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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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梅阁一共才多大地,我们八个加上老管家夫妇十个人,连叫带喊的不一会就来来回回的找了几遍,还是没有。大家的面色不由都变了,太妃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转分析水越·轻漾会出现什么状况。
一、自己跑出银梅阁玩。
二、被人掳走。
三、与我们闹着玩,藏起来想让我们找。
四、被桑海·狼藏起来吓我?
最好当然是三四,一也可以接受,前提是未出府。最怕的是被人掳走,若落到德鲁也手里,恐怕凶多吉少有去无回。
我心中虽急但面上声色不动,大家都乱成一团,若我再哭就没人拯救水越·轻漾了。
我对老管家道:“南伯,桑海大将现在在那里?”
南伯道:“早上就进宫去上早朝了,下午应该去军部,晚上才能回来。”
我当机立断道:“南伯,您派人去请桑海大将速速回来。同时发动府中所有的仆役下人在府里寻找小世子,就同他们说走失了来看您的远亲的孩子。”
南伯知道事情严重,连连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去办。”十多天的相处他看出我虽年纪小,但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且桑海·狼对我又极是特殊,几乎千依百顺言听计从。象南伯这种贯看眉眼高低的老奴怎会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听了我的话自然立马照办。
我和太妃不敢露面,媚姬等七人都随南伯夫妇到桑海府中寻找,可水越·轻漾就如平空消失般踪影皆无。
桑海·狼在半个对时后匆匆赶了回来,简单的问了几句后便以极快的速度在银梅阁搜索起来。在地道中又嗅又爬的研究几分钟后就对我们说不用再在府中找了,水越·轻漾带着球球从地道自己出去了。
我抓住他急道:“你看几眼嗅几下就知道轻漾是怎么走的了,那也会很快找到他是吧?”
桑海·狼摇头道:“地道中没人走动,踪迹好寻。轻漾走的这个出口通往繁华地带,人流多而乱很难再凭借气味痕迹找到他的去向。”
我急道:“你们这种人不是都擅长追踪什么的吗?”
他银瞳一冷沉默一瞬,但看看我焦急的脸仍回答道:“那是指在无人的山林荒野大漠中,在都市中只能跟踪探查搜索。都市中人太多,留下的气味脚印痕迹一会就会被掩盖混淆,追踪术派不上大用场。”
第八十八节揣测
我又急又痛又失望又难过,呆呆的抓住桑海·狼的手臂不禁越来越用力。我怎么这么丧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卓娅没消息水越·轻漾又离家出走,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桑海·狼轻轻握住我紧抓着他的纤手,冰石般冷硬净透的银瞳闪现心痛怜惜,低声道:“先别急,现在城中的搜查已没有那么严,轻漾未必就会被抓走。我立刻去把银都狼窝的暗探都派出去找,他们消息灵通眼线众多,专事寻找躲藏起来的“金子”,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我心中稍定,好奇问道:““金子”是什么?”
他叹气道:“就是收了钱,却找不到的刺杀目标。”
我呐呐的挣开手,低头道:“你快去吧,我在家等你们回来。”
他才松开的手倏的又合拢,把我离开一半的纤手又握住,银瞳异彩闪烁。我话才出口就已经察觉说得有些暧昧,被他紧紧握住纤手,我不由面上一红瞪眼道:“又忘了我是你什么人了吗?”
他神色一黯,慢慢松开手,转身要走。我见他样子,心中一软。抓住他的衣袖柔声道:“狼,小心些,我等你们平安归来。”
桑海·狼雄伟挺拔的身躯一滞,微侧头用力一点,大步而去。
我目送他异常俊伟的身影,心中酸涩难言。这份情我不知如何回报,“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吗?这对于我这种讲究真金白银实实在在的商人来说,未免太矫情太虚假了。
夜色深沉,我们所有的人却都是睡意全无,人人瞪着眼睛看向银梅阁的大门。时间在焦躁难挨中已经过去了10来个对时了,可不但水越·轻漾没有一点消息,连桑海·狼都一去不回杳无音讯。
我盘腿闭目强迫自己进入瑜伽冥想状态,因为我实在不想再面对太妃、蕴兰她们泪流满面的脸。若论着急难过我之于她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可哭有什么用?与事无补徒乱人心罢了。在水越王府倾覆的这件事上我已经哭得够多,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打算再哭下去了,我已经尽人力现在只能看天命了。
众人的呼叫声打断了我的冥想,我张开双眸见桑海·狼满身风雪的走了进来。
我看他面色表情就知道人没找到,我们目光交错,他的银瞳中满是歉疚。我了解他的心情,他在为没没找到水越·轻漾而难过歉疚,可这件事根本就怪不得他。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走失的小孩何异于大海捞针,别说这落后的时空,就是网络极端发达的现代地球有多少找不回来的走失儿童?
我迎视他的银瞳,眸中闪现理解安慰宽容。看着我的眸子,桑海·狼冰石般的银瞳渐渐升起一丝暖意。
太妃等纷纷探问究竟,桑海·狼说他派人几乎搜遍了全城也不见水越·轻漾的身影,到吏部打听是否抓住了水越·轻漾,吏部回说没这回事。
太妃急得大哭起来,道:“一定是被德鲁也家抓去了,我可怜的孙子啊,水越家要绝后了。”
桑海·狼沉声道:“伯母您别急,我去走趟探德鲁也王府,若轻漾真的在那,我一定把他带回来见您。”
我瞪桑海·狼。德鲁也·獾的箭术我是见过的,据说其本领不及他父王的三分之一。那德鲁也亲王三十年前就号称银国第一勇士,天生神力武技强横。身边的十四死士都是银国出名的亡命之徒,且正直动乱时期,王府内外都有设有重兵把守。桑海·狼的武功再高,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只怕他是进得去出不来,别水越·轻漾没救出来再把他搭上了。
我才想出言反对,可看见太妃那热切目光不由又闭上了嘴。我心中反复衡量是不让桑海·狼去哪,还是自私点支持他去,凭他本事舍命去博,倒也不是全无救出水越·轻漾的机会。我当然希望为水越·流银保存下这唯一血脉啊,可前提若是牺牲桑海·狼的话,我不禁犹豫起来。我忽然警觉,在我心中这桑海·狼什么时候竟然可以与水越·轻漾等重媲美了,难道不知不觉中桑海·狼已经在我心中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桑海·狼点胸向太妃施礼告别,银瞳转向我。我正处在震惊状态根本就没看到他那似有千言万语的银瞳,他见我呆呆出神对他视若无睹,银瞳蒙上淡淡轻寒,默然而去。
直到他出门而去的关门声才把我惊醒过来,我茫然站起却只来得及从门缝中看一眼他落寞的背影。我忽然无比清醒,不、不行,我不能让他去,水越·轻漾的生命是珍贵,可桑海·狼的命就不珍贵吗?我这个地球人应该是最知道人人平等的呀,我怎能为了一己私心牺牲掉他年轻的生命。
我急奔出去追向桑海·狼雪中的身影,又是风急雪骤,银梅花傲雪披风开的繁花若锦。被狂风吹落的花瓣伴着纷纷洒洒的雪漫天飞舞。桑海·狼就走在这风中雪中花中,挺得笔直的身躯因为太绷直反而让人有脆弱的感觉。
我大叫道:“狼······呜······狼······”我迎风奔跑,气势磅礴的叫声被活活呛回嗓子里,最后只能听见小狗般的呜咽。
他慢慢转过身来,风雪中那一双银瞳亮如星寒胜雪,明明冷凝冰封偏似有股烈火溶浆要破冰而出的暗潮汹涌。他凝视我不语,面上毫无表情,虽英挺不凡但太过冷硬疏离。
我被他的疏离神色所伤,避开他森寒的银瞳期期艾艾的道:“那个、那个你不要去,不要去德鲁也王府。”
他冷声道:“为什么?”
我低声道:“太危险了,而且也不确定轻漾就在那,不如等查清楚些再决定。我觉得就算轻漾真的被德鲁也抓去,也不会马上被杀,德鲁也·獾定会用他引我出来,实在不行我就······”
他忽冷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一愣,心头火起,叉腰道:“我当你是我小叔啊,你没听说过长嫂如母吗,我怎管不得你了?”
他冷声道:“我是有长嫂,可是不是你。她远在辰海修行,是神前修女。”
我脱口道:“你大嫂出家了?”
他神色更冷道:“这是我的家务事不用你管,你赶快回去吧。”
我心中奇怪又恼怒,这只不识好歹的狂狼,管他死活干什么让他去死好了。我转身欲走,忽听见他飞快的说道:“天明前我若还不回来,你就关闭暗道口,带着太妃她们离开。”
我霍然明白这家伙又决心去拼命了,他这样对我是不想给我留念想,认为他死了我就不会难过悲伤,真是个傻瓜笨蛋神经病。我气极挥拳打向他的胸膛,他倏的抓住我的拳头,手上用力寒声道:“自那夜你说只是我的嫂子起,我已就只当你是朋友之妻,你这样对我动手动脚的不觉得太过逾越轻浮吗?”
我手上的疼痛却抵不过心上的疼痛,这样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对女人来说永远都有杀伤力。
我咬牙假笑道:“多谢小叔提醒,嫂子知道错了。”
他微愣,我趁机抽出手,越过他向外走。他在我身后道:“你去那?”
我娇声道:“去德鲁也王府呀,好久没见到德鲁也·獾了,我有些想念他。”
他伸臂拉我,喝道:“你疯了。”
我早防他背后出手,腰肢柔软之极的侧拧避开他的一抓。我冷笑回他道:“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的事不劳你管。”也不回头,迈步继续走。
他疾步追来,闪身挡住我的去路道:“你不能去。”
我冷笑道:“你都去得,我怎么就去不得,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第八十九节英灵
风雪肆意,天地冰寒。
我出来时匆忙,没有穿披风皮袄等保暖御寒之物。风雪中站久了,不禁觉得寒冷,身子亦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被我噎得无语的桑海·狼看见我畏寒的样子,解下身上皮裘递给我。
我正在气头上那里肯接受,把他的皮裘推开,绕过他继续走。其实心中也没想真要去德鲁也王府,我心中总隐隐的觉得水越·轻漾没在那里,又模糊的好象知道他在那里。
他展开皮裘从身后裹住我,我挣扎想把皮裘拽下,他手臂用力把我拢进怀里。
他抱紧我,低沉困苦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头上传来,“你到底想我怎样?我已经事事依你,你就不能听我这一次吗?”
我心中酸软不再挣扎,叹道:“好,我听你的话,但你也要听我说,你先不要去德鲁也王府。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轻漾不在那里,你贸然而去九死一生他要真的不在岂不得不偿失。”
他低声道:“可我几乎翻遍了银都的大街小巷,甚至把人贩子都抓起来审问都说没见到这样的小孩。他一个四岁的小孩连路也不认得能去那里哪?只剩德鲁也王府最可怀疑了,我怕去晚了要终生遗憾。”迟疑了一下轻叹道:“我已经对不起流银,不想再添愧疚。”
我知他指的是喜欢上了我,“朋友妻,不可戏。”这里也信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