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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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道;薛贵却一清二楚。那天薛贵正被老太爷拖到书房那拐杖抽;薛家女人不请自来地推开书房大门;朝老太爷扔了一句在薛贵看来极为大逆不道的话语:“老太爷;你可以退位了。”
但就是这样一句xìng质接近逼宫的话;却让老太爷爽朗大笑;连呼三个好字;随后抛出一句话:“白绫;我总算熬到你出世了。”
之后;薛白绫一鸣惊人;国士双。
薛家亦重登巅峰;风头几乎压住燕京新贵韩镇北。
这其中的曲折离奇汪树掌握的不多;但他明白若不趁着薛家大局未稳之前敲一笔;以后再想从薛家多拿一分钱;都会被薛白绫生生气死。
所以他才会在这个节骨眼提出抬高百分点的要求;他料到会惹来薛家不满;甚至是老太爷的怨恨。但他仍有把握敲诈到至少五成的利润。这对他来;够了。平白故一年多了两三亿;纵使是他这么个东南亚超级富翁;也很难不动心。
商场上曾经流传出一句被各行各业为经典的话语。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话被传烂了;也越来越庸俗;粗鄙;但在汪树看来却是真谛。
他深知一旦薛家稳住大局;再想从薛家这只曾经的病虎如今的雄狮身上多敲诈一毛钱也难如登天;所以他才抱着哪怕撕破脸皮;也要趁机多捞一笔的打算。
老太爷大致上是随了汪树的心意。但这个老早就被汪树断定能一鸣惊人的薛家女人却冷酷拒绝;不留半分回旋余地。
上次在燕京的谈判如此;如今在马尔代夫依旧。她甚至抛出以后各走各路的建议;但汪树绝不会答应。
经过这些年的合作;汪树在东南亚的一些利益早已与薛家挂钩;各走各路对薛家伤害极大;汪树也不可避免地会承担不少损失。这是双输的局面;也是汪树不愿见到的局面。他只是想多捞点钱;并不想两败俱伤。生意场上有句老掉牙的话;大家出来混是求财;不是置气。深谙此道的汪树决计做不出这等勾当。
他不肯散伙;薛家女人不肯退步。处境似乎陷入僵局。
但谁都知道;若是汪树能在马尔代夫把薛家女人解决了;并制造不在场的证据。那他将有八成把握吞掉没薛家女人主持的薛家在东南亚的大部分生意。当然;前提是薛家女人死绝了。一旦她还有一口气在;一个反扑;就能打得汪树元气大伤。各自倒退十年。
一个不散伙;一个不退步。陷入僵局的汪树很恼火;很愤怒。
他本以为提高分红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纵使是这个被燕京神话成女神的薛家女人;也不会持反对意见。但他错了;这个女人不仅反对;还将他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摆在台面;让他大师颜面。他如何不愤怒如斯?
所以也怪不得以他的定力和涵养;仍忍不住摔杯发飙。
他金刚怒目地瞪视薛家女人;后者则是气定神闲地扭开一瓶矿泉水;抿了一口。对他这番失去理智的行为不以为意。
“薛白绫!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尊重我这个长辈?当真一点儿不肯退步?”汪树寒声喝道。
“不。”薛家女人悠闲地吐出一个字。
“好好好!”汪树冷笑道。“看来你半点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当真认为我不敢将你如何?”
“你敢?”薛家女人放下矿泉水翩然起身;目光幽冷地瞥了汪树一眼;气势凌厉道。“我谅你不敢。”
“没错;我的确不敢。”汪树咬牙切齿道。“滚;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跟癫狂了似的;气得浑身发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更想一头被阉割了的公狗;sè厉内荏;没半点威严可言。
“汪叔晚安。”薛家女人也不动气;道了一声晚安;身姿优雅地退出会客室。
坐立难安;如热锅上蚂蚁的林泽见她出来;忙不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起身;跟随她离开这间随时可能发生惨案的屋子。一出门;他便吐出一口浊气;万分迷惑道:“这事儿算怎么?他肯以原来合同执行;还是下次再谈?”
薛家女人神sè悠扬地瞥了他一眼;狐媚子味道浓郁的脸蛋上掠过一丝异sè;轻笑道:“你猜。”
“——”
————
书房内。
汪树那在薛家女人离开前还扭曲狰狞的脸庞早已恢复如初;笑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弥勒佛;憨态可掬。
他端着一杯高浓度白酒;一口气喝下二两;喃喃自语道:“再过十年;她还有对手?燕京对她的评价还真是公允;大妖孽;好一个大妖孽啊!”
一番感慨后;他再度端起酒杯;饮下剩余二两。重重吐出一口火气;抬目。扫了眼立在书桌前神sè冷峻的八名西装男子;微笑道:“战歌狂送你们来我这儿;大抵给了安家费吧?”
为首的那名西装男重重点头;面如常sè。
“我明rì离开;马累zhèng fǔ方面会亲自为我送行。你们三rì后动手。成了;每人再给五百万。败了;我私下再给你们一千万安家费。”
八人仍是面如止水;见汪树没了要求;便是转身退出去。
书房内只剩汪树一人;他却重开了一瓶五粮液;一口灌了四两;满面佛xìng地道:“做这种事儿真肉疼;还没开始呢;就丢了至少四千万。代价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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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晚没第三更了;大家不用等了。按照欠一更补两更的规矩;本周还有四天加更。嗯;以上~~
第四百零一章 吹?
林泽点了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但烟圈还没成型;便被肆掠的海风吹散。
他不甘地重复七八次;直至一根香烟抽完后也没吐出一个完整烟圈;这才罢休。
扔了烟蒂;被海风吹乱黑发的林泽偏头;瞥了一眼跟他并排而坐的薛家女人;比费解道:“搞不懂你是底气足到根本不惧跟汪树开战;还是铁了心要跟他散伙。这么肆忌惮地激怒他;最终可能就是撕破脸皮。”
薛家女人理了理被海风拂乱的青丝;提起右手的酒壶抿一口五粮液;亦是轻轻偏头;轻描淡写地瞥了林泽一眼;不冷不热道:“搞不懂就别搞。”
“——”林泽被灭了机锋;哑口言半晌后;轻叹一声道。“这是你们大人物的谈判;跟我一个保镖当然没关系。可我答应薛贵负责你的安全;假如你在我的保护下出了事儿;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薛家女人没做声;提起酒壶豪饮。
这是个女酒神。林泽如是评价。
二十分钟的航海旅程;她竟喝光了一壶一斤装的五粮液。这份酒量纵使是同样号称千杯不醉的林哥也颇为忌惮。揣摩着跟这个女人喝酒;自己赢的几率有多大。
靠了岸;薛家女人径直回房。林泽在岸边犹豫一番;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而他这个举动;却是让漫步前行的薛家女人唇角微翘;狐媚子味道浓郁的脸蛋上浮现一抹浅浅笑意。
如昨晚一样;林泽独自跑到阳台外吹风喝酒。反正酒水不用自己掏钱;他也舍得;不到一个钟头便下肚两瓶红酒。抽了半包烟;颇为滋润。
薛家女人仅在电脑桌前工作一时不到;便提着一壶酒来到阳台。林泽见女人来了;立刻端正那副流里流气的坐姿;正襟危坐起来。
“你明天不用来了。”薛家女人饮了一口烈酒;淡然道。
“你安全了?”林泽反问。
“你猜。”薛家女人媚笑道。
“——”林泽抽了抽嘴角;潇洒耸肩道。“薛贵让我保护你六天。在离开马尔代夫前;我每晚都会来你这儿。”
“不怕韩家大姐吃醋?”薛家女人微微转身;似笑非笑道。
“她肯定会理解我。”林泽很坦诚地道。
“女人可没你想的那么理智。”薛家女人优雅地坐在椅子上;戏谑道。
“不理解也没关系。”林泽笑道。“假如每件事儿都希望得到别人理解;那活的也太累了。”
薛家女人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朦胧的笑意;好奇道:“以你的xìng子;被韩镇北收服的可能xìng太低。韩艺也没这御人功力。为什么?”
“假如做每件事儿都需要足够的理由和服力;那我就不是保镖;而是超级商业大鳄或政界权贵了。”林泽点了一支烟道。
“你走不了仕途。”薛家女人饮了一口酒;道。“应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过。你也发了不财。”
“为什么我发不了财?”林泽很惆怅;不满道。“我觉得我挺有商业头脑的。”
“在商界混出名堂的大鳄大多把命放在第一位;钱摆在第二位。不是到了一定位子才这样;而是一开始便摆正了态度。有些人调换这两者的顺序;若有底子支撑;很容易一鸣惊人;但走不上。爬的快;摔的更快。”薛家女人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又灌了一口烈酒;道。“政界一样;把命摆第一;权摆第二的人不一定能平步升云;却也能爬到一定位置。反之;或许几把豪赌下来能爬到常人一辈子也爬不到的位子;但他们摔下去的速度同样惊人。这四种人是社会的常态;你却不属于这四类的任何一种。”
“哦?”林泽揉了揉鼻子;心头微微有些发愣。
他琢磨不透自己;几乎所有人哪怕用一生的时间;也琢磨不透自己。福伯曾过他是这年头少有的讲义气的人;但福伯仅能从林泽身上看见这些。老局长稍微看得多点;他断定林泽走了不仕途这条路。韩镇北或许看得更多;所以他愿意把韩艺一半的未来托付给他。可他从没评价过林泽;没当面评价;也没背地里在福伯面前评价。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指出旁人的xìng格;有些人有这个能力;但他们不肯。有些人没这个能力;也不想得罪人。
没人是完美的;只要实话;就一定会伤人。所以这个世界活一辈子也看不清自己是什么人的大有人在。林泽就属于其中一个。
“不管是能发财;不能发财;能一跃成为政界权贵;还是在某场大风暴中被牵连并打下地狱的曾经权贵;不是把命摆在第一位;就是把权钱摆在第一位。而你;却属于撑死了把命摆在第二位的人;至于权钱;我也摸不准你摆在第几位。”薛家女人平铺直叙道。
“我摆在第一位的是什么?”林泽好奇问道。他很认可薛家女人的这套理论;但假如她自己把某件很邪恶的东西摆在第一位;清纯的林哥铁定跟她翻脸。
“不可。”薛家女人神秘兮兮道。
“——”林泽揉了揉鼻子;可奈何道。“你总喜欢吊人胃口吗?”
“不喜欢。”薛家女人摇头道。“能让我有胃口的人不多。”
林泽续了一支烟;没再跟她讨论这个高深莫讳的话题。
韩艺曾过;这个女人是全能;所不能;所不懂;就像一本移动的百科全书。只要你提得出;她就能给你满意的答复。林泽不太相信;但他瞧得出女人在灌输自己什么;又或许在暗示自己什么。不管是哪方面;林泽都认为女人在向自己表达友善。
够了;林泽豁出去保护她;非就是帮韩艺消弭一个潜在敌人;不做朋友没关系;但不要成为敌对。尤其是这个被燕京上流社会评价为跟韩镇北齐名的女神。跟她为敌;实在不是什么美妙的事儿。林泽也不相信以韩艺现在的功力;能跟这个女人周旋博弈。
“听你是全能型选手?”沉默半晌后;林泽莫名其妙地道。
“我没杀过人;也不会做饭;二十六岁生rì那天我送给自己的生rì礼物是一支香烟;抽了一口就决定一辈子不碰。所以我也不会抽烟。”薛家女人饮了一口酒;轻笑道。“这算全能吗?”
“除了这些;其它全会?”林泽忐忑谨慎地问道。
“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