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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部分

天君-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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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灵运长长地哦了一声;立时也把那一堆谢什么哦清楚了;谢朗的来头可就大了;是谢太傅二哥的长子;字长度;而康乐公谢玄是谢太傅大哥的七子;字幼度。

谢太傅很看重谢朗和谢玄;从他们小时候就开始悉心培养;还有一个;谢朗的族妹、谢玄的亲姐谢道韫。那一侧传世美谈之中;谢太傅看着漫天飞雪;问孩子们;你们说那像什么啊?正是谢朗说“我看像在天空中撒着盐巴。”然后谢道韫说“未若柳絮因风起”。

谢朗很悲剧地成了背景;后来就成了谢玄的背景;世人都说他“名亚于玄”;谢玄之后就是你啦。

而早在几十年前;谢朗就已经去世了;他只生了一个儿子;就是谢重;谢重有很多儿子;但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谢月镜。

那么算起来……谢月镜要么是他的族姐;要么是族妹;他不由问道:“谢姑娘;冒昧问一句;你芳龄几何?”

“啊?”谢月镜一怔;脸都红了;嗔道:“为何问这个?”谢灵运如实道:“我好知道该叫你什么。”她轻声道:“十九。”

“行。”他点头;阿蛮让他喊师姐他不肯;但喊谢月镜一声族姐那是天经地义。他眼见月色越浓;就又道:“我前些天进了谢府起;就住在南边;但今天应谢贵诚之邀到这边赴宴;完了想回去;却迷路了;谢族姐可否带我出去?

谢月镜听得更加迷糊;谢灵运只好把自己和李修斌的冲突一一道出;没想到她为之喝彩;“李修斌坏得很;谢……族弟你是做对了;可惜贵诚族兄……”她没有再说;却微微颦眉。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后园入口走去;谢月镜又问了很多问题;让谢灵运一再无法应答。

听到他竟然住的是奴仆坊的柴房;她顿时微瞪眼睛;“这是谁安排的?”

谢灵运看得出她没有恶意;亦不是瞧不起谁;只是觉得失礼;他耸肩叹道:“我是真的不清楚;忠叔吧……咦;走出来了那我回去啦;谢谢你的帮忙;再见”这时候;终于离开了湖廊;回到了熟悉的回路;他连忙快步走去;不想再纠缠那些说不清楚的问题。

“喂……”谢月镜唤了一声;望着他渐渐走远;消失在一道院门之后;她脸露思索之色;就是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感觉好像……撞鬼似的。这么一想;她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喃喃了几遍“谁知河汉浅且清;展转思服悲明星”;怎么诗中好像有点鬼气……

第五百章 亲情

那天赴宴过后;谢灵运继续过着在柴房的平静日子;如是又是数天;忠叔说康乐公还没有回来;还得继续等下去。他有些记挂起阿蛮她们了;这十来天;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就想离开谢府到外面逛逛;也好看看洛阳的美景。

但是忠叔却说最好不要出去;以免这种时候生出什么风波来;于是他让忠叔派个阳神出去找找阿蛮等人;互相报个平安;自己则留待府中。

而这一天大清早的;奴仆坊来了一位让人意想不到的“访客”。

府上的千金小姐之一;谢月镜。

“你真的住在这里啊。”

看到谢灵运在柴房院子前轻悠悠地耍着长剑;谢月镜讶然的样子;她身边跟着两位丫环;容貌娇俏;都身穿着以绸缎裁剪的丽衣;有着缤纷的花纹;而且眸光亮丽;显然有着一定的性命修为;这相比奴仆坊中的丫环;真是有云泥之别。

“是啊。”谢灵运停下了法剑;笑问道:“有什么问题?你不会是觉得住在这里就低贱吧?”

“不是;我没有那意思……”谢月镜顿时轻轻地摇动螓首;秀脸现出严肃的神色;“可是府中是有规矩的;谢氏族人有其他的住处;族弟你怎么都不应该住这里的。我这去跟大总管说一声;让他给你重新安排一个小院。”

谢灵运看得出她是真情实意;这位族姐很心善;和谢公信不同;他的心情因而好了很多;这个谢府还是有些人值得他去珍重。

“不必了;我在这里住得很舒坦。”他笑道。

“可是……”

“真的不必了;忠叔也需要我的照顾。”他说着不禁笑得更大声了;一个阳神高手需要他照顾;哈哈哈见她还要纠缠;他就主动地岔开话题:“族姐;还得那天我的两句诗么;这几天我寻思觅句;想把它写成一首完整的《燕歌行》;好不容易又得两句;你听听如何?”

身为谢氏子弟;应该没几个是不喜欢诗赋的;而且谢朗“文义艳发”;唯一孙女谢月镜应该得到了很好的血脉传承。

“好啊”谢月镜果然大感兴趣;神采都不同了;嘴角微笑;“那天我后来被你吓着了;那两句诗似乎有鬼气呢。”

不过现在越看;她越感到这个族弟很亲切;另外他言行举止之间流露出的风度;说真的她在贵诚族兄他们那都没有见过;也只有叔源族叔才有这种风华

“那不出奇。”谢灵运闻言又笑;“我身上的确有很多鬼气。”

“呵呵。”谢月镜以为他说笑而已;她和两位丫环笑了笑;就不在意了;“你新得的两句诗;念来听听?”

《燕歌行》是一种乐府闺怨诗;由魏文帝曹丕开创的曲调;“谁知河汉浅且清;展转思服悲明星”还真的适合写成《燕歌行》;说不定他当时一念而起的诗兴;就是源于曹丕的《燕歌行》诗尾两句“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的影响。

“听着了。”谢灵运望了望上方晴朗的天空;念道:“调弦促柱多哀声;遥夜明月鉴玉镜。”

“好句”谢月镜顿时双眸一亮;当她回过味“月镜”之意;已经赞叹了出声;旋即又脸上一红;“好是好;但是……‘玉镜;二字要改掉。”

想来两位丫环和她们小姐感情很好的;此时都笑了起来;“小姐;依我看不用改啊;这两句很好。”、“是啊;意境很冰清幽孤。”

谢月镜笑着白了她们一眼;“族弟;改掉吧。”

“也罢;改为屏;好了。”谢灵运无奈地耸肩。

“这样一改……”谢月镜颦颦秀眉;又有了新的不喜;如果是“玉镜”的话;诗中的闺怨女子是坐在床边梳妆台边的;拨弄着乐器;看着镜中的自己;容颜日渐老去;郎君却不在身边;既有着一种独守空房的悲哀;也有一种芳颜老去的惶惶;情景十分幽怨。

再接下两句;女子在床上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这样在诗景上多了一层变

但“帷屏”的话女子直接就在床上了;没了顾影自怜、对镜自哀之味。

“这样一改;就跟魏文帝的‘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之景没什么分别了……”她沉思的说道;又问道:“族弟;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之情境;你有什么主意了吗?”

谢灵运点点头;“也是刚刚才有的一句;窗开幌弄秦筝;;如何?”

“好。”谢月镜又是不由叫好;现在说的却是从诗尾说上去诗头;这句是在上两句之前;女子坐在床边之前;她去打开窗户;挽起幌幔;然后去拿了一把秦筝拨弄……

玉镜还是帷屏呢?

“族姐你不必急着决定。”谢灵运一笑;把她矛盾的心思都看破了;道:“要用哪一个词由你来定;你没有定下之前;这首诗绝对不会叫世人得知;这样好了吧。”

“小姐;灵运公子真的很有心啊。”、“就用玉镜吧?”两位丫环称赞不已。

“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了。”谢月镜的笑容愈盛;这个族弟真是有趣;而且诗才过人;“咦;我似乎听说过你的名字……”她突然一脸讶然;看看左右的侍女;问道:“金陵不是也有一个谢灵运吗?”她望向眼前的少年;又惊又喜:“你就是那个谢客儿?”

“正是不才在下。”谢灵运摇头叹息;“我还以为我早就名动天下了;没想到族姐你们现在才想起来;现在我才知道多闻道长骗人;根本没把我的事迹四处去说。”

谢月镜摆摆手;笑着解释:“我是没往那个方向想去;可族弟你的事儿;我们都听说过很多的;斗才会、群英会的都听说过呢;你很厉害。”

“的确。”谢灵运点头。

“噗嗤你这人就不知谦虚吗?”那个叫思雨的丫环掩嘴地笑。谢灵运说道:“可我真的厉害。”另一个叫念雪的丫环也笑了:“在金陵厉害;在京城可不一定哦。”

“那就错了;狼行千里吃肉;厉害在哪里都厉害;不济在哪里都不济。”

听着他这话;谢月镜却没有笑;有点忧心地颦起眉;道:“我听说前几天的那场宴会上;李修斌被人揍了一顿;好像还被割了头发”谢灵运点头道:“没错就是我做的。”这下两个丫环也惊讶地张了张小嘴;这可是大事啊;他居然还若无其事的。

“怎么?族姐你怕他报复我?”谢灵运哈哈大笑;走向了院子那边;“我要夺他性命;易如反掌;他现在还活着;应该要感谢我的仁慈;两次。”

“我知道你实力超群。”谢月镜依然皱着双眉;一同走去院子;好心地道:“我也知道李修斌不是好人;但你这样做……会惹来祸端的。”

谢灵运故意打趣她:“那明明我没有做错;有人找我麻烦;谢氏不保我?

“我我也不清楚。”谢月镜闻言脸又红了;但这回是另一种红;有点羞愧;“族弟;总之你要多加小心;最近就先不要出府去了;李修斌再怎么也不敢来我们谢府闹的。我去跟我爹说一说你的情况;等康乐公从北域回来;我也去跟他说说;没事的。”

好人啊谢灵运心头涌起一阵暖意;隐约尝到了一种叫“亲情”的滋味;也许和师傅、师叔、师兄弟之间的有点不同;反正他感到很温暖;“谢谢你

他认真地向这位族姐拱拱手;虽然只是第二次会面;他却已经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谢月镜。

他之所以答应那桩婚事;之所以回来京城;其中一个大原因;就是为了延续谢氏的辉煌;不让这个现在处于权势巅峰的大氏族未来落到遭人屠族的境地

而说实在的;现在除了康乐公、素未谋面的父母、老鬼忠叔;也只有谢月镜让他生起这样的迫切感觉;谢公信是他的亲兄弟;却都不能。

过了几天;这个数目进一步地扩大。

那天早上谢月镜三人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走了;但下午再次到来;并且带着她的一个亲弟弟;谢晦。

谢晦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半大不小的孩童;不过已经颇有名气;无论在族内还是族外;都是神童的行列之中。谢灵运也听忠叔说过;康乐公很看重谢晦;认为他聪慧稳重;是可以成大器的;但一样不能保住谢氏的显赫;大概比谢混还要差。

他是没怎么看出来;很聪明乖巧的一个孩子;比起小两岁的嘻嘻哈哈的恒宝;确实称得上“稳重”。

跟谢月镜不同;谢晦对他这个族兄的武功更感兴趣;一直说想要见识一下江南群英会冠军的本事;他就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山神经》;左手一座云龙神山;右手一座五指神山

从此之后;谢晦望着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崇敬;就差没有大喊“师傅在上”;然后纳头就拜了。

第二天;谢月镜又多带了几个亲弟弟过来;没错是几个;八岁的谢爝、六岁的谢逻、三岁的谢遁;还有四岁的庶弟谢竣;再加上十二岁的谢晦;有孩子上房揭瓦;又有孩子大喊我要尿尿;一团热闹。

谢灵运不由为之感慨;谢重族叔真能生;其实还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二十多岁的谢绚;另一个是和他同龄的十七岁的谢瞻。

有了孩子就有了热闹;不得不说;他的日子过得没了悠然;却多了很多快乐;也尝到了更多的“亲情”滋味;还有氏族兄弟的手足之情。

现在他已经成为了谢府之中的一方孩子王;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他有的是办法让谢晦、谢爝等人玩得不亦乐乎;当然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而谢月镜也是十分开心;长姐如母;她向来都因为这些弟弟而疲惫不堪;没有一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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