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1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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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李向东正在京城机场等回来的班机。
这次京城一行,再次顺利得让李向东感慨自己与中组部这位领导有缘。每一次,他到京城来,总能见到这位领导,总能自然而然地说清楚自己的意图。当然,更主要的是,总能得到这位领导的默许。
他说,省委主要领导的意见怎么能够改变呢?
他说,这种对调也是合理的嘛!一个人在某一个地方工作的时间长了,往往就会推动某种敏锐,对一些事物的看法就会公式化经验化,适当地交流是非常有利的。
他说,一个人从发达地区到一个边远贫穷地区,是一件好事,他往往能带去发达地区的许多好东西,往往能打破一种循规蹈矩的旧模式。边远贫穷地区需要什么?需要的就是一种清新气息,一种观念更新。但是,发达地区正好倒过来,他们不缺拼搏精神,不缺大胆创新,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们甚至会闯红灯。那么,你从一个边远贫穷地区到一个富裕地区,就能清楚地看到一些不合理的东西,就能够采用一些相对规范的手段加于约束。
那领导说,省政府主要领导是什么想的?从私人感情来说,人也应该关心你吧?也应该让你去先进发达地区吧?难道那个市长的交情比你和他还深?
那领导说,仅从这一点,他更应该同意这次对调。与自己交情深的人更不能宠着,更应该让他去吃苦头。他不吃点苦头,怎么就知道甜头有多甜?怎么就知道你是怎么对他的?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让他尝尝甜头吗?那时候,他才懂得价值,才知道应该怎么珍惜!
那领导说,你放心回去吧!我会让他知道省委主要领导的意见不是二把手可以改变的,与一把手较劲,到头来吃亏的只是自己。很简单的道理,往往就会忘记,往往有了一定的根基,有了一种的资历,听到周围的人说些奉承话,就迷失了方向,轻飘飘的就要争取民主了。
李向东似乎心情很好地离开了这位领导。
在机场候机时,杨晓丽的电话打了进来,问,还顺利吧?李向东说,说不准。杨晓丽问,还没见领导吗?李向东说,见了,而且他支持我的态度很坚决。他说,正因为他太坚决,我才担心他是不是在应付我?
杨晓丽说:“如果,他应付你,你也没办法。”
李向东说:“现在,我倒已经有一种白跑一趟的感觉,早知道,只跟他通通电话就算了。”
杨晓丽说:“怎么说你也尽力了,只要尽力就好,别太在乎结果。”
李向东笑了笑,说:“如果,真出现不想见到的结果,也只能接受了。”
杨晓丽说:“我认为,省委主要领导的决定应该不会轻易改变。”
李向东说:“如果,他遇到压力呢?”
杨晓丽说:“你是说,那位市长除了省政府主要领导,还会找其他人?也会进京找上面人?”
李向东说:“完全有这种可能。谁也不知道,他上面的路通到哪里?我找的只是中组部的领导,这领导最多也只能说服省政府主要领导。但是,他找的人可能可以说服省委主要领导。”
杨晓丽说:“留在青山市也没什么不好。我和表妹也不用那么麻烦,其实,这对我和表妹来说,是个好消息。”
她只能这么说,毕竟李向东的对手也不简单,完全有可能比李向东更强势。
李向东笑了,说:“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说着话,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心跳了一下,忙掉过身去,也用背影对着那个背影。
他悄声说:“我看见他了。”
杨晓丽问:“谁?”
李向东说:“那个市长。”
彼此不可能不认识,经常在省里开会,又都是以市长的身份主持工作。有一次,省里召开书记会议,书记们轮流发表意见,轮到他们市发言时,他们还自嘲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杨晓丽问:“在京城机场吗?”
李向东说:“他好像也跟我一样,谈完事也赶这班机回去。”
他虽然背对着那位市长,却还是时不时侧脸用眼角的余光注视他,看他那神情,似乎没有发现李向东,很有些大摇大摆地向规定的候机区走去。李向东突然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想那市长是信心满满地离开京城的。
第1767章误点
候机的时间不同于其他,如果不是太急,总是要提前很多进机场的。这会儿,离起飞的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李向东不好到指定的候机区候机,就站在离候机区较远的地方打电话,却又时刻关心上机的时间,好在候机大厅没遮拦,一眼就能看清楚,只要看到那一块的人涌向登机口,再慢吞吞走过来也不迟。
他看到那市长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忙又背过身去。杨晓丽在电话里笑着说:“你真像做贼的。”
李向东说:“如果,他先看见我,也会像我一样鬼鬼祟祟。”
杨晓丽说:“你就认定他没看见你吗?”
李向东说:“应该没有,否则,他不会一点顾忌也没有。”
他看见那市长走进吸烟室。
杨晓丽说:“你们总会碰面吧?我就不相信,同乘一班机就能装没看见,如果,你坐在他前面,或者他坐在你前面,上厕所怎么办?难道就一直忍着?”
李向东说:“你倒提醒我了,我先上一上厕所。”
杨晓丽又笑起来,说:“如果,有那么巧,你们刚好坐在一起,看你们怎么样?”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就别总往那方面想好不好?越想越有点不靠谱了。”
杨晓丽说:“怎么会不靠谱。你可千万不要被我说准了。”
说着话,李向东抬头找洗手间在哪?找到了也没挂电话,一边说着一边走去。反正候机是一个很烦人的时候,电话聊天时间好打发。
他问:“你耳朵没什么事吧?”
杨晓丽说:“你说呢?”
他说:“下次一定注意点。”
杨晓丽说:“会吗?你会注意吗?你能注意吗?”
李向东就“嘿嘿”笑。
杨晓丽说:“反正以后是不会再让你咬了。”
李向东说:“可以吗?别到关键的时候,不咬你,你还急,还嚷嚷着要我咬!”
杨晓丽说:“你别再想有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李向东说:“我倒想看看你能有什么办法不让我咬?”
杨晓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向东说:“你不会像表妹说的那样,先把我的嘴堵起来吧?”
杨晓丽在电话里笑,说:“亏她想得出来。”
她说,表妹比我还尴尬,跟着米米学舞蹈,米米要她把披散的发扎起来,她就是不敢扎。米米说,你不把发扎起来,怎么跳?也跳不出美感。她说,跳不出美感就跳不出美感,又不是上舞台。米米认真起来是一个很固执的人,特别是认为艺术需要的时候。刚才,她还跑到我这来告状,说叫表妹把头发扎起来比什么都难。说想不到表妹是一个这样的人,开始的时候,为学舞蹈,不分上班下班的时间,还以为她是一个肯为艺术牺牲的人,现在才知道,她那是三分钟热,一时心血来潮。
李向东问:“你是怎么给她打圆场的?”
杨晓丽说:“我怎么打圆场?我只能说,你对她不要要求太高,她不扎起来就算了。艺术这东西,有人愿意为它牺牲,但也有人不愿意为它牺牲,你不能对每一个人都那么苛求。米米说,我也就是看在你杨主席的面子上才对她不那么苛求她,换了别人,我才懒得指导她,早把她赶出练舞厅了。”
李向东说:“没想到,这也影响了工作。”
杨晓丽说:“是影响了我们的工作。”
李向东说:“应该只是影响了表妹的工作吧?”
杨晓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就不影响我了?我成天这么披着发,也不方便吧?”
李向东说:“也没什么不方便吧?好像应该更方便,至少不用多花时间梳理。”
他解了手,还用脖子夹着手机,准备去洗手,一回头,却看见那市长走进洗手间,两人四目相对。李向东忙伸手拿住手机,“哈哈”笑,说,怎么在这也碰到你了?那市长说,就是,就是,太巧了。他伸出手来,李向东便把拿手机的右手换到左手,也把手伸出来,半途却缩了回来。你小便还没洗手,怎么好意思跟人家握。
那市长也明白了李向东把手缩回去的意思,就笑了笑,问:“你这是去哪?”
李向东说:“赶回去。”
那市长说:“也是这班机吗?”
李向东说:“是这班机。过来办点私事。”
那市长说:“一样一样。孩子在这边读书,有点事一定要我过来处理。你说,现在的孩子,离开父母就寸步难行,一点小事,也要父母飞过来处理。”
他问,你也是为孩子的事吧?
李向东说:“我是来忙亲戚的事。他来旅游,惹了点麻烦,非要我过来。你也知道的,我们青山市那黎钢事件正在节骨眼上,所以,飞过来处理了,又要急着赶回去。”
彼此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一通,便分开各取所需了。洗了手出来,李向东才发现手机还没挂线,对着,还在吗?杨晓丽说,在。又笑着说,听到你们说话了。一个个都那么虚假,假话编得那么顺口,有理有据的。李向东说,挂了,回去再说吧!既然碰面了,彼此都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在机场,再躲避是不可能了。李向东便在洗手间门口等那市长。
那市长出来,彼此才握手。
他问:“你也是一个人?”
李向东说,这私事回去又不能报销,能省就省。那市长“哈哈”笑,说,看来我们还有许多共同点。李向东问,孩子多大了?那市长说,去年才毕业上大学,所以,什么都不懂。现在的孩子,独立能力太差了。李向东笑着说,生活条件好了,环境不一样了。不像我们那时候,背着包袱就出门了,家长也不怕就这么走掉了。
那市长问,你那亲戚的事处理好了吗?怎么没跟你一起回去?李向东说,他晚上坐火车回去。那市长说,怎么就在京城惹了事呢?惹的什么事?李向东“哈哈”笑,说,男人嘛,还能惹什么事?那市长说,李市长真是神通广大,京城的事也能搞定。李向东说,那里,那里,我在这是举目无亲,一个熟人也没有。公事公办,交了罚款放人。
也不知什么心态,明知道对方来京城干什么,但还是想让对方露出破绽当面出丑,但一番火力侦察之后,彼此打个平手都拿了满分。
回到指定的候机区,见有一个位置,那市长就谦让地说,李市长坐吧!李向东说,你坐吧!我站着行了,等一会还要坐两个多小时。两人谦让着,却有人从后面钻出来,把那空位占了。两人对视一眼,那市长说,看来是不能谦让的,这一谦让,位置也被别人抢了。李向东也说,就是,就是。该要抢先一步还是要抢先一步。说着话,看看时间,也该登机了,但还是没有动静。
一个说:“不会误点吧?”
另一个说:“可别遇到这种麻烦事。”
两人东张西望,一时找不到话题,就那么无言地站着。
果然,播音器里传出播音员的声音,说他们这班机误点。于是候机区里的人一阵骚动。
那市长说:“看来我们的运气都不怎么样!”
李向东笑着说:“运气好就不会这么大老远往京城跑了。”
那市长愣了一下,心照不宣地笑了一笑。他摸出香烟问,吸烟吗?李向东说,不吸。或许,那市长也知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