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你把我弄哭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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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但是却消失了。
在此后的数天里陆放的思绪是纠缠不清的,往事总是时不时地在他眼前晃上一晃,提醒着他有个人一直都在他的记忆里没有消失也无法消失。就算是与苗惠约会时陆放的眼前还是在频频浮现那个身影,敏感的苗惠气得要死却不敢声张出来,到底现在两个人还没有达到实质阶段,她可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聪明的女人都是会做睁眼瞎的。
可是就算苗惠如何得委曲求全,陆放都难掩对卢嘉羽的思念。一次疯狂购物后疲劳不堪的两个人走进肯德基快餐厅买了两份套餐坐在窗前一偏僻处休息,陆放只是在大口啃汉堡包的同时那么不经意地向大门口瞟了一眼就看见那个在地铁站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酷似卢嘉羽的女子正和一风度翩翩的男士从外面走进来,两人一走进大门就直奔一二人座,女方坐下男士则去柜台前排队选购食品。陆放一时也不能确定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卢嘉羽,他一直盯着她目不转睛地看,试图寻找到一个绝佳的观察角度以便确认她就是卢嘉羽。
对面的苗惠被陆放的视线所吸引,她也学他那样侧过脸去看。这时他们一起看见卢嘉羽正在眉飞色舞地打手机,仿佛正在同对方讲一个十分有趣的话题,不时还旁若无人地冒出一两声清脆的笑声。陆放想她果然是卢嘉羽,除了她试问在场用餐的哪位小姐还能发出如此肆无忌惮的笑声,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陆放在心里暗暗叹了几声就准备调开视线;可是对面的苗惠却正在用一种近乎仇恨的目光打量着卢嘉羽然后又回过来盯住陆放。陆放怔了一下,不明白一贯柔情似水的苗惠何以做出此种表情。苗惠又去看卢嘉羽,眼里的神情是女人们惯有的那种同性相斥的嫉妒。陆放这才又去重新打量多年不见的卢嘉羽,仍旧只是那么随意地瞥上几眼,然而这一次陆放没有立刻调开视线,他甚至是将视线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在苗惠的严厉逼视下颇不情愿地收回来。然而就像是中了邪般虽然陆放已将视线从卢嘉羽的身上收了回来,他这会儿的大半心思却都留在了对方那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陆放就在想那是那个上学时男人头十足的卢嘉羽吗?他刚才看清楚了她的样子,她几乎没变又几乎全都变了。陆放注意到目前坐在他斜前方与他成一种倾斜45度角面对面的卢嘉羽是一个吸引了一大片周边男士目光的漂亮女人。他上学时从没见过卢嘉羽穿裙子,可是他看见身着一件酷似宴会晚礼装——红色细带长裙的卢嘉羽此刻艳丽得一塌糊涂,她那几乎是她名字代言词的男人头短发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长发,又黑又亮的发丝在强烈光线的照射下犹如一匹黑色的光滑绸缎引诱众人的视线。她还非常明显地消瘦了,陆放注意到她那上学时红扑扑的胖脸蛋如今已变成一个颧骨突出脸颊深陷的立体脸型,原来男人头十足的卢嘉羽剥去身上那层厚厚的脂肪竟是个美人胚子,陆放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理清头绪,将先前那散乱得七零八落的思绪重新集中起来,也懒得去关心一下对面已经气愤得一脸变形的苗惠,刚从一段回忆中走出来又迫不及待地冲进另一段美好的遐想中去。
卢嘉羽一直在兴致勃勃地打手机,她举在耳边那小巧玲珑的松下新款手机不时地发出一阵清脆动人的十六和弦铃声,从走进肯德基大门起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机会完全放下它,接完电话她又打电话,打完电话还没喘口气又去接下一个打进来的电话,陆放心想整个大厅里的所有手机加起来都没有她那部手机忙。陪同她进来的那位男士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卢嘉羽不停地打电话他就一直闷头不响地吃东西,啃完汉堡包又去啃炸鸡腿,直到他们面前的食物几乎被他一个人吃完而卢嘉羽还未放下手机,那男人才停下来用纸巾擦嘴。陆放就想走过去同卢嘉羽打个招呼,可他又担心那样是否太唐突,现在想想好象他们之间还从没友好过,假若他这么殷勤地主动上前问候而对方性格仍如当年那般张扬,弄不好给他来一个爱理不理,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了还有卢嘉羽身边的那位能吃的魁伟男士,他可没信心让对方无动于衷地面对像他陆放这么一个外形不俗的优秀男士主动上前与也许就是他女友的卢嘉羽打招呼。
陆放这时就忍不住拿他和卢嘉羽身边的那个男士对比。对方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也不年轻,估计得比他大,否则哪会那么有耐心地等待女友没完没了地打电话。陆放心想他就从没有这么迁就过苗惠,从两人认识谈恋爱到现在没有一次是他等苗惠,当然为了表示他并不是有意疏忽对方他也从来没有失约过,这一点苗惠到现在都引以为傲,在众姐妹间乐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地描绘。
陆放还在打量他,对方一身板正的名牌西装,头发也梳得服服帖帖,脸上的表情也极具职业化,看起来那是一个已在商海里扑腾了不少日子的男人。陆放想起以前听同学讲过卢嘉羽大专毕业后就一直在本市的私营企业里混,三个月换一家公司,以前只是听说时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触,相反他还想像卢嘉羽这样性格顽劣的女孩子不在社会上显露一下身手还真是委屈了她,可是现在亲眼目睹卢嘉羽的巨变他一时真无法接受,而且他更无法接受的是卢嘉羽竟与那种男人厮混在一起。在陆放的眼里当年能考入本市有名的重点高中一中的人都非同一般,虽然卢嘉羽在高三(一)班那群优等生中成绩并不突出,但是她个性极其突出,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昨天发生的事情陆放都能转瞬间忘记,惟独对这个跟他有过过节的卢嘉羽他始终难忘,就像一段美好时光的纪念物,卢嘉羽这三个字几乎就是他高中生活的美好象征,而这一点直到今天他才真切地感受到。
陆放一直就这么恋恋不舍地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直到卢嘉羽与那男人起身准备离去他才蓦地回过神来。在此前苗惠已经愤怒地质问过他数次,而他心不在焉地连她说过什么话都记不清。苗惠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在这过去的二十分钟里陆放就跟灵魂出窍似的几乎当她不存在,肆无忌惮地频频打量那个一身惹眼红色的艳丽女子。他当她是傻子吗?苗惠想到气愤处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对眼皮底下那个至今还神不守舍的陆放发作一番。
陆放惊异地瞅着突然发怒的苗惠,这是他认识她一年半来第二次看见她发脾气(第一次发作是刚才她看见他打量卢嘉羽时)。陆放心想原来女人是这么危险的一个动物,平日里深藏不露将自己伪装得如此楚楚可怜,一到关键时刻立马原形毕露,给对手一致命一击。眼前的苗惠是表面温柔实则凶悍,而那已挽着那高大男人的胳膊走到大门边的卢嘉羽则是貌似厉害实则不堪一击……陆放就这么尽情地自我揣测着,直到卢嘉羽和那男人出了门后钻进一辆桑塔纳终于在他眼皮底下彻底消失,他也终于失去最后一个与卢嘉羽相见的机会。
陆放还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苗惠一直瞪着他,在她彻底发作出来之前的一秒钟内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不是害怕因此失去陆放也不是顾及到影响问题,她是突然被陆放脸上那一抹奇异的神色迷惑了,她搞不清楚今天的陆放究竟怎么了,她也无法相信陆放会因为刚才那个在大街上一眼能看到一大片的漂亮女人而如此失态。苗惠疑惑地重新在陆放对面坐下,陆放则眯起眼睛意犹未尽般地沉浸在他那一番愈来愈奔腾汹涌的思绪中。
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三
(更新时间:2003…11…18 22:26:00 本章字数:3534)
后来,至少连续一个礼拜的时间苗惠都在无休止地质问陆放那天在肯德基快餐厅碰到的那个女人是谁。陆放一直没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复,这个“确切”既是针对苗惠来讲,也是针对他自己。陆放想那天与卢嘉羽的意外相逢能说明什么呢?苗惠那么神经质地紧张,简直就是有病,为了一个假想的情敌不惜以他们之间已经累计到结婚阶段的感情作筹码,千方百计地要从他的口中套出一个答案。会有什么答案呢?真的,他和卢嘉羽之间会有什么呢?对方只是他高中时代一个同学,两人之间也许连好朋友都称不上,卢嘉羽捉弄过他,他也还击过对方,他们之间甚至连声友好的招呼都没打过,他只是对她当初那男人头十足的性格念念难忘,仅此而已。可是苗惠却仍旧不依不饶,仿佛她已经抓住他们什么小尾巴似的。陆放就认为苗惠无聊,还幼稚,这是他对她所作出的最新定义,他不一定会让她知道这一点,至少是现在,原本是打算带她继续结婚大采购的,但是现在他决定不去了,不仅不带她去,他自己也不去。
下了班后,陆放就又重新开始去娱乐场所“应酬”,富豪夜总会的老板郑中原一直殷勤地邀请他去夜总会娱乐消遣,还频频给他介绍漂亮小姐认识。陆放心里清楚的很,对方看中的是他目前手中拥有的那点小权,郑中原一直想通过他介绍去认识他们信贷科的科长,然后再认识他们银行的大头头。陆放就想郑中原算计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最后能与大头头交往上,那他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找到大头头,这么七绕八拐地消耗心机他也不嫌浪费他的元神。
他就不相信郑中原是真心想交他这个朋友,他觉得自己对友谊的理解还停留在高中生的幼稚阶段,而且只要与郑中原干上杯一不小心他就会想到“忠诚”二字,如果此刻坐在他对面与他一起借酒交愁的是他认为的那种朋友,那么他陆放一定会在酒精的刺激下为对方两肋插刀。可问题是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谁是他的朋友,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目前还坚持的那种朋友的定义是否还适用于他周围的这些人。
陆放在与苗惠谈恋爱的过程中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苗惠是不是能首先成为他想要的那种朋友,然后再是爱人。当然事实是令陆放失望不已的:苗惠只能做一个日后可以成为老婆的女朋友,却永远成为不了他的知己。陆放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给苗惠听的,但是却可以说给知己听,然而知己是谁或者存不存在,他不知道,不仅不知道,他还找不准感觉。在几杯啤酒下肚全身惆怅的细胞都被酒精麻醉得几乎不省人事时,陆放觉得在某一时刻,某种可以忽略周围环境影响的情况下,他陆放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骗子。首先是欺骗了他自己,然后是欺骗了他周围的人,他让他们认为他陆放是一个与他们一样的人:有一份稳定而舒适的工作,然后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接下来他要去结婚生子,要在银行这个令一般人羡慕不已的金融单位里削尖脑袋地往上爬,直到有一天站在一种像征某种成功的高度上俯视脚下那群像蚂蚁般穿梭不息的人群……这就是众人眼里他的一生的精彩缩放,陆放眯着眼睛瞅着舞台上那个抱着吉它在一束灯光笼罩下尽情呻吟的歌手,身边一直默默打量他的郑中原就竭力向他推荐夜总会最红的小姐美姬。
陆放说:“郑老板,你别拖我下水了,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郑中原就笑:“有老婆的男人都没有这么说,你这还是哪跟哪的人就一本正经起来。我知道苗小姐漂亮,可你就甘心为了这一棵小树放弃那一片茂密的森林?男人出来玩天经地义——”郑中原正说在兴头上,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