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路天行-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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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堆里烤出来,黑乎乎的都有些地方烧焦了。
但是此刻,这些完全没有品相的劣种地瓜,却是香甜诱人,一众老头也不顾形象,拿起来吃得热火朝天的,吴晨也填了两个下肚,加上身上的衣服烤干了,便觉得多了几分生气。
等到了下午,雨虽然停了,水位还没退,几间杂货铺的东西,都被“村里”统一征用了,按人头分,好歹先垫吧着点肚子。
几个小店主这一下是真的大出血,却不敢高声嚷嚷,怕犯了众怒,背地里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就找到村长,跟前跟后,话里话外的全是诉苦。
村长哪里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只是现在还顾不上这些事体而已,最后被烦得实在受不了,挥着手直骂滚粗!让他们去找村里会计登记,回头按一半赔偿!
等他们欢天喜地的走了,村长也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愁着接下来怎么办,他娘的,这没电还真不好弄,现在村里仅有的几部手机,连同吴晨那一部,早就让他征用后,用光了电量,成了几块废疙瘩。
看这水,一时半会是消退不了了,全村老小都困在这里,也不知道外面的救援啥时候到!可别没淹死,倒被饿死了!
“村长!有大兵!”一群在玩耍的小孩,突然吵闹起来,尖厉的童声,让村长全身像是突然充满了电,一蹦而起,果然远远的,就看到救援的大兵过来了。
四乡八里早就一片洪泽,这些武警作为第一波救援人员,都是划着小皮艇、小竹排之类的东西进来的,随身并没有携带多少物资,主要任务还是先救人!
村长他们才懒得管什么武警跟部队有什么区别,在他们嘴里都是大兵。这种危难时刻,大兵就代表国家啊,就像这水里终于抓到一根稻草,心里终于有了底。
不过等那些大兵上来之后,却是直接找到村长,询问灾情。村长一听他们问来问去,都是有没有人被困之类的,又见他们除了装备,基本都是两手空空,连个布袋都没有,心里好大一阵失望。
他只拉着带头的小队长,问救援物质什么时候能到。
现在东西要紧啊,救什么人!村长不无自豪,牛逼哄哄的说道,村里清点过了,除了几个受伤的,就没死人,也没被困的!全都挤在这片孤岛上等方便面呢!也没弄明白,这一村老小现在这种情况,算不算被困?
“我靠!”那个小队长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这都什么人啊!见面就要方便面!
他确认了一下,村里的确没有需要解救的被困人员之后,通过对讲机,向上面汇报了一下情况,拉着队伍就走!他们还得往上游继续赶去!
村长失望之余,也没打算就这样放他们走,充分挥雁过拔毛的优良传统,硬生生的留下了两个小竹排,这万一有个突事件什么的,也能自组织村里青壮,往外联络了。
他本来还想要个对讲机什么的,这种军用物品,又是内部频道,小队长如何能给他,果断走人!边走边骂,真是他娘的,现在是什么鸟都能当村长!
第131章垃圾围城
就这样,挨到晚上,外面的救援物资终于进来了,大家挤在高地上,也不顾地上泥泞,闹哄哄的排着队领东西,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以前那种集体生活的岁月。
特别是妇女主任,两碗热面下肚,马上就要张罗村里妇女来点娱乐节目,被村长一通好训,这个时候,不时有上面来的领导“路过”呢!这搞得热火朝天的,让上面下来的人情何以堪啊?
村长见情形不对,就把村干部跟各大队领头人,都抓起来训话,就算没死人,可是大家也要多想想,家里那些死了的鸡鸭鹅猪牛狗的!这可都是宝贝啊,就这么没了!很多尸骨无存,这少的也有几年,多的十几年敢情,想一想,怎么能不让人满心悲怀?
好了,都散了,散了!回去好好动员村民,多想想家里的损失,见到外人,要一脸悲壮哀伤!谁再整那些虚头虚脑的,可别说是我们村里人!
吴晨听得直乐,这村长大人,还是非常有政治觉悟的,不哭的孩子,哪来的奶喝。
黄晓琳是从微薄上,看到此次灾情的,这时候,距离下大雨那天,已经又过了一天,官方媒体还没有报道,民间已经是沸腾一片,随着市区某个女孩的第一条微薄,这事终于在上形成了燎原之势,各种小道消息,更是通过手机、短信等方式,在虚拟的空间里,到达一个个终端。
因为担心吴晨,黄晓琳就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在关机,搞得她越的担心!一整天,除了不时下意识的拨打吴晨的电话之外,也开始组织民间救援行动。
她们企业作为华南精英会的副秘书长,在商圈内起了声势浩大的救援活动,在三角地区几个地级市,筹集物质,组织人手,日月驰援家乡!
就这样又挨过了两天,水位终于消退下去,道路才开始显现出来,虽然满是泥泞跟垃圾杂物,总算是见到大地了,对于吴晨他们这些在水上“漂”着的人来说,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而外面的车队,也终于能够进山。
前期的人员抢救已经告一段落,大灾之后防大疫,已经被折磨得极度缺乏抵抗力的人们,在这样的环境,很容易引穿各种传染病,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防止瘟疫的大面积爆。
迫于民间的压力,加上灾难造成的人员伤亡数据可控,媒体终于开始连篇逮笃的报道,省市两级政府也“高度重视”起来,特别是在省领导亲自赶赴灾区的之后,一切都立马变得有序起来,各种救援队伍跟物质,也纷纷赶往各地,进行清场和防疫。
虽然官方动用了不少人员,无奈受灾地区实在过大,各路人马撒在这广袤而古老的大地上,立马就像雨水进了沙漠,转眼间就不见个影子,还得各地自行组织民壮,配合着灾后的救助与重建。
吴晨跟着村里的精壮劳力,开始清理村里各处,农村自古就没有所谓的垃圾处理一说,几十年堆积下来的垃圾,这一下子全让洪水给拱了出来,加上各种残枝败叶、各家被泡废的家具电器、被褥服饰等等,真是满目疮痍啊!
光是全村的垃圾,就清理了两天两夜,运走了几十辆大卡车!
最恐怖的是那些动物尸体,经过几天的浸泡,鼓囊囊的外表看不出什么来,内里却已然腐烂得不成样子。
刚开始的时候,吴晨跟村里另一个小伙子,还挺积极的去抬过一头死猪,两个汉子前后各拎起两条猪腿,喊着一二三,刚一用劲,手里就剩下四根光蹄!那猪腿都烂得掉落了,撕裂处满是白色的疽!两人差点没当场呕吐出来。
吴晨也没法去埋怨那些救援人员,听他们说,就这一路的国道省道村道,全是淤塞,只能先头部队进来,大部队则边清理边往里赶,短短十几公里,清理了两千多卡车的垃圾,这才从县城到了他们村子!
大队伍到了之后,他们这些业余份子,就被配去收拾各自家里了!卫生局的人现场指挥,先是抬走大件的,再用铲车铲地皮!最后是消毒喷车外加人工喷雾,全村无死角的进行消毒。
那些被浸泡过的家具,挑拣一些还能用的,都摆到外面晒晒太阳,能捞回多少是多少,大人小孩也都用热水夹杂分的药水,洗了又洗,收拾得妥当了,才好出来重新见人。
就这样,村子里忙忙乱乱的,又整理了好些天,终于消停了下来!
等到各家各户,都清理得差不多,村里除了一些疙瘩角落之外,看着也差不多恢复原状之后,上面的领导就要来视察了。
村长忙着准备接待,本来他是要拉着吴晨一起作陪的,怎么的,这也是村里出过的唯一一个官!别看他级别不高,实打实是在省里要害部门工作,回到老家,别说镇长,就是去找县长,对方都得陪着笑脸招待,这么好的武器,村长怎么能放过呢!
吴晨对此是大呼头疼啊,别说已经辞职了,就是以前上班的时候,他也不喜欢这种交际应酬,因为工作的关系,平时跟地市一级的联系还算多,跟县一级的就很少了。
逢年过节的时候,倒是经常有地方官员上去走动,也留有电话,说好回到老家一定得去找他们坐坐!吴晨每次都是笑着点头,这些可是正经的父母官!父老乡亲的幸福指数,可就全靠这些父母官了。
对于这些走动的官员,尽管每次吴晨都是很热情客气的招待,但是也只是口头虚应着,走个过场,真到了放假回来,却宁愿跟大牙他们扎堆瞎侃,或者呆在家里宅着,懒得出去流窜。放假么,本来就是霉的好时候!
就像这次回来,他也没跟任何一个领导走动,即使这两天手机开通了,倒是有些以前认识的人,打电话过来关心,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对于一些相聚的邀请,则一概婉拒了,人都泡得全身长毛了,哪里还有这个力气。
再说了,往后哥们也不再是这个圈里的人,不陪你们玩儿了!
因此这两天,吴晨对村长大人,那是能躲则躲,手机也假装落在家里。到了这一天,为了躲开村长,吴晨一个人偷偷的溜到在祠堂里,去清理那些所谓的老东西。
这段时间,到处乱糟糟的,祠堂也是让他们搞得一塌糊涂,好在一些生活垃圾什么的,都已经清理掉了,剩下一些老房子里面的东西,错乱的堆放着。
祠堂里原来也有一些房间,堆放着各种“老东西”,除了在那个年代收上来的一些“禁书”跟物品外,就是那些年搞活动的工具,如铜锣啊,彩旗啊什么的!这几天,为了省空间,几个房间的东西都被扔到一块了!
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霉味铺面而来,只见满屋子堆得满满的,跟收垃圾站没什么两样,都没什么落脚的地方。本来就是破旧的东西,这几天又受了些潮气,更是容易霉。
吴晨开着门,通了一会风,让鼻子稍微适应了下,才走进去,随便翻翻检检起来,这一番,倒是让他看到不少有趣的东西,很多都是带有时代特征的废气物品。
在一个几条破袋子的书堆里,吴晨翻出一条当年的横幅,因为放置太久,都已经粘合在一起,此外还有一些会计记账的稿纸,里面夹杂着一本黄胶皮的笔记。
吴晨也不以为意,以为是账本之类的东西,以前村里的干部,可没少用这样的东西。他抽开来,随手一翻,却现是一本日记本,上面字迹虽然有些模糊,却也像模像样,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就抖了抖,看了起来。
对这类东西,他还是很有兴趣的,每次读到老日记,总觉得里面记录了某个人的人生,流淌着逝去的岁月,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本子,入手就能感觉到它的老旧,胶皮跟页都黏合在一起,间有些页面也是破损严重,字迹都毛了,正背面相互渗透,勉强能看清上面用圆珠笔写的字,不过,字却是繁体的!
用圆珠笔写的繁体字!这得是什么时候啊?有这个习惯的,应该是民国时期吧?
前面的几页,黏合较严重,吴晨怕搞坏了?不敢随便撕开,便从能打开的地方开始看起。虽说是笔记,却没有记载日期,字写得不算好,行却有点言跟白话混杂的味道。
翻了几页,他就现,这并不是每日都记的流水账,而是隔上一段时候,才就最近生的事情做个记录,而且大都是寥寥数语,如近两日翻看了某某山,无果;近日于谁谁探听当地民俗之类的。
从日记上的记载来看,感觉这哥们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日记上却并没有明写,只是透过字里行间,隐约能体会到一种焦灼。
吴晨又看了几页,一个稍微熟悉点的名字,崩了出来,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