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红颜-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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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给夺了过去。
叶菡后来知道了伍跃元的小动作;但她也没有太计较;仍是兢兢业业地工作教学;终于在第三批转正指标中得到了一个民办转公办的指标。
十多年前;伍跃元和叶菡又同时竞争学校的副校长。学校的老师都推举叶菡;但又被伍跃元跑关系走后门;把叶菡挤了下去。
伍跃元后来当上校长后;仍是多方为难叶菡。但叶菡懒得和他计较;有时吃点亏也默默地忍了。
倒是叶鸣;看不惯伍跃元欺负自己的母亲;多次要找他去理论;但都被叶菡劝阻了—她那时根本不想得罪任何人;也根本不敢和谁吵架;因为她怕有人去调查自己的底细;从而牵出叶鸣的身世之谜;连累远方的鹿远
后来;在叶菡病倒在讲台上后;学校一些教师把她送到人民医院;伍跃元居然没有去医院探望一次;甚至在叶鸣去报销医药费时;他也以学校和学区经费困难为由;拖延着没有按规定报销;至今仍拖欠着叶鸣两万多元医药费。所以;就更不用说为叶菡去申报什么荣誉了
也正因为如此;叶鸣自母亲过世后;就从来没有再去过湾头镇中学;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和伍跃元打交道;甚至看到他那张脸都讨厌。就连那两万多元医药费;他都不想去报销了
由于和叶菡一直有过节;所以;伍跃元在听到肖局长提及叶菡荣誉问题的时候;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吞吞吐吐地说:“肖局长;叶菡当时是得肝癌死的;发病很突然;去世也很快;属于正常病故;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事迹;所以我们也没有为她申报什么荣誉了。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肖新科有点恼怒地说:“伍校长;据我所知;叶菡老师在发病两年前;就已经知道自己得了肝癌;已不久于人世。但是;她仍然隐瞒病情;坚守在教学岗位上;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像这样无私奉献的优秀教师;现在还能找到几个?我说你政治敏感性差;你好不承认。我告诉你:现在省委的鹿书记正在你们湾头镇调研;他已经了解到了叶菡老师的典型事迹;并作出了重要指示。刚刚县委沈书记已经下达指令;要求县委宣传部、县教育局、县电视台立即派人来你们湾头镇中学;搜集整理叶菡同志的优秀事迹材料。你要好好地配合下来的同志;组织师生回忆、挖掘叶菡老师的感人事迹;听明白没有?”
伍跃元听说省委书记已经对宣传叶菡的事迹作出了重要指示;不由大吃一惊;赶紧答道:“肖局长;您放心;我等下就去找一些了解叶老师的老师和同学;让他们去和上面来的领导汇报。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去讲述一下叶菡老师的典型事迹。”
挂断电话后;伍跃元搓着手掌;在校长办公室来回踱着步;踱着踱着;他渐渐开始双眼放光:这可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天大的喜讯啊!借着宣传叶菡的机会;自己可以在新闻媒体中大大地露一把脸;说不定自己能从这件事中大大地捞一把政治资本。同时;最重要的是:现在学校正在向上面申请维修改造资金;但因为种种原因;这笔资金一直没有批下来。现在有了叶菡这个典型;只要让叶菡的儿子叶鸣去和沈书记他们说一说这事;说不定这笔资金很快就会拨下来;而且可能会多拨很多^…^
第二百四十六章 见风使舵
伍跃元在办公室刚刚踱了几分钟步,忽听外面传来了一阵鼎沸的人声,出门一看,只见很多刚好下课休息的老师和学生纷纷往校门口跑,围着几台停在铁门外的轿车和面包车,叽叽喳喳地议论不休,满脸都是好奇和惊异的表情。【看书网
伍跃元知道这肯定是县里面前来调查情况和采访的人来了,于是小跑着过去,迎面便碰上了县教育局分管普教工作的副局长李士豪。
李士豪一见他出来,立即笑呵呵地拉过他的手,给他介绍后面的领导:县委宣传部部长、分管文教卫的副县长、电视台台长。在这些领导后面,还跟着好几个摄影记者,正在一边走路,一边拍摄学校的外景、老师和学生的特色镜头、领导和他握手的镜头
伍跃元一见那些摄影记者正在拍学校里面老旧破败的教学楼和坑洼不平的操坪、七零八落的篮球架和乒乓球台子,便趁机诉苦说:“李局长,今天肖局长没来,我要跟您汇报一下:我们这个学校太破烂了,真的要维修改造才行了。您看看,现在这幅破烂样子,等下记者同志们把学校的样子拍到镜头里去,就不仅是丢我们学校的脸,学区和教育局也脸上无光啊!您看看,我们学校打的那个申请拨付维修改造资金的报告,是不是可以请县局党组研究一下,早点拨付下来?”
李士豪知道伍跃元是条老泥鳅,这时候忽然提学校维修改造资金的事,是想趁火打劫,于是便笑骂道:“老伍,你这条老泥鳅,还真是会钻啊!告诉你: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事的时候。你赶快组织一些熟悉叶菡同志的老师和学生,请他们和县里来的调查组谈一谈叶菡老师的感人事迹。等下,市里还会有领导和记者要过来,到时候一起开一个座谈会。”
伍跃元说:“李局长,叶菡是四年前去世的,当时她教的学生,都已经从这里毕业,读高中或是大学去了,你要我到哪里去找学生来座谈?”
李士豪“啊”地一声,拍拍脑袋说:“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啊!不过,这一次座谈事关重大,非得找几个学生来不可。老伍,我看这样:座谈会我们晚一点再开。你现在立即安排人去按照五年前叶菡老师所教的班级的学生花名册,找几个在县城读高中的同学过来,越快越好。”
这时候,分管文教卫工作的副县长在旁边说:“伍校长,要不这样吧:你先跟我们简单说一说叶菡老师的一些事迹,让我们心里大概有个底,也让这些记者同志对叶菡老师有一个初步的印象,便于他们有针对性地进行采访。怎么样?”
伍跃元正好想在电视里露脸,巴不得有记者来采访他,一听副县长的话,高兴得满脸放光,连连点头说:“行行行!我现在就带大家到叶老师住的地方看看。那是一栋很破旧的红砖平房,叶老师二十多年就一直住在那栋小平房里,甘守清贫,为农村教育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真是不简单啊!”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很凝重的神色,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了解他和叶菡之间矛盾关系的李士豪皱眉不已:这老狐狸,也太会装了吧!当初为了和叶菡争副校长,他跑到教育局,把叶叶菡诋毁得一无是处。可现在眼看形势不对,立即又换了一副脸孔,装模作样地称赞起叶菡来了,还说什么“甘守清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初你为什么不这样说人家?
当然,这些话李士豪是不可能说出口的。现在,他们必须在语言上、行动上保持高度的一致,要确保将叶菡的闪光点发掘出来,并将其发扬光大,在新冷县、在k市教育系统树立一面光辉的旗帜
当叶鸣走下山时,看到自家的红砖房外面围了很多人,还有记者扛着宛如长枪短炮的摄影录音器材,正在到处拍摄。
叶鸣以为是鹿书记还没有走,正在参观自家的房子,不由心里纳闷:这栋破红砖房,有什么好参观的?还派这么多记者到处拍,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加快脚步,走进一看,鹿记、沈书记都不在,来的都是一些陌生的领导。而且听他们的口音,都是新冷本地的。
在红砖房前面的小坪里,几个记者正围着一个人在采访。这个被采访的人神情激动、唾沫横飞,眼眶里还泛着晶莹的泪光,好像正被他自己所说的事感动着。周围那些听的人也都神情肃穆、满脸悲戚,眼眶都是红红的,似乎也被这个人的述说打动了
叶鸣仔细一看,这个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的人,正是他最讨厌、最不想看到的湾头镇中学校长伍跃元。
叶鸣以为伍跃元是在和记者说湾头镇中学的困难,希望上面解决维修资金问题,所以才会如此激动、如此投入,于是厌恶地盯了他一眼,绕过人群准备悄悄地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去。
这时,伍跃元一眼就看到了叶鸣,立即激动地叫了起来:“小叶,叶鸣,大侄子!你快过来,这里有领导正要找你!”
叶鸣听他叫自己做“大侄子”,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因为这么多年来,这个伍跃元每次和自己见面,从来就不拿正眼看他一眼,总是铁青着脸,好像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怨似的。
但现在,他在见到自己后,脸上那沉痛的表情立即就被一种惊喜万分的神色所代替,不仅喊了一句“大侄子”,还扒开人群小跑了过来,准备把他拉过去。
叶鸣见他来拉自己,有点不耐烦地说:“伍校长,领导们找我干什么?你别拉拉扯扯的,我得进屋里去了。”
伍跃元毫不为他的恶声恶气所动,仍是笑眯眯地说:“大侄子,领导们找你,是大好事啊!你知道吗?你母亲很快就要成为我们县里、市里甚至省里的典型和模范了,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 … ,!^…^
第二百四十七章 马后炮
叶鸣听伍跃元说自己母亲很快就要成为县里、市里甚至省里的典型和模范,不由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一眼伍跃元,见他此刻满脸都是谄谀的笑容,一双小眼睛不停地眨巴,显得既激动又兴奋,估计他不是在扯谎,便问道:“伍校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伍跃元还没有答话,刚刚围着伍跃元的那些人,忽然“呼啦”一声围拢过来,把叶鸣紧紧地包围在核心。【,ka~ /
县委宣传部长和电视台台长、教育局的李士豪副局长首先笑眯眯地和叶鸣握手、向他问好,并告诉他:他们是按照县委沈佑彬书记的指示,前来调查采访叶菡老师的先进典型事迹的。
这时候,那些记者也抢着把话筒和录音机递过来,几乎遮住了叶鸣的脸,都吵吵嚷嚷地让他介绍一下她母亲教书育人的经历,有没有什么特别感人的事迹,说没说过什么特别感人的话
叶鸣此时才明白:这些人都是因为上午鹿书记在山坡上表扬了自己母亲几句,他们便把他的话当成了“重要指示”,所以便迫不及待地要来搜集整理母亲的事迹了
他对这种一切以领导的言行为中心、将领导一句无意中说的话无限放大并提升到政治高度的拍马屁做法很反感。虽然,自己的母亲确实是一位热爱教育事业、为农村义务教育奉献了一生的好老师,但是,她当初去世时,没有一个领导来慰问过,也没有任何人前来表达过关怀和敬意。甚至,连母亲住院的医药费,还被学区和教育局以种种理由拖延不报,至今还欠自己2万多元。
因此,他听到那些记者的提问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喜和激动的表情,而是有点冷淡地说:“各位领导,各位记者同志:我母亲是一位平凡而普通的教师,生前也没有说过任何豪言壮语,只是兢兢业业地工作,倾尽心血教书育人。所以,我没有什么感人的事迹告诉各位。再说,我母亲去世都四年多了,现在你们再来挖掘她的优秀事迹,你们不觉得有点炒冷饭的嫌疑吗?”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伍跃元,用揶揄的语气说:“伍校长,学校到现在还欠我母亲两万多元医药费呢!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来报销?”
那位分管文教卫的副县长一听,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