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祭师-第6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对面的城门口一阵人潮涌动,百姓迅速向两边散了开来。一支小型军队从外没命似的往里冲,冲在前头的一边嚷嚷让开,一边用枪的另一头把挡住的人朝两边挑开。
军队后面几个骑士牢牢地护着一辆马车,她将精神力展开。发现车里面坐的人现在精神十分虚弱,应该是受了伤。
撒西特前进的步子却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她好奇地看着他的沉思。
“来不及了。”他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进一家旅店。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玩高深莫测啊。她拍额郁闷。
****************************************************************
正是傍晚时分。
旅店老板煮好了一壶壶香喷喷的普洱茶,挨座端上。这是这家旅店最大的特色,每当傍晚就会有免费茶水提供,因此引来闲人络绎,都喜欢在这个时候喝上杯普洱,点上两三碟点心,再互相唠阵子嗑,说说东家长西家短。
风蓝也喜欢上了这项运动。从砍都到这里一路,关于战报的消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她焦急,却又难辨真假,只好每天听一些,说得多了就信一点,说得离奇就一笑置之。
“知道今天中午那辆马车上坐的是谁吗?”某客言惊四座,连风蓝的好奇心也被大大地勾了起来。
“是风家的二少爷。”某客在诸人催促下笑吟吟地揭晓答案。
众人皆是一楞。“我们军队一直在打胜仗啊,风二少爷不是此次讨伐萧恩的元帅吗?难道前线有什么变化?”
怀疑的目光向某客扫去,显然对他的话报以大大的怀疑。
“正是有变!”某客连声冷笑,把众人的情绪吊到最高,才施施然道:“听说海德里耶已经回到萧恩了。”
“啊——”一时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风蓝也被这句话使得喝茶的手微微一顿。不过乱七八糟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她几乎见怪不怪。更有离奇者说,其实铁歌攻打萧恩不为江山为美人,为的正是各国祸水第一人梅赫嘉耳。也有人说阿沙尼亚已经换了主人,现在是里斐当家。
总之,真之假之,各人自知。
“难道是海德里耶把风少爷打伤的,娘的,我们替他报仇,他倒恩将仇报!”已有人信了几分,开始发挥热血。
“那倒不是。”某客摇头,“不过虽然不是他,也和他脱不了关系。梅赫嘉耳和皇帝暂时安全无虞了,听说他们被海德里耶亲自照管。”
风蓝抬起头,突然怪异地看着那个所谓的某客。
虽然声音不太一样,样子也十万八千里,但是……某客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向她露齿一笑,眼睛却示意她身后。
她回头,刚好看到撒西特站在楼梯口,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回过头来,那个人却像蒸发一般不见了。
难道真的是他?她觉得身上有点发冷。
******************************************************
离开旅店,她一个在大街上闲逛。以前她还很怕撒西特把她一个人丢在哪里自己走的,但自从有次他们被流民冲散后,撒西特找到她后,她就不再担心这个问题了。
也许撒西特真的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宠物吧。她苦笑,堕落啊……
心里想着事,脚下漫无目的,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一条陋巷里了,墙上湿漉漉的青苔散发着一股潮气,有些阴冷,她掉转头,准备往回走,却恰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铃?她有些惊喜。虽然当初可以说是有点不欢而散的,但回想起来那段日子,还是很愉快的。
风铃对小巷十分熟悉,七拐八弯就停到一座旧宅子前。
风蓝打量了下,附近宅子基本都是一个模式,恐怕她出去要再找回来就不容易了。
在她思量间,风铃已推门进去。看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好象在提防着谁。以风家今时今日在罗帕的势力她还需要提防谁呢?除非里面这个人与风家无关,甚至是风家的仇人。
她现在虽然没有魔法,但猫的本性让她的体态分外轻盈,爬上去还是没问题的。
蹑手蹑脚地在屋顶上缓缓蠕动,她整个身子都贴瓦片上,就怕被别家看到自己当了梁上君子。
用精神力探索,发现风铃去了最里面的那间,她不禁暗暗叫苦,平时几步路的距离现在竟变得这么遥远。
一只冰冷地手探上她的腰际,她霍然回头,感到自己的鼻子好象擦过某处柔软。撒西特卷长的睫毛就在眼前,深邃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她不自在地吞了口口水,眼睛不自主地看着尖挺笔尖下的两片粉红,刚才碰到的不会是……?
第十一章 虎毒食子(一)
腰上的手把她迅速带起来,飘到最里那间房间的顶上。
她急忙抛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做了个手势,让他'趴下来,别站得那么显眼。她感到目光又落在她身上了。过了一会,他把她轻轻放下,然后蹲了下来。
风蓝叹口气,这是他最大的妥协了吧。算了,希望其他人看到就当一直巨型乌鸦吧。
房间里突然传来动静,风蓝看了撒西特一眼,想必他刚才施放了魔法,把屋子里的声音做了扩音。
“咳咳咳……”一连串激烈的咳嗽,几乎咳得风云变色。
“少爷,”风铃得声音听起来快哭出来了,“您一定会好的,一定要坚持下去啊。”风蓝皱眉,难道里面是她那没见过面的曾曾侄孙子?那昨天在马车里的人真的是他咯,可他怎么会突然从前线回来了呢?
“姐姐,咳……什么时候和那人结婚啊?”轻柔的嗓音让风蓝整个人一震。和哥哥一模一样的声音。
风铃踌躇了一下,许久没回答。
风澈又是一通咳,咳得急了,风铃只好回答,“下个月。”
“让姐姐别嫁!”他声音大起来,连风蓝都感觉得到他整个人的晃动,“那个人野心太大,会葬送风家的!”
风铃没吭声。
风澈的咳嗽声稍歇,紧接着叹了口气,“你以为我还在嫉妒姐姐吗?如果是这样,咳,我当初也不会第一个带着军队要求出战了。”
风铃幽幽道:“如今战势也很好啊。”
风澈沉默了一会,“他欺骗了我们。”声音里隐隐压抑愤怒,“他当初说海德里耶被梅赫嘉耳害死了,所以选这个时候正是名正言顺打击萧恩的好时机,但事实上,咳,海德里耶不但没死,还带回了精灵岛的战士,只怕传言没错,日月神殿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他顿了顿,显是用尽全力抑制咳嗽,“而且,铁歌,”他的呼吸声变得愈加粗重,“他的目标是梅赫嘉耳!”
风铃被吓了一跳,声音有些不稳,“二少爷,您的意思是说铁歌太子想……杀了梅赫嘉耳?”
风澈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怎么会杀,咳,他又怎么舍得?”
听到这里,饶是风蓝也明白了几分。
“您的意思是说,铁歌太子,不可能……”虽然看不见风铃的表情,但光是想象也可以猜到必然是满脸不信,“太子和风青小姐已经有了婚约,而且太子对小姐一向疼爱有嘉,请您……慎言。”最后两个字是斟酌再三才出口的,以一个仆人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她内心已是十分恼怒了。
“你不信么,”他“嘿嘿”笑了两声,“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风铛,从前她不是很爱把那位姑爷挂在嘴上,最近又怎么样了?”
风铃半晌没说话。
风澈叹口气,“我回来的消息肯定让他知道了,只怕等下城里就要乱起来,我就在这里等他,省得惊动了母亲。”他想了想,又道,“我今天给你讲话不用告诉母亲,省得她容不下你。”
“如果,”风铃咬了咬牙,“真如二少爷所说,那小姐不是……”
“我要是活得过今天,我自然会想办法阻止婚礼,若是活不过,”他苦笑,“就怪她命不好吧,本来当风家家主就不是件好事。”
对于这句话风铃倒没当真,在她听来,这句话更像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反倒风蓝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去吧,”风澈又咳嗽了一会,床上传来一阵稀索,然后是关门声。风铃已经出来了。
风蓝下意识地搂住撒西特俯低身子。
等又过了一会,确定风澈已经入睡,撒西特才轻轻背起风蓝回旅店去。
离开的他们没看到屋子原本一动不动的风澈突然睁开眼,双目清醒而冰冷,最后谓叹一声,翻身睡去。
********************************************************
风蓝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耳朵不时凑向墙壁,探听撒西特的动静。
街道上果然多了些皇宫的近卫军,虽然装出巡逻的样子,但总有几个穿便衣的人拿着画像到处问人。
这动作真大。风蓝摇头,看起来铁歌丝毫不避讳风素问,也不怕她知道自己在追捕她儿子。这风家人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听风澈自己的话,他是很关心风青的,但又曾经嫉妒过她,而理由很可能是为了家主之位。对于铁歌,他显然深深提防,甚至充满敌意。看来铁歌想用联姻的方式取得南北军权统一的这一招只奏效了一半,至少这位南方统帅的心并不向着他。
如果是这样,在战争最激烈的当口,他不在前线指挥,牢牢抓住兵权,却一声不吭地跑回首都,为什么?难道和他的咳嗽有关?中毒?还是受重伤?
风蓝觉得自己好象摸到了一点头绪,既然如此他不是应该先找风素问,因为她有紫罂水,就算不对症,以风家财力物力总比自己一个人在外头好,尤其他言下之意铁歌会找他麻烦。
想起他对风铃的那句“我今天给你讲话不用告诉母亲,省得她容不下你。”他和风素问之间只怕也并不是毫无保留……
她脑海里涌起一个念头,随即要摇头喃喃道:“怎么会有母亲牺牲孩子,不可能,不可能。”尽管如此,好奇心却越来越强。
过完晚饭,她对撒西特说去饭后散步就溜了出来。
论起辈分血缘,风澈都是她的后人,她实在没办法袖手旁观。
第十二章 虎毒食子(二)
墨盒般的黑夜透露阴冷的气息,幸好风蓝经过砍都冰雪的锻炼,对这点清冷倒还能忍受。
她靠着记忆中模糊的概念在叠楼曲径中瞎窜,两个小时的散步让她对找到风澈已不抱奢望,现在只想找到回旅店的路。
夜路漫漫,星光暗淡,她的思绪被夜色浸染,越飘越远。
整个瓦拉帝岗好象被收进了脑中,如旧书残卷的暗黄带着点缺陷,静静释放书中每字每行,底蕴十足,却不如崭新的卷轴辉煌耀眼。
烦乱的思绪突然在脑海中隐隐现现,风蓝蓦然一惊,脚步迅速朝黑暗跃去。
***********************************
院落萧条,只有两棵老槐树立在门前,如两尊门神。
风澈搬了把躺椅坐在两树之间,尽管笑靥如花,但掩不住苍白的脸色和憔悴的眼神。
“回来了,也不敢回家么。”站在对面的女人发髻高束,露出一截修长洁白的颈项,气质高雅如空谷幽兰,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兰香。
“母亲大人金安,请恕我不能相迎了。”风澈翘着二郎腿,神色悠闲,既不见恭敬,也不见狼狈。
风素问站在那里,风姿绰绰,眼中却流露几分冷意,“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