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谍影-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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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开始后;后台就不断接收现场信息;因为牵涉甚广;从传唤到询问都是全程录像的;因为嫌疑人交待“女人”的线索;抓捕对于女性嫌疑人相当重视;可结果又不遂人愿了;此时在他电脑里点开的视频;一多半都是女人;佰酿的服务员、松子料理的服务员;差不多都女的;那见过这种阵势;多数吓得都不敢说话;一说话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要不上下牙直磕巴;话都讲不成一句;进展得极其缓慢。
看了一个小时;他颓然而坐;旁边监控的李小众随口问道:“小王;看花眼了吧?”
“早花了;到底是谁啊?”王卓苦着脸道;肯定有一个;可究竟会隐藏在什么地方。
“真不好说啊;我也头回遇见这种情况;大部分时候;都是有准确目标;只等时机成熟抓捕就得了……谁可想到这次颠倒了;我们觉得是时机;却掉进别人挖的坑了。”李小众小声道。
好在没啥人;外勤带队执行任务;家里就他、王卓;和时刻等待召唤去评估嫌疑人心理的都寒梅;她一直闲着;因为嫌疑人太多;没有圈定重点突破的。
“我觉得这次要黄。”都寒梅声音更小了。
“什么意思?”李小众看着她。
“你想想;又是临阵换将;又是和地方全方位展开合作;这就是一种苗头。”都寒梅道。
“什么苗头?”王卓不懂了。
“两手准备啊;如果查到更好……查不到;我们就退居其次;也不丢人;反正公安也不知道我们在于什么……”都寒梅笑道;这肯定是上面处理方式;凡事四平八稳;进退自如。
“可我刚拟好限制出境名单;好像上面要有大动作。”王卓不信地道。
“你也太年青了;真正的间谍;限制有用么?”都寒梅反问道;一句把王卓问愣了;对呀;这顶多是聊胜于无;方便日后的反查而已;真正的主谋;洗底之后;应该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或者他不用消失;已经没有可能知道是谁了。
“别乱说了;陈处接这么个烂摊子;心情肯定不好;别撞到火头上。”李小众小声提醒了句。
都寒梅正在浏览一个抓捕的场面;他瞥了瞥眼;笑道:“事实如此啊;就因为田上介平说了上线是个女人;就把主要目标全部指向女嫌疑人身上……为什么不考虑他说话的真实性呢?还有;死亡的中野惠子;为什么不可能就是他的上线呢?”
“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刚接收的信息。”王卓奇也怪哉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提示着储存位置;两人齐齐打开文件;扫过一眼;相视愕然;李小众瞠然道着:“查无此人?”
“对;我们通外交使馆知会了对方;对方的回复就是这样……北海岛有中野惠子这个人;但中野惠子还好好在当地;这个身份;是假的。”王卓道;说到这儿;他笑了。
李小众和都寒梅都笑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估计没人会承认这个死者的属国了。
“看来这个中野惠子;有国难回了啊。”都寒梅笑道。
“那李从军;也就是田上介平;为什么撒这个谎呢?”王卓奇怪地问。
“如果中野惠子是他的上线;那他就没有撒谎;上线是个女人……既然双方通过段小堂交易;那知道他和惠子情况的;恐怕也只能是段小堂……他没撒谎;要杀人灭口;还有比找段小堂更容易的吗……你查查;几方bna的对比;洗底的结果应该是这样;绕一个圈;最终发现;死者就是凶手。”都寒梅思忖着道着;只有这样才能于净彻底;行走在阴暗中的人只相信死人。
这个不难;王卓直联着省厅的罪犯系统;有点惊讶于地方警方速度;看看半个小时前冒出来的消息;他惊讶地喊出来了:“死者身上留下的bna;和杨勇;以及追杀费明枪手的bna吻合……这两个人;应该是奸杀中野惠子的凶手
啧……李小众懊丧地直拍桌子;不悦地看着都寒梅道;你们这些研究人心理的;总是习惯当事后诸葛亮。
“他们不死;谁也确定不了啊;其实我们在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的;全力以赴注意着线人提供的消息;可恰恰忽视的是;对方正是通过线人;把我们引向了歧路……他可以从容的消除一切痕迹;我想;恐怕就李从军留下点什么;也要被他们找到了。”都寒梅道。
“本来线人是个替死鬼;如果他无意被栽赃;成为杀害中野惠子的重要嫌疑人;那这个案子……按照现在的刑侦条件;多数他得负责了……本来是栽赃;又变成灭口……这事……好像主谋察觉到了什么;最终下狠手来了个大洗底。”王卓犹豫地说着。
“吁……不谈这个。”都寒梅一下子兴味阑珊了。李小众也有气无力地低下了头;不准备说了。
对了;自陈傲到来发布通讯限制的命令后;都明白意味着什么;虽然仅仅是对办案人员的通讯限制;可这里的潜台词是;怀疑的目标;不排除内部人员。
张龙城和徐沛红一组、戴兰君和陈傲一组;上午奔赴市刑事侦察总队;用一个普通警察的身份对带回来的庄婉宁、马博两人进行询问。
特询室之一:
庄婉宁出离愤怒了;拍着桌子在嚷:“……你们究竟是谁?凭什么从课堂上带走我……我犯什么法了?你们这是侵犯人权……作为执法者你们缺乏起码的职业道德。有强推着人上车的吗?我的学生会怎么看我?我将来还怎么在大学教书?”
吼得声嘶力竭;气得满脸通红;桌子拍得啪啪直响;戴兰君和陈傲都有这种涵养;一语不发;等嫌疑人气势一而再;再而竭之后;陈傲才慢悠悠地问着:“正因为不知道你犯什么法了;才刑事传唤啊……要知道;那就是逮捕了。
“那传我于什么了?总不能无缘无故吧?”庄婉宁气愤地道。
陈傲使着眼色;戴兰君抽着一张纸问着:“这是你的银行卡?境外申请的?”
庄婉宁看了看;纳闷地道:“是啊;留学时候申请的。”
“这张卡呢?”戴兰君问。
“卡?”庄婉宁迷糊了;愣了;根本想不起来了;她难为地道着:“回国扔了多少东西呢;我那想得起来?”
“你不会告诉我们;丢了吧?”陈傲问。
“肯定是丢了啊。”庄婉宁瞠然道。
“这几个人认识吗?”戴兰君啪啪拍了几张照片;段小堂的、仇笛的、以及燕登科的;还有欲盖弥彰;她男朋友马博的。
“认识啊;这是我同学;仇笛……这是佰酿的老板;燕登科;这是我的男朋友马博……这个;我不认识;没见过。”庄婉宁指着;流利地道;不像做假。
“你的银行卡;在佰酿消费过;能解释一下吗?”戴兰君问。
“啊?我一穷老师;我在那个坑爹地方那消费得起?”庄婉宁出离惊讶了。
两人不说话了;庄婉宁知道可能是事实了;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话音变了;变得很委婉了道着:“……我真不清楚;我平时就大大咧咧的老丢东西……再说于嘛去燕登科那儿消费?他送我钱还来不及呢;我至于还给他钱吗?”
“那你的男朋友呢?好像也是小富商;有没有可能借用?”陈傲问。
“不可能;我们处了才几个月再说我都记不清了;怎么借给他?”庄婉宁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问来问去;原地打转;陈傲愤然离座;留下戴兰君直勾勾盯着她;让庄婉宁极度地不自然了;庄婉宁气愤之下;剜了戴兰君一句道:“阿姨;您别这样看我成不?我又不是阶级敌人。”
叫阿姨?戴兰君也气得甩了夹本;起身离席了………
特询室二:
那位小富商马博可是吓得满头冒汗了;问他什么;他就毕恭毕敬说什么;一口一个警察叔叔;两口一个警察阿姨;叫得张龙城和徐沛红都不好意思欺负小孩子了。
他本人毕业于长安大学;回母校看老师时;偶遇到了和老师同一系的戴兰君;两人是长辈牵线;处上对象的;谈的也不深;小伙子说了;庄老师脾气不好;老和他生气;他爸妈怕他受欺负;一直不太看好;庄老师的父母呢;又嫌小伙子经商不务正业;也不看好;但是两人呢;有时候又谈得来;所以一直没分手。
偏偏没分手呢;又有烦心事;参加一次酒会;结果招惹到燕登科了;老是去骚扰他女朋友;他是敢怒不敢言;还指着人家燕总给点生意做呢。至于仇笛呢;也认识;是庄老师的同学;这个同学和个流氓地痞一样;碰见两回就起意骚扰……哎哟;小伙子满腹苦水;欲哭无泪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陈傲气得拂袖而去;戴兰君追问着:“这两人怎么办?”
“男的放了……女的刑事拘留;说得好听;想不起来;让她好好想……你就盯这儿;审她48个小时。”
陈傲气愤地道;自顾自上车走人了。
戴兰君可是被尴尬到当地了;隐隐地心里有点不忍;不过她只能依命行事;谁的嫌疑也没有写在脸上;她匆匆回头和总队的同志交涉着;办了个拘留申请;出门时;正逢着张龙城和徐沛红悻然离开;相视无语;戴兰君匆匆几步又退出来;透过窗户看那位蔫不拉叽的马博。
这家伙怂得;就差抱着腿求饶命了;明显是被父母宠坏的货色;特询室里怂得像条虫;准备走了;整整衣领;拉拉衣襟;还不忘保持光鲜的外表;被刑警带着出了门;站在窗口的戴兰君看着他;相视一眼时;戴兰君真为庄婉宁有点不值。
这家伙佝着背;不迭地谢谢警察叔叔;下了楼;逃也似地出了总队大院;拦了辆出租车跑了。
无言地推开了滞留着庄婉宁的房门;把拘留通知拍到桌上;戴兰君看着庄婉宁;一瞬间;庄婉宁终于按捺不住了;抽泣着;抹着泪;喃喃地说着你们这帮法西斯……她哭着;不过很快平复了心态;看着戴兰君;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习惯就好;其实没什么;配合我们尽快摘掉你身上的嫌疑;澄清一下误会。”戴兰君道;直觉告诉她;似乎错了。
“这肯定是个误会;但我说不清啊……难道你觉得我明明就在长安;还会蠢到拿美国的卡在这儿消费;白白让坑爹汇率扣美元?”庄婉宁说了个现实的问题。
戴兰君没听解释;扔出来了段小堂的照片道:“听说这两天长安发生什么事了吧?”
“听说了;铲除黑恶势力;叫什么小堂?”庄婉宁道。
“对;就是他;他就是黑恶势力代表;段小堂;给你汇款的好像就是他。”戴兰君道。
庄婉宁一下子急了;拍着桌子道:“那你问问他呀;兴许他脑袋让驴踢了;汇错了;你问我啊?”
这个反应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戴兰君更确定是错的;她轻声道着:“他死了。”
哎哟……这算是说不清了;庄婉宁直拍额头;欲哭无泪了。
错的;也许彼此都知道是错的;但没有澄清的契机了;沉吟好久;戴兰君几次回忆到仇笛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长安大学;原来心里尚有点妒意;不过现在他倒觉得;兴许仇笛真发现了什么;她端详着楚楚可怜的庄婉宁;如果换个场合;一定是个满身书卷气的倩倩淑女;这样的人;不可能和段小堂产生什么交集啊?
可惜了;无从证实了;许久后;戴兰君突然问着:“反正你暂时走不了;咱们聊聊吧。”
“等会聊;我在想;我那张银行卡的下落;我真是记不清了……航班上丢过一次行李……咝……在国外就第一学期用过;以后再没用过啊……咦对了;汇款时候不是录相吗;查银行啊。”庄婉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