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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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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在游人如织的古龙大街上,秦杰神情看似平静,心里却是波澜渐起,无论是于龙天带他去看的杀神阵,还是杨豆蔻在花树前的行礼,都是现在的他有些承担不起的压力。

先前在花园中,杨豆蔻还提到了陈红,秦杰这才想起沈州市井里的传闻,杨豆蔻果然与红姐感情深厚,情同姐妹。

这些影响不了他的情绪。

真正影响他情绪的是别的事。

如今北面草原上的战事已经进入胶着状态,天道盟对胜利显得极不在意,神话集团内部似乎出了些问题,有了暂时休兵来看再战的意图。

这便等于说,秋天的时候,杨昊宇便要回来了。

秦杰早就知道杨昊宇出自魔教子弟部落,此时自然明白,为什么东北在此次战争中会显得这般温柔。

杨昊宇对待别的敌人却不见得依然这般温柔。

如今的秦杰不惧杨昊宇,因为他身后的靠山是清梦斋这座大山,但他不知道杨昊宇回来后自己该如何做。

天哥暗点,杨豆蔻在花树前亲自求情,并不是说害怕他这个金丹期的修行者能掀起多大的风雨,只是不想让这件事情把清梦斋牵涉进来,不想让杨昊宇卸甲归老的事情再生波折。

清梦斋首重天道盟,斋主严禁学生干涉天道盟,大师兄已允杨昊宇归老,看来看去,秦杰的复仇记都写到了最后,除了最后的那个方法。

第299章 要去杀人!

雨自天降,街上的行人纷纷走避,那些外郡来的游客也依依不舍的离开,只剩下秦杰一个人站在古龙绘像前沉默不语。

他撑开了雨伞,雨点洒落在紧绷的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看着伞前逐步被雨打湿的古龙绘像,想起了很多事情。

过去的往事不用提,今天杨豆蔻震撼半蹲行礼。

春雨越下越大缠绵的一塌糊涂,恰如秦杰此时的心情。

庄严清丽的古龙绘像,被雨水淋的湿漉漉的,那双不怒而威的眸子,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生命,突然间生动起来。

普通人根本无法感知到古龙绘像的变化。

秦杰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看着古龙绘像的眸子,感受着地面石线里渐趋凝结的气味,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年前他初入沈州市,带着张楚楚站在古龙之前,曾经被这道绘像所分发出来的凄凉古意吓的浑身寒冷生硬。

后来他知道这道古龙绘像是道神符,对侵入沈州市的敌人能够自动感应,并且能够施出近乎元婴巅峰强者全力一击的能力。

秦杰左手伸进怀中,握着那根被布包裹着的阵眼杵,看着伞前威势渐起的古龙绘像,说道:“现在不是当年,你以为现在我还会被你吓得屁滚尿流或者变成冬天里的鹌鹑?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古龙神符的主人,是不能自封的,而是贺飏传承给他,然后由天道盟盟主亲口确认,并且由那根杵最终确定。

雨水间的古龙绘像,感应到了黑伞下传来的熟悉却又多年不见的气味。

秦杰的识海里响起一声清亮的啸鸣,鸣声尖锐高亢,夹杂着几分疑惑,几分不甘,几分悲伤和些许淡然。

雨水不停地冲洗,古龙绘像里那道来自远古的凄凉气味慢慢淡去,直至最后归于沉寂,变成一面普通的石画。

秦杰知道这代表古龙绘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先前识海中那声啸鸣里的悲伤,是古龙对老师贺飏的追忆。

秦杰站在雨中,右手握着雨伞的伞柄,左手握着惊神大阵的阵眼杵,感受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古龙在春雨里认主,代表着沈州市这座大阵,从此以后便成了他的责任,也代表着天道盟的安危,从此成为了他肩上的责任。

他喜欢这片土地,喜欢平静喜乐的生活,喜欢生活在此间的人们,所以他愿意承担这种责任。

他愿意用除了生命之外的任何事情,来维护天道盟的安宁,但这并不代表他便要因而得到自己的人生。

左手握着阵眼杵,是握着天道盟的将来。

右手握着黑伞,是握着自己的人生。

两手都要握,两手都要握紧。

如果两者发生冲突纠结,像此时的春雨一般缠绵,那么他需要做的事情,就像是当初登旧书楼般用刀砍开面前的春雨,像松鹤楼露台上斋主那一闷棍般,砸碎所有的纠结与不满。

松鹤楼露台那个夜里,他与斋主曾经有过这样一番对话。

“我想杀的人实力非常强大,位高权重,而且有些连我也觉得棘手的背景。”

“看你也不像是没有身份地位的人。”

“因为我那位老师很了不起,所以理所当然我也很了不起。现如今就算是与我想杀的那位巨豪相比,我们之间的身份地位也能够说差相仿佛。”

“那你还愁苦什么?想杀便寻着机会去杀便是。”

“我那位老师似乎很愿意我们这些学生不讲道理,但其实他是个死脑筋,非常讲道理,总说什么天道盟第一,天道盟第一那怎么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和天道盟有什么关系?不走歪门邪道,难道就不能杀人?”

那时候的秦杰,以为自己谈话的对象是名沈州市的普通富翁,如今想着这些话出自老师之口,这番话自然便有了崭新的意义。

不走歪门邪道,难道就不能杀人?

不走歪门邪道,难道就不能杀夏侯?

秦杰笑了笑,把雨伞收好系回背后,就这样一头撞进了如帘的春雨中。

雨慢慢小了,秦杰准备回枫林别墅,却在枫林别墅小区门口停下了脚步,转而走到春熙路,进了一家茶楼。

坐在茶楼二楼畔,看着栏外淅淅沥沥的雨点,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步骤,确认不会惹出太麻烦的问题,便开始着手准备。

他向掌柜要了笔纸,稍一考虑后开始疾笔书写,草草而就一封书信,然后封好,准备让车马行把信送到清梦斋。

便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也看见了他,惊喜说道:“秦杰,你怎么在这里?”

秦杰嘲笑说道:“谢林,你今天又没去天道盟,当心让你家老爷子知道,间接断了你的钱。”

如今秦杰的身份地位早已与当初大不相同,但谢林本就是个豪奢开朗的性子,又有唐人不惧权贵的惯常思维,乐呵呵地凑了过来,说道:“断了钱怕甚,你随便给我写副书帖便成,再说若要去西城夜总会,以你现在的名声,难道还要本公子再请你?当然是你请我才是。”

谢林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反正看你在茶楼上也闲来无事,又没带着那小丫头,不如我们去夜总会?”

秦杰摇头说道:“我今日有事情要做。有封信要送进清梦斋,能不能麻烦你走一趟。”

谢林苦着脸说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最厌憎去清梦斋。”

“一张书帖。”

“中堂?”谢林大喜道。

秦杰笑骂道:“你想的倒挺美。”

谢林接过书信,眼睛忽然转了转。

秦杰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可别想着把这信纸偷了去卖钱,不然那副书帖不写,我还要去你家闹事。”

“书法赏鉴罢了,哪里能说偷,即便偷了,又哪里舍得卖钱?当然是要拿回家给我那老爹欣赏一下。”被秦杰揭穿想法,谢林也不羞恼,笑嘻嘻说道。

秦杰正色说道:“这封书信很要紧,可不敢误了我的事。”

“那我这便去,对了,过些时日有次聚会,由头我倒是忘了,金无彩让我问你一声你去不去。”

“若有时间便去。”

秦杰也不把话说死。

谢林转身便向茶楼外去,忽然想到件事,说道:“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秦杰笑着说道:“我要去杀人,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热闹?”

谢林觉得好生无趣,挥挥手便蹭蹭蹭下了楼梯。

秦杰把桌上残茶饮尽,探头出栏,看着谢林上了车,仔细算了算时间,却不急着离开,而是又要了一壶新茶。

他在茶楼上慢慢饮着。

春雨在楼外淅淅落着。

沈州市上空雨云密布,看不见日头,只有逐步黯淡的天光,表明暮时将至。

秦杰掏了些钱,搁在桌上,离开了茶楼。

伴着身后茶士惊喜的恭送声,他向西城门走去。

先前他并没有与谢林说笑。

他真是去杀人的。

……

暮色不见,微雨又至。

一位面容清翌的中年人撑着雨伞行走在雨街之上,但他的身旁却没有什么随从下属,只有一名面色冷峻的男人沉默跟随。

西城门处的人敛声静气站在檐下,目光随着街中两个人的脚步而移动,没有人上前,也没有人露出诧异的神情。

中年男人叫黄兴,而跟着他的那位姓于名水主。

黄兴每日晨间和暮时,必然会选择一处城门进行巡查,除了于水主之外,不带任何下属官员,轻车简从,风雨无阻,如此多年来没有哪一日不如此。

沈州诸城门处的人们,早已经习惯了眼前这幕画面,只有当这二位大人结束完巡查之后,他们才能离开,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按照过往这些年来的规矩,今天黄兴巡查的是西城门。

巡查西城门完毕,黄兴确认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点了点头,于水主回头望向檐下那些面露紧张之色的天道盟子弟,神情冷峻的挥了挥手,众人知道今天终于结束了,面露轻松之色散去,各自回家。

站在西城门的雨街上,黄兴微倾雨伞,抬头看着自天而降的雨丝,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疲惫,微涩说道:“终究还是老了。”

“您还能再为天道盟效力三十年。”

黄兴问道:“这些年天天陪着我四处巡视城门,每日都要踩着夜色归家,弟妹早有不满,着实辛苦你了。”

于水主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我这条命都是大人给的,莫说陪着大人踏遍沈州市九座城门,即便是把命送掉也是理所当然。”

他们的命运因为当年的一件惨事而改变,也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当年如果不是黄兴狠下决心,最先带着于水主投靠了田海,说不定早就已经随那位将军死去,即便不死大概也会被天道盟冷落闲放散置,没有田海的大力回护,哪里还有如今巡视沈州市门的辛苦与荣耀。

可惜终究还是受了当年那件事情的影响,二人虽说勤勉清廉用心替天道盟做事,官职也已经到了头,再难向上晋升,不过至少荣华富贵已有。

第300章 杀两人!

黄兴看着微雨里的沈州市,沉默很长时间后,忽然感慨说道:“当年我们随堂主回沈州,似乎就是入的西城门。”

于水主神情微凛。

他们二人每天清晨黄昏巡视城门时,谈的都是闲事趣事,也曾经回忆过曾经的生涯,然而却从来没有提到过那位堂主。

因为二人不想记起当年那件惨事,不想回忆起自己在那件事情里所扮演的角色,也许是因为内疚惭愧,也许是因为恐惧。

于水主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今天会忽然发此感慨,低声说道:“按规矩,力该是由东城门入城,后来这件事情也被拿出来作了罪证。”

黄兴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暮色里的雨越下越大,行人早已各自归家,湿漉的街上空旷安静,只有雨声伴着二人沉默回忆着当年。

两辆车在雨街两头沉默等待着,那是二人家里派来的车,。

便在这时,雨街上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很轻柔,很稳定,如果仔细去听,似乎能够听到靴底踩破水洼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那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

很奇怪的是,年轻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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