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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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曲是一支慢舞,前台响起了“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我”的忧伤歌声。
侯卫东和长发女子轻轻滑进了舞池,刚到舞池中央,灯光一下就暗了下来,一个低沉的男低音道:“现在是柔情十分钟,请先生们女士们尽情地沉浸在音乐和舞蹈之中。”话音刚落,灯光竟然大部分都熄掉,只在进门处有一盏昏暗的顶灯。
伸手不见五指,这舞也就没有办法跳了,侯卫东就带着长发女子,随着忧伤的歌声,轻轻地摇动着。
第23章 跑断腿(十)
歌厅里的男歌手,声音颇有磁性,一首情歌,带着一股淡淡地忧伤直入心肺,揽得侯卫东痛楚无比。
两人就这样摇啊摇,忽然被人一撞,身体就贴在了一起,就没有再分开。一具带着热量的温润身体,轻轻地依偎在侯卫东的怀里,他轻轻地抱住了长发女子的腰身,长发女子也慢慢地将双手环住了侯卫东宽厚的后背。
侯卫东血气正旺,美女入怀,身体就不由思想控制,而且侯卫东的思想也有意无意地放纵了身体,他稍稍将屁股往上翘了翘,这样就可以避免让滚荡直挺的下身碰到长发女子,可是采用这个姿势,两人上身就更加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既然曾经爱过又何必真正拥有你,即使离别也不会有太多难过,午夜里的旋律一直重复着那首歌,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随着歌声,长发女子将额头靠在了侯卫东的肩上,除了小佳以外,侯卫东从来没有和其他女子接触过,这位女子的气味与小佳相比区别很大,若用花来比较,小佳是茉莉花,而这长发女人就是一朵玫瑰,香型不一样,同样都很迷人。
第二首情歌是《水中花》,“凄风冷雨中多少繁华如梦,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蓦然回首中欢爱宛如烟云,……我看见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
第二首歌声响起之时,两人的脸颊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侯卫东放弃了掩饰,下身直直地抵在了长发女子的身体,侯卫东相信长发女子一定感受到了他的热力,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到长发女子胸部慢慢地变硬了。
两人已经完全停止了移动,就站在舞池中间,身体随着音乐轻轻地摇啊摇,身体越来越热。
再一首歌曲响起,同样是熟悉的旋律和歌词:“爱一个人可以爱多久,心痛到那里才是尽头……你的诺言像颗泪水,晶莹夺目却叫人心碎……花瓣雨飘落在我身后。”
长发女子的眼泪已将侯卫东的肩膀全部打湿,侯卫东知道这位长发女子肯定遇到了伤心事情,而她这个年龄,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失恋,他本来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可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说话就会破坏了气氛,两人默默地相拥,共同沉醉于轻曼的音乐之中。
柔情十分钟结束之后,灯光依次地亮了起来,虽然依然昏暗,可是比刚才亮了许多,两人站在原地分开,长发女子脸上犹有泪痕,她迅速扭过头,用手背揩了揩泪水,侯卫东站在一旁,用眼角余光瞟见了她这个动作,只是装作不知,就这样站着。
音乐再响时,侯卫东又发出邀请,谁知长发女子低声道“谢谢你了。”说完,转身就朝舞厅外去走。
侯卫东身体一动不动,如被孙悟空的定身法定住一般,目光却追随着在人群众显得孤寂的长发女子,长发女子走到门口时,门口的顶灯将使她的身影显现出来,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似是寻找着什么,一道亮光闪过,侯卫东眼睛一花,等到他再凝神之时,长发女子已经不知所踪。
长发女子离开了,侯卫东也就失去了继续跳舞的兴趣,他在懦动的人群中穿梭着,离开了舞厅。
外面的世界和舞厅相比就是现实的世界,舞厅没有散场,几个做冷饮的摊点,冷清清地没有一个顾客,摊主都是附近的居民,有气无力地守着这个摊子,看到侯卫东出来,都充满着希望地看着他。
从后门进入了学院,虽然是一墙之隔,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学院的植被蔚然已成,茂盛而充满着生机,在这有些燥热的夏季夜晚,快速地生长着,侯卫东没有走大道,而是在林间小道中穿行,毕业虽然很短暂,他的心灵已受到了不大不小的冲击,所有的感受,和学生时代暂然不同。
林间有相恋的情人偎在一起,这些选择留下来的情人们,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侯卫东默默地想道:“毕业以后的事情真是说不清,趁着现在能够在一起,就好好地爱一场,以后回想起青春的日子,也就有个念想。”
这种想法很有些灰暗,校园中的侯卫东突然想到,小佳还在沙州等待着自己,正在经受着张远征和陈庆蓉耐心细致的思想教育工作,他暗自询问自己:“我是花心萝卜吗,为什么今夜面对着这个长发女子,会砰然心动?”
侯卫东自可扣心自问,他无时无刻地想着小佳,而且思念随着离别时间的增强而愈发浓重,却并不妨碍他与这个女子相拥在一起。
小佳常说:男人的心可以分为几块,送给不同的人,而女人的心却是实实在在密密实实的一个整体,给了一个人,就很难容得下其他的人。
此时,侯卫东疑惑地想:难道小佳所说都是真的。
在招待所不远处,开着一个小书店,这是学院为了照顾那些没有工作的教师家属,特许在校园内开的商店,侯卫东十分熟悉这些小店,他一眼瞧见了自己常去的小书店里,依在如往常一般飘着灯光。
进了书店,老板娘不在,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守在店里,看到有人进来,也不招呼,自顾自地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侯卫东在书店里翻看了一会,又进来一人,在社会文学哲学类书柜前停了下来,侯卫东也没有注意此人是谁,可是不经意转过头,却发现此人居然是副院长济道林。侯卫东主动招呼道:“济院长,您好。”济道林身穿一件质地极佳的真丝短袖,他看了一眼侯卫东,有些奇怪地道:“侯卫东,怎么在这里?”
侯卫东没有想到济道林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禁受宠若惊,便简要地说了说最近的情况。
“青林镇,这是镇我去过,很艰苦,你要有思想准备。”济道林从书柜里抽出了一本书,又道:“看问题要一分为二,最艰苦的地方,往往就有着特殊的机遇,只要用心把握,用心体会,一定会有收获的。”
济道林鼓励了两句,突然脸色有些阴郁,道:“你们系上的朱老师前些天,突发脑溢血,已经去世了。”朱老师是政法系教民法学的讲师,知识丰富,口才极佳,最受学生好评,侯卫东有些吃惊,道:“朱教授身体这么好,怎么就突然走了。”
“朱老师要评副教授,要考英语,他英语不太好,就在家加班学习,谁知就出了事,医院全力抢救,没有救回来。”济道林取出钢笔,在书上写了几个字,抬起头,道:“侯卫东,你是沙州学院的优秀毕业生,相信你一定为会母校增光,这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是老师送给你的礼物。”
意外地收到了济道林的礼物,侯卫东心情很是激动,将济道林送出了书店,也就拿着《平凡的世界》,回到了招待所。
第24章 原来是发配(一)
这一夜,侯卫东一会梦见小佳,一会梦见这个神秘的长发女子,甚至还有段英的片段在脑中闪现,侯卫东最终在梦中选择了小佳,两人不顾一切的抱在了一起,醒来之时,侯卫东的短裤已湿了一片。
居然梦遗了!
这让侯卫东很是感慨,他从裤包里找出手纸,将内裤上椰子味的人生精华揩干净,自从和小佳好了以后,侯卫东就没有梦遗过了,今天一个神秘的长发女子,居然引来了久违的梦遗。
第二天一早,内裤前面有一块硬梆梆地极不舒服,可是身边只有一条内裤,尽管不舒服,也只好将就穿了。
到了车站,看到开往青林镇的客车,侯卫东暗吸一口气,这辆车是整个益杨汽车站最脏的一辆车,而且是唯一先上车再买票的客车。
车上堆满了各种货物,过道上则堆着好向个竹筐,竹筐中藏着说不清来源的破烂,还有两台叫不出名字的机械,机油黑腻腻的发亮,侯卫东小心地避让着,还是将衣服弄脏了。
发车之时,车上已挤满了人和货物。
走了一个小时,路越来越烂,也越来越窄,乘客的衣服越来越烂,越来越脏,满车都是带着话把子的粗俗谈笑声,几只鸭子在前面“呱、呱”地叫着。
又走了一段,公路变发生了质变,一个坑接着一个坑,大坑套着小坑,客车就如在舞厅跳舞一样,东摇西晃,侯卫东的衣服已经与竹筐和机械进行了无数次亲密接触,迫不得已和青林人民群众打成了一片。
三个小时以后,终于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镇,侯卫东站在小镇中间,一眼就将小镇尽收眼底,虽然知道乡镇条件差,侯卫东心里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失望,为了稳定情绪,他取出最后一枝红塔山,站在街道一边点燃了。
一辆黑色桑塔纳从一个院子里开出来,侯卫东没有想到这个小镇还有桑塔纳,赶快避到了一边,迎风而起了灰尘将侯卫东包得严严实实,就如洗了一个灰尘桑拿。
摸了摸脸,只觉触手处全是沙尘,侯卫东就用手使劲搓了搓脸颊,一会功夫就搓出来一根又一根泥条,他挺了挺胸膛,就朝着桑塔纳出来的方向走去,他估计得没有错,远远地就看到了几块牌子,最醒目的就是“中共益杨县青林镇委员会”、“益杨县青林镇人民政府”这两块牌子,旁边还有人武部、纪委和人大主席团的牌子,院子角落,还立着一块牌子——青林镇派出所。
侯卫东站在外面看了一会,政府大门有村民进进出出,他找到了党政办公室,见门开着,就走了进去。
党政办公室里放着四张桌子,十几个村民围在一张桌子前,似乎在办理证件,一个胖胖的女子坐在桌上前发呆,另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打电话,这名男子道:“晁镇长,赵书记要县里开会,今天下午的会就改在明天上午十点,在中会议室。”
这名男子打完电话,一屁股坐了下来,滕椅坏了一只脚,用布条缠起来,随着男子的体重,“嘎吱”响了一声,滕椅被压得弯起来,似乎马上就要散掉。
侯卫东走到那名男子跟前,道:“同志,你好,我是来报到的。”说着把人事局办理的相关证明递给了那名男子,那名男子把证明接了过来,并没有看,反问道:“你报什么到?”
“我分到益杨政府,今天来报到。”那名男子笑道:“是今年分来的教师吗,你到教办去报到。”侯卫东解释道:“我分到镇政府,那是人事局的介绍信。”
中年男子瞟了一眼介绍信,而问胖女子道:“没有听说要进人,是不是?”
那个中年胖女子摇头道:“唐主任,没有听说,是不是来报到的教师,听说镇中分了几个教师来。”胖女人有些好奇地看了侯卫东一眼,道:“这是党政办唐主任,如果政府要进人,他肯定知道,你是不是弄错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侯卫东再次解释道:“唐主任,我是沙州学院毕业的,分配到青林镇政府,那是人事局的介绍信。”唐主任这才把人事局的手续看了一遍,他道:“怪事,怎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侯卫东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