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之马的魔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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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岐再次停顿了一下,王直问道:“我身体的一部分?”
“对。”龙岐如释重负,很快补充道,“事实上,只是右臂肱骨的四分之一及以下部分的残肢。”
王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连忙低下头,开始步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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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失踪以后,刘闽携带在废墟中找到的残肢乘军方的专机飞往酒泉。第二天,102小组便正式成立,除了黄正泽、黄安德和龙岐之外,还有两名一级研究员和七名二级研究员。黄正泽不顾引起美国等敌对国家注意的危险,通过秘密途径引进了四台最先进的分析仪,但研究进度一直停滞不前。王直残肢上的细胞显现出了惊人的特性,几乎让他们怀疑是在研究一具外星人的躯体,但他们却一直没有办法进行组织培养。他们发现所有残肢上的细胞都还具有活性,并且还在进行分裂,但速度却慢得令人崩溃,而所有已知的培养基对于他的细胞都没有作用。他们加班加点的工作,但越是对它们有了了解,就越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一名研究员不慎被玻片割伤手指,血液滴入培养皿里引发了一次事故,他们才找到了唯一的一条出路——血,从此以后,他们开始把102小组称为“血魔小组”。
王直的细胞对于人类的鲜血有着异常活跃的反应,而对其他动物的血液却没有任何反应,而且他们很快发现离开人体越久,血液对于细胞的作用就越低下,在离开人体11分钟后,作用便衰减到不足50%,而在离开人体41分钟后,血液便完全失去作用。
这种现象发生的原因至今没有结论,但不久后,黄安德做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接受的决定,他在没有说明原因的情况下,秘密向凉州省方面索要了一名死刑犯人,并把他杀死在实验室里。
黄正泽带着其他人赶到时,那名犯人早已经死亡,黄安德满身是血,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症状当中。但无法否认的是,他的疯狂举动有了令人惊叹的成果,那条手臂恢复了活性,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连接在活人身体上的手臂。
黄安德被驱逐出“血魔小组”,但很快,迫于上层压力的黄正泽也步上了与他相同的路子,于是他又回来,并且真正把握了整个小组的研究方向。
数百名死刑犯人被从全国各地秘密运送到酒泉,他们的血在两个月后造就了一个奇迹——一具从生物学上来说活着的王直的躯体,它的一切器官都在正常运行,但它在伦理上却是死的,因为它的大脑从未运行过,也从来没有过自我意识。
他们进行了大量堪称残酷的试验,低温、高温、重压、碰撞、枪击、耐酸、耐碱等等,但只要有足够的活人的鲜血,那具躯体总是能迅速恢复原状,这让所有成员都惊叹不已。
他们获得了许多表象上的成果,却并不能解释其中的原理。王直的细胞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异,但发生的原因是什么,又是如何发展并最终固定为现有的样子,没有人能够得出哪怕最基本的推论。
在这个时候,黄安德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传染性试验。
在试验中,身长8厘米的小白鼠,在注射了王直的血液后,竟然在1分钟内变成了身长30厘米的怪兽,并且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一名研究员因此死亡,他们费尽力气才把它困住,但它却在变异发生2小时后就耗尽身体的所有能量死亡。
第二次试验,小白鼠却立即死亡,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第三次,第四次,第一百次,试验的结果让人沮丧甚至是绝望,他们试图找出其中潜在的规律,却总是一无所获。有时,只要几微升血液就足以引发变异,有时却需要几毫升,而更多的时候不管什么剂量都只会导致试验体的死亡。他们反复检查血液的成分,试图从中提纯出导致变异的细胞、病毒或者是单纯的物理成分,却一直没有任何收获。
黄安德把试验扩大到鸟类、鱼类、两栖类、爬行类,最终发现王直的血只对哺乳类动物有效,而且进化程度越高,智力发展越完善的动物变异得越厉害,但这同样找不到任何理由。一只黑猩猩变异后成为高达4米的巨无霸,并且破开实验室的墙壁进入生活区造成14人的死亡,他们最终使用反坦克导弹才把它击毙。
但不管怎么研究,王直的血只能通过血液传播,并且剂量无法估计,而实用的结果只有2种:变异为无法控制的怪物,或是直接死亡,这让制作生化武器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
军方和国安部不断施加压力,黄安德在重压下变得急躁不安,他多次提出进行人体试验的要求,但高层却因为此前试验的结果担心贸然进行人体试验会造就像王直那样不受控制的怪物,毫无例外地否决了他的提议。鉴于他曾经冒险进行赌博式的试验,他很快被剥夺了进入实验室的权利,只能通过视频参与研究。
这更加剧了黄安德的不安和急躁,有一天,他竟然打昏龙岐,用他的控制卡在深夜进入了实验室。
因为监控摄像受到破坏,没有人知道黄安德在实验室里做了什么。他事后受到严厉的处罚,被勒令离开核心实验室,只能参与周边的科研活动,并且长期处于24小时被监控状态。
“直到几个月后,黄正泽的儿子黄远在国外执行任务时意外死亡,黄安德才获准陪同他离开基地。而他们回来以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黄安德又获得了参与研究的许可。我因为与他有过不快,又被隔离在核心圈子之外,便申请调离102小组。组织上没有批准,只是同意我修探亲假。”龙岐说道这里,早已经口干舌燥,但他看到王直专注的神情,不敢有丝毫的停顿,继续说道:“就在这期间,酒泉基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事故,整个生化实验室都被埋在地下,没有人逃出来。我作为唯一内部人员参与了挖掘和救援,经过三个星期的努力,我们打通了地下空间和地面的联系,但我却发现,黄安德和那具身躯都不见了。”
“黄正泽呢?”王直问道。
“死了,和其他人一样,他的喉咙被人用牙齿撕开,死得很惨。”龙岐说完这句话,才想起王直也是会这么做的人,于是闭紧了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这么说,你怀疑黄安德对自己做了实验,并且获得了成功?”
“应该是这样。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就一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我……”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王直打断了他的话,盯着他的双眼问道。“这就是你所知道的全部事实吗?”
龙岐紧张得满头大汗,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发誓,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王直倾听着他的心跳、呼吸,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最终点了点头。“你有什么要求?”
“我知道黄安德已经到了美国,我希望王直先生能保护我!”龙岐看到王直冷漠的目光,慌忙改口道,“不,请您杀掉他,请您尽快杀掉他可以吗?”
王直看着他,直到他全身被汗水浸透,才点了点头。“你提了一个很明智的要求。”
第130章 酒泉试验(二)
第130章酒泉试验(二)
龙岐很快在特工的保护下坐上车离开,艾诺·史密斯在咖啡店外等待了一会儿,见王直没有离开的意思,才忐忑不安的走了进来。
“你们会怎么安置他?”王直问道。
“我不知道,或许会考察他一段时间,然后让他加入我们的科研机构中。”
王直点点头,不再对这个问题纠缠。龙岐是一个小人,王直本能地憎恨他这样背弃祖国的败类,但身为更严重的破坏者和背叛者,他并没有立场去指责或是惩罚他。
“我要的东西在哪里?”他继续问道。
艾诺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他说的是那张沙发。“还在实验室里,我可以安排人手马上把它送过来。”
王直点了点头,艾诺掏出电话走到外面,很快又走了回来。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艾诺想要开口聊点什么,拉拉关系,但看到王直的表情后,没有开口。
“你们也有这样一个实验室吗?”王直忽然问道。“除了法国被毁掉的那个以外。”
艾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愣了一会儿,答道:“我不知道,或许有吧。”
“你们有没有像**那样,培育出另一个我?”王直继续问道,艾诺又开始流汗,但王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
他想起几个月前在巴黎见到的黄安德,按照龙岐的说法,那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和王直一样的怪物。但他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这让王直感到有些敬畏。他知道黄安德会经历什么,那种突然发生骤变的不适和对于鲜血的渴望会把一个人逼疯,可他却能够平静得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想起黄安德最后瞥他的那一眼,那是他唯一表露出异样的时刻。或许黄安德是故意到巴黎来近距离观察王直,用自己的双眼来实地观察这个世间唯一的同类,而王直却把那当做是自己的错觉。
还有黄正泽,那时黄安德安静地搀扶着他,两人宛如是一对父子,谁能想到黄安德回国后马上就杀了他。
他很危险,王直对自己一遍又一遍说着。
他有一种感觉,黄安德一定会杀了他,或者是被他杀掉。
真正的【他】或许此刻正在黄安德体内,指导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此时自己心里的【他】,真的不过是臆想出来的幻象。
黄安德正在制造怪物,方凌如此,那个假扮成自己的人也是如此,或许还有更多。不难想象,他所要做的事,绝不可能像王直那样毫无章法,也绝对不会是小事。
他似乎看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悄向他扑来,在这个网上,姨妈、表姐、还有美幸,他们都在痛苦地挣扎着,而在网的背后,则是那张酷似黄远的脸。
“我要和你们谈谈,越快越好。”王直忽然做出了决定,他本可以直接去找美国总统,但此刻他愿意遵守一点点规则,好让美国人安心。
一切都以杀掉黄安德为先。
艾诺愕然地看着他,然后跳了起来,疯狂地掏出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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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诺夫?”
他茫然地抬起头,眼睛里看出去是一片白茫茫的模糊不清的图像,脑海中仍像是一团眩晕的浆糊,而四肢则是轻飘飘的像是没有了知觉。
我还活着?还是死了?他想着。
“伊万诺夫?”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你怎么样?”
伊万诺夫?他终于想起这曾经是他的名字,已有十年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他猛地仰身坐了起来。
“你醒了?运气不错!”那个小个子微笑着说道。他是个华夏人,脸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很让人厌恶。伊万诺夫见过无数个这样小个子的华夏人,他们总是挥舞着钞票,坐在看台上向他大声呼喊。那时候他就想过,要像捏火鸡一样把他们的脖子全拧断。
他四处打量着,这间房子四处封闭,看上去像是一个废弃的冷库,三名陌生男子就站在附近,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在他们身后,一个年轻的华夏女人正收拾着东西。
“你是谁?”他开口问道,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而响亮,但早在五年前,他的嗓子就因为过量药物和饮酒而毁掉,只能发出低沉而含混的声音。
他随即发现自己的右眼也恢复了视力,他身上的伤疤也变得毫无踪影,这让他恐慌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咆哮着,如果不是那三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