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梦记-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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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也行,那你就等着段重楼在百日后来替你收尸吧。”他都警告过了,若真出了什么事,她可别来怪她。
一种尖锐的声音,在他不语之后的沉默间,像个警钟般地开始在她的心中响起,透过他那刻意不直视她的侧脸,在他两人所筑起的沉默间开始泛滥,她怔怔地瞪着他那此刻不像说笑的模样,而后想也不想地扬起一掌朝他的脸庞甩去。
怎么也没料到她的反应竟是这般,无端端地挨了一掌后,廉贞面色不善地瞪着直瞧着自己掌心发呆的她。
“这是什么意思?”
她骤感不妙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会痛——”
“当然会痛。”她也被打打看就知道了。
满脸迷思的天都,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她突地止住脚步,弯身脱下脚上的绣鞋后,转身出手如闪电似的将手中的绣鞋扔至他的脸上。
她再次瞪大了眼,“我不是在做梦?”
“你的噩梦已经成真了。”没想到她竟会使出这种暗器的廉贞,面色铁青地将准确命中他脸庞的绣鞋拿下。
看着他脸上明显的鞋印,天都这才像大梦初醒似的刷白了一张小脸,并在他拎着她的绣鞋走上前时,二话不说地转身就跑,扔下留在原地为她的举止还反应不过来的他。
当那具忙于逃命而去的背影逃远后,廉贞没好气地抚着额前的发。
“鼠胆——”
4。打算
一路追她追回她的宅子里的廉贞,遭她拒于门外已有好一阵子了,无论他好说歹说,天都就是不开门,也听不进他的任何解释,廉贞的双眼再次滑过这扇只要一掌就可击毁的门扇,然后捺下性子,再次忍让地收回双掌。wenxueMI。
“开门。”
“你认错人了!”将身子紧抵在门扉另一端的天都,想也不想地就大声回吼。
“我没有。”他那笃定不移的沉稳声调,马上招致屋内另一波更激烈的反弹。
她火大地抬脚重重往门扇一踹,“我只是恰巧长得像而已!”
“我没认错,而你的长相也和百年前完全一样。”廉贞两手环着胸,干脆再对她抖些内幕,好让她死了那条否认的念头。
下一刻,门扇果然在他预料之下霍然开启,同时在门缝中还夹了张一副难以置信的俏脸。
天都颤颤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是说——我这张脸皮足足用了一百年从没换过?”他有没有说错呀?
他缓缓替她更正,顺手替她奉上那只她居然拿来扔他的绣花鞋。
“是用了两次。”她要是换了张脸皮,他哪还认得出来并且找到人?
愈想就愈觉得不公平的她,一把抢回鞋,并怒气冲冲地对他拉大了嗓门:“我就没别的选择吗?”她是天生欠他的呀?
“我也希望你能有。”被吼得神清气爽的他,两眼一眯,当下脾气也被她吼得有点上来了。
打从听完他的话后,赫然发觉大限之期已不远矣的天都,此时此刻才没空理会他老兄究竟是在对她摆个什么凶脸,她一把狠狠拉过他的衣领,眼对眼地直瞪向他。
“喂,你肯定你真没认错妻子?”
“肯定。”他白她一眼,以指弹弹她的鼻尖,“你以为不情愿的就只你一人?我也很委屈好吗?”“你委屈?”她扯紧了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
他眼中有着掩不住的唾弃,“你也不想想你这是什么德行。”既贪财又没原则,脾气又大得跟什么似的,简直就跟前世差了十万八千里,要不是她长了张相同的脸,而封诰又再确定不过,他才不承认他以前娶过这种女人。
“那可真是抱歉了!”天都朝他微微一笑,接着姑娘她面色一换,再次当着他的面使劲地把门轰上。
不小心说出实话的廉贞,一手捂着差点被轰扁的鼻梁,一手继续在门板上敲个没完没了。
“天都,你躲不了的。”
“住嘴,我才不信你这套!”穿好绣鞋的她,不愿屈服地打开一道门缝用力更正,“还有,咱俩不熟,少叫得那么亲热!”
耐性已差不多被她磨光的廉贞,乘机伸手想拉开门扉,却差点在她猛然合上门扉时被她夹掉十根手指头,眼看她真的是铆起劲来全心全意地否认,他没好气地抚着额与她算起账。
“当初我有警告你别靠近我了,可你就是要做阿尔泰的生意。”不去想该怎么解决问题,就只是不承认?要是这招有用的话,他捂住她的嘴也不准她承认。
天都气吼吼地在门内回嚷:“你那时又没讲清楚!”怪不得他会担心她的安危,她就说她最讨厌这种老是只把话说一半的男人,这下可好,倘若他说的全是真的,那他害也害死她了!
“现下反悔也来不及了,你的时间不多了。”被她嚷得两耳轰轰叫的廉贞,边说边掏掏耳,依旧不死心地想要她面对现实。
“那你还不快离我远一点?”她火冒三丈地往门板上再揍一拳。
“与其逃避,还不如着手解决问题。”他也不客气地在门板上回敲一拳后,再忍让地说出计划,“我的朋友曾告诉我,他有法子解众神所下之咒。我之所以留在你身边,就是想解你身上的咒。”
门内的她安静了一会,而后拉长了狐疑的音调。
“阿尔泰那家伙懂得解咒?”
廉贞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是他。”那小子别到处惹麻烦就很好了,还指望他能有什么用处?
“那个头上有撮白发,只会不断救你的人懂这玩意?”她马上联想到另外一个。
“他懂。”对于这点他就信心十足。
在廉贞的话尾一落之后,紧闭的门扇随即开启,天都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确定他不像是在胡诌之后,扬高了柳眉问:“真的?”
他的表情颇为不屑,“拿你的性命开玩笑我有什么好处?”
“那好,他人在哪?”她两掌一拍,急于快去找到这个可能可以挽救她性命的恩人。
偏偏对于这个问题向来总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廉贞,却在她心急如焚的这当头,一手抚着下颌,对她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他是什么人?”急性子的天都伸手推推他。
“嗯——做买卖的。”廉贞皱紧了眉心,犹豫的音调拉得长长的,脸上的表情还一副没把握的样子。
“哪种买卖?”她愈问愈觉得有问题,一颗心再次因他而紧绷了起来。
他继续摆出努力沉思的德行给她看。
她额上青筋直跳地握紧了拳头,“你——连你朋友做哪行的都不知道?”
廉贞大咧咧地将两手一摊,“他一年最起码换三百个行业,我哪知他今日是卖柴的还是看相的?”封诰本来就是换业如换衣,这能怪他记不住吗?
“那你是打算上哪去找他来帮我解咒?”险些被他气昏的天都,张牙舞爪地逼向一点都不可靠的他。
他搔搔发,“这个嘛——”好问题,向来是那两个家伙找上他的,他可从没主动去找过任何一个。
“算了,与其靠你,还不如我自己来。”她将两手往腰际一叉,决定求人不如求己,“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我去找他。”还好她是做这行的,不过是找个人而已嘛,不是问题。
“他叫封诰,也住迷陀域。”
天都听了马上转身回屋子里去打点她的行李,就在她整装完毕一脚踏出门口时,她发现也已经打包好的他,正站在门边等着她。
她不悦地拧着眉,“你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陪你一块去呀。”比起她那张写满不欢迎的冷脸,此时廉贞的脸上也写满了不情不愿。
她敬谢不敏地大声回拒:“谢了,你离我愈远愈好!”她的日子本来过得好好的,可打从他出现起就全变了调,要是再和他搅和下去的话,那还得了?
“封诰不见得会帮你。”在她踩着疾快的步伐往大门移动时,廉贞跟在她的身后不疾不徐地说着。
“最起码不会像你一样害我吧?”她愤愤地回首瞪他一眼,加快了步伐继续朝外头前进。
岂料他却再认真不过地向她表示:“这很难说。”
原本十万火急要去找人的天都,猛然停下脚步,缓缓回首看向他,在见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后,她气急败坏地跺着脚。
“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
当火爆佳人携着满腹怒火一路杀出大门时,廉贞还慢吞吞地在她身后指正。
“你走错方向了。”
“人我自己会去找,用不着你来教我!”天都边吼边往外头的林子走,“不许跟过来,你这大祸水少再来害我!”
他凉凉地跟在后头继续落井下石:“反正再害也不会比现下更惨。”
“给我住口!”她直接将手中的布包扔至他的脸上。
接连几日都在天都住处徘徊不走的段重楼,在天都一路吼出家门后,蹲在她家大门前愣愣地看着那个他差点认错人的自家妹子。
他苦皱着脸,“我好像换了个妹子——”为什么她的性子愈变愈怪?以前的她,性子温柔婉约,从没对谁说过一句大声话;前阵子的她,则是性子一改,变得冷淡似水;而现下,她又暴躁易怒得像个陌生人,害他几乎快认不出来。
“王上?”
“跟着他们。”他弹弹指,朝身后的属下吩咐。
“是。”
他已经有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多人了,一来是因他刻意避居于深山野岭,二则是因他已懒得再与人间之人打交道,反正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们,总像是候鸟般来来去去,时候到了就会离开,因此近些年来,他很少有机会能像这样与人们热烈地接触过。
一掌击飞了举刀冲向他的男子后,廉贞再次将眼前这群人数可观的拦路人打量过一回,在有了接连几日的心得后,他发现这回来的并不是上回的那一批,虽然他们的脸孔皆不相同,但他们都想宰了天都的模样,却是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忍不住转首问向同样也身陷混战中的肇事者。
“这是你哪一单的生意?”他承认她的身手是不错,也蛮会找生意来做,只是,她似乎不懂得做生意得有始有终的这个道理,老是留着些仇家等着来追杀她。
“上上上一单。”天都在蹲下身子闪过一拳时,忙里分心地回答他。
“昨日的呢?”只用一只手就游刃有余的他,也不管眼下是什么情况,还状似轻松地与她闲聊。
“上上上上一单。”一口气对付众人的她,可不像他能那么轻松,在一脚踹开凑上前来的大汉时,她擦了擦布满额际的汗水。
他冷冷哼了哼:“你的仇家可真多。”她该不会是每做一单生意就结一个仇家吧?
“还不都怪你这头白发太醒目?”说到这个就有气的天都,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指尖直往他的鼻子戳,“跟你走在一道,说多招摇就有多招摇,他们不找上我才怪!”都说过别跟着她了,他老兄就是硬要替她找麻烦。
他不满地挪开她的指尖,“又怪我?”是她不懂得做生意要斩草除根,总留着仇家日后来找她报仇,这也怪他?
“不怪你这老头子怪谁呀?”她没好气地挽起衣袖,并看不顺眼地推他一把,“不要再同我说话了,我会分心,你给我到一边去。”仇家是她结的,他老兄来凑什么热闹?
“是你别来碍事才对。”廉贞一掌握住她的掌腕,轻轻将她一拉后,再将她往旁一送。
被迫退到场外的天都,撇着嘴,蹲在路旁的大树底下,不甘心地看着连刀都没出鞘的他,气定神闲地以掌刀对付着众人,还不时抬脚将几个挨了一掌的仇家踢至她的面前。
在一个倒在她面前的大汉,仍不死心地想爬起时,她顺手举起一颗摆放在树下的大石,直接往大汉的头上一敲。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封诰在哪?”负责蹲在树下敲人的她,百般无聊之余看着那个说好要带路,偏偏到现在还迷路到找不到路的老兄。
“你这么性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