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1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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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仔说：“我有急事。”
报社领导说：“有急事也没办法。”
文仔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但到了这时候，也不得不生气了，说：“你们是怎么管理的？手下的记者去找不到。如果，发生什么事，你们负得起这责任吗？”
文仔代表的不是自己，他是代表李市长的。
报社领导问：“李市长找她有什么急事？”
文仔说：“什么事你就不要问了。你想办法通知她，叫到来一趟市长办公室。”
他补充了一句，越快越好！他又说，别太惊动了。
李向东和副书记坐在那里听文仔发号施令的样子，都淡淡地笑了笑，到了关键时刻，你这个市长秘书就应该有这么一种咄咄*人的气势。
但副书记还是不放心地说：“平时，可不能这么指挥人！”
文仔脸涨得通红，说：“不是急事吗？不是越快找到小郝记者越好吗？”
李向东笑着对副书记说，你就不要责怪他了。不要以为他是你的侄子，什么时候都要严格要求。”
他说，这事他就处理得很好。唯一不足的就是不应该批评别人的管理。别人怎么管理自己的下属，最好不要说，你只强调自己的问题，只要求他们马上找到小郝记者就行了。”
副书记问文仔：“听清楚了吗？你不是市长，没权过问人家是怎么管理手下的。”
李向东站起来，说：“我来想想办法吧！”
他打电话给表妹，向她讨要小郝记者的住家电话。住家电话打过去，小郝记者果然就在家里睡大觉。她被惊醒时，很不高兴，也不管是谁，就在电话里嚷嚷，怎么也不看看时间？上班时间打电话到家里干什么？她哪想到会是李向东？本来，这电话就只是几个很要好很要好的姐妹才知道的。因此，好一会还迷迷糊糊地听不出是李向东的声音。
她问：“你是谁啊？”
李向东自报门户后，她才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这电话？是不是表妹告的密？”
李向东不跟她纠缠表妹的话题，说：“你辛苦一下，马上来我办公室。”
小郝记者问：“是场馆的事吗？”
李向东说：“是的。我们需要进一步核实。”
小郝记者这才爬起床，手忙脚乱了一阵，出门推摩托时，一个不小心，还把脚碰了一下，当时痛得眼前发黑直抽冷气，心里就发李向东的脾气，想你李向东当个破市长有什么了不起，你对那些官们呼呼喝喝耍威风可以，凭什么吆喝我小郝记者？你这不是大炮打麻雀大才小用吗？你这不是太降低自己身份吗？我小郝记者听你的，这么急急脚往你办公室赶，可不是因为你是什么大市长，我才不管你当多大的官。我这是看在表妹的情分上，不是你跟表妹那点关系，我还懒得理你呢！
她想，如果，他不是跟表妹那点情分，他能找到她的电话号码吗？能找到她小郝记者吗？
她想，你每次还跟我一本正经，每次问你跟表妹怎么样了？你还装傻扮呆不答我话。告诉你吧？表妹能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你，同样，也能把你和她的事告诉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好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杨主席正准备把表妹调到青山市来。
她想，你李市长可真有能耐，怎么就把杨主席也说服了？虽然，她们是表姐妹，但怎么也不可能就让表妹也跟你们住在一起吧？
小郝记者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地想着，也不知自己冲了几回红灯，到了市府大院，还没架好摩托，就看见文仔向她走来了。
她问：“你在等我吗？”
文仔说：“你怎么那么长时间？”
她说：“路上不需要时间吗？”
她可不想在这个秘书面前说什么客气话。
进了李向东的办公室，见里面没有人，小郝记者便问：“李市长呢？”
文仔说：“有其他事出去了。”
虽然，知道李向东去书记办公室，也知道说实话没说什么，但他还是这么答她，从当李向东的秘书开始，他就要求自己在某些方面不要太老实，比如，领导去哪里？你没必要向一些不相关的人说实话报行踪。你怎么就知道领导愿意不愿意你向某些人说实话报行踪呢？
小郝记者说：“李市长既然那么忙，还叫我急着赶过来干什么？”
文仔说：“他等了你好久，刚刚才离开的。”
小郝记者说：“他要报复我啊？也要我等他啊？”
文仔很不高兴小郝记者这种态度，但还是忍住了，说：“李市长交代过了，要我向你了解场馆的情况。”
小郝记者看了看文仔。
文仔示意小郝记者坐，说：“李市长非常重视你反映的情况，还组织去现场观察过。现在，希望你能说得更具体，最好能把场馆副楼那些地方使用了不合格钢筋的地点标出来。”
小郝记者问：“他这是不相信我吧？”
文仔说：“不是不相信你，是问题太严重，后果太严重，如果有半点闪失，这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于是，文仔便向小郝记者说了副市长他们和程老板的反对，说了钻孔检测的复杂和后果。小郝记者说，当时怎么不叫我去？不叫我到现场？我要在那里，当场就让他们无话可说！
第1688章良心是什么
文仔笑了笑，说，你太不了解事情的严重后果了。他说，我说的不是查不出场馆质量问题造成的后果，而是你本人的安全问题。你觉得当场戳穿他们很痛快是不是？但你有没想过，如果，你暴露了，程老板会怎么对付你？场馆质量问题并没造成太大影响，他最多只是拆了重建，经济方面蒙受点损失，但并不能判他的罪，接下来，他会怎么对你？他对你可是恨之入骨，找人要你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小郝记者脖子一挺，说：“我要怕死就不掺和这事了。”
文仔有点忍不住了。这个小记者也太过份了，一见面就表现出一副傲气不把人放眼里。你不要命不要紧，但你知不知道，你出了事，对李市长的影响有多大？他不懂得保护你，不能够保护举报人的安全，这就是他的失误，就是他对你的不负责任。
他说：“你明白这些道理吗？”
小郝记者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问：“我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市长的威信就比我们记者的命更重要吗？”
文仔说：“你不要强词夺理断章取义好不好？”
小郝记者说：“我没有强调夺理，没有断章取义。”
她说，这些话都是你说的。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她说，我告诉你，别说你是一个小秘书，你就是大领导，说出这样的话，我小郝记者也能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说，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市长秘书就可以乱说话。你越是领导的秘书，就越不能乱说话，你现在不是代表你自己，你现在代表的是李市长，你这是在给李市长添麻烦。真不知李市长是怎么选你这个秘书的！
小郝记者不是不知道文仔的背景，她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传闻，也认为，李向东是看在副书记的面子上同意他当自己秘书的。她要替李向东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纨绔子弟。
文仔说：“你要搞清楚，目前，我并不是接受你的采访。”
小郝记者说：“这只是你的认为，但对记者来说，随时随地都是在进行采访，不管什么事，记者只要认为有新闻价值，就是在采访。”
文仔说：“好，好。我不跟你吵。”
小郝记者说：“已经晚了。我完全可以以‘市长的威信比记者的命还重要’为题，写一篇文章，让你和李市长马上成为风口浪尖的人物。”
文仔脸色都变了，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小郝记者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文仔说：“你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郝记者说：“良心是什么？如果每一个人都有良心，官场就不会出现贪污**了，生意场上就不会出现尔虞我诈了，社会就不会流行各种各样的损人利自己现象了。”
她说，记者就没有没良心的人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泡制一些本来也算是实话的文章，吸引读者的眼球，让自己出名让报纸好卖，才不管你这小秘书的死活呢！
她说，我就是这样的人，就是想出名，想把某件事闹大，想给李市长添麻烦，想拉你垫背。
文仔突然笑了起来。
小郝记者问：“你笑什么？”
文仔说：“你不是这样的记者。你是很有正义感的记者。”
他说，你如果想吸引读者的眼球，想要自己出名，场馆质量的事，昨晚你化装混进施工工地的纪实报道，就已经足够把你炒火了，根本没必要等到现在来折腾我。
他说，你还是能分轻孰轻孰重的，还是知道什么应该报道，什么不应该报道，还是懂得青山市更需要稳定，青山市经不住风口浪尖的折腾。
他说，仅凭这一点，我非常敬服你！
小郝记者没想到他在被激怒的状况下，还能突然转变对她的看法。
文仔又说：“我非常感谢你，你刚才那么一吓唬，倒让我明白了怎么应付记者。”
他说，至少让我知道，对记者要有戒备之心，说话要小心提防，否则，随时都会被一些没良知的记者暗算。
小郝记者迷惑地问：“你这是别有用心吧？是不是害怕了，怕我拿你做文章，想哄我开心，哄我放你一马？”
文仔说：“我们先不谈这个话题吧？还有更重要的话题呢！”
他把话题拉回正题。他告诉小郝记者，李向东希望她能弄出一张草图，把她昨晚看到的情况都标在草图上。这么说，文仔就拿出纸和笔，简单几笔，就把场馆副楼的位置勾画出来了。他说，如果进行钻孔检测，可能要在棚顶先画一个十字座标，然后在这个十字座标上打无数个孔。他说，李市长希望每一个孔都准确无误，都能裸露出不合格的钢筋。
小郝记者摇头说：“这要求也太高了吧？我又是不搞设计的，再说昨晚那种乱糟糟的场面，我只是看了个大概，哪敢保证孔孔精准。”
文仔笑了笑。
小郝记者问：“你又笑什么？”
她突然感到他的笑让她心里发寒，每笑一次，定是窥探到了她心里的什么秘密，他便呈现出这种得意的笑。
文仔说：“至少，前面那几个孔总要准确吧？如果前面几个孔选对了，后面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可能后面的也不用钻了。”
小郝记者就很认真的想，就想自己是怎么听到提供线索的人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棚顶每一个方位每个部位使用合格的钢筋型号是多少？而目前，用的又是什么型号？开始，小郝记者还将信将疑，但她通过自己的关系，找到棚顶的正式图纸进行对照后，果然发现那人说的都是实话。于是，便想再次联系那人，说要混进现场。
那时候，小郝记者根本就没想到个人的安危问题，正像文仔预料的那样，她想混进去弄一条爆炸性的新闻。而当她越往下了解，越觉得问题严重时，才改变了主意。那会儿，她想的是这个虚假工程一旦曝光，青山市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书记市长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这两年，小郝记者从李向东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记者不能总太多地考虑自己的利益，更应该把自己看成是促进地方发展的一分子，其实，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促进当地的发展，在还有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不一定就要采用一种新闻曝光炒作的形式解决问题。
更何况，像李向东这样的市长，如果他知道了场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