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第7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问题……我……不知道……每个生命……他们都想要活下去……我……要让日本活下去……”
“即使让别的土地血流成河也没关系吗?”
“大家……都在努力……活下去……”
过大的压力之下,当迫近三尺范围,织田香的话已经说不清楚,身上的汗珠与血渍,无节制地狂流著,然而,那股压力却在瞬间消失。
剑气锁缚的结界一解除,织田香就回复了行动力,伤口迅速地止血愈合,而当她重新站了起来,只发现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站在身前。
“已经没事了吗?好奇异的生命体。”
近距离之下感觉更是清楚,这男人身上的气势,生平所见的人中,似乎只有四堂伯父能够相提并论。一股纯出于本能的反应,让织田香不由自主地点著头。
“作你想做的事吧。”
男人冷冷地抛下了这句话,就朝甬道的另一头离去,织田香隐约看见这人似乎有著一头银色长发。
为什么会忽然改变心意呢?这点李煜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原本为了帮兰斯洛一把,同时身为风之大陆的人,不能对故土安危无动于衷,所以才想要出手。之后,因为这女孩的动作,让自己把她与带著面具的某人产生联想,迁怒效应之下,多作了一些不必要的举动。
可是……最后为什么放她过去了呢?
她的回答,听起来好像是在说,世上每个生物都有生存权,都有争取自我生存的权利,她为著日本的生存而争,兰斯洛等人也是为著风之大陆而争,无关善恶对错,能裁决谁有资格活下去的,就只有上天。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自己满意,但……也许她的答案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在与她目光相接时,李煜总是会想到,当日被深锁于艾尔铁诺的黑牢之内、国破家亡、孤立无援的自己,在这女孩的眼中,自己无疑就看到了同样的孤寂。
这样的感觉,织田香不会懂,也没有必要去理解,她只是重新奔向黑暗之中,在甬道的尽头,如预期中那样地听见了巨兽嘶吼声,并且在不久之后,看到了一个很大的穴坑。
昆仑山的内部,有相当大的部分是空虚洞穴,除了无底地渊之外,剩余的巨大洞窟也不少,而且相互间有通路贯连。
织田香现在便是立足于一处巨大洞窟之前,在前方不远处,雪白色的亮光在黑暗中闪耀,受了重创的八歧大蛇,蜷缩著身体,对这名外来者发出威吓似的吼声。
“我想……你大概听得懂我的说话。不懂其实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并不是来徵求你同意的。”
缓步朝大蛇走去,双方的体型差距是如此之大,但就气势上来说,相较于奄奄一息的大蛇,织田香却成了征服者。
“被伤成这个样子,你一定很不甘心吧……对你来说,这也是一个好机会,把你的力量借给我,结合我的天心意识和你的力量,非人者之间的合作,我们就让外头那些人类好看吧!”
小小的身体,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源,把整个洞窟照亮得炫目耀眼,紧跟著,这道亮光化作流星,朝八歧大蛇飞射过去,在整个亮度遽增的同时,洞窟内轰然巨响,摇晃、崩塌起来。
“老师,从来没看过你动手,没想到你一出手就吓死人啊。”
“是你自己少见多怪而已。你的天魔功号称是魔族第一强霸武学,凶残霸道,里头的阴狠招数还少了吗?”
这话当然也是没错,在天魔功的外门绝技中,有不少爪、指类的偏门功夫,著重撕拉戳刺,下手奇重,任谁沾著了一点,就是开膛破脑之祸,在天魔劲辅助肆虐下,死得惨不堪言。兰斯洛不是不会使,但一来这些诀窍与他性子不合,平时下意识地去回避;二来手里既然拿著风华刀这等利器,战斗时自然也没什么机会用这等近身战法。
但是刚刚看梅琳的那一下子,可真是不简单,几乎是手指才一戳刺进去,那名已经濒死的昆仑长老便开口说话,只是声音模模糊糊,断续不清。
“解咒的唯一方法……真爱……全猪……”
“喂,死老太婆,你在说什么东西?什么真爱烤全猪的,我是问你怎么解咒,不是要你背菜单给我听!”
眼见那名昆仑长老的口鼻中不住流出鲜血,显然在梅琳的咒力拷问下,已经将近油尽灯枯,兰斯洛焦急起来,想要在她断气之前问出究竟。
“青蛙……金球……地老天荒……”
“这次又是什么东西?烤全猪之后是青蛙?”
兰斯洛望向梅琳,只见她亦是满面不解之色,方要再问,那名昆仑长老却忽然双目一瞪,惨嚎出声。
“你们这对魔男妖女不得好死!我诅咒……”
一句诅咒话语还没能喊完,大量黏稠脓血自脸上七孔涌出,登时毙命。梅琳无奈地一松手,表示已经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昆仑山的千载修行,确实有点门道,挨了我一记,最后还能以自我意志说话,也算是意志坚强了。”
“这哪算?不过是几个化石老太婆至死不悟的怨念而已。”
兰斯洛抱怨了一声,犹自琢磨那位长老死前的几句话,猜测不出意思,最麻烦的是人又死掉了,无法继续追问。
“不用担心,要活口等会儿再找,反正还有五个人在跑,只要下次出手快点,总是能够问出答案的。”
梅琳行若无事地说著,兰斯洛从后头看过去,小小的女童体型,穿著不合身的宽大魔法袍,袍角不时拖曳在地面,过大的魔法师帽没法好好地戴著,斜斜地挂在头上,若是不查,看上去根本不见人体,只是一顶歪歪的魔法师帽和宽松魔法师袍在浮空移动而已。
想到这一点的兰斯洛,忽然“咦”了一声,过去他与梅琳的相处时间不长,也没交谈过几句话,是以未曾想过这个可能。
武术中有所谓的缩骨法,魔法世界里改变外型相貌的方法更是不胜枚举,会不会……梅琳老师用了什么方法改变相貌?自己现在所看到的女童外表,只是一个她变造过后的虚假相貌呢?
如果这想法是真的,那么梅琳老师的真面目是什么?实在是很让人好奇啊,不过,这种事也属于秘密之一,刚刚才说过没兴趣知道别人秘密的自己,顶多也只能想想而已。
“没错,而且你自身的诅咒未解,在诅咒成功解开之前,不要自找麻烦,要是你真有很多闲功夫的话,就去关心一下外头的灾民吧。”
彷彿看透了兰斯洛的想法,在前方急奔的梅琳匆匆甩下这句话。两人正朝离开昆仑山的通道走去,要先回到外头,再作打算,最理想的状态是,在外头的源五郎拦著撤退中的五位昆仑长老,那就省事很多。
虽然知道这事可能性不大,但是在离开昆仑山之前,兰斯洛还真是听见了外头有点喧闹声。
越是接近出口,外头的声音听得越清楚,仔细一听,好像是枫儿的声音,兰斯洛感到诧异,脚步加快,从山壁缺口中脱出,只见枫儿已经清醒,正在和人说话,而在她对面的那人,却是天草四郎。
与织田香分开后,天草四郎就试图找寻这名弟子的踪迹,推想她多半是朝京都而去,因此也跟著出了甬道,却碰上了苏醒过来的枫儿、泉樱等人。本来是想要向她们询问,是否有看到织田香的踪迹,结果双方却反而争论了起来。
关心兰斯洛进入山腹后情形如何的妮儿,由天草口中得知昆仑山中情形之后,便对天草四郎的做法感到疑惑。
“喂,天草大叔,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是应该要很感谢你的,但是,这个问题我实在很想问你。”不知该说是莽撞,还是心直口快,妮儿道:“你这样子作……
以后要怎么向日本人交代啊?”
就妮儿来说,这只是一个为天草四郎担忧的表示,并非有意嘲讽;天草四郎也知道这一点,然而,这个问题却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如果要认真解释,他高傲的自尊无法承受这种行为,更何况有许多东西并不是言语所能解释,因此,他的回答冷漠至极。
“天草四郎一向独来独往,从来也不需要向人交代些什么,什么人有意见的,用他的剑来向我发问吧!”
妮儿似乎想要再问,却再度被源五郎拉住,从心情上来说,源五郎非常能体谅天草四郎的作为。若两人易地而处,变成妮儿来向自己请求,想到那时的自己,会作出什么样的取舍,源五郎就对天草的处境感到同病相怜。
与妮儿一言不欢,天草四郎正要离去,一个声音却让他停步。
“那对于香公主呢?你又要怎么向她交代?”
侧转过头,天草四郎发现枫儿拦在身前,冰雪般的苍白表情,刹那间竟与织田香有些相似,只不过织田香是空白得几近无物,枫儿的冰霜面容之下,却让人感觉到那烈火般的怒气。
“无疑前辈你有你的作法和抉择,但是这样子的作法,香公主的立场怎么办?你是她的师父,是她在世上极少数的几个亲人之一,你将她这么舍弃,她的心情会……”
越是说话,枫儿的怒意越是明显,尽管她自己没有察觉,但是看在旁人眼中,此刻的她,无疑就是一位愤怒的母亲。
妮儿更觉得有些迷糊。当自己想到织田香遇到此事时的心情,确实有些难过,但基本上,主要的不满,仍是天草四郎居然这么轻易地背弃了他的祖国与人民。但是这女人的表现可真是奇怪,先是赞成让日本陆沉,可是当天草四郎协助己方完成此事后,她却这么地气急败坏,世上有人这么不知所谓吗?
“不是太奇怪啊,因为妮儿小姐你是那种虽然想袒护哥哥,但仍然会为芸芸众生担忧的好人。”在妮儿耳边,源五郎悄声道:“但这位小姐就不同了,比起广大的众生,她的关心与情感只为了特定的某人,所以在日本全体与兰斯洛大人的困扰取舍间,她可以轻易作出决定,现在的情形也是一样,天草的做法……伤害到了她所关心的某个特定对象,所以她才……”
源五郎的看法相当正确,而就天草四郎来说,身为织田香在世上的有数几名亲人,却反被一个外人指责,这也是一件很气恼的事。
“我们师徒之间的事,不用外人来多管,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安全装置解放,日本陆沉的程序已经开始,不要再多管不相干的闲事。”
天草四郎道:“你什么都不了解,就不要在这里乱说话。阿香是一个与我们完全不同的生命型态,完全由高密度的气具现化而成,这样的能量生命体,不管外观怎么样,她的思考方式就是与我们不同,不能理解我们的情感,也没有所谓的人心,所以你说在意‘她的心情’什么的……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尽管之前已经知道织田香不同于常人,但众人却不知道她会异常到这等地步。
纯能量聚合而成的生命体,这也就难怪她的体质如此特异,能够发挥如此惊人的延伸、柔软度,虽然未曾修练乙太不灭体,也能瞬间催愈肢体,完好如初。因为对于纯能量体的她来说,只要能量充足,外表的样子随时都可以任意改变,不受正常的物理限制。
看著眼前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表情,天草四郎叹道:“世上没有一个父母,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世上也没有哪一个师父,会故意去与自己的徒弟反目。我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