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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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司机这才做出了一脸释然的表情。
在离场镇还有数百米的地方,他们找了一个无人的弯道下车,给了出租司机二百元,这一次,连曾宪刚也觉得二百元钱算不了什么。
下了车,两人沿着新辅好的公路往场镇走,新辅的路极为平整,灰尘也不大,走在上面舒服无比,几只黄狗也来凑热闹,在公路上追来跑去,要到场镇的时候,一队马帮正从镇口出来,往日神气的赶马人此刻闷着头,无精打采地朝独石村走。
“守口如瓶,免得惹来事非。”侯卫东再次叮嘱曾宪刚。
曾宪刚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消失了,在上青林新鲜的空气中,他恢复了自信,举手投足间,少了在宾馆、歌厅里的局促与拘束。
“疯子,这事你放心,我一定瞒天瞒地瞒老婆,打死也不说赚了十多万,宝器才拿这事出去显摆。”
论实际年龄,曾宪刚比侯卫东要长不少,论身份,两人是合伙人,只是英刚石场大主意支全是由侯卫东来拿,曾宪刚就习惯性地把侯卫东当成了上级。
过了场镇,两人分手,各自揣着惊喜,回到家中。
数天来,想着帐上的属于自己的净利润居然有十二万,侯卫东就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反反复复地算帐,如果单靠一个月三百七十元的工资,不吃不喝接近三十年,才能挣到十多万,如今这钱来得并不困难,那以后的工作,还能有什么意义?
侯卫东也就没有耐心天天地打扫办公室和会议室,只有想看报纸的时候,才泡杯一杯上好的青林茶,在办公室坐一坐。
尝到了甜头,又有了第一桶金,侯卫东就不想与人合伙,而想以母亲刘光芬的名义,在独石村另开一座大型的石场。前一阶段天天泡在公路上,侯卫东对于公路沿线的地形相当熟悉,他早就瞄上了一处好场地,资源厚,盖山薄,也没有住家户,而要租用这一块地,就必须再次和独石村打交道。
侯卫东提了两瓶泸州老窖,就到了秦大江的家里。
两人都是好酒量,一人半瓶泸州老窖下肚,秦大江脱掉了衫衣,露出石匠特有的强健体魄,微红着脸,道:“疯子,你不耿直。”侯卫东知道秦大江外表粗豪,实则心思细密,这样说必然有深意,他并不争辩,笑道:“废话多,碰酒。”
果然,又碰了两杯,秦大江道:“疯子,我们关系如何,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合伙开石场,你老哥也是石匠出身,打石头是行家,不是吹牛,比曾宪刚还是要稳当一些。”
侯卫东仍然喝酒吃菜,等着秦大江借酒说真话。
“老哥问过价钱,这一次交通局修上青林公路,你肯定挣了这个数。”秦大江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十”字,道:“十万块,只有多没有少,你耿直点,我说得对不对。”
侯卫东暗道:“看来开石场发财的事情,终究不能隐藏太久,秦大江是地头蛇,为人也还可以,应该让他成为开石场的同盟军。”
此时,侯卫东虽然还是一个普通的乡镇干部,可是突然手里拥有了十六万元可自由支配的巨款,自信心也就开始强大起来,而自信心爆强有许多种表现方式,有的人趾高气扬,而有的人愈发地稳重含蓄,侯卫东稳重如大人物,静静地听着对手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他随时有权做出总结性陈述。
秦大江酒精上头,看着侯卫东始终微笑的表情,恼怒地道:“疯子,你笑个狗屁,英刚石场交给村里的管理费,今年要提高到五千块,少一块钱,我就让村民跟你闹。”
侯卫东仍旧在微笑,不紧不慢地道:“我看中了狗背弯,准备租过来做石场,村里准备收多少管理费。”
秦大江瞪着大眼睛,道:“疯子,你眼睛歹毒,老实说,我准备在狗前弯开石场。”
侯卫东斩钉截铁地道:“狗背湾是我的,你另外选地方。”
秦大江拍了拍桌子,道:“疯子,你凭什么这么霸道,我是独石村的支书,这是我的地盘。”
“我知道老兄也想开石场,如果开了一个小石场,做小生意,又累又没有搞头,要做就要做政府大项目,我和交通局熟悉,争取把上青林的石子打入到沙益路和益吴路,到时你就跟我一起做。”他也拍了拍桌子,“你开石场,需要好多钱?”
秦大江被侯卫东挠到了痒处,他“呵、呵”地笑了两声,“疯子是好兄弟,知道哥哥的难处,借个万把块钱,我就可以开张。”侯卫东爽快地道:“借钱可以,明天过来取,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必须打借条。”
秦大江脸红筋胀地道:“难道侯兄弟信不过我?”
侯卫东坚持道:“做生意,一定要亲兄弟明算帐,先说断后不乱,这是我的一贯主张,借条肯定要写。”
秦大江气得够呛,道:“狗日的疯子,硬是有钱就变狂了,好,你狗日的恶,明天我过来拿钱,顺便把狗背弯的协议签了。”
一身酒气地回到了小院,就看见曾宪刚在小院子转来转去,看见侯卫东,就道:“你跑哪去了,等你半天了。”
两人坐到里屋,曾宪刚红光满面,两眼发光,道:“赚了这么多钱,只能给老婆说一万,其他的都要憋在心里,太鸡巴难受了。”
侯卫东拿到十几万,半夜也数次笑醒过来,他太明白曾宪刚的感受了,嘴上却道:“十多万元就把你烧成这样,以后钱赚多了,再让你憋着,你肯定要发疯。”
“我们什么时候到沙州去耍一盘,我也要买两身好衣服。”
曾宪刚心中还有一个隐秘:他想穿着好衣服去见识一下沙州歌厅里的小姐,上一次的狼狈逃跑,让他很没有面子。
侯卫东当然无法知道曾宪刚内心的欲望,他想的是另外一码事:“英刚石场是我们合伙的,这次赚了钱也不能独吞,要感谢朱局长、刘科长和梁经理,请他们吃饭,唱歌,还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商量,这三个人都很关键,每人包点红包,表示感谢,同时争取下一个项目,你看行不?”
有了送一万块钱的经历,曾宪刚承受能力明显增强了,道:“疯子,你说送多少。”
“没有争取到业务的时候,一人就送两千,如果争取到大业务,再商量如何送钱。”
曾宪刚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钱是我们两人的,如果每次都让侯卫东去送,别人就只会记着侯卫东,看来要想办法由我来送。”
星期五上午,侯卫东便给梁必发打了电话,约朱兵、刘维在益杨宾馆。
第94章 诱惑(四)
这是一场欢乐的晚餐。
曾宪刚脱掉廉价西服,换上了鳄鱼牌T恤衫,俗话说,人是桩桩,全靠衣妆,他是石匠出身,上身肌肉极为发达,鳄鱼牌T恤衫正好将其身材的优势衬托出来。朱兵、刘维、梁必发与侯卫东有说有笑,曾宪刚插不上多少话,就一杯又一杯地与三人碰酒。
荷包硬硬的,曾宪刚前一次相比,就从容了许多,吃酒、唱歌的时候,他就将三个信封悄悄地递了出去。
自从跟随着秦飞跃来到了益杨宾馆,侯卫东数次来到这里,先吃饭,再唱歌,已经成了规定动作,今天他刚刚上来,领班就走了过来,他认出了这个常客,恭敬地道:“先生,今夜醉开了泰式按摩,技术很好的,要不要试试。”
侯卫东扭头看了一眼朱兵等人,见他们没有反对的意思,道:“走,泰式按摩。”泰式按摩只是听人说过,可是到底怎么回事,侯卫东并不清楚,被领进了小间,小间里只有一张床,旁边一个床头柜子,放着一盘水果和一杯茶水。随后又进来了一个穿着绸制短衣裤的年轻女子,她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短裤,轻声地道:“先生,请换上衣服。”
侯卫东并不想显得太老土,可是当着这个年轻女子赤身裸体,还是稍稍有些犹豫,那个年轻女子倒是神色正常,安静地等着,侯卫东心想:“反正还有一条内裤,也没有脱光,怕什么。”也就当着年轻女子的面,换上了短裤。
泰式按摩,名头很响,侯卫东久慕大名,他躺在床上,以不变应万变。那女子上了床,道:“先生,请问轻点还是重点。”从来没有尝试过泰式按摩,侯卫东也就没有标准,他在高中田径队时,每次训练结束以后,有时教练就要帮着放松,教练手法极精,力气又大,放松结束,大运动量带来的疲惫也就一扫而空,有了以前的经验,侯卫东又看着女子小巧的身体,道:“重一点吧。”
女子就开始了工作。
侯卫东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面袋,被这位女子动作用力柔和均匀,左右手交替进行,推、拉、扳、按、压、揉、拿,从足部逐步地向心脏方向进行按摩,慢慢地,他浑身也觉得放松了许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额头上已经微微有些汗水,屋内灯光柔和,女子皮肤虽不甚白,却显得很细腻,她跪在床边,休息片刻,温柔地问道:“先生,这里有特别服务,打飞机免费,冰火和毒龙要加钱,你需不需要。”
侯卫东其实是第一次到这种场所,对这些名词都一知半解,打飞机还是当年刘坤在寝室里谈起过,他只是嘴巴历害,实际上也没有做过,刘坤讲得眉飞色舞,他听得迷迷糊糊。
女子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如主妇在菜市场问价一般,这反而让侯卫东轻松了下来,他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道:“就冰火吧。”女子神色极为自然地下了床,然后取了两个杯子,倒上水,又上了床。
侯卫东眼睛虽然看着天花板,眼角余光却看着那女子。
女子俯下身,很自然地拉了下来,侯卫东就全身赤裸了,心里一惊,便猛地坐了起来。
女子轻轻笑了笑,道:“躺下来,这样我没法做。”女子的镇定和平淡,让侯卫东觉得反应过激,他心道:“这个冰水,到底划啥玩意。”女子用手摸了摸侯卫东趾高气扬的小兄弟,笑道:“先生,你的身材直棒。”然后喝了一口水,直接就将小兄弟含在了口中。
侯卫东只觉温暖异常,女子口中包着热水。
另一个杯子,当然就是冷水。
一口热水,又一口冷水,冷热交替,引导着侯卫东进入了高潮。
离开了小小的房间,侯卫东一直在回味着女子的行为举止,她举止言行,自然而淡定,仿佛是在做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这事又确实不简单。
他一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过了一会,朱兵走了出来,又过了一会,刘维和梁必发也出来了,再等了十多分钟,曾宪刚才走了出来。
酒足饭饱,全身舒畅,朱兵等人兴尽而回。
侯卫东就宾馆开了一间房子,在曾宪刚极力主张下,两人开了两间房子。
坐在房间里看了一会电视,曾宪刚就走了进来,他的鳄鱼牌T恤衫没有扎在皮带里,显得很随意,强壮的身体,加上高档的衣服,使曾宪刚看上去很有些成熟的魅力,虽然举止还有些土气,可是自信心明显增强,完全没有了第一次到益杨宾馆的拘束和紧张。
衣是人的脸,钱是人的胆,此话当真不错。
“以前三十六年真是白活了。”曾宪刚坐在沙发上,眼神越过电视,穿透了墙壁,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眼神飞了半天,才转了回来,他又问道:“吃饭、按摩、红包,恐怕花了一万多元吧。”想到当年为了修房子,节衣缩食数年才存了二万多元,如今一万多元,就这样轻飘飘地花了出去,他牙根又开始酸痛起来。
“这是必须要花的钱,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出血就没有生意。”侯卫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