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编年史-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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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下,心里在苦痛的滋味里,又多了一股酸涩的味道。那丁总说话时人停顿,是对小丽和开超群青梅竹马的童年的回忆吗?
我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心里千百万种滋味,全不知道从何说起。开始时,是拥有小丽时不知道珍惜,等到自己注意到自己要失去她的时候,又紧张害怕。等到小丽躺在床上时候,期望着她醒过来,好向她好好的诉说些什么……忽然又听小丽的母亲说起小丽从前的事情,说起有着一心想追求小丽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小丽童年的……原来,我也知道小丽会有自己的生活,而现在,忽然有人直截了当的和我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是一时接受不了……
丁总接着说:“在奇门新一代的高手中间,武超群要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了,他是“小满”这个节气的守护神。他的家庭也是习武的世家,他父亲以前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在井冈山时代,就给一些重要的领导做过侍卫。本来,他本来有着非常看好的仕途的,但因为小丽,他放弃了。他自己开了一个公司做自己的老板,这样他才能自由地想去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他的公司开得也是很成功的,所以他现在是身价千万。这也就不难想像他是处处受人追捧……但在追求小丽上,他……所以,在这次集会上,他最可能……可能会首先向你发难……”
我想也不想,没好气地说:“又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我也不是好惹的!”
丁总一窒,过了半天才说:“你可不能小看这个武超群。在奇门里,身手比他好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人的……而且他这个人,从小就很鬼聪明,简直有点诡异……自从他知道小丽和你亲近以后,他对我们这一宗,是耿耿于怀。没事,都想找事情……因为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不怎么和他计较。但这一次你要在奇门的集会上露面,估计他不会放过这次报复你横刀夺爱的机会……所以,你一切还是小心不好……”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懒懒地说,甚至口气里有着泄愤的情绪。
丁总不再多说,看着小丽出神……
我走出医院,心情坏到了极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停地问自己。我总是为自己鼓吹起美丽的肥皂泡,然后看着它幻灭时,兀自心痛。
小丽还是我的女人吗?她现躺在床上,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悔过的机会吗?如果是,那么,小玲呢?那么霸王花呢?那么……我错得覆水难收了吗?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我欠下了一屁股的风流债……
而眼前的情况是:我本来以为,奇门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顺利地把伤害小丽的凶手捉住、挫骨扬灰的一个工具,谁曾想,原来奇门里,绝对多数的人,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甚至,人有恨我恨得咬牙切齿,简直是欲先杀之而后快……我又如何说服他们听我的话,带着几个人去满世界的寻仇呢?如果是别人对手做了那个伤害小丽的凶手——比如说是武超群,那我的颜面又何在呢?
如果不靠奇门的力量,我又信赖谁去完成我刚刚许下的诺言?
我已经走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我一边在街上漫无目标地走着,一边气恼地想着:我必须去拚一拚!奇门,哼,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它一闯!什么武超群……狗屁!我的武功,只要用心去练,一定会超过他的!我也会超过奇门里的任何一个人!奇门,我会用自己的力量,来征服它,我会让所有人信服,我是最好的,而不是武超群……我会把奇门打造成自己的一把利剑……
在路边有一个酒吧,我想也不想就推门进去了。坐在吧台上,我冲那个穿着奇怪的红衣服的伙计喊了一声,让他给我倒一杯老毛子的伏特加过来。伙计一脸讨好地媚笑,把五大杯酒送到了我面前。我一扬脖子,把那深腰玻璃杯里的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剧烈的酒气,象一团烈火,在我的胸腔里腾地烧了起来。而眼睛,由于玻璃杯子里升腾的酒气的刺激,禁不住流下了泪水。
那个伙计愣住了,不知道是因为我一口喝完了一玻璃杯的酒,还是因为我流下了眼泪。我用手背,在眼睛上胡乱一抹,对面镜子里是一双通红的眼睛。我就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说:“有什么好看的,再给我倒一杯过来……”
伙计呐呐地小声说:“不不不……不是,我是看那位小姐在掉眼泪,你来了又是这样,我以为你们是刚吵完架的恋人呢……”边说边又给我倒上了一杯酒。
他不说,我倒真没注意,边上的高脚椅子上,真的坐着一个青衣丽人,低着头,秀发挡住了她的脸。
我心里想,这小丫头,估计八成是失恋了。哼,这样一个城市里,象她们这样无趣地活着的小妇人们,除了狗屁不通的情呀爱的,难道真的还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但自己伤心的时候,就觉得一样伤心的人,似乎是可以理解的同类一样,于是心里有一种想和她聊几句的冲动。擦了擦眼睛,端着酒杯走了过去,然后,站在伊人身边,仿佛古代落魄的秀才一样,站在青楼的粉头边上一样,沉着声音说道:“相逢何须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
那双眼睛抬起,看我的时候,我的头一下子晕了。
靠!我怎么这么背时呀!那个小女人竟然是个旧相识——她竟然是李青医生……
第160节 纯阴
我的脸顿时象被人抽了千百个耳光一样,烧得象块烙铁一样烫。
李青医生泪眼迷离地看着我,过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我。她含糊的问:“怎么会是你呀?是不是我父亲让你来找我的?”
我心里一喜。心里想:可能她并没有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
我赶紧说:“不是的,不是的……我也是路过这里,忽然想进来喝两杯而已……没想到会遇到你……”
李青没有说话,用餐巾纸草草擦了擦她通红的眼睛,然后,抬起头,似乎是有点难为情的看着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心里不好受,一不小心,走到这里来喝了几杯酒。”
我赶紧说:“原来你的酒量这么大呀……把烈酒当普通的饮料喝,真是厉害呀!”
李青有气无力地说:“哪里呀,我很少喝酒的。我是医生……当然知道喝酒有害了。”说话之间,话语的声音一路小了下去,最后几句话简直是遥不可闻。她漂亮的眼睑,再次垂下来,眼睛里再一次水雾迷茫。
我一愣,原以为她会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对刚才的事情和她自己的泪水闭口不谈,就象我们一起说说笑笑走进这个酒吧里,要坐下来闲聊一样,谁知道她会再一次被哀伤缠绕。我硬着头皮说:“李医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一说吧,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的。”
李青摇了摇头说:“别叫我医生,叫我李青或者小李都行……”
我心里想,不知道叫你小青行不行,但嘴里却说:“那我就叫你李青吧。”
李青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我对她说:“要不,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坐下来聊一会儿?”
李青点了点头,同意了。
在酒吧里,要找这种相对安静隐蔽的地方,那可太容易了。那个伙计一听我的话,就带着暧昧的笑容,把我们带进了一个灯光暗淡的小包间里。我本来想在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太有那个了?但李青并没有反对,这样的话,我要是说什么反而显得我有些小气,所以我也什么都不说,走进了那个只容两人的小包间里,坐在了房间里那唯一的一张松软的沙发里。
李青在我身边,有点拘谨地坐了下来,和我保持着一点距离。
我有点后悔。仿佛是在期待什么,又害怕什么。
于是赶紧说话,来打破这宁静的尴尬。“李青,你怎么会这样不开心?我上次见到你,你不是挺开朗的一个人嘛?”我问她。
李青看了看我,刚想说话,眼睛却从她半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的,只好给她递过纸巾。等着她慢慢平静。
过了许久,她才稍稍平静了一点。她喝了一口酒,欲言又止,好象又花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我的病人死了。”
晕……死个病人,那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医院嘛,是为人治病的地方,其实,也正是死人的地方。人死在医院,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靠,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我真是服了她了。一想起刚才她半天不说话给我的压力,简直让人有点生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对了,难道她对那个病人……芳心暗许?这也有点太荒唐了,要是那样,这个死鬼倒也是艳福不浅……
我于是问:“那个病人……是你朋友?”
李青又摇了摇头,说:“不是的,他仅仅是我的病人,我以前从来就不认识他……”
我大大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那,在医院里,病人不治而亡,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小丽也躺在医院里,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象被自己用刀子,狠狠地捅了一下,顿时,心情暗淡下来。
李青没有觉察到我的眼睛里的阴霾,只是沉浸在她自己的忧伤里。
她说:“你不明白的……这半个月来,我每天都去看他,看着他一点点的好起来,也许这样下去以后,不用十天,他就能出院了……可是,昨天,我查房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可是,查房之后,还不到十分钟时间,他就忽然死了……真是莫名其妙,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突然死去了……”
我听了,真是想笑。不就是死了一个病人嘛,有什么稀奇的?
李青接着说:“前几天,也是的,我主治的一个孩子,我给他做过心脏手术之后,出现了心脏停跳……我给他做了急救,当时,他的心跳也恢复过来了。但是,过了十几分钟以后,他还是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哦?”我不好意思打断她的话,但事实上并没有兴趣听她说这些,特别是她说的这些让我联想起小丽躺上病床上的危机。
李青的手紧紧握住那只薄薄的玻璃杯,象梦呓一样接着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呀!绝对没有一丝差错。我曾经这样救过许许多多人的生命,可是为什么,这几天,这几个病人的生命,从我的手底下,象蒸汽一样,忽然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我好象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和我争夺他们的生命,真的!我好象能感觉到他们在我身边把我的病人的生命堂而皇之地抢走一样……是的,真的是这样……在我为他们做手术的时候,我忽然会感觉到自己的后脊梁发冷,好象有人在冷冷地看着我在徒劳地做着毫无意义的抢救,好象我能在刹那之间,看到那血渍里有一张张面目可怖的脸……这让我害怕,有一种从心里的恐惧……我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这让我越来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可能纯粹是心理作用吧……”我插了一句话之后,又忽然觉得自己跟医生谈论她的心理问题,是个可笑的举措。于是自己觉得难看了一下,于是飞快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烈酒。
李青简直是要喊叫出来,说:“不!我觉得不是那样……”喊完了,她自己可能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于是向沙发上一靠,然后,又俯下身来,用手捧着自己的脸,仿佛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