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死神-第19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邪恶之气消失了,但围观的群众,包括那名佣兵在内,没有人敢吭声,刚才那一刻,他们清楚的感觉到和死亡是如此的接近。人群自动分开,露出一条可以通过的路。阿呆面无表情的向外走去,玄月松了口气,赶忙跟在他身旁,两人快速离开人群,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直到阿呆地背影完全消失,在场的人们才都放松下来,他们都感觉到一股虚弱充斥着全身,没有人再说些什么,就那么自然的散去了。
阿呆抱着昏迷过去的小偷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玄月紧跟在后。阿呆虽然在平静之光下清醒过来,但心中却无比的压抑,幼年时的种种不幸充斥着他的心扉,身份地位的差别强烈的冲击着他近乎崩溃的内心。
回到旅店中,阿呆将那小偷放在床上,看着他那满是污迹面庞,轻轻地摇了摇了头。
玄月的难过丝毫不弱于阿呆,她并不知道阿呆是小偷出身,自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爆发,走到他身旁,挨着他站立在床边,低声道:“大哥,他的伤已经没什么了,只是因为过于虚弱所以才睡了过去,看上去他好象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饭了。”
阿呆看向身旁的玄月,从她眼眸中清晰的读出充满关切的询问,“谢谢你,兄弟,我心情不好,刚才给你惹麻烦了,以后我会尽量控制的。刚才你用的是平静之光吧?还记得,当初我和月月第一次到普岩族的时候,岩石大哥他因为妻子的死而完全狂化了,不断的攻击着周围的人。在那种谁也没有办法的时候,月月出手了,她用的就是平静之光,将岩石大哥从狂化中解脱出来,才能保得性命。说起来,她还是岩石大哥的救命恩人呢。哎——,兄弟,我真的很讨厌刚才那些人的嘴脸,难道小偷就不是人么?偷了点东西,就要用自己的命的来偿还?谁天生就愿意做小偷呢?”凝视着床上躺着的少年,阿呆叹息道:“如果他和你一样,出生在神圣教廷、或者他是贵族的孩子,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成力一个小偷。”阿呆弯下腰,伸手向少年的腰带摸去。在玄月惊讶的注视下,一柄锋利的小刀出现在阿呆的手中,小刀长约四寸,一边是平滑的曲线,另一边是锋利的刀刃,没有刀柄。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奇特,但阿呆却清楚的知道,这就是小偷借以吃饭的工具啊!
玄月好奇的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没有刀柄的刀怎么用?”她凑到阿呆身前,不断的打量着这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力的锋刃。
阿呆微微一笑,看着熟悉的小刀,心中涌起一丝怀念过去的感觉。他在尼诺城中带出来的小刀,留在欧文家收藏着,当初欧文死了以后,阿呆心神大乱,并没有将他那把很有纪念意义的小刀带出来。后来想起来还非常怀念。阿呆手指一动,小刀已经自然的夹在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刀刃冲下,从手背方向看,根本看不出阿呆手里还拿着东西。“兄弟,你看着。”阿呆右手轻抬,在空中挥舞着,五指微微的颤动着,玄月清晰的看到一缕流光随着阿呆手指的颤动,不断的在阿呆五指中来回飘荡着。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光华。玄月并没有感觉到阿呆运功,知道这缕流光并不是斗气所发,而是因为那柄小刀运转过快而产生的。不禁赞叹道:“大哥,你的手指真灵活啊!不愧是学武技的。”
阿呆感受着手指间地冰凉,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练习过这种指刀了,但是因为他经常要控制生生变能量,所以手指手腕间的控制力非常强,即使不用生生斗气。也能自如的操控着指尖的锋刃,感觉上,比以前在尼诺小城中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要舒服得多了。
光芒突敛,阿呆摊开手掌,刀刃重新出现在他掌心之中,刚才快速的滑动却没有伤害到他一丝皮肤。
“大哥,还是你们学武技地好啊!连这样的小刀都能控制自如。我可不行,要是让我弄一次,恐怕手指就全划破了。”
阿呆摇了摇头,注视着手中的小刀,道:“兄弟,你错了,这并不是天生就能掌握的,就算一个武技高手也需要练上很长时间才能将这种无柄指刀控制好。当初,我足足练习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渐渐掌握,这已经算是很快的了。”指了指床上的少年,苦笑道:“恐怕他的技术也还不如我啊!”阿呆在指刀练习的领悟力上非常强,当初在和黎叔学这项技术的时候,掌握地速度之快,让黎叔那尖酸刻薄的人都赞不绝口。
玄月惊讶地问道:“大哥,这指刀的功夫难道是一门高深的武学?让你学了那么长的时间?”
阿呆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学,但却难学会,说起来,也可以算是一种求生的本领了吧。”
“求生的本领?大哥,你说清楚点,我怎么听不明白?”玄月隐隐感觉到,这求生的本领似乎和阿呆一直以来的自卑心理非常有关。她看向床上的少年,脑中灵光一现,不禁吃惊道:“大哥,难道,难道你是说,这指刀的功夫,是……”
阿呆闭上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指刀的功夫正是小偷独有的求生本领。当年我就是凭着这种技巧牵鱼,来换取几个冷馒头吃的。你看看你祭祀袍的腋下部位。”说着,他指了指玄月身上的白袍。
玄月内心充满了惊讶,小偷?阿呆原来是小偷?她低头向自己的衣服看去,手臂刚一躲开,一条长达一尺的大缝顿时露了出来。由于进入夏季,天气渐渐转热,所以玄月里面只穿了裹胸,这裂缝一出,阿呆顿时清晰的看到玄月祭祀袍下那缠绕的白布,不禁一呆。
玄月顿时俏脸涨红,赶忙捂住自己的祭祀袍,嗔怒道:“大哥,你,你干什么?”
阿呆看着玄月涨红的俏脸,嘀咕道:“我,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小偷是怎么偷东西的,如果你腰上挂着钱袋,刚才那一下,已经被我偷走了。”
玄月捂着自己的祭祀袍,惊讶的看着阿呆,道:“大哥,你以前不是一直和你叔叔学习武技的么?怎么会这种小偷的本领?”
阿呆心中一痛,道:“和欧文叔叔学习武技那是我十几岁以后的事了,在这之前,我就是一名小偷,一名人见人厌的小偷。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先前会反应那么大了吧?六、七岁以前的事我早已经没有了记忆,我是一名孤儿,现在能记起来的,就是当初在天金帝国最北面的比尔诺行省的尼诺小城中,那时候,我每天都在为自己的三餐发愁。尼诺小城在大陆的最北端,那里很冷很冷。每天,我只能靠从大户人家丢弃的垃圾中拣些食物过活,直到后来我遇上黎叔,黎叔收留了我,传授我们小偷的技巧,在小偷中,偷窃的行为用牵鱼来形容,我每天要做的,就是偷取一个又一个的钱袋交给黎叔,黎叔给了我一件破棉袄,每天会有几个干馒头做食物。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爱戴哥里斯老师么?那是因为,是老师将我从尼诺城带了出来,使我再也不用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偷生活了。是老师带来了温暖啊!”阿呆停顿了一下,回想着当初第一次见到哥里斯的情景,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我记得,月月以前曾经说过我很自卑,是的,我是自卑。不论是谁,如果经历过和我一样的童年,我想,恐怕都会像我这样吧。我只是一个小偷啊!和你们这些天之娇子比起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
如果换做刚认识阿呆的时候,得知他以前做过小偷,玄月一定会鄙视他。但是,经过神之洗礼的她已经不一样了,何况,她已经不可自拔的爱上了阿呆,此时对阿呆的自卑只有怜惜,“大哥,这都是天神的旨意啊!是人力无法改变的。你刚才不是也说过,小偷又怎么了,小偷也是人,也不是一出生就是小偷的。你也是为了能生存下去才不得不如此。你还记得普林先知的话么?他不是说过,你就是拯救天下的救世主。将来,你一定能成为拯救大陆的大英雄,在那之前所经历的种种磨难,都是对你的考验啊!大哥,你振作起来,现在的你已经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你为什么始终都活在过去的痛苦中呢?向前看吧,忘记以往那些不快的经历,找回你的自我。虽然你出身寒微,但是,你想想,你有一个天下最伟大的炼金术士做老师,有天下第一杀手的叔叔,还有四大剑圣之首的师祖,这都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啊!你经过了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那些贵族们怎么比得上你呢?在我心中,你是一颗除去污垢的宝石,那些凭借着出身耀武扬威的家伙只不过是一堆粪土而已。”
阿呆全身大震,玄月充满真挚之情的话语融化了他胸中的冰冷,他深深的注视着玄月那双如同海样深邃的双眸,鼻子一酸,哽咽着道:“兄弟,谢谢你,你也和月月一样,都对我那么好。我还以为,你在知道我的小偷身份后,会离我而去呢。兄弟,我……”
玄月拉起阿呆的大手,“大哥,再说些感激的话就没意思了。我刚才所说的,完全都是事实,你确实是不需要自卑的,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总有一天会后悔,难道你就因为他们对你鄙视、甚至憎恶地目光就颓废么?那样你只会更让他们看不起,只有振作起来,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才能真正的让他们了解你,让他们对当初自己的无知而懊悔。”
阿呆内心的自卑被玄月的一席话冲散了,渐渐挺起胸膛,紧紧的握着玄月的小手,眼底闪烁着道道精光。
玄月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大哥,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对我说吧,憋在心里的感觉一定很难受。不论什么时候,我和妹妹都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倾诉对象,你并不孤单啊!咱们相处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以来,难道你感觉到过我看不起你么?”
阿呆摇了摇了头,深吸口气,再将胸中的郁闷吐出胸臆,“兄弟,我明白了。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努力,会奋斗,不会让别人看不起。”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不久的将来,他才能够超越天罡剑圣的成就。
看到阿呆振奋起来,玄月笑了,她那发自内心的微笑看得阿呆异样大升,有些逃避的将目光挪开,看向床上的少年。
这时,少年的身体刚好动了一下,轻微的呻吟了几声,阿呆松开玄月的手,抓住少年的腕脉。他发现,少年的伤虽然已经好,但身体却很虚弱,应该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进食造成的。吟唱起神龙之血的咒语,在蓝光闪烁中,一枚紫露果落在阿呆手中。他小心的用手上的指刀划破果皮,乳白色的汁水溢出,滴入少年口中,在阿呆生生真气的辅助下,他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当一枚紫露果完全吃下去以后,他那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淡红色的光泽。阿呆刚想再给他吃一颗,却被玄月拦住了。
“大哥,他的身体虚弱,还是不要过于进补的好,有一枚紫露果的能量,足够了。”玄月站在阿呆身旁,伸出食指,一道柔和的金色光芒激射而出,点在少年的眉心上,少年全身一震,渐渐地苏醒过来。
这全身污垢的少年,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当他看到阿呆和玄月那充满关怀地目光时,猛地坐了起来,蜷缩成一团,全身瑟瑟发抖,声音中带着些哭腔,“别,别打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