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路天行-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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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
没错,这就是一副地图,黄褐色的巨大画面上,山川、关隘、城池、房屋,一应俱全,最为引人注意的自然是那条著名的“几”字形大河!虽然随着线条的粗细,彷如水印一样若隐若现,但是对于国人而言,一眼就能认出那是黄河。
有点意思了!吴晨退开几步,仔细打量眼前这一副巨幅的图画,只见上面竟然不是一般的符号标注,也就是用三角形或者xx之类的符号表征地形,而是绘的实景!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云山雾海、雄壮城池
除了这些密密麻麻的图形之外,还有不少的字标注,自然都是繁体字,他努力的分辨了一下,很快就锁定了几个地方,如京师、保定府、山海关等等。
吴晨越看越是震惊,甚至是难以置信。到底是谁绘制的这番图案,从画面看,作此画之人应该不是太出名的画家,笔力虽然不错、终归跟史上那些大家有些距离。
但是!画面上透出来的那股子磅礴大气,隐隐间有一丝天下我有的气概!这却又不是一般的画作能够拟的!
“好画!”孔四双手托着还没展开的部分,不能像吴晨那般低身细看,却也为其所摄,忍不住赞了一声!
年人听到他们夸奖,心里暗喜,陪着一边呵呵的直笑,却不敢多嘴,生怕自己打扰到了他们,一笔生意又黄了。
“老四,你往后拉拉。”吴晨站了起来,按压着心里的激动,对着孔四说道。
这幅画太大了,此刻露出来的也仅仅是一小部分,虽然没有现代地图那种省份轮廓,不过他也大概能够判断出来,应该是京城跟河北、山东这一带。如果从方位上来,南边的那一头就在孔四手里,还卷着老大的一半,而北边这一头,却是搁在桌上的,只是没有完全展开,还留有余地。
帮着孔四往后面挪了挪,吴晨便走过去把这一头给完全展开了,果然见到东三省跟蒙古高原等地,从位置上看,貌似还有西伯利亚,只是他的地理也不算太好,所以不敢确认。
真正让他震撼的是,最上面靠着一边的地方,居然有几个大字,框在黑色线条的方框之,仔细辨认,应该是“皇舆全图”。
《皇舆全图》?!!!
吴晨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两个太阳穴跳得厉害,竟然是它!
如果是别人,或许还不在意,甚至会觉得这事赝品!因为在史书上,从来就没有过《皇舆全图》,有的是《皇舆全览图》。
《皇舆全览图》号称“大清最精最全之地图”,也是“国自古以来最精最全之图”,史料记载,改图是由康熙大帝下令编绘,以天观测与星象三角测量方式进行,采用梯形投影法绘制,例为四十万分之一。地图描绘范围东北至库页岛,东南至台湾,西至伊犁河,北至贝加尔湖,南至今海南岛。
一个公认的事实,就是该图在国地图展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自清朝叶至**初年,国内外出版的各种天朝地图,基本上都渊源於此图。
另外一个公认的事实,就是该图绘于收复台湾跟平定准噶尔之后,参与人士有耶稣会的欧洲人士雷孝思、白晋、杜德美及国学者何国栋、索柱、白映棠、贡额、明安图以及钦天监的喇嘛楚儿沁藏布兰木占巴、理藩院主事胜住等十馀人。
但是,在鬼谷会的《宝路》记载之,却有更早的版本,《皇舆全图》,出自于周培公之手,于死前奉于康熙面前,这才有了后来的《皇舆全览图》。
更为重要的是,《皇舆全览图》只是作为地图,甚至有公开的版本,但是《皇舆全图》显然要神秘得多,《宝路》之隐约提到,这地图乃是周培公集合众多神秘人士,秘密绘制,并非地图那么简单,献于康熙帝之后,便再未问世,从未有人见过。
第380章皇舆全图
但是,这样一张神秘巨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是仿制的,那仿制之人不单是知道有这么一幅图,而且还应该见过!
吴晨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在手臂的遮挡之下,双眼快速的扫描了一遍,一层黄灿灿的光芒浮现出来,年代没错,看来这《皇舆全图》极有可能就是周培公的真迹!
“你没事吧?!”孔四见他双手扶头,有些担心。
“没事!”吴晨闭着眼睛,仰头吸了几口长气,让自己跳动的心稍显平静,在年人看来,却是以为他身体有些不适,眼巴巴的瞪着他,孔四还显得关心几分。
孔四见他模样,也是缓缓的把图给收了,搁在桌上,还空出一大截出来。
“这位大哥,请问您贵姓?”吴晨缓了一缓,问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直接就让孔四跟那年人有些石化。
“嘿嘿,鄙姓周。”年人虽然不知道他怎么问起这个来,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
“哦,周大哥,我能问问,您这图是哪里得的吗?”吴晨点了点头,这就有点靠谱了,如此巨图,不单是绘制有难度,要保存下来,难度更大。
“祖上传下来的!”年人呵呵一笑,给了一个标准答案。
“得了吧!个个都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就不能有点新鲜的?”孔四直接就给了他一个白眼,都混这行,谁不知道谁啊。
“我这个真是祖上传下来的!”年人估计是被质疑多了,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跟他们急眼。
“那你说说都是怎么个传下来了?”孔四打从心眼里就不信,这画虽说看起来不错,不过清明山河图,现在都满大街了,其也有可以看一眼的。
“这个我也是从我四叔那里得来的”年人也知道传承有序的重要,不过他也是在他四叔去世之后才拿到这幅画的,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孔四直接就给了他一个万恶的“呵呵”。
其实他倒是错怪了这个年人,论起来,这周家之人还真是周培公之后,当年周培公在东北郁郁而终,有一支后人不忿皇帝的薄情,收拾细软,遁往他乡,带走之物,其就有这《皇舆全图》的原稿,而周培公献给康熙皇帝的,却是他在最后时刻再次修订的成稿,其删除了不少违禁之处,说起来,这被带走的原稿倒是一手资料。
后来,这一支后人辗转多处,先在河南一带隐姓埋名,客居他乡,到了民国,生灵涂炭之时才回到了湖北荆门老乡,而年人这一支,则是到了这江州地界,在偏远山区隐居了下来,直到天朝成立之后,才归入当地的公社。
因为长期独居,这才能够将这一副图画保存下来了,到了大动荡年代,已经归入公社的周家,因为成分不明,再加上相传家里有上好古董,也是受到了清理,这一幅画辗转流传,后来才重归了他们周家,一只保存在孤寡的四叔那里,直到他去世,才被这年人得到。
当然,这些,他自己也不知道,吴晨跟孔四更是无从知晓,历史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稀世珍品就这样风大雨吹去,真正能够传承有序的,除了“在册”,别无他途,如果没有字记载,哪怕就是零零散散的一些史料,只要能够考证出来的便好,单纯依靠口口相传,极容易消散在漫漫的历史大流之。
这种事情多了去,所以吴晨虽然见那年人说不出怎么个传承,但心里却是信了几分,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图是真的老物件!
“周大哥,您这个也不找人帮您鉴定鉴定?”另吴晨不解的是,这年人既然有意出售,肯定不会是只有今天专在这里等自己,在此之前,怎么就没有人收走呢?
“呵呵,别提了,什么狗屁专家!”
吴晨不提还好,一提这事,那年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吐槽。
他也不是个食古不化之人,既然做了这一行,自然也会关注一些相关的节目,看多了,也想着找些专家帮自己给瞧瞧,这到底值不值钱,只是他也知道现在的所谓专家,大都不靠谱,也不敢轻易拿出来示人。
直到有那么一次,他看到某著名鉴宝栏目的海选公告,便兴冲冲的去了海选现场,结果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专家组里负责现场鉴定的专家,直接就跟他说这是现在做旧的,当时就差点把他给气吐血,他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传下来的,好歹知道这画至少年岁要自己大。
等他去理论的时候,那专家也不是盖的,直接就指出了好几点错误!最为致命的是这画本身的材质就有问题,截面处做旧痕迹明显!最后,那专家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还是给他开了个价,看在仿得不错的份上,一万块,可以转给他。
一万块!当时年人怒气冲冲的就回来了,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对这画也就不那么上心了,加上又占地方,平时也不搁出来,要不是今天见吴晨他们像个大买家,还不知道要放在台下多久。
原来如此!吴晨点了点头,难怪这年人一口咬定这是家传的,却随随便便的就放在这里。不过他也注意到,年人刚才说到了截面,这指的可是裁剪的平口,难道这画裁剪过?
他赶紧示意孔四帮忙,两人又稍微铺开了一小段,沿着两个边线仔细的查看起来!
年人见他们模样,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都怪自己刚才说漏了嘴,这下倒好了,说不定生意要黄了。
“咦,有点不对啊,木头,你来看。”孔四在那一侧很快就有了现,原来图不是完整的,而是被裁过,也就是说,是一张残画!
而且,在裁剪的口子处,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厚厚的画纸竟然颜色不大一样!前后露在外面的一层明显要深得多,这是很明显的做旧的手法,就是通过各种浸染,先把纸张给弄旧,呈现出这种黄褐色,但是因为时间较短的原因,这种方式无法使得纸张内里也同样被充分浸染,从而导致了颜色不均匀。
他娘的,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张做旧的残画!
第381章皇舆全图(下)
“啊哈,周老板,这下您怎么说?”
孔四对于年人刚才那一套说辞,压根就不大信,现在铁证在手,自然越的肯定,这就是一幅做旧的赝品。
年人苦笑着摊了摊手,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论起来,除了刚才所说的那个专家,吴晨他们也不是第一波看此画之人了,很多人最后都是卡在这里,不了了之。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就算自己不说,他相信最后也会让吴晨他们现的。
“这是什么时候裁掉的?”吴晨沉着脸色问道,不过跟孔四和年人理解不同的是,此刻他的心里直滴血!这他妈的到底谁这么糟践!
刚才他狂喜之下,也没有细看,而且这个地方太狭小,也不容他仔细的过一遍全画,所以没有现,这《皇舆全图》居然被截去了一段,难怪顶上那几个大字靠着一边,而非是在间,如果按照这个例预测,被截掉的大致有三分之一略多一点,剩下的部分只到秦岭一带为止。
“这个我也不知道,到我手里就是这样了。”这话估计被问得多了,年人倒也干脆。他已经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看来今天这单买卖又黄了,白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会不会是你那个四叔截的?”吴晨还是阴着一把脸,虽然画还不是他的,不过他已经急于想知道另外一半的下落,这个只能从这个年人嘴里探知了。
“不可能。”那年人摇了摇头,他见对方貌似还有意思,心里又有了一丝希望。
哪里有自家人破坏自家东西的,更何况他四叔将这画视如珍宝,连看都不给人看。
“这就怪了。”吴晨沉吟了一下。
“其实,这画也不是一直都在我们家里。”年人见他样子,咬了咬牙,干脆把自己知道的都给说了。
当年在四清的时候,这幅画也跟其它的东西一样被收了上去,等到后来归还给他们的时候,已经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