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红颜-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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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就出门吧，步骤却着实烦琐，又是怕儿媳妇冻着，又是怕儿媳妇热着，老妈反反复复给她穿上又脱下，老爸准备着食物和饮料，那架势快要赶上出去野炊。馨儿倒是没什么，任他们老夫妻俩摆布，张杰瑞表面上没事心里着急，不过就是例行的检查，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一个钟头就能回来，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自从馨儿怀孕之后，老妈自不必说，老爸的变化尤其大，以前威风凛凛的退伍军人，坐在哪都是腰杆挺直，一脸的正气啊。现在笑呵呵的亲切之极，虽然语言上不好表达，但实际上比谁都关心，一心想着抱孙子，咋看咋慈祥。
俞曼丽被老妈强行叫回来，据说是因为她开车比较稳重，一肚子怨言不敢提，和张杰瑞互相眨巴了几下眼睛，冲着馨儿做了个鬼脸，都是为了你这小丫头片子。
馨儿对公婆的过分热情已经习惯了，无奈的皱皱眉头，一副无辜的样子。
好不容易出了门，俞曼丽负责开车，老毛头在副驾驶座指挥，张杰瑞和老妈一左一右护着馨儿，这规格即便是对号称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熊猫，也不过如此。
到了医院同样是前呼后拥，馨儿被围在中间走着孕妇步，谨小慎微的样子让张杰瑞阵阵发笑，结果遭到众人一致批评，不得不又一次闭上嘴。
走进停车场的电梯，因为人多怕馨儿被挤着，几个人将他围在最里面，拼了老命留出点空间，俞曼丽不由感叹道：“看病难啊！”
“这才到哪啊，正常情况下排队挂号要个把钟头，等大夫瞧瞧再去检查化验又得几个小时，很多时候一个上午看不完病，等到下午终于拿到检查结果，大夫大笔一挥来上几张处方，花上几百元甚至上千元提溜一大包回去，管用不管用的不说，光是这辛苦就让病人吃不消。”
张杰瑞一通胡扯，竟然引来电梯里众人的响应，城里人看病至少还有个熟人，没熟人也能找清楚各科室怎么走。好多农村来的乡亲们两眼一抹黑，有的年纪大的连字都不认识，拿着化验单能找一上午，看个病何止是难啊，简直就是煎熬。
说到底还是个体制问题，不是哪一家医院所能够解决的，基层医疗卫生保障的欠缺，造成了医疗资源的紧张。比如现在的清洲市人民医院，只要不是狂风暴雨下冰雹，否则门诊大厅里永远都是熙熙攘攘，热闹程度甚至远胜于大超市，人挤着人进行各项诊疗活动，病号烦，陪同的家属朋友烦，医生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由此提供的服务可想而知。
春天刚刚露出头角，这季节应该非常凉爽，为了保证馨儿拥有足够的空间，张杰瑞几人却被挤得汗都流了出来。电梯位于地下停车场的负二层，一下子涌进来足足一二十人，电梯因为超载累得直哼哼，不停发出急促的报警声，声音刺耳更加让人烦躁不安。
不但没人愿意做出牺牲，反而还有人想挤进来，这样一来超载问题依旧存在，电梯只得继续罢工，谁也走不了。
都是来看病的，同为天涯沦落人，要是换作平常，张杰瑞早绕个圈走楼梯上去，但今天还带着怀孕的妻子，那就没什么办法了。反正他离门口比较远，就算下去也轮不到他，正在此时俞曼丽碰了下他的胳膊。
张杰瑞愣了下，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响了，拿起来喂了两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说，我好想你啊！
张杰瑞的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掉下去，现在他左边是姐姐，右边是老妈，护在里侧的是妻子馨儿，老爸站在一米之外的另一侧，而电话里却是陈雯，说得第一句话竟然是，我好想你啊！
不由得左右看了几下，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是惶恐，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电话里的声音不知会不会被听到，张杰瑞的紧张也就很容易理解。
不等陈雯说出下一句话，张杰瑞果断喊道：“喂，喂……你找谁？……你打错了，对，打错了，再见！”
说完这些话，张杰瑞长出一口气，好险啊！陈雯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选了这么个时间点，幸亏自己够机灵，否则今天当着父母姐姐的面可就要出丑了。
众人还是没选好到底谁下去，电梯仍然超载，提示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张杰瑞还以为他掩饰过去了，一转脸发现姐姐在注视着他，不由得心底一虚，莫不是被她看出来了，还是听到了点什么？
俞曼丽擦了把脸上的汗，伸手到张杰瑞跟前，轻盈一笑道：“我手机没电了，借你的打个电话。”
“电梯里没信号！”
“看你小气样，快拿来！”
张杰瑞这个恨啊，搁在平时直接拒绝，但现在当着全家人的面，而且还被挤在电梯里躲无可躲，犹豫久了会被馨儿怀疑，只得乖乖将手机递给了俞曼丽。
俞曼丽满腹狐疑的看了弟弟一眼，照着通话记录回拨了过去，这一切都在张杰瑞的眼皮底下，感觉到百爪挠心，只求俞曼丽能保守秘密，千万不要告诉馨儿。
好半天，电话接通了，里面有些动静，但是听不甚清楚，俞曼丽始终没有说话，十多秒钟后把电话还给张杰瑞，笑得极为诡异。
猜不出她都知道了什么，张杰瑞不敢大意，连续说了几句拍马屁的话，也不知她笑纳了没有。这时候电梯终于开动了，几秒钟后到了门诊大厅，众人围着馨儿一起走出。
张杰瑞故意走在了后面，手里悄悄摆弄着他的滑盖手机，看了眼最新拨出的记录，以及他最后一个接到的号码，很不幸，两者完全一致，姐姐刚才确实是在怀疑，而且真就打过去核实了。
就不知道陈雯是怎么回答的，会不会不小心露了馅？想起来就一身冷汗，好在看不出俞曼丽有何异常，这会正笑嘻嘻的和馨儿聊天，就算是为了家庭的和谐，她总该站在自己弟弟这边，批评教育可以，应该不会乱说吧？
第139章、双胞胎
找大夫开好检查单，按照正常的步骤，这次需要做一次B超，以便更好的了解胎儿发育情况，老妈和姐姐陪着进了诊间。作为男人，呃，纯爷们，这地方进不去，张杰瑞和老俞头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记得老俞头以前没有唠叨的习惯，今天却一个劲数落张杰瑞，告诉你小子多少次了，要注意照顾馨儿，老是说不要紧，每次检查都是你陪着来，你看看，这种地方你进不去，怎么照顾她？
平常被老妈唠叨惯了，张杰瑞却难得听老俞头也这样，抬头解释道：“馨儿又不是小孩子，虽说现在是特殊时期，但正常走路还是没问题的，在门口等就可以。”
老俞头伸出手指在他脑门虚指了两下，那架势像是要说，万一委屈了我孙子，看我不废了你。但是这样的话说了不吉利，老俞头还是忍住了，以后再也不听你瞎白活，照顾馨儿的重任交给你妈负责，你小子被解雇了。
张杰瑞苦笑着，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什么事情还不是你们说的算，与其反抗无效，倒不如积极配合，反正对馨儿好就成。
老俞头本来打算不再理他，突然有事情想问，只得又靠过来，小声问：“你小子实话实说，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张杰瑞撇了撇嘴，“我当然实话实说，骗你有什么用？问题是压根不知道，馨儿没告诉我，说是医院的规定，这方面保密。”
老俞头半信半疑，别胡说，这是她自己的单位，那些人还不就是她的同事？别人就算了，哪有对自己人保密的？
张杰瑞辩解道：“对自己人更应该严格要求，现在国家法律都规定了，严厉禁止非医学需要鉴定胎儿性别，否则的话就是违法，知道不？”
老俞头一甩手，兔崽子你别吓唬我，你老爹当年在越南战场连死都不怕，还能把这当回事？你不问就算了，待会我自己问去。
得，他这犟脾气还就上来了，一般来说九头牛是拉不回来的，想问就问吧，问完了告诉我一声，那什么，我也闷着呢。
老俞头鼻孔猛一出气，气得背过头去，瞧儿子这话说的，跟个没事人似的，这算怎么回事，皇帝不急太监急？还真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别人忙得团团转，他像是一点都不担心。
不担心是假的，张杰瑞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馨儿这才一会没出来，张杰瑞已经急得想进去看看，正在这时房门打开，老妈和姐姐一左一右扶着她，三人面带笑容的走了出来。
张杰瑞还没开口，老俞头已经着急的问这问那，突然感觉他像个老顽童似的，抱孙子的愿望要远胜于张杰瑞添个儿子，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负责做B超的是个熟人，出来后还在馨儿耳边说了几句话，两个人挥手告别。走到拐角处，张杰瑞没看到老俞头，回头发现他已经折回去叫住了那人，正在指手画脚的询问什么。
“等一下，看老爸，干什么去了？”
老妈等三人一起回头，馨儿伸手捂住了嘴巴，左右看看婆婆和姐姐，没有言语。俞曼丽心直口快，脱口而出道：“肯定是打听男女的，想提前知道他抱的是孙子，还是个漂亮的小孙女。”
老妈不满的瞪她一眼，“凭什么说孙女就得加上漂亮的，说孙子就什么都没有？”
晕，连前面修饰用的形容词都计较，老妈也太敏感了，还没等孙子出世，已经开始护着他。这时候老俞头已经走回来了，确切地说，是高兴地小跑过来的。
被他的情绪影响，老妈不由得心情大好，问：“怎么样？看你这高兴劲，一定是孙子吧？”
不知是高兴地，还是跑了几步累的，老俞头气都没喘匀，说道：“两……两个，双……胞胎！”
“真……真的？”
老妈的高兴劲就甭提了，抱着馨儿没完没了的亲，姐姐也很高兴，一次生俩当然好，家里头热闹。唯有馨儿表情平静，像是早已经知道，这让张杰瑞颇有怨言，不停用眼神批评她，连这个都敢瞒，胆子太大了吧。
馨儿脸上带着歉意的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了，想到时候给您们一个惊喜……所以……”
什么你们啊，张杰瑞明白她想给惊喜的是自己，轻轻揽过她的脑袋，在额头亲吻了一下，拍拍她的香肩，傻孩子，我明白了，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我都不会怪你的。
老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又问老俞头，“是孙子吗？你问了吗？”
老俞头刚才的兴奋减淡了一些，回答道：“人家说了，双胞胎的喜讯可以告诉咱，但是生男生女不能说，还说看不太清楚。”
老妈从亢奋中稍稍回转一些，俞曼丽笑道：“瞧瞧你们两个封建残余，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样了，知道不？要是生两个千金就更好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都给我老老实实叫姑姑，否则不给糖吃，哈哈。”
俞曼丽笑得有点大声，被老妈一巴掌拍在后背上，让你胡说八道，该！老俞头也怒视她几眼，好像他的宝贝孙子会被说没了一般。
张杰瑞连忙安慰几句：“这是医院的规定，人家不说就算了，反正不管是男是女，咱肯定得生下来。两个里面总该有一个男孩，即便都是女孩也不要紧，健健康康最重要，咱还可以再生二胎，到时候你们的宝贝孙子不但有爷爷奶奶疼，还有两个陪他玩的大姐姐，多美的事啊！”
这句话算是说进老两口的心里去了，情绪明显好了很多，又恢复了刚才高高兴兴的样子，一行人重新回到产科诊室，把检查结果交给刚才的大夫。
两个男人再次被挡在门外，老妈和姐姐护送馨儿进去做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