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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道士成长日记-第26部分

小说: 道士成长日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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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我能允许鸡蛋是假的,但我绝不允许装进自己口袋里的钱是假的。

我焦急地看了撒不管一眼,撒不管很懂得央求李白:“李老,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们赶时间?”

“其实呀,也不是没有办法。”李白拉着长腔说。李白这不是淋尖踢斛,而是赤裸裸的索拿卡要。

“这次准备不足,下次一定将材料准备齐全。您老放心吧,下次一定注意。”撒不管很懂得地献着笑说。

“记得还有诗集和五粮液。”

在得到我们肯定的回答后,李白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我在下面怎么看怎么像脸上绽放朵菊花来。李白又打开抽屉,拿出张纸来,又掏出个圆章来,在嘴里哈了几口气,重重地在那张纸上敲了敲。敲完后,李白又对着那张纸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这才交到撒不管手里。对撒不管说:“好了,你们就直接过去。这次没问题了,记得诗集和五粮液。”

事情就这样完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得多。我不知道是怀疑还是不敢相信,就愣愣地站在那儿,脑海里一片空白。等撒不管扯我,这才反应过来。很多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的生命总结起来就俩字:生,活。哲学家也要吃饭,马克思也要生孩子,你还想那么多虚头八脑的做什么?

在路上,邋遢鬼忧心忡忡地问撒不管:“你看了没?我下辈子怎么样?”

撒不管没有回答,而是将李白写的那张纸拿出来,递给了邋遢鬼。我凑过来,看到上面写着:“7月31日上午11点北邱市第一人民医院918床马兰芳”。邋遢鬼又翻看着另一张纸,原来是一张通行证。上面的字很眼熟,我想了会,才想起这是冥府流行的毛体字。

我问撒不管:“你知道他父母亲的资料吗?”现在,我有点好奇李白究竟能给邋遢鬼安排个怎样的人生,是“船震”还是赛跑?

“他父亲叫黄大力,市电力局的一个小头头;母亲叫马兰芳,街道办事处副主任,都是体制内的人。命好呀!”撒不管说完,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邋遢鬼。

李白这儿还算仗义。看来,投胎还是个技术活,个人再努力,不如精(和谐)子好。

我们就这样说着走着。过了一会,就看到远处有很多人在排队,乱哄哄的。那队伍不但很长,还很粗。

有个年轻点的凑上来,神秘地问我们:“亲们是来投胎的还是来送人的?”

“我们是来旅游的。”邋遢鬼的事情办完了,我心情那是相当得好,就和这家伙看起玩笑来了。没相到,我这一句玩笑,使得那家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莫开玩笑,莫开玩笑。我现在是上班时间,开不得玩笑。”他和我们并肩走着说,“这地方那是旅游景点,亲们来投胎的还是来送人的?如果亲们来旅游,我知道家旅游团,还不错。两人就可团购,可秒杀。亲们就说我介绍过去的,可打折。”

“你们有分成没的?”看来,撒不管心情也不错,也和那家伙开起了玩笑。

“莫开玩笑,莫开玩笑。”那家伙还是那句话,“那家旅游团和我们是联营企业,一条龙服务。亲可以先在冥府旅游一圈,然后再去投胎。来一次冥府总要先看看这儿的风景不是?”

看着那队伍越来越近了,撒不管也不想和那家伙纠缠了,就冷冷地说:“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来投胎的,赶时间!”

听到这句话,年轻人立刻露出了一脸职业的微笑。他指了指前面又长又粗的队伍,说:“亲,您也看到了。这儿现在就和春运一样,亲别说赶时间了,能挤上去就不错了。”

虽然搭眼一看这年轻人就是来介绍生意的,但他说的话确实是事实。前面那黑压压的人群,我也就是在春运时才能看到有这样的队伍。我们真不愧叫“龙的传人”,在排队时,才能真正的感触到。这人群,就是一条巨大的长龙,能将所有排队的人全部吞进去。我不禁感慨:“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她的名字就叫中国。每到过年的时候有一条龙,她的名字就叫春运。”

听到我的感慨,年轻人知道他的机会马上就要到了。他说:“亲,这个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这儿提供专业的排队服务,亲看着人多是吧,我们给亲排队。亲只需要在我们的服务店舒舒服服地坐着喝着茶水,我们更亲排队。只要车一到,我们有专门的通道保证亲上车。”

“你们排队费怎么算?”我问他。

“亲,我们没有排队费。我们提供的是服务,是第三产业,只有服务费。亲有啥子不放心的,我们可以开发票,全冥府通用的。我们是正规企业,这下亲该放心了吧。”

发票,对撒不管是一种很大的诱惑。我看到他听到发票两个字,眼睛里又放出贪婪的眼光。对他来说,只要能开发票的地方,都是他发家致富的地方。

这时,就见一个穿制服的向我们走过来。那个年轻人看到那身制服,脸色立刻变了,给我们说了声“想好了在那里找他”,就飞快地跑了。

制服走到我们面前,上下打量着我们,就像一个人在烤鸭炉面前打量正在向下滴油的烤鸭样。打量完了,他问撒不管:“投胎呀?”

“我不投胎。”撒不管摇了摇头。

“采访的?采访的话,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不采访。”撒不管又摇头。

“那就滚。”制服威严地说。

“你什么态度?你们领导呢,我要找你们领导投诉你?”一听到他这么说,我就动气了。

“领导是你们相见就见的么?这儿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了算。让你们滚还算客气的。你有本事就去找领导呀,老子告诉你,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别惹老子生气。否则……”制服恶狠狠地说。

“否则,否则怎么样?”

“否则,老子让你知道知道冥府的公务员也是公务员,一样不好惹。”

撒不管冷冷地将自己的工作证递给了制服。看来,撒不管也有些气了,否则他早就上去带着拉皮(和谐)条的笑容说自家人自家人了。

制服翻开瞧了眼,一把将撒不管的工作证甩到地上,嘴里骂骂咧咧:“我还认为是什么人呢?不就是个小小的片长呢,还吓唬老子。老子是吃饭长大的,不是吓大的。快滚,快滚!”说完,他就推了撒不管一把,将撒不管推了个趔趄。

撒不管的脸一会青一会白的,他没想到大家都是制度内的人这个制服竟然还这么凶。再加上他在我面前掉了份儿,感到自己很没面子。撒不管恼怒地从邋遢鬼手里夺过纸条来,一把甩在制服的脸上。

制服将纸条从脸上扯下,骂道:“你他娘的找……”当他看到纸条上的毛体字,“死”字被他硬生生地吞到了肚子里。他立刻换上了一张阿谀的笑脸来,恶心至极。制服忙将被他甩在地上的撒不管工作证捡了起来,用袖子小心地擦了几遍,用双手毕恭毕敬地将工作证和纸条递到撒不管面前,一脸谄笑地说:“刚才我是有眼无珠,您别和我一般见识。咱也是混口饭吃不是?”现在他这张嘴脸,我怎么看怎么感到一股恶心。

撒不管鼻子里发生轻蔑的一声哼,面无表情地从制服的手里夺过工作证来。接到手里,他还用嘴吹了吹,仿佛工作证上沾上什么肮脏的东西,弄得制服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制服尴尬地站在那儿,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忽然他想想到什么了似的,奉承地说:“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要过来,我认错,我检讨。不过,一般像您这种身份过来的,都是有人陪送的。我真是看走了眼,您别生气呀。”

对于这种人,你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他总是能将你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你想好好地教训他时,他却又换成了一张笑脸,嘴里却说您就将他当做是肚子里的五谷轮回之气放了吧,让你举起的拳头无法落下。

制服看到撒不管并没有任何举措,就转过身去,耀武扬威地在前面给我们开道。凡是遇到有哪个不长眼没动窝的,他上去就是咣咣一顿锤,要不然就是通通一阵踹,效率高极了。很快,如同一只鲨鱼闯进了鱼群般,人群就在他前面闪出一条道来。

制服将我们三个引到栅栏前,敲着栅栏喊:“开门,开门。”

从栅栏后伸出个脑袋,对他喊:“怎么了?怎么了?”

“又来了个特批的,快开门。”

这样,栅栏门才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人群呼啦一下子涌了上来,在这种冲力下,我们三个还没用力,就被挤了进去。制服看到我们三个进去了,就对后来的人一阵乱吹乱踹,这才让栅栏门又重新关上。

后头看,人群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焦虑,透着栅栏门羡慕煞的眼光聚焦到我们仨身上。

一个戴臂章的家伙过来,对我们说:“到前面了左转,请不要直走,那里是VIP通道。”这服务,刚刚的。

这里与刚才的熙熙攘攘截然不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耳朵能清晰地听到我们的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顺着箭头指示的方向,我们很快来到了VIP贵宾候车室,空旷的大厅里也没有一点声音,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静得有点不同寻常,一个人都没有。这竟然就是VIP贵宾候车室。

邋遢鬼咳嗽了一声,用力地清了清喉咙,在地上吐了口浓浓的痰,用脚在地上蹭了蹭,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摊绿色来。这算是他给冥府留下点什么。这时候,从远处一排高高的沙发后伸出个脑袋。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又缩了回去,躲到了沙发里面。

终于看到候车室里有人了,邋遢鬼小小有点兴奋,就冲那排沙发走了过去,我也随之过去,撒不管有点不情愿,却拗不过我们俩都过去了,也只好跟了过来。

走到沙发前,我看到了那颗躲在沙发里的脑袋,很眼熟,应该就在这几天见过。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他究竟是什么人。

撒不管一看到这颗脑袋,脸色立刻变了。他将身体用力地挺直,嘴里喊道:“文局,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了?”

那颗脑袋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胖乎乎的脸上填满了和蔼的笑容,脸上的肉都耷拉了下来,就像熟透的葡萄。他笑呵呵没有一点官架子地说:“现在没有什么局长了,你就叫我文吧。”

撒不管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他来了。他,竟然就是文小强。怪不得说眼熟呢,在电视上常常有他的特写镜头,上次来冥府时还和他打了个照面。

自从遇见没脸皮,现在是遇到什么刺激我都有一定的抗打击能力,这就是“贝勃规律”。现在别说遇到文小强了,即使一头猪坐在那儿,开口自我介绍道:“你好,在下是八戒。”

我也会蛋定地说:“二师兄好,取经回来了?今年您的行业见涨呀”

第三十一章 孟婆汤(五)

现在分别男女的标准越来越低了:过去看脸,后来看胸,现在只有扒开内裤才知道。——张德帅语录

2011年07月30日星期六阴

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而这种奇怪,正是我们津津乐道的感情。比如说现在,虽然在电视上看新闻时,我觉得文小强怎么怎么坏,他的罪行是罄竹难书,就是个十恶不赦超级大坏蛋,对他就应该使用最残忍的刑罚——弹JJ弹到死。但当我和文小强面对面这样坐着,我却感觉到那时候的愤怒很飘渺。是不是我们的愤怒将文小强推到了死刑的深渊,那我们是不是也算半个间接的教唆犯?这是舆论导向性的群体狂欢还是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很难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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