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香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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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都是玲珑之人,马上退了出去。
顾强却是越哭越凄惨。我从来没见过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的,一时间手足无措。想了想,说:“顾大哥,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话有了效果,顾强终于慢慢止住痛哭,说:“酒后失态,兄弟别见怪。”
我说:“哪里哪里。”
顾强好像是存了喝高之心,拿起杯子来就跟我喝。我又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也无从劝起。就这么喝了一会,他慢慢的讲出了心事。
这老兄喝的晕晕忽忽,讲起话来也有些颠三倒四,我听了半天,终于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顾强是钱州人,有一家自己的公司,规模应该还可以。他白手起家,十几年来公司虽然发展缓慢,但情况还算不错,一直没什么大问题。前年的时候,顾强高薪聘请了一个叫方宏伟的高级人才。方宏伟这人非常厉害,顾强对他也是高度信任。方宏伟进公司后,顾强的公司开始飞速发展。
从去年开始,顾强公司上上下下都唯方宏伟马首是瞻,很多时候顾强成了一个空架子。有些命令光有顾强的签字而没得到方宏伟的认可,在公司里就没人执行。顾强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方宏伟的所作所为都符合公司的利益。
今年年初,方宏伟突然辞职,去自立门户。方宏伟刚一走,公司上下的骨干全都跟着辞职,跑到了方宏伟的公司里。最让顾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老婆陈曙莲也同时跟他提出离婚,跟着方宏伟走了。
这些人走的时候,除了应拿的薪水没有带走公司任何东西,包括陈曙莲跟顾强离婚时,也说明了不要任何财产,只要顾强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个打击对顾强来说是致命的,虽然他的存款一分没少,厂里的固定资产都在,但他的公司已经完全瘫痪了。公司的客户也都跟着方宏伟走了,从过完年到现在顾强的厂子处于停产状态,工人见没活干,也都跑了,顾强的厂子就这样散掉了。
第三章 醉酒(下)
我一边陪顾强喝酒,一边听他的故事。这些事情对他的打击确实相当沉重,怪不得他会这么失态。想必他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知心朋友一个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跑到浦海喝闷酒,又被我撞了进来,才有了这么个倒苦水的机会。
其实对顾强最大的打击来自陈曙莲。顾强三十七岁才结婚,陈曙莲比他小了十三岁。两人结婚四年来一直没有孩子。这个问题出在顾强身上,他一方面愧疚,一方面更加疼爱妻子。在公司主要交给方宏伟打理后,顾强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陈曙莲身上。当陈曙莲向顾强提出离婚时,顾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今天顾强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内心极度苦闷,从钱州跑到浦海来花天酒地,其实也是在逃避。
顾强倒出了心事,显得轻松了一点。“吴兄弟,你说我做人怎么这么失败呢?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我的天,这种问题让我怎么回答。陈曙莲和他离婚,一分钱不要,应该是对方宏伟相当有信心,想来方宏伟这人在各方面都很出色。我只能劝他想开点,振作点,其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顾强苦笑了一会,又说:“要是我们能有个孩子,可能情况会好一点吧。你说是不是?可我去好几家医院查过,药也吃了不少,可还是不行。”
这个问题同样让我不好回答。不能生孩子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一件很痛心的事。我说是或不是,都不太好。我甚至还想,或许是陈曙莲压根就不想给你生孩子,她在那边采取了措施,你再吃药也没用。
我想来想去,最后说:“顾大哥,你看,我没结过婚,也没这方面经验,不好说啊。”
顾强笑了笑:“说的也是啊,来,再喝。”
他这笑容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看来今晚不喝醉是不会罢休的。我也就不再劝他少喝酒,陪他喝了起来。不过我自己要少喝一点,这么半天没回去,等一下不知道梁波那些人会给我搞什么花样,我得留点量应付那边。
顾强的酒越喝越快,没一会就醉了。他迷迷糊糊的拿出包来,说了声:“叫小姐来买单。”就倒在沙发上了。
我把那些小姐叫了回来,拿出顾强的包,取出3000块钱发给了她们,那几个小姐欢欢喜喜的走了。记得这里的一个小姐跟我说过,她来这里工作就是乘着年轻,挣点钱。这里的小姐正常情况五年内都能挣到100万,到时候回老家找个合适的男人一嫁,这辈子就算满足了。这种收入在浦海,顶得上白领了。我把包塞到顾强口袋里。我又找来了大堂经理,让他把顾强安顿到客房去。
海宫夜总会虽然不是宾馆,但也有高级客房。来玩的人一般都开着车,来花天酒地后,要是喝多了开不了车,或者相中了小姐私下里谈心,客房就派上了用场。
我对大堂经理说:“他喝多了,你们照看一下。帐明天早上一起结吧。”大堂经理说:“请您放心,一定不会出问题。”我点点头,看着他找人把顾强架了出去。
这家夜总会的信誉极好,有他们照看,自然不会出问题。我跟顾强萍水相逢,喝了一回酒,也算是有缘了。既然已经称兄道弟,尽点心总是必要的。
等我回到梁波他们那个包房,里面的人正闹得起劲。他们见我进来,纷纷叫道:“你小子掉到厕所里了?我正要去捞你呢!”“居然躲酒,赶紧过来补上。”
“我上完厕所碰到一个朋友,和他说了会话,酒也没少喝啊。”
这些人不听我的解释,生拉硬拽的跟我喝。坚持了一会,我又跑去吐了一回。
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乘着酒意,放浪起来。梁波让服务员小姐放起了迪士高的音乐,打开频闪灯,这些人开始抱着各自的小姐,扭了起来。
我恐怕是这些人里喝得最多的,这会一动一动就觉得头疼,只能靠在沙发上,看他们的表演。两位四十多岁的大叔,这会毫不落后,根本不考虑他们身子骨能不能经受这种剧烈运动,抱着小姐扭得比谁都起劲。
刘扬叫的那个小姐,可能是喝得高兴,这会正站在茶几上拚命的扭着她的水蛇腰。扭了一会,又伸手入怀摘下胸罩,拿在头顶摇了起来。她的行动马上赢得了尖叫,马上又有两个小姐加入了她的行列。三个女人的乳房没有了束缚,随着她们的扭动上下起伏。
坐在我旁边的樱樱,在沙发上不停的扭动着。我知道她很想进入场中疯一下,只不过不好意思把我丢在一边。我拍了拍她,笑着说:“你上去和她们比比,看谁的大。”
樱樱把双乳凑到我眼前,环臂楼住了我的脖子,腻声说:“讨厌死啦,你好坏啊。”
我拍了拍她的丰臀,说:“去吧去吧,我一个人休息一下。”
樱樱不再迟疑,转身加入了疯狂的人们。这些人显然今天非常高兴,一个一个放开了玩。
我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或许是听了顾强的事的原因,我的情绪变得很低落。一个男人到了这个份上,的确是够惨的。只不过我被他灌得也不少,软在这里,是不是也很惨呢?
苏映雪的身影不时的在我脑子里闪过,我再次审视一下这几年的生活,发现自己已经在堕落了。我可是一个有理想有文化有追求的大好青年啊,咋就这样了呢?唉,不过偶而出来放松一下,好像也不太要紧吧?好像有很多的牛人,灵感啊,构思啊什么的,都是在女人和酒精的催化下产生的,可见这样也没什么不对吧?
第四章 事故(一)
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胃里面翻江倒海。看了看表,才刚刚七点。醉酒后的早上我总是醒的比较早。
躺在床上,对于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喝了很多,一个小姐的胸罩甩到了我脸上,至于是哪一个的,就记不清了。我好像还对那个小姐说,上面的给我了,下面的也脱下来吧。接下来我好像是又吐了一回,然后被人扶上了车。
每次醉酒后醒来,都非常后悔,打定主意以后不再喝酒。可一等到这些难受的感觉消失,我就忘了不再喝酒的决定。
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之后,到楼下吃了点东西,胃里才舒服了点。不管怎么样,今天总算起得早,可以步行上班了。晃悠到公司时,才刚八点多,平常这个时候我才刚起床呢,想起来又有些得意。
过了一会,李薇就到了。她基本上每天都要提前十五分钟到公司,做好上班前的准备。这个勤劳的小姑娘看到我这么早就来了,很是吃了一惊。我说:“没想到吧,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薇笑笑说:“早起多好啊。不过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不习惯啊?”
昨天喝得大醉,吐了三回,脸色能好才怪。我说:“是啊,牺牲了一个小时的睡眠,身体还没适应过来呢。”
李薇拿出一杯豆浆放到我桌上:“今天你来得早,豆浆还很烫呢。”
虽然我已经吃过早饭,但这杯豆浆对我酒后的身体还是很有好处的。我说了声谢谢,慢慢喝了起来。
酒后的早上虽然醒得早,可精神却一点都不好。四肢酥软,头晕沉沉的,这种状态只适合睡觉。好不容易坚持到吃过中饭,我逮机会在桌子趴了一会。还没迷糊一会,电话想了起来。我抓起电话,有气无力的说了声:“你好。”
电话那头吼道:“小吴,怎么回事啊?今天早上你送到的材料,居然缺重3。7吨,你是不是在坑我啊?”
嗯,这不是陆经理吗?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说:“老陆啊,你先别急,怎么回事你慢慢跟我说。”
“昨天我跟你订的200多吨材料,我今天过磅一称,少了3。7吨。我说说是怎么回事。”老陆的火气依然很大。
“缺重?你是怎么过的磅?”
“电子地磅啊,很准的。我以前进的材料都是这么称的,从来没有差过。称了两遍,都少这么多。”
缺重这种事情算是相当常见,有时候有钢厂的原因,有时是贸易人为的。像我们经营的钢板材料,国家标准规定允许出现千分之三的磅差,超过这个范围就属于不正常。最近因为市场不景气,贸易商送材料时常有缺斤少两的事,但我们公司却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像老陆说的这种一少就是快四吨的情况还是相当少的。他那批材料都是公司自己的库存,入库前都过过磅的,没有缺重的记录,所以不可能是钢厂的原因。加工厂也是一家老字号,信誉相当好,问题也不太可能出在那里。我自己当然也没有做过手脚了,货也是他自己找车拉的,这样下来,我几乎敢肯定问题出在他那边。
不过在火头上的老陆同志口口声声的说过了两次磅,我也不便立时和他争这个。几年下来,对他我还是很了解。我说:“这样吧,陆经理。你先不要动材料的包装,然后写个缺重异议传真过来,我们公司肯定会给你处理的。”又安抚了他几句,挂了电话。
因为心时有底,所以我不太着急,先打电话到加工厂,让那边的人把加工前后的张数、重量以及材料的实际宽度和量度传真了过来,跟送货的单子对照了一下,并没有短缺,我彻底放宽了心。
不一会,陆经理的传真发了过来。我拿到陈总那里让他过目。他问我:“你说怎么处理。”
“我觉得是客户那边过磅的问题。这是个老客户,我想去他厂里,一起称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也显得我们对客户足够重视。”我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