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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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孩子疯狂地一喊,跳着蹦着见鬼似地跑了。
“啊,我靠。”雷大鹏刚一松懈,背上一疼,挨了一棍,也同样鬼叫着,一打滚换着方位,却是背后有人敲了他一水管子。
持水管的刚收管又打向单勇,却不料单勇更快,手直插进棍影的间隙,拼着挨一棍斜斜地插向那人的胸前。
“啊!”一声惨叫,那人手僵在空中,惊惧地看着一只手插在自己的胸前,汩汩地流血,剧痛让他忘了手里还有更厉害的武器,看着自己身上的伤恐怖的喊着。
不对,不是一只手,而是手里握着的杯把,那尖碴刺进自己胸前的,面前,单勇正恶狠狠瞪着,一拔,手里握着带血的杯碴,人如怒目金刚,像是随时要噬人一般,这人瞬间心胆俱裂,当啷声扔下棍子,这人连滚带爬地,见鬼似的跑了……
而且见鬼似地在喊:“救命、救命啊……”
几乎是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惨烈的群殴胜负立现,史根娃砸倒了三个,自己挨了一刀,额头上划了一道,满脸的血状似疯虎,无人敢近;史大彪手脚最利索,拼了挨了几棍砸倒了俩,两位大个子背靠背,明显是械斗老手,打得有理有节,没躺下的被吓跑了。
反倒是相貌不凶的单勇下手最狠,正面的六个躺了三个,都是敲的脑袋,有俩连哼都不会哼了,被扎了吓跑的俩早不见影了,雷大鹏忍着痛起来了,那带头的秃瓢正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看清了,上身纹着一龙横跨两肩,剃着秃瓢露着青青的头皮,要是放普通人群里绝对有震慑力,不过此时面对凶相毕露的雷大鹏,还有胸前一片血的单勇,那人惊惧地往后退着,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要面对的这几位比地痞还彪悍。本来绝对的优势,倒成了他孤身一人了。
“站住,别逼我啊………”
那人腾地拔出了腰里的尖刀,挥舞着。史根娃一抹脸上的血,操起地上的一棍铁棍就要扑上去,被史大彪拉住了,而单勇却是睥睨地呸了口,满身是血,一步一步向前逼进着,声音几乎是从牙逢里迸出来的:“来呀,朝这儿捅……我记得你了,今天你捅不死我,我让你比死还难受……”
胸前,殷着一片血红,挨了一片刀,满身血迹,手里还握着带血杯茬的单勇,刚刚砸人插人毫不留情的动作都落在这位秃瓢的眼里,看着他像血人一样一步一步逼迫上来,那秃瓢竟是心里惊惧地一步一步朝后退着,那声音并不大,却像咒语一样,恐惧得他不敢上前一步。
“咚……”
一声,这家伙翻着白眼,软绵绵地像堆泥瘫下了,背后雷大鹏举着半块谁扔下的板砖,恶狠狠地呸了口,朝人的裆又踏了一脚,再看单勇这样子,紧张地问着:“蛋哥,你受伤了。”
“没事……挨了一刀,不深。赶紧通知你爸,这事咱们担不住了……”单勇四下看看,躺了六七个,哼哼嗬呀地叫疼,早没斗志,连他也说不清刚才下手为什么那么狠。雷大鹏拔了电话,却是唆着单勇道着:“要不跑吧,这他妈事惹大了。”
惹大了,还有俩不会哼哼的,雷大鹏心有余悸地看着单勇,好长时间没打架,倒没发现蛋哥比以前手更狠了。
“逃不过去的。没事,我下手有分寸,死不了。”单勇道,解着腰包,远远朝栗小力扔过去,喊了声:“拿好,送我家里……兄弟们,谢谢了啊。”
难得地冷静,又是如此难得地悲怆,知道混饭碗不容易,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惨烈,撕着衣服,裹着伤口,扔了满手血的杯碴,单勇像失魂落魄一样,静静地站着,盯着躺着、呻吟着、还有那些远远地站着不敢过来的人。
这一刻,他居然奇怪地想起了左熙颖,想起了和师姐悠闲地逛街看着夜景,曾经那么的美好,却和映入眼敛的血迹斑斑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雷大鹏打完了电话,捡了根棍子,摸摸身后肿起的一大块,兀自不解气地挨着地上躺着几个,就一件事,捅菊花,边捅边骂着:
“妈了个逼的,知道谁厉害了吧,老子从小打架就没吃过这么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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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哥,咋办?”白曙光拿着单勇扔回来的货款,手直哆嗦,知道雷哥这几位朋友凶,可没想到凶到这种程度,两人刚刚还为钻在桌底羞愧不已呢,转眼看着一地血迹又害怕了。
“你问我。”栗小力紧张兮兮地说着,眼珠乱抖地回头说着:“我问谁去?”
说这话的时候,俩还钻在桌底,像两堆膘肉,只能看见后背瑟瑟发抖。
尖锐的警报声响了,110的出警飞驰而来了,分开不多的人群一看眼前,连警察也心里吓得喀登了一下,满地躺着七八个,居中席地而坐四个人,也是满脸血色,那虎虎生威的像四座雕像,110的民警惊惧了,边通知着局里防暴大队,边远远地不敢靠上去,隔着老远喊话:“喂,都不许动啊!”
没人搭腔,也没人动,救护车的笛声越来越近了,连来了四副担架,抬走了四个,扶走了三个。
雷多宝来了,被拦在了警戒线之外,不过看到和儿子相跟的那俩胖子时,好歹知晓了点经过,急匆匆地电话拔开了。此时,飞速赶到了一队持盾荷枪防暴队,把四个满身狰狞血色的人才带上警车,上车才发现,这四位受伤也不轻。
从来就没期待过这个世界的美好,可也从没有想到过,会是这等的险恶。车动的一刹那,单勇看到了朝夕相伴此时已是伤痕累累的爱车,忍不住鼻子发酸,有想哭的冲动………
……
第10章 阴霾敝日不见天
第10章 阴霾敝日不见天
110指挥中心的警员罗杰和西苑分局治安科警员邵培军在冷库询问结束时,已经是上午十时。
昨夜发生在八一广场的群殴事件由110指挥中心和西苑分局联合处理,原因很简单,涉案的二十人,有十一人在西苑分局下属的数个派出所都有案底,案情很简单,主要涉案人都长青、绰号秃驴;柳春生,绰号花柳。纠集十余名无业人员寻恤,和在广场啤酒摊吃饭的太东城管队雷大鹏数人发生斗殴,初步调查,和西苑冷库的刁满贵有关,不过外调的警员在这里却得到了一个迥然不同的答案,刁满贵是冷库的临时工,早就辞职很久了。
出门时是冷库赵经理亲自恭送的,打着招呼上了车,警车呼啸出门,一直阴沉着脸的秦军虎这才下楼,连送民警走的经理也没空搭理,快步进了冷库,厚重的铁门关上时,这才喊了声:“出来。”
没走,就躲在冷藏间后,探头探脑地出来了,二十郎当的小后生,正是秦老板的司机,民警一大早就来调查的人:刁满贵。
流氓打架,玩得就是看谁更横,谁可知道这回不是流氓的流氓还横,知道道打得凶了,打出事来了,刁满贵就躲进冷库生怕被警察揪着,要是打个架斗个殴还罢了,谁可知道实打实砍人了,不但砍人了,而且秃驴手下几个还被打成重度脑震荡了,事发点又是潞州的形象之地八一广场,听说还去了个防暴中队才把现场控制了。能打到多惨烈可想而知。畏畏缩缩地出来,刁满贵紧张兮兮地看着老板,秦军虎却是一个耳光“啪”声格外响亮,骂了句:“办这么点小事都把警察招上门来,你干什么吃喝的?”
“老板,谁知道能打成这样。他们去了十几人呢。这帮痞子真他妈没点义气,一见警察就怂了。”刁满贵一肚子委曲无处可诉,抚着脸道着。秦老板掏了口袋,掏了一摞钱,“啪”声一扔到手下怀里,直安排着:“躲段时间再回来。”
刁满贵不迭地应声着,老板却是其他未讲,转身走了。
一只手抚脸、一只手接钱的手下,从门颖里眯着眼看着老板出了冷库,上了车走人。虽然没有更多的安排,可刁满贵心里也清楚,这事顶多是麻烦点,顶多也就查到自己这儿画上句号,不会对老板造成任何影响。
不过心里多少还有点担心,毕竟都秃子一伙老混痞,这回意外地连底都撂出来,肯定是挨得不轻,真想不通对方是什么人,能比这批流氓还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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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冷库的警车,整理着询问笔录的罗杰对着同伴道了句:“邵哥,这可啥都没问出来呀,回去怎么交差。”
“交什么差呀,等咱们回去,说不定公关就做到分局了,只要不死不残,就没多大事。”驾车的邵培军道着,看了一眼新上岗的这位同行,笑了笑,直说照实回报就成。
“这做什么公关?”新警员不相信地问,回头望了眼这个偌大的冷库。
“你刚上岗,不懂这个。”老警员揭着底道:“很明白,都秃子是被打得输了胆了,不知道同伙生死,在你们指挥中心吓得把底交了。据他说,刁满贵是秦老板的司机,秦军虎什么人?西苑这片的驴肉大亨,像这种有钱户咱们可动不了……那几个被打,反过来打人的什么人?贩驴肉的小户,明显就是抢生意抢到人家地盘上了,找人收拾他们呗。这年头想钱都想疯了,每个月菜霸、肉霸、油霸、水果霸,还有什么装修霸,这号烂事咱们派出所每月都处理好几起呢。不过那几个可真够狠的啊,四个打十四个,不但没输,还往医院打了七个,有一个还是重度脑震荡……这家伙,手再狠点,要出命案了。”
“他们也够惨了,带头的那个胸口被拉了一刀,带回指挥才发现,血流得脸都白了愣是一声不吭,吓得我们赶紧往医院送。”罗杰有点惧惧地道了句,眼前历历在目昨夜的惊魂,市场上争夺能到这么激烈的程度倒也罕见。
“呵呵,说不定这事处理下来,他们更惨。”邵警员道。
“邵哥,寻恤的可是都秃子一伙人啊。”罗杰问,稍有不解。
“没人说不是他呀,可您想想,人家为什么要这么干。很简单嘛,打赢了,吓跑了,目的达到了;打输了也无所谓,就即便都秃子一伙判个伤害罪,对老板也没有什么损害,反正街痞多得是,几百块就雇得起。他的目的同样也达到了。”
邵警员道着,看来世事洞明,警察当得有学问,反过来又分析着单勇一伙道着:
“小户呢,他就惨了,输了你惹不起,只能躲着走;赢了更麻烦,出手这么狠会不会负带点其他责任暂且不说,光滞留他一段时间,生意就得黄了,挣俩钱还不够交罚款赔偿呢。就退一万步讲,他们出去万一人家再雇人找麻烦呢?还得进来,生意迟早得黄……这是个有钱人才玩得转的社会。”
“敢情里外都是小户吃亏?”
“那当然,刚才询问你还没看出来呀,一问三不知,就打了人也扯不到老板身上,没办法,就这世道,得,赶紧回去吧,说不定处理结果都出来了……”
“结果,这么快?邵哥,你说这事会怎么处理?”
“如果刑事不能立案,那就得以治安管理条例处罚了,打架斗殴,各打五十大板,拘留罚款呗。”
“如果要刑事立案呢?”
“呵呵,小罗,只要没出人命,立不了案,你信不?”
邵警员神神秘秘地一笑,诲莫如深地道了句,110指挥中心的小罗想了想,撇了撇嘴,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没有再往下问了。
大户肯定不希望追究,小户也耗不起,只要不酿成命案,恐怕这还真是个不了了之的结果。
至于那些打得头破血流的街痞和小贩,可怜倒是可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