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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妾心如宅-第69部分

小说: 妾心如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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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于你名声有毁故而我在外头买了个园子,距此只有两个街口,也方便照应。” 

  “小侯爷”出岫唯有哽咽着,也不知是感动于沈予的这份情,还是愧疚于自己的无以为报,她只得别过脸去,无力地摇头。 

  “我说过,我不勉强,但你也别拒绝,让我等着好了。就算为了挽之,我也不能轻易走,更何况此处有你。”沈予忽然笑了,笑得有几分风流与无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流连风月的沈小侯爷:“别劝我回京州,你也劝不动。” 

  事到如今,出岫也明白难以改变他的心意:“太夫人知道吗?” 

  “知道。”沈予痛快地回答:“我已向她报备了,待我买的园子收拾利索便搬出去。在这之前,还要在云府暂住一个月。” 

  “太夫人没问你为何留下?” 

  “她没问,也不需要问。”沈予仍旧笑着,好似有掩藏不住的悲伤:“以她老人家的精明,怎会瞧不出来?” 

  沈予想了想,又调侃着补充:“我觉得,太夫人也希望我留下,也许有个能信得过的男人,她心里也踏实些,更何况我医术不错。” 

  不可否认,沈予这人虽性子别扭,可要逗弄起人来,尤其是女人,也有几分本事。出岫被他调侃太夫人的这一句逗出了笑,面上又是泪痕又是笑靥,反倒有种说不清的风情。 

  沈予痴痴地看着,似入了神一般:“晗初” 

  这一个称呼,令出岫的笑意渐渐沉敛下去:“晗初已死,小侯爷,您还是唤我出岫罢。” 

  “不,我该唤你‘出岫夫人’。”沈予还打算说些什么,眼风却扫见淡心的身影。 

  “夫人,大小姐来了。”淡心匆匆禀道,她是故意来打断两人的交谈,只怕云想容会误解出岫与沈予的关系。 

  云想容怎会来了?出岫有些疑惑,她自问与这位云府大小姐从无交集,可既然人已经来了,她也不能不见。 

  出岫与沈予对望一眼,后者察觉应当避嫌,便道:“我先走了,你将眼泪擦擦,若她问起来”沈予原本想为出岫的泪水找个说辞,可转念一想,云辞亡故不久,她思念亡夫,旁人不问也知。 

  而此时出岫已顾不上再说话,连忙接过淡心手中的帕子擦拭泪水。沈予见状不再多言,转身朝待客厅外走。一只脚刚出了门,迎面瞧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娉婷而来,容貌清妍,眉眼别致,不想也知,这必然是云辞的庶妹,云府大小姐云想容。更何况,她身后还跟着个丫鬟。 

  沈予斟酌着是否要招呼她一声,又想起彼此不曾认识,且男女有别,便弃了这念头。 

  岂料,云想容反而款款走至他面前,脸色绯红盈盈礼道:“想容见过小侯爷。” 

  第80章 
  云想容怎会认识自己?沈予有一瞬间的诧异,然转念一想,许是方才淡心告诉过她自己在此,便也了然地回礼:“大小姐。” 
  这三字称呼沈予自问说得如常,可云想容的脸色却变得更为红润,连耳根子也红了起来。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许是不常见到陌生男子,才会觉得羞赧。如此一分析,沈予也未感有异,又一颔首便抬步离开。 
  直看着沈予走得远了,云想容才定神走入待客厅,俯身行礼:“嫂嫂。” 
  出岫这是第二次以离信侯夫人的身份见云想容,上一次,还是阖府拜见之时。两人私下从未单独说过话,且出岫自以为这个遗孀身份并不受各房认可。因而她未曾想到,云想容肯唤她一声“嫂嫂”。 
  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这多少令出岫有些动容,她连忙上前虚扶一把,对云想容笑道:“大小姐客气了。” 
  云想容抿唇笑了笑:“嫂嫂太见外,唤我想容即可。” 
  出岫闻言亦是笑了,不禁打量起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女孩子。二姨太花舞英平日总打扮得珠光宝气,想要掩盖低微的出身,可云想容似乎没有继承其母的性子与喜好。但见她穿着一袭淡蓝衣衫,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又不失少女的柔媚,直教人想起天边一朵绵云。 
  且还是风雨过后的初晴之云,带着些清新的水汽,很是令人心旷神怡。 

  出岫并未与云想容多做客套,笑着问她:“大小姐来找我有何事?” 
  云想容有些犹犹豫豫,咬着饱满的樱唇似在斟酌,半晌,才勉强道明来意:“我想问嫂嫂要个人。” 
  “谁?” 
  “从前夏嫂嫂身边的丫鬟灼颜。”云想容边说边去看出岫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灼颜随夏嫂嫂嫁过来时,已打定主意要做云府的人,连卖身契都给带了过来如今夏嫂嫂去世,她这贴身丫鬟也怪可怜,若是嫂嫂您用不上她,不如将她调去我那儿罢。” 
  灼颜何时与云想容有了交情?亦或者,云想容只是对她起了恻隐之心?出岫有些意外,因为在她记忆之中,灼颜有些媚上欺下,不能说人品不好,但她不像浅韵、淡心一样爱憎分明、一心为主。 
  云想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又是个良善温顺的女子,如何会与灼颜走得近了?还是说,灼颜使了什么手段刻意接近她? 
  这般想着,出岫不禁娇眉微蹙,心中升起几分警惕。莫要说如今夏嫣然之死尚未水落石出,灼颜还不能离开知言轩;即便是为了云想容着想,她也不愿让灼颜过去侍奉。 
  更何况,太夫人已发过话,知言轩的下人不能随意调走。 
  出岫只觉太夫人给的理由甚好,不妨拿来一用,便对云想容婉拒道:“不瞒你说,我原本也觉得如今知言轩人手太多,大可拨给各房只是太夫人不乐意,说我如今怀了身子,日后多有用人之处,不许将下人拨出去。” 

  听闻此言,云想容却不气馁,想了想,又道:“母亲指的是从前侍奉大哥的人,可灼颜是夏嫂嫂带来的,论理只能算半个知言轩下人。” 
  这话令出岫更是诧异,听云想容话中之意,她分明打定主意要带灼颜走了。 
  当真怪哉!云想容若只是随口问问也就罢了,可自己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一般人也该识趣放弃了。她却锲而不舍,必是存了正经心思。 
  由此可见,云想容并非仅仅是可怜灼颜,想来私下也该与灼颜有些交情。出岫不禁联想起太夫人的揣测若夏嫣然之死当真与二房有关,莫非,云想容是知道了什么? 
  毕竟她与云起一母同胞,倘若察觉出什么内情,想要为兄长加以掩饰也无可厚非。如此一斟酌,出岫更不能让云想容带走灼颜,便假作为难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这身份是如何来的,如今在太夫人跟前我说不上话。你若真想讨要灼颜,不如自己去张口,会比我更有分量。” 
  提起太夫人,云想容仿佛也犹豫了,她抿唇想了想,才道:“还是算了罢。如今大哥与夏嫂嫂过身不久,一年一度各地报账的时候又该到了待过了三月再说罢。” 
  出岫暗自松了口气,颔首道:“实在对不住,我人微言轻,也是无能为力。” 

  云想容摇了摇头:“没有这事,如今说嫂嫂人微言轻的,日后看到嫂嫂这胎一举得男,他们都要悔得咬断舌头。” 
  云想容这话说得真诚,出岫听在耳中,更添几分动容。她不禁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却想着那个被云辞亲手打落的孩子。 
  若是那个孩子能生下来无论男女,定然都是玉雪可爱。想着想着,出岫只觉大为黯然,为了她无缘人世的孩子,也为云辞无嗣的遗憾。 
  云想容自顾自说着,见出岫突然没有接话,才发现她的神伤:“是我失言,嫂嫂莫怪!”她以为出岫想起了云辞,鼻尖一酸内疚地道:“都是我不好” 
  出岫摇了摇头,不愿在外人面前落泪:“不是,与你无关。” 
  “嫂嫂”云想容显然是想要安慰出岫,可又不知该如何张口。出岫见她越发言语无措,不禁轻轻叹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我命淡心送你回去罢。” 
  “不必了,我的丫鬟在外头候着。”云想容低身行礼:“嫂嫂安心养胎,今日是我冒昧了。” 
  “没帮上你,是我的错。”出岫客气地回道,执意要将云想容送出门。 
  果然,外头站着一个丫鬟,见到云想容出来连忙行礼。那丫鬟看到出岫,莫名地脸色一白,瞬间又迅速恢复过来,继而开口问候:“给夫人请安。” 

  出岫点头,只看了丫鬟一眼便觉得眼熟。弯弯的眉眼似两道月牙,白皙的肌肤显得剔透,虽说云府美婢如云,可放眼整个府内,单以这丫鬟的容貌气韵,想来也算个中翘楚了。 
  尤其是弯如月牙的眉眼,看着有几分盈盈笑意,真真是眼熟得紧。出岫正兀自想着,心中忽然晃过一个影子——玥鞠! 
  云起身边的丫鬟玥鞠!那个与自己同染瘟疫、却最终没能保住性命的女孩子。 
  出岫疑惑地看向云想容身边的丫鬟,不由自主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回夫人,奴婢叫‘玥菀’。”丫鬟低眉顺眼地回道。 
  玥鞠、玥菀“玥鞠是你的姐妹?” 
  出岫本是随口一问,不曾想,玥菀面上忽然浮现戚色,月牙般的眸子里也闪过泪花,哽咽回道:“玥鞠正是奴婢的亲姐姐,夫人您还记得她姐姐地下有知,也该安慰了。” 
  出岫又怎会不记得玥鞠?若不是那个名为“玥鞠”的丫鬟,她不会染上瘟疫被移至别院疗养,云辞不会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更不会对她表明心迹也正是玥鞠送来的那个锦盒暗藏春药,云辞才会与自己发生肌肤之亲 
  说来说去,玥鞠也算是成就这段情缘的诱因了。 

  “我怎不记得她?”出岫想起那如花少女的早逝,不胜唏嘘道:“难怪长得如此相像,原来是亲姐妹。你姐姐很好,只是瘟疫太过凶猛,谁又说得准生死呢?” 
  此刻玥菀早已垂泪不止:“夫人好福气,当时能得侯爷亲自照料,救回性命。可,我姐姐她命苦福薄” 
  “玥菀!”话到此处,云想容突然开口呵斥:“你太失礼了!” 
  玥菀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用袖子擦干眼泪,惶恐着认错:“奴婢知错。” 
  云想容又瞪了她一眼,才转对出岫致歉:“嫂嫂莫怪,是我没管好下人。” 
  “痛失至亲的滋味你我都已尝过,由己及人,如今也能体会一二。”出岫委婉地为玥菀解围。 
  玥菀立刻向出岫投来感激的一眼,便听云想容又道:“玥鞠和玥菀两姐妹,一个拨给二哥,一个拨到我这里。平日也不见她与玥鞠太过亲厚,今日不知怎的”那话中之意,分明暗指玥菀借机在出岫面前扮可怜,意图博得同情。 
  出岫假作听不出这话中之意,只笑道:“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一会儿屈神医要来为我请脉,你尚未出阁,撞见他多有不便。” 

  这一句倒是令云想容谨慎起来,耳根子又是一红,微微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嫂嫂保重。” 
  出岫颔首,正欲再次开口作别,却听云想容低声又问:“嫂嫂说的这位屈神医,是沈小侯爷的师傅吗?” 
  “正是他。”出岫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 
  然而云想容只莞尔一笑,未再多说,领着玥菀告辞离去。 

  这事过后,知言轩倒是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而且人手也是有增无减,越来越多: 
  先是迟妈妈受太夫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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