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遍地黄金-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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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浩请求郝立chūn给他一分钟的时间。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王庭浩已经推开办公楼的门走了出去。
此时的情形瞬息万变,一分钟,也许愤怒的群众就已经破门而入。到那时已经红了眼的群众们可不管你是哪个,有可能就会再次酿成惨剧,就算把这栋办公楼捣毁了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办公楼里的那些干部们人人自危,直到此时,他们似乎才领悟到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可惜为时已晚。
更有一些干部恨不得外面那些群众一拥而入,把已经自大到目中无人的程成志狠狠地踩在脚下。
众人心态千奇百怪,不一一表述。
王庭浩在门外数百群众的叫骂声中走了出来,从人群中飞出的一块板砖啪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弹跳起来的板砖划过他的脸颊,带飞了他鼻梁上的眼镜。板砖的棱角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脸颊上划出了一条血槽,献血呼的一下淌了下来。
王庭浩任由献血滴滴答答的淌在他雪白的衬衫上。他举起双手,一跃跳到了被经jǐng推过来堵住铁门的一辆桑塔纳轿车的车顶上,奋力的向外面群情激奋的群众高喊着:“乡亲们,你们听我说一句??”
“啪”,又半截板砖准确的砸在了王庭浩的脑门上,血光迸现,王庭浩身子一晃,差点从轿车顶上摔下来。
此时办公楼的门是敞开的,郝立chūn和那帮龟缩在办公楼里的官员们都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外面疯狂的群众,也看到了正在被这些群众肆虐的王庭浩的情形。
郝立chūn心里一痛,他明白了王庭浩为什么要让自己给他一分钟的时间,他是要用自己的身体为郝立chūn抵挡住百姓的疯狂。
郝立chūn伸手使劲推开正站在他身前阻拦他的司机,大步流星的向办公楼外走去。
他知道,如果刚才第一个走出来的人是自己,那么自己也会不可避免的挨上被抛飞过来的板砖,可是,他岂能让一个跟了自己没几天的年轻人冲到前面去为自己挡子弹?
王庭浩额头上的鲜血已经顺着他的脸颊爬出了四五道沟壑,白衬衣已经变成了一件血红的迷彩服,可是他依旧站在那里,大声地向铁门外的群众们嘶喊着:“乡亲们,现在郝副县长正在办公楼里处理此事,郝副县长刚刚从大洼乡党委记的任上调到县里工作,开发区现在划归郝副县长主抓,请大家相信,郝副县长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此时王庭浩不再称呼郝立chūn为记,而是喊出了他的最高职位,而且他也喊出了郝立chūn刚刚从大洼乡调到县里,并且是这个开发区的主管领导,也就是表明了郝立chūn对开发区以前的过与失并没有任何的关系,还向百姓证明郝立chūn有权利处理开发区的事情。
王庭浩连着喊了两遍,铁门外sāo动的人群已经有了平稳的趋势,最少板砖已经不再胡乱飞舞了。
郝立chūn此时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车前,紧跟在他身后的除了司机以外只有三两名开发区的干部,而大多数的人依旧龟缩在办公楼里观望。
郝立chūn拧着眉头大踏步的登上了桑塔纳,径直跨上了车顶,伸手一拉血面模糊的王庭浩,冲着下面跟随而来的司机吩咐道:“扶王秘下去处理伤口。”
王庭浩退了一步挣开了郝立chūn,轻声说道:“记小心。”
王庭浩的嗓子已经沙哑,但是他拒绝下去治疗伤口,依旧执拗的站在郝立chūn的身侧,以免再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王庭浩受伤虽重,但是并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郝立chūn只是轻轻向他点了点头,威严的扫视着铁门外已经渐渐平息下来的群众,一股威压在无形之中释放了出来,临近铁门的几个人忍不住悄悄避开了郝立chūn的逼视。
凝聚了足够的威势,郝立chūn怒哼了一声,望着铁门外的群众朗声说道:“我是新任县委常委、副县长郝立chūn。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聚众闹事,冲击zhèng fǔ机关、袭击国家干部、破坏国家财产???”
郝立chūn伸手一指前方一个手中还拿着半截板砖的青年小伙子,怒喝道:“你们这是在犯罪,国家有法律,有执法机构???”
说着话,郝立chūn伸手一指背后的办公楼接着说道:“如果他们中的某些人触犯了国家法律,自然会有国家机关依法惩处他们???”
“几把毛,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说得好听,你们还不都是一样的东西,官官相护。”人群中一个声音突然喊了起来,随着喊声,一块已经被烟熏黑的板砖呼的飞了过来。
王庭浩一惊,急忙趋前一步挡在了郝立chūn的面前。
郝立chūn凛然不惧,伸手推开了王庭浩,那块板砖夹着一阵风呼啸着从郝立chūn的耳边飞过,郝立chūn耳廓被扫了一下,一串鲜血迸飞了出来。
郝立chūn怒哼一声,眼睛紧紧盯着那个飞起板砖的地方。
人们哗啦一下散开了一两米,露出了一个三十来岁穿着一件花衬衫的男人。
在官本位的国家,人们对于大干部还是从心里充满畏惧的,否则的话也不会把程成志纵横到如此地步。
我靠,不讲义气呀,怎么大官出来了你们就都怂了。
花衬衫男人登时变了脸sè,冷汗噌的一下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想要重新隐回人群,可是现在他似乎已经成了一个瘟疫载体,随着他的退后,人群呼啦一下又向后退出了一两米,花衬衫男人的身前形成了更大的一块空地,这块空地中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大多数人的心态就是这样的,跟着起哄可以,如果要让他跳出来直接面对却是万万不肯的。
郝立chūn逼视着那个男人,直到把他的头逼得垂了下去才大声说道:“对于你和你们中大多数人今天的所作所为,今天我不会追究。”
郝立chūn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人头,接着说道:“大家要相信zhèng fǔ、相信党,毕竟混进党和zhèng fǔ队伍里面的贪腐坏分子只是一小撮人,zhèng fǔ一定会就这件事情进行深入的调查,给大家、给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希望大家到时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为我们提供线索,把那些不法之徒绳之以法。”
“你敢保证zhèng fǔ一定会调查这件事情,给我们一个公道?”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大声地向郝立chūn问道。
郝立chūn盯着那个中年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我郝立chūn以一个**员、一个国家干部的名义向大家保证,如果不能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我郝立chūn会辞去所有官职,带领你们到地区到省城去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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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开发区骚乱(四)
第190章 开发区骚乱(四)
面对郝立chūn坚定的目光,sāo乱的人群中竟然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那个中年人盯视了郝立chūn良久之后,突然在人们的注视之中噗通的一声对着郝立chūn跪了下来,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信件,双手举过了头顶,大声的哭喊了出来:“郝县长,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我要告程成志,我要告程成志的小舅子刘树旺,我还要告管委会的XXX、XXX??”
郝立chūn的耳廓在滴血,滴落在他的衬衫上,可是他的心同样也在滴血,却依旧滴落在他的心里,那种滋味,好痛。
青天大老爷不是对官员的称赞,而是对绝大多数官员一个绝妙的讽刺,苦逼百姓在yù诉无门的情况下,只能渴望着出现那么一两个青天大老爷来为他们伸冤抱屈,哪怕那位青天大老爷只是他们自己杜撰出来的也依然故往,在青天大老爷的身上寄托了他们能够生存下去的最后一丝渴望,而他们却没有想过,这些青天大老爷们所做的事儿只不过就是他们份内的工作而已。
苍天有眼,可是这眼睛却已经被天上的乌云蒙蔽住了,人们渴望看到青天,看到苍天那双是非分明的眼睛。
不徇私不枉法的干部有的是,可是又有几个能被人称为青天大老爷?独善其身谨言慎行是大多数人的为官之道,又有几个肯站出来为老百姓说上几句公道话?
如果大家都洁身自爱秉公执法。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又何来青天大老爷一说?
郝立chūn跳下已经被踩变形的桑塔纳车顶,冲着身旁那些战战兢兢地经jǐng命令道:“把车推开、把门打开。”
十几名经jǐng面面相觑,左顾右盼。似乎想要找一个他们熟悉的领导再重新发布一次命令。
“打开!”郝立chūn吼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把那十几名经jǐng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们突然意识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县委常委、副县长。
根本就不需要谁带头,经jǐng们默不作声的齐手推开了桑塔纳,打开了那扇已经被撞变形的大铁门。
铁门外还堆积着七八辆四脚朝天的汽车,这其中也包括着郝立chūn的那辆17号黑壳子奥迪车。
已经顾不上叫人清开门口。铁门外坚硬的水泥地上还有人跪在那里。
郝立chūn在司机和王庭浩的搀扶下攀上那些汽车,越过这一道横坦在zhèng fǔ和群众之间被人为制造出的分割线,走到了那位下跪的中年人面前。
郝立chūn并没有伸手去搀扶那位中年人,没必要去做出那种亲民的姿态。那是作秀。郝立chūn只是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个中年人高举过头顶的那封已显破烂的信封,手背上青筋凸显,似乎这一封信有万钧般沉重。
“你起来,你的状子我接下了。”
“好”不知是谁大声的呼喊了起来。掌声在带动之下雷鸣般的响起。
“郝县长,我也有事儿要向您反映。”又一个三十许岁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我也有。”又一个人站了出来。
“我也有。”刚刚平息的人cháo又涌动了起来。
蜂鸣的jǐng笛声在人群的后面响起,渐行渐近,十几辆jǐng车从不同的方向向这里冲了过来。数十名jǐng察从jǐng车中一涌而出,有配枪的已经把配枪掏了出来。咔嚓一声顶上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人头攒动的人群。
可是汇聚的百姓们并没有一哄而散。除了少数的一些人悄悄溜走以外,绝大多数的人反而更向一起凑了凑,有人默默的拉起了身旁陌生人的手,一个个的传递下去,几百双手紧紧地拉在了一起,铸成了一道坚实的人墙。
陈宽一脸yīn沉的从自己的车里钻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纪委书记白崇德和政法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局长路晨清。
路晨清一脸yīn沉的从一个jǐng官手中抢过扩音喇叭,清了清嗓子冲着面前的数百群众喊了起来:“聚集的人听着,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请你们马上各自解散,争取zhèng fǔ的宽大处理??”
陈宽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是来激化矛盾的?
陈宽注意到,刚才下车的时候明明还看到大多数人在鼓掌,可是现在一转眼的功夫,现在这些人又手拉手的站在了一起,这情形让他想起了那些在革命电影中看到的学生运动,耳边竟然隐隐的回想起了《国际歌》的节奏。
路晨清的喊话还在继续,陈宽yīn沉着脸打断了他的喊话,伸手从他的手中接过扩音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