“我听说百家衣要亲自到百家户里向有孩子的妈妈求衣,才够灵验。可是我也没法出门,就算能,我想亚夫也不让的。他呀,紧张死了。”
两人笑开。
静子便说要代轻悠去求百家衣,轻悠觉得静子之前没做好月子,北平天气又冷,便不让。
两人这便又争上了,三娘笑着给打了个圆场,说百家衣也不用真的亲自去求,只要做到心意到就成了。
静子提到宫中的妃嫔许可以求上一些,轻悠犹豫。三娘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