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有梦-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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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造化弄人
等其他人都走了以后,李远方向齐政委他们三个解释了他自己和行星数据以及信息安全局之间的复杂关系。当然,他在作解释的时候是不可能完全说实话的。在李远方的解释中,马进军成了他的一个远房表哥,因为他搞的那个占卜软件打出了一定的知名度,连台湾那边的公司都找上门来了,马进军就借他的名义办了行星数据,借行星数据这个平台进行情报的搜集。而他自己在公司里,基本上是挂个空名,实际上什么事情都管不了,在郭海林需要他的时候他才出面。因为郭海林所带来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在这样良好的学习和工作环境中,李远方这段时间以来水平提高得很快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才有资格参加某些系统的开发。在信息安全局里挂个顾问衔这件事,他更是连提都没提。
李远方这样的解释,更符合通常的情形,更容易取信于人,所以齐政委他们三个都相信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相信了李远方确实能够给他们帮上忙,徐主任的心情很好,但他为一个问题感到担心。如果李远方要给他们帮忙,把“轩辕”系统的核心机密泄露给他们知道,按照相关的组织纪律和法律条文是要追究一定的责任的,他不希望李远方为他们冒这个风险,更不希望得罪那些秘密部门的人。李远方心想,马进军并没有正式招募他,他根本就没有签过什么保密协议之类的东西,何况郭海林也根本没有告诉过他那些系统将用在什么地方,所谓“不知者不罪”。就算事后有人要追究他的责任,但信息安全局的实际负责人是马进军,追究李远方的责任就等于是打马进军的嘴巴,知道内情的,没有人会傻到那种程度,来到太岁头上动土吧。再说了,那几个系统最核心的部分实际上都是李远方自己的技术,他想交给谁就交给谁。同时,他自己的那些技术有一部分还是脱胎于徐主任当年教给他的那些东西,说是反哺也好,物归原主也好,从道理上都说得通。当然,这只是李远方一厢情愿的想法,等到事情发生以后会不会真的像他现在所想的那样能轻易过关不一定,但以李远方在某些方面一贯懒散的性格,根本不会想到那么远去。
于是,李远方向徐主任解释说,他并不是打算帮徐主任他们仿造一个“轩辕”系统出来,但他对“轩辕”系统的核心机密非常熟悉,可以为徐主任他们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其次,在彭教授等人的帮助下,一个月前李远方针对数据安全的要求方面建立了一个全新的数学模型,但以李远方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将理论成果变成实际成果的,所以也没有办法在实际中验证他那个模型的可行性。出于对马进军的偏见,李远方不想把自己所有的成果都轻易地交给郭海林那伙人,而他自己新招募的阳光计划部的那些人,又还没有成长到可以帮他尽快完成这个项目的地步。对于信息行业来说,无限期地等待下去显然是不可取的,在这种形势下,寻求外援是最佳的方式。从目前情况来看,凭以徐主任他们的技术力量和在信息安全产品开发方面的经验,是李远方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合作伙伴。李远方目前的想法只是想验证一下他所建立的数学模型的可行性,达到证明他自己的能力和思路的目的,至于利益等更多的问题,暂时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李远方对徐主任说,他的教授有个刚开发出来的数学模型,因为种种原因没找到合适的研发团体来变成数据安全产品,如果徐主任有兴趣的话,他现在就可以把这个数学模型交给他们。如果徐主任觉得这个数学模型有用,就可以利用数学模型和“轩辕”系统的基本方法开发出新的信息安全系统。
虽然对李远方说的数学模型的可行性有些半信半疑,但对李远方的好意,徐主任和苗大姐都是非常感谢的。于是干脆趁热打铁,李远方把保存在笔记本电脑中的那个数学模型拷贝出来交给徐主任,徐主任拿到东西就回信息中心去了,找他手下的那些科研人员分析研究这个模型的可行性。本来苗大姐也应该和徐主任一起走的,但考虑到李远方今天下午刚到成都,在齐政委的安排下,苗大姐就暂时留在家里等消息了。
到苗大姐家来的时候,齐政委和徐主任是坐着同一辆车来的,徐主任回信息中心,齐政委却要回家,走的不是同一个方向,正好齐政委想再和李远方说几句话,就先留了下来,等司机送完徐主任后再来接他。
趁苗大姐收拾东西的时候,李远方把齐政委带到了苗大姐为他准备的房间。等端茶给他们的陶淘出去后,齐政委对李远方说:“远方,我听老苗说梦遥去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个时候李远方已经没有刚见到苗大姐时那么激动了,就平静地把王梦遥发生车祸的经过和原因告诉了齐政委,连这场车祸是人为,他自己亲手击毙了张利辉这些事情都毫无遗漏地向齐政委说了出来。等李远方说完,齐政委说:“春节的时候你爸爸给我打过电话,把梦遥好好地夸了一番,还说感谢我把你们两个调到了一块,没想到才过几个月梦遥就去了。”李远方沉默了一会,对齐政委说:“这是命吧。”
齐政委叹了口气说:“看来真的有所谓的命运,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当时你大舅找我让我把你调到我身边来,本意是想让我把你送进军校,毕业后在部队工作,以后的生活安稳一些。后来你妈非要让你复员,我还让你大舅做过你父母的工作。现在看来,你复员的决定是对的,现在不但考上了重点大学,而且还作出了一定的成绩,等到你毕业以后,和留在部队相比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我听你大舅说你开了个公司,公司的规模不小,还把钱丰的老父亲请去给你帮忙了,是这样的吗?”
李远方奇怪地问:“齐政委你以前认识他吗?”齐政委说:“见面倒没见过,但是乡里乡亲的,谁家有人在外面工作或者当官都是知道的,我们通过几次电话。你不记得和你在一个单位呆过、早你两年当兵的钱乐平吗,他就是钱丰的堂侄,服役期满以后想转志愿兵,钱丰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找你们当时的师长把他留下的。另外,现在你已经不在部队了,以后就不要叫我齐政委了,像在家里那样叫我舅舅就行。听你大舅说你和钱丰家认了亲戚,现在叫钱丰也是舅舅,你们两家有血缘关系,叫他一声舅舅倒没错。虽然我和你大舅妈不是同一个父亲,但毕竟也是她的亲兄弟,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怎么都要比钱丰密切得多,你更应该叫我舅舅了。”
齐政委说得有道理,李远方就老老实实地叫了声“舅舅”,齐政委高兴地答应了。改完了称呼,齐政委对李远方说:“远方,老苗的工作很忙,连陶淘都照顾不过来,你舅妈却在家闲着,一天到晚什么事都没有,明天你就到我家去住算了,省得麻烦老苗。等会和老苗说一声,干脆把陶淘也接过去。”说做就做,站起身来准备出门找苗大姐说这件事。
刚站起来还没走到门口,齐政委的手机响了,齐政委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后,对李远方说:“是徐主任。”打开电话一阵“哦”,接完电话后对李远方说:“远方,徐主任说他刚才和那些科研人员简单地研究了一下你给他的那个数学模型,说那个数学模型非常好,像是为他们准备开发的信息安全系统量身定做似的。他让我替他转告老苗,让她赶紧到单位去一起研究一下,如果你不是太累,不打算马上休息的话,让你也一起去一趟!”
从苗大姐家到信息中心开车要走三十多分钟,估计徐主任一回到中心,把司机打发回来接齐政委后,就开始和那些人研究李远方给他的数学模型。大家都是内行人,简单地分析一下就能知道这个模型合不合用,一看这模型非常不错,兴奋之下马上给齐政委打电话。等到齐政委把徐主任的意思分别告诉李远方和苗大姐,车就已经回到苗大姐家的楼下了。
这么大的事,不光苗大姐要去,齐政委这个领导当然也要到场和大家一起商量下步的计划。这样的话,苗大姐家就剩下陶淘自己了,齐政委想把陶淘一起带上,等司机把他们送到信息中心后再把陶淘送到他自己家去。苗大姐心想,这次如果真的有所突破,她自己肯定要天天加班到半夜,陶淘肯定是照顾不上了,虽然陶淘现在已经不小了,基本上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但是不会做饭,总不能天天在家吃方便面吧,不免有些心动。李远方也帮着齐政委做起她的工作,而且陶淘以前又不是没在齐政委家住过,苗大姐就听从了齐政委的安排。
帮齐政委做苗大姐的工作的时候,李远方用的是“舅舅”这个称呼,这有些出乎苗大姐的意料,对李远方说:“我说呢,齐政委以前想尽办法要把你一个战士调到我们中心来,搞了半天你是他外甥。”然后对齐政委说:“老齐,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远方在中心呆了一年多,我们谁都不知道他是你外甥,一直以为你们只是普通的老乡。”齐政委笑笑说:“我调他来应该没错吧,你看现在他给我们帮多大的忙!”苗大姐非常客观地说:“我看现在这件事应该算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不是因为远方,就没有那个‘轩辕’系统,如果没有‘轩辕’系统,我们就不需要开发新的安全系统。远方帮人搞出‘轩辕’系统让我们难受了三个多月,现在又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帮我们取得突破,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他一个人身上了。”既然李远方是他外甥,苗大姐这样评价李远方,齐政委也觉得脸上有光,于是又呵呵笑着说出了他的经典结论:“这就叫做造化弄人!”
苗大姐笑着对齐政委说:“你搞政工给人做思想工作的怎么总说这样的话,不怕让有心人听到了给你扣上个宣传封建迷信思想的帽子吗?”齐政委也笑着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谁有心思去做这种扣帽子的无聊事,我看你是搞科研把思想给搞僵化了,连时代变了都不知道。”
齐政委说苗大姐思想僵化只是开个玩笑,但苗大姐却当了真,神色凝重地对齐政委说:“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思想确实有些僵化,今天晚上远方给我们解释的那些手法其实是很简单的,但我们都钻进牛角尖里去了,怎么都也不到。如果考虑问题的时候思路能开阔一些,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了。远方刚到我们中心的时候,除了会玩游戏打打字以外,在编程方面连个基本概念都不懂,但他很好学,我和老徐手把手教了他一年,在后来的科研中给我们提出了许多新的思路。现在他所用的智能软件,脱胎于那个很有名的计算机病毒,而且懂得把数学方法运用到编程中去,这都是我们这些坐井观天的老家伙很难想到的。说起来远方可算是我和老徐的徒弟,现在我们这两个当师傅的反过来向自己的徒弟请教,除了‘造化弄人’外,倒还真的没有比这更好的形容了。”
李远方有些忐忑地说:“我那个数学模型现在能不能用还不知道呢!如果不能用,就要浪费你们许多时间。数学模型是数学模型,想把数学模型变成实际的信息安全产品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东西,心中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