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第3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纳云儿见她将信将疑,柔声说道:“你不用怀疑,玛瑙玉石和刻字足以证明一切。你就是我失散十几年的亲妹妹!”
沉鱼心里觉得此事极有可能,可是突然冒出来个姐姐,她实在有些接受不了,也不敢相信。
她犹豫片刻,缓缓看向玲珑教主,问道:“教主,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养女么?你是怎么将我收养的?”
玲珑教主哈哈大笑道:“事到如今,本座也不隐瞒你了。你并不是本座收养的,而是从洛神谷中偷出来的!小姑娘说的没错,你们的确是一对亲姐妹,如假包换。哈哈哈哈!”
沉鱼登时惊呆了,美目圆睁,喃喃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玲珑教主嘴角浮现一丝诡秘笑意,说道:“你们的娘亲是云梦仙子,但是你们的父亲是谁,你知道么?”
沉鱼脑袋昏昏沉沉,嘶哑著嗓子说道:“我爹究竟是谁?”
玲珑教主神秘的说道:“玲珑玉壶里,化龙渊中曾有一个地底寒牢,你还记得么?”
【第二十二集 北斗瑶宫】
第一章 痛不欲生
地隙火脉之中,石梁之上。
沉鱼说道:“那里面关押着一个哑巴髭奴,你说他是一个上佳的血体,最适合豢养毒物、毒虫……”突然间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沉鱼脸色发白,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玲珑教主得意的大笑道:“你还记得?嗯,你小时候经常去那里,拿各种毒物虫盅在那髭奴身上做试验,以掌握毒物虫盅的毒性,加以炼化。
“日子一久,那哑巴髭奴双手、双脚都被你炼成累累白骨,连五脏六腑都被你养的毒物盘踞蚕食,却不致死,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直到现在仍在地底寒牢哀号转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沉鱼脸色雪白,艰难的说道:“他、他是谁?”
玲珑教主阴笑道:“他是谁?哈哈,你难道还不明白么?三公主,他不是髭奴、也不是血体,而是……你、的、父、亲!”
沉鱼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呻吟,只觉天旋地转,如坠深渊,浑身冰凉一片,迷乱说道:“什么!你说什么?”
诸人听到这里,皆惊愕万分,毛骨悚然。
玲珑教主心狠手辣竟然到了这等残忍地步,让沉鱼活生生将她的亲生父亲当作血体折磨试毒!
纳云儿如被焦雷击中,心中轰然乱鸣。
娘亲遍寻父亲,始终杳无音信,哪里知道,竟然、竟然被亲妹妹如此虐待!
沉鱼僵硬呆立,脑海中似被狂风怒飙卷过,木然问道:“你为什么欺骗我?为什么?”
玲珑教主狂笑道:“为什么?哈哈哈哈。那本座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原来,云梦仙子出身洛神谷,美貌绝伦,修为出类拔萃,年纪轻轻便名动江湖。
有一年游历江湖,偶然遇到一个翩翩美少年,自称纳公子,两人情投意合,结为伉俪。婚后先后生下一双粉妆玉琢的女儿,便是纳云儿和纳梦儿(即是沉鱼)。
但是,令云梦仙子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纳公子竟然是魔教中人,手上命案无数!这个发现如同晴天霹雳,将她击倒。
而在此时,纳公子不辞而别,从此人间蒸发。
不久之后,在纳梦儿周岁之际,玲珑教主又潜入洛神谷,将她盗走……
玲珑教主说道:“三公主,你的父亲乃是本座亲手培养起来的,本座十分看重他,岂知他遇上云梦仙子之后,竟然忘恩负义,背叛本座。
“哼,本座于是将他擒回,再将你也抓回来。嘿嘿,本座将他舌头割掉,四肢以玄铜钢索绑吊起来,口不能说、手不能写;再让你把他当作血体炼化毒物虫盅。父女相残,人间奇祸,真是大快人心啊!”
至此,纳梦儿身世终于大白,只是这等血淋淋的残酷事实,是谁也不愿意接受的。
纳梦儿心如刀绞,时至今日,她方知道自己幼时拿做血体肆意虐待之人,竟然是自己亲生父亲!
她心中混乱、惊愕、悔恨等诸般感觉宛如怒潮卷溺,排山倒海,令她瞬间淹没窒息。她突然间崩溃茫然,大声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你在欺骗我!”
玲珑教主斜睨着她,扬眉怪笑道:“纳梦儿,本座当日从洛神谷将你抢走之后,发现你脖颈上悬挂着这块玛瑙玉佩,但是并未除去丢弃。你可知为什么?”
纳梦儿浑浑噩噩,问道:“为什么?”
玲珑教主冷森森说道:“本座便是要你将玛瑙玉佩保存完好,将来有朝一日,得与至亲之人相认!哈哈,你手残亲父,又如何能心安?”
纳梦儿迷乱之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挣扎着问道:“你说髭奴是我父亲,可有证据?”
众人登时凛然,鸡皮泛起,无不彻骨侵寒,齐齐想到:“是啊,玲珑教主狡诈阴险,他若随便编出一通谎言欺骗,诱使沉鱼上当,那也是易如反掌。”
只见玲珑教主施施然踱了几步,阴笑道:“髭奴脊背上有一块青色龙形胎记,旁边刺着一只彩凤!”
纳云儿失声惊叫:“青龙彩凤比翼飞,那是娘亲亲手刻上去的!他真的是父亲……”
此事她曾听母亲云梦仙子提到,当年两人情浓意切,便在纳公子脊背青龙胎记边刺了一只彩凤,琴瑟相和,便是作为父女相认的证物。
纳梦儿惊怒悲愤,从头到脚顷刻间冰凉一片,心中似被万箭穿射,千刀齐剐,像个木头人一般呆呆无语。
自己和父亲这么多年咫尺之隔,竟然茫然不知,而且还将他当作血体,活活凌虐。
众人听到,无不肝胆俱寒,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
玲珑教主心计歹毒深沉,为了报复手下背叛,竟然不惜十余年光阴,设计父女相残报复,其手段之残忍阴狠,令人心生惧意。
纳云儿娇躯瑟瑟颤抖,俏脸一片雪白,她凝视着纳梦儿,慌道:“妹妹,他说的不是真的。你说他说的不是真的!”
纳梦儿身躯摇摇欲坠,心中痛苦凄楚,百味杂陈;目光游离,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他说的的确不假,确有其事……我当时并不知他、他就是爹、爹……”
纳云儿脑海之中嗡然乱响,此事突如其来,她迷乱失措,一时间竟是愣在当场。
玲珑教主挤出一副慈爱颜色,说道:“三公主,养育之恩远胜于生育之恩。本座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将你培育长大,殊为不易。
“本座知道你雄心万丈,你若听从本座吩咐,从今往后便当上神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助本座成就千秋大业,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此人舌粲莲花,极尽诱惑之能事,言中之物令人怦然心动。
纳云儿怒道:“妖孽,你害死我爹爹,凶残毒辣,令人发指,你还在这里蒙骗梦儿,卑鄙无耻!”
玲珑教主心中大怒,目光凌厉怒恨的瞪视着纳云儿,脸上青气一闪,一股阴鸷气息弥漫开来,桀桀阴笑道:“小姑娘,从来没有人敢当面顶撞本座!”浑身杀气逼出,衣袍无风劲舞。
段逸鸣看出玲珑教主动了杀心,急忙示警道:“纳姑娘小心!”
沉鱼突然说道:“教主,若要沉鱼将九幽寒针交出去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沉鱼一个条件。”
玲珑教主一怔,仰天大笑道:“好,你说,本座答应你就是。”
纳梦儿淡淡说道:“多谢教主,请稍等片刻。”脸色从容,哀伤悔恨之意顷刻间一扫而空。
纳云儿急道:“妹妹。九幽寒针关系到无数条人命,不可给这妖孽!”
纳梦儿恍若未闻,缓缓走到纳云儿面前,问道:“姐姐,娘亲可好?”
纳云儿黯然说道:“妹妹,娘亲因思念爹爹,忧伤过度,已然卧床不起。如今更是形容枯槁……”
纳梦儿娇躯微微一晃,咬牙挺住,心酸的说道:“孩儿不孝,这十几年没能尽到孝道。姐姐,麻烦你好好照看娘亲。”不待纳云儿说话,径自走开,来到段逸鸣身边。
段逸鸣看着她,百感交集,片刻之前,她还是令人深恶痛绝的魔派妖女,眨眼之间竟然又成了洛神谷后裔。段逸鸣心中纷杂,到底是应该对她恨之入骨呢,还是一笑泯恩仇?
纳梦儿望着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段少侠,你还恨我么?”
段逸鸣张口结舌,无以应对。
纳梦儿盯着他半晌,说道:“你终究还是记恨着我。不管怎样,我已是入了魔道,做了许多错事,罪不容赦,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有侥幸之心,奢求你、你们谅解……”
说话之间,眼眸中浮起一层雾气。
段逸鸣说道:“纳姑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诚心悔过,为时未晚。”
纳梦儿黯然说道:“段少侠,你不必劝慰我。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无可挽回,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段逸鸣无言以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纳梦儿说道:“段少侠,请伸出手,我把你体内那只火电相思螽唤出。”
段逸鸣微微一怔,还是缓缓将手伸出。
纳梦儿星眸微合,双手形如兰花,竖在胸前,樱唇疾动,低声念着咒语。
段逸鸣就觉体内一阵悸动,心脏猛地一收缩,似乎有个东西从中爬出,循着血脉上行,越过左肩,一直来到手腕处。
纳梦儿伸指一划,段逸鸣手腕处出现一道血痕。
只听得一阵细微“吱吱”低叫,一只淡红色小虫从中钻出,双翼震颤,抖落无数血珠。
它展开双翼,飞落纳梦儿口中,钻入不见。
纳梦儿便向段逸鸣说道:“好了,你再也不会有事了。”
段逸鸣突然想起关于火电相思螽的说法,脸色一变,说道:“纳姑娘,你……”
纳梦儿说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作茧自缚,以为火电相思螽可以让你臣服,一生永无二心,真是大错特错。幸好还来得及挽回。”
顿了顿,她双目火辣辣的凝视着段逸鸣,低声说道:“段少侠,我真的很羡慕落雁呢……”
段逸鸣一愣,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纳梦儿星目迷蒙,嘴角浮起一丝惆怅之色,默默看了他片刻,两行清泪无声流下。
片刻后,她拭去眼泪,说了句:“待会你们火速离开,千万不可滞留于此!”说完话转过身去,走到玲珑教主身前,低声说道:“教主放他们走,我便将九幽寒针交与你。”
玲珑教主目光阴沉,狞笑道:“三公主,明人不做暗事,本座眼睛里可容不得一粒沙子。”
纳梦儿淡淡说道:“教主若是不答应,我便立刻将九幽寒针丢下去。”
玲珑教主看看众人,阴恻恻说道:“本座言出必行!”摆摆手,身后四名彩裳丽人让开一条路。
纳云儿看着纳梦儿,说道:“妹妹……”
纳梦儿冷冷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我此生无缘,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必再说。我意已决,你走吧,就当从没有见过我这个人,从此陌路。”
纳云儿说道:“妹妹,娘还在苦苦等候你归去,你怎么忍心让她老人家失望?”
纳梦儿转过身去,不理不睬。
纳云儿气苦,眼泪垂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
段逸鸣走近,说道:“纳姑娘,多说无益,还是走吧。”
纳云儿盯着纳梦儿背影,狠狠一跺脚,扭头便走。
诸人御剑而起,朝上飞去。
玲珑教主说道:“三公主,本座已经实现诺言,你将九幽寒针交出来。”
纳梦儿说道:“不必着急,等他们走远,我自会照办。”说罢走到石梁边缘,仰头看去,只见段逸鸣等人已经飞出地隙,眼泪已不可遏止的涌出。
突然间,她凄然一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