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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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只得承认,只得说:“你太了解我了,你把我都看透了。”
他手上更用劲了。
她说,抱我到楼上去,就这样抱我上去。她又抬起双腿,又把自己挂在他的脖子上。她说,我们去洗澡,我们一起去洗澡。她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来和你一起去洗澡。她说,你不会觉得我脏吧?没有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异味吧?
她说话时,贴着他的耳朵,便时时喷出一缕软的气,撩得他得痒痒的。他也不禁笑起来,说,没有吧?我怎么会有那种感觉?我还想现在就把你给吃了。
这些都是他们近段时间经常做的动作,经常说的话,每一次,李向东从地级市回来,她都会这样挂在他脖子上,要他抱她上楼,贴着他耳朵说这么一番话,他就也这么抱着她一步步往楼梯上走,就这么回她的话。
现在,他很清楚,绮红并不想提那些伤心事,并不想让他们的会面充满伤悲,她只是想表现得像以前一样,像每一次李向东从地级市回来一样。
他把她抱进了洗澡房。洗澡房早亮着灯,宽大的浴池也已经冲洗得干干净净。她帮他脱衣服,他也帮她脱衣服,然后,她把她的长发放下来,要他先帮她洗头。
绮红说:“你好像还没帮我洗过头呢!”
李向东说:“我还从没给女人洗过头。”
绮红说:“那你今晚就给我洗,今晚就好好地给我洗。”
李向东就问:“怎么洗?”
绮红说:“没洗过就没看过吗?没看过女人洗过头吗?”
她站在洗脸盆前,把水放满了,就让他站在她身后,就让他弄湿她的发,让他往她的发上倒洗发水,她对他说,你就在后面轻轻挠,从前面往后挠。他很听话地照着她吩咐的去做,很温柔地用十指轻轻地挠。她说,你这是挠吗?你这挠像摸一样。她说,可以用点劲吗?可以用你的指甲挠吗?她说,你怎么这么傻呀?怎么连挠和摸都分不清呀?
洗脸盆对面是一面镜子。李向东便一边帮绮红洗头,一边从镜子里看着她。他早就想看她了,早就想很认真很仔细地看她。她的脸原是圆润的,饱满的,泛着淡淡的红润,现在已看到了颧骨,看到了面颊的凹陷,眼睛就显得更大了,那眼神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空洞,长长的黑发也渗着丝丝白发。其实,一开始,拥抱她的时候,李向东就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太熟悉她了,他拥抱她的时候已感觉到了她身子的窄,身子的小。
他看着镜子里的绮红,再看看现实中的绮红。镜子里的绮红是正面的绮红,现实中的绮红是她的背面,是那个他认为最吸引他的背面,那光洁的背脊,那圆润丰厚的臀,白得没有半点瑕疵,而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由于消瘦,她那腰显得细了,她那臀却没有缩小的感觉,反而由于腰的细,显得那臀越发肥大圆润了。
他想起很久的时候,他也曾这么看过绮红。也曾这么看镜子里的绮红,看现实中的绮红,看绮红的正面,看绮红的背面。那一次,是在酒店里,在酒店的卫生间里。那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了,她对他说,你就当我是医生。她把自己当成了医生,她医好了他的萎靡不振。
她说,你偷懒了,你的手没有劲了。她问,你在想什么?她说,你就不能什么都不想吗?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你就很专心地帮我洗。她在镜子里笑了笑,笑得很妩媚。他不知道,她怎么还能像每一次他从外地回来那么笑?
绮红做了一个很挑逗的动作,双手倒过来搂他,让她那胸在镜子里高高地挺着,腰就弯成一张弓样,那肉肉的臀紧紧地贴着他,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就不得不进入她了。
这是一个女人最被动的姿势,也是男人最主动的姿势。绮红便双手趴在洗脸盆上,承受着李向东力量的冲击。后来,他就趴在她的背上咬她的耳朵。她说,你好狠呀!每一次你都这么狠!她说,我喜欢你狠,真得很喜欢你对我狠!
他们面对面时,他就把她抱进了浴池。浴池很宽大,水还没放满,他们便在浴池里翻腾,一会儿他在上面,一会儿她在上面。
她说,她要在上面。
她就使出了那招快马奔驰。她好久都没敢使用这招快马奔驰了,怕自己来得太快,怕自己承受不了他更多的冲击。然而,这次她却奔驰起来,很快便哭样地呻吟起来。那一刻,他也不想要她独享那种迷茫,也想要自己跟她迷茫一回,就双手压着她,就从下往上冲击她。
她说,不要不要!
她说,不好小好!
她说,我要死了!
她什么也不能说的时候,他却发出了一声长吼。
当他们都平静下来时,她还趴在他的身上,他们就这么抱着,就这么让温温的水漫上来。两个疲软的身子泡在温温的水里,有一种很写意很舒服的感觉。
绮红的面颊又飘浮着迷人的红润。
第四二三章今晚做你新娘
绮红先出来了。她叫李向东再泡一会,她不叫他,他不准出来。说着就甩着一身水出去了。李向东不知她要搞什么花样,就泡在水里等她喊他,心里却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心里是苦的,却不让他看到她的苦,却不向他渲泄她的苦。心里想,他还是不了解她,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了解她,平时,她什么都说,一点点事就闹,到了这个时候,最该说最该闹的时候,她却不说了不闹了,默默地承受了。心里想,这一个坚强的女人,一个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看到自己痛苦的女人,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在这时候面对她的痛苦。她要他欢乐,要他在她这里得到欢乐!
李向东又想到自己怀疑绮红是不是逃跑了,心里便好一阵歉疚,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可耻。
他想,他可以救这个女人吗?能够把这个女人从监狱里解救出来吗?他想,他再不能自私,再不能坐视不理。他要想尽办法把这个女人解救出来。他想,当官真的就这么重要吗?老百姓没有他这个官就真的不行吗?他算什么?还有许许多多的官,还有许许多多好官,他们都可以为老百姓做事,多他一个不多,缺他一个不少。然而,绮红对他来说,却是不能缺少的,这样的女人,这么好的女人,自己怎么能缺少呢?
他想,他应该打电话给黄,打电话给陈坚,要他们帮他。绮红是为他们才进去的,他们有责任想办法把她弄出来。他想,有黄在下面周旋,有陈坚在上面活动,自己再在中间配合,应该有办法把绮红弄出来。
这么想着,他就听见绮红叫他。
她说:“你可以出来了。”
李向东便从浴池里站起来,他便想,再不能让绮红那么苦苦地强颜欢笑。他要把他的想法告诉她,他要与黄与陈坚一起想办法把她解救出来,他要让她心里燃烧起来希望。
然而,当他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跨出浴池时,心儿跳了一跳,他问自己,黄能帮你吗?陈坚能帮你吗?虽然,他们都是你的好兄弟铁哥们,但他们会冒这个险吗?你的作用真的就有那么大吗?你能既做到他们安全,又能把绮红救出来吗?
他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有些事情不是想要做就能做的,不是想着能成就能成的。他想,还必须仔细地考虑考虑,认真是想一想它的可行性。
他呼了一口气,对自己说,这想法还不成熟,还不能告诉绮红,不能给她一种不实际的希望。
李向东一边想,就一边走出了洗澡房,看到绮红那一刻,他把伸出的腿又缩了回来。他有一种不敢面对绮红的感觉,不敢就这么赤裸地面对她。
那会儿,她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披散着长的发,裸露着肩,裸露着手臂,洁白的婚纱紧绷着她的胸高高挺着,扎得她那腰细细的,下摆却瀑布一泻而下,在地上拖了两三米。
她“咯咯”地笑,说:“你出来呀!你怎么又躲回去了?”
她说,不好看吗?吓着你了吗?
李向东在洗澡房里说:“我敢出去吗?我怕吓着你。”
绮红就笑得更欢了。不过,李向东还是要出来的,他拿一块浴巾包住自己,还是觉得很狼狈。
绮红似还想要他狼狈,过来挽着他的手,说:“如果,我们这样走到街上去,你说,别人会说我们什么?”
李向东说:“会说鲜花插在牛屎上,会说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丑?会说这个女人真傻,怎么会嫁给这么个丑八怪。”
她问:“你是赞我漂亮吗?”
他说:“你好漂亮,你漂亮得我都无法想象了。”
她笑着说:“你不是讨我开心吧?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还不熟悉吗?会有那种想像不到的感觉?”
他说:“真的真的。穿了婚纱的女人是最最漂亮的,本来就最最漂亮的女人,再穿了婚纱,就漂亮得不知怎么说了。”
绮红就脸红了,很开心地笑。
他想,她刚才出去,不在家,应该是去婚纱店租了这套婚纱吧。原来,她为今晚的相聚化了这么多心思,为今晚的相聚不知想了多少个不眠夜!
绮红叫他穿西服打领带,也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新郎的样子。她便放响了音乐。音乐播放着《婚礼进行曲》,她便翩翩而至,挽着他在广场似的二楼漫步,在广场似的二楼起舞。她脸上挂着甜蜜和幸福的笑,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舞曲里飞翔。然后,她要李向东给她拍照,她也给李向东拍照,他们把相机调到自动拍摄,便在镜头前做出各种甜蜜的姿势。
回看像片时,她就笑他。
她说,你怎么不会笑?
她说,你笑得怎么这么难看?
她说,我这新娘配不上你吗?很委屈你吗?你捡到宝了!你怎么这么木纳,怎么捡到宝都不会笑?
最后,她就不说话了,就要李向东抱她,不是挂在他脖子上那种抱,而是横着抱。她说,她要做他的新娘。她说,她要他把她抱到床上去。她要在床上做他的新娘。他就把她抱了起来,把穿着婚纱的新娘抱了起来。
《婚礼进行曲》还在不停地播放。新郎和新娘也不停地在床上翻滚。她不要他脱了她的婚纱,她说,她要穿着婚纱做他的新娘。后来,她才知道,那婚纱太碍事,太不爽,还是什么都不穿更尽兴,于是,又要他慢慢地把她的婚纱脱了。
她搂着他,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说,她要给他第一次。她要把她的第一次给他。他没有笑。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是装着很像那么回事的样子,很温柔地吻她,很温柔地进入她。
她问他:“好不好?”
他说:“好。”
她问他:“要不要?”
他说:“已经要了。”
她的脸红得像西红柿,说:“你不懂,你不知道我说什么。”
他说:“我懂,我当然知道。”
她说:“你一点不懂,一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想要给你什么。”
他就看着她。
她说:“我说了,给你第一次。”
他说:“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你的第一次了,感觉到我这是在和我的新娘的第一次。”
她笑了起来,说:“你好笨,你好傻。你想一想,我还有什么第一次可以给你?”
他不得不正视她这个问题。她不可能是糊涂了,不可能是脑子有问题了,她说的似乎是真话。然而,他却不明白,她还能给他什么第一次?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他们又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她还能有什么第一次?他说,他不要了。他很满足了。他并不在乎什么第一次。
绮红说:“我在乎的,我要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