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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这些年,二哥哥很想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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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我生日当天,毛毛狗跑去台北开同学会,留我独自一个人在竹东山区里测试讯号。 
我抱着悠闲的心情,不料骑着骑着,路越来越小条。 
挫赛惹,我好像迷路了? 
我有点紧张,毕竟我的机车还剩多少油鬼才知道,万一演变成在深山里牵着一台废铁走来走去,那该如何是好?我必须在车子还有力气的时候,想办法骑到大马路上。 
不知不觉,我来到一个风景豪爽的山谷。 
山谷中央,有一只正在吃草的牛,牠慢慢抬起头来与我四目相接。 
我有点感动。 
「是牛耶。」我索性熄火,享受山谷的宁静。 
我感叹地看着牛,牛也看着我。 
我为了把牛看得更清楚,我慢慢后退、后退、后退…… 
突然间,我的屁股失去了正常的重量感,视线也慢慢向上倾斜! 
「赛咧!」 
这一切来得颇慢,但慢归慢,完全无法抵抗。 
我冷静地朝着恍惚的天空骂了声赛,然后更冷静地抓着机车把手、摔倒在被野草覆盖的山沟里。全都是慢动作分镜。 
「……」这里四下无人,叫也没有用,挣扎也是枉然。 
我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闻着脸上的草屑气味。有点好笑,但真正笑出来的话恐怕也有点造作,所以我继续思考着万花筒般的人生……今天我生日耶,真的好猛喔! 
所幸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 
「喂!你要不要紧啊?」 
上面传来一个带着台客腔的、强有力的询问声。 
我狼狈地坐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山沟上的人。 
说话的是个挑染金发的少年,骑着一台改装成机械兽的机车,一副天涯海角任我闯的模样。他很热心地蹲在山沟边看着我,说:「要不要帮忙啊?」 
废话! 
「喔,好啊,谢谢耶!」我苦笑。 
然后我拚命把机车推上去,让见义勇为的金发少年抓住拉上。 
就这样,我安抚了一下吓坏了的机车,问了最快、也是唯一冲到没有牛的正常世界的路,结束了难忘的看牛逆摔记。
二哥哥很想你25草地上乱 窜的黄点
升大三的暑假过了一半,手机讯号测试的打工也结束了。 
偶而回到彰化,我会带毛毛狗回药局家?,看看我忠心耿耿的Puma。 
我们站在家门口,远远看著趴在椅子下睡觉的P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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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用手指指著椅子下的Puma,用自己发明的手语说牠睡了很久。 
我躡手躡脚接近呼呼大睡的Puma,毛毛狗只好自动省略了正常的打招呼模式。 
还没伸手摸到Puma,Puma便闪电睁开眼睛,在一瞬间坐好。 
牠看著我,我看著牠。 
牠的身体因太过激动微微发抖。 
过了半分鐘,我才笑嘻嘻开口:「柯普马,你有没有忠心耿耿啊?」 
Puma立刻大声回应我,原地转了两圈后,便砲弹般飞快冲了过来。 
「哇!好可爱喔!」毛毛狗蹲下,小心翼翼地摸著牠剧烈发抖的背。 
「放心牠不会咬人。」我温柔地低下头,让Puma溼热热的舌头捲进我的鼻孔。 
「我知道啊,你说过好几次了。」毛毛狗微笑。 
「妳看,牠会干我的脚耶!」我说,伸出我的脚让Puma整个抓住。 
Puma中邪般疯狂抽插。 
「你干嘛啊!你妈妈在看耶…」毛毛狗脸红了,侷促地说。 
自从交了女朋友后,远距离恋爱不容易,平日两个人都要上课,只有假日才能跟毛毛狗相处,理所当然回家的次数就减少。 
孩子长大了,爸妈寂寞了。 
家?的狗却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明白地承受著小主人一天又一天的缺席。 
还记得前几个月,Puma就这麼生病了。 
「Puma生重病,你快点回家。」妈妈在电话裡简短地说。 
「啊?生重病?是感冒吗?」我脑袋一片空白。 
「今天就回家。」妈妈难得的坚持。 
掛上电话,上完最后一堂课我就搭夜车回家。 
一进门,我就看见妈妈像抱著婴儿般抱著虚弱的Puma,用吸满牛奶的针筒插进Puma的嘴角,慢慢灌进营养。 
一开始我还觉得有点好玩,但Puma看到我回家,立刻挣扎著要爬起来,一乱动,刚刚好不容易灌进去的牛奶便给吐了出来。妈妈无可奈何将Puma放在地上,Puma就跌跌撞撞向我走来。 
我快哭了,抱起边走边走歪掉的Puma,感受著牠奋力发出的开心颤抖。 
「真难得,你不在的时候,Puma什麼都不吃也都不动,看到你就好一半了。」妈妈说。 
「几天了?」 
「前几天就怪怪的了,可是一直从昨天开始,Puma完全不吃东西我才吓到。」 
「Puma,你有忠心耿耿,二哥哥知道,都知道喔。」我安抚著躁动的牠。 
别乱动了,别花力气乱动了。 
二哥哥回来了,喔乖。二哥哥回家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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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一在,牠就不乖。」妈皱眉,晃著手中还有一半:「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掉,刚刚好不容易喂的一些牛奶都白费了,这样下去都补充营养的话,好不起来。」 
「牠有吃药了吗?」我拍拍Puma的背,让牠趴在塑胶巧拼的地板上。 
「我有喂牠吃一点肝药,加上感冒药水,不过Puma一直不吃东西,就算吃了也是吐,没有体力也不行。」妈尽 
量说得客观:「现在就是让牠吃东西,然后都不可以吐出来。」 
那时,我真怕Puma死掉。 
晚上我抱著虚弱的Puma睡觉,Puma睡得极沉,有时好久都一动也不动。睡不安稳的我小心翼翼将手指放在Puma的鼻子前感受牠的呼吸,深怕这个小弟弟就这样在睡梦中告别了我。 
一直以来,我都很怕Puma在我离家的时候过世,那样的牠太寂寞,而我也完全无法接受。我们彼此都很爱对方,我经常祈祷Puma在永远闔上眼睛前,再感受一次我的怀抱。 
牠需要,我也需要。 
所以我一直跟牠约定,如果有重大的病痛,一定要撑到我回家。 
而妈妈也答应过我,如果Puma怎麼了,不管我人在哪裡在做什麼,一定要立刻打电话叫我回家。立刻。立刻! 
「谢谢你等二哥哥。可是,现在还太早了喔。」我摸著Puma充满呕吐物气味的黄毛,说:「你还要活更久,二哥哥还没有坚强到可以送你走喔。」 
隔天一醒来,我就展开我的Puma大復活计画。 
我在刚煮好的白饭裡淋上热热的肉汤,再铺上一层厚厚的肉鬆,然后放进嘴裡嚼啊嚼,嚼成肉鬆饭泥后,吐在掌心让Puma慢慢舔…慢慢舔…接著就尝试吃了几小口。 
「很厉害喔!不愧是忠心耿耿的超级Puma狗!」我乐坏了。 
慢慢的,Puma又吃了几次,食慾就打开了。 
到了第三天,Puma恢復了体力。 
「来,奖品!」我把裤管捲起来。 
「…嘿嘿嘿嘿!」Puma抱著我的小腿,急切地相好起来。 
还挺有精神的嘛你! 
毛毛狗是造成我跟Puma聚少离多的重要原因,所以我也规定毛毛狗要跟Puma要好一点,补偿一下罹患相思病的Puma。 
每次毛毛狗抽空陪我回彰化,我就会载著毛毛狗,不时催动机车油门。 
而奶奶就会牵著Puma站在药局前庭,嘲笑Puma根本就不敢跳上机车的踏板。 
「Puma,勇敢!」我用力说道,继续催紧油门,引擎发出快解体的咆啸声。 
「…」Puma侷促地一下子冲前,一下子紧急煞车。 
胆小的牠就是打不定主意跳上机车踏板,跟我们一起去八卦山玩。 
「勇敢喔Puma!」毛毛狗也鼓励著:「跳上来跳上来!」 
「拜託!你小时候连床都可以一下子跳上去!快点啦!」我感到好笑。 
「…这隻就是不敢啦!」奶奶抱起Puma,想将牠直将放在机车脚踏垫上。 
「不要啦阿嬤!我就是要Puma自己跳啦!」我慌乱地阻止。 
Puma就这样前前后后冲了十几次,最后终於鼓起盲目的勇气一跃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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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囉!我们去玩吧!」我哈哈大笑,慢慢伸起支撑的脚。 
一路上,Puma迎著风、缩起耳朵,自信十足地欣赏山路风景。 
偶而我都会伸手下去摸摸Puma的颈子,让牠知道我没有疏忽牠的存在。 
彰化师大位於八卦山的分部,有几个无敌大的大草皮,就算工友在上面饲养迅猛龙也完全没问题。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那裡。 
在草皮边停好车,Puma立刻发疯般冲下去,连续抬脚尿了三次后,就完全不受管控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皮上跑来跑去。 
很快的,一大片耀眼的鲜绿中,只剩一个到处乱窜的黄点。 
毛毛狗的手放在眉毛上遮挡刺眼的阳光,感嘆:「Puma看起来好快乐喔。」 
可不是? 
我冲了出去,张牙舞爪对著沾满草屑的Puma大吼:「吼?吼?吼??」 
两个人,一条狗,玩起没有规则的追逐战… 
如果有人问我:「请问,狗的人生是什麼?」 
「跑来跑去。」我一定这麼回答。 
《二哥哥很想你深夜26,国小跑道上的星空》
还想多存一点钱,便在清大夜市裡找到了一份工作。 
那是间便当店兼牛肉麵店,算是综合性质的小吃店,生意爆好,每天都人来人往,除了下午两点到四点没生意,其餘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之前有工读生偷钱被老闆辞退,为了避嫌,我每天乾脆都穿一件只有一个薄薄口袋的短裤上班,裡面绝不装钱。生活费就放在停在店门口的机车置物箱裡。 
我什麼工作都得做,装菜、盛饭、收钱找钱、清理桌面、洗碗。其中就数洗碗最…最棘手。话说位於室内的洗碗槽,旁边就是一大桶套上黑色塑胶袋的餿水桶,裡面都是顺手倒进去的、客人吃剩的食物残渣,发出一阵阵浓烈的酸臭。 
我将客人吃完的碗筷收进厨房后,在洗碗槽累积了一定的脏碗,就要开始清理。但右手边的餿水桶的气味实在令人欲呕,不必闻久,闻一下下就想很吐,道理有点类似你被一个晕车的欧巴桑吐了满身,不久后就必定换你吐。 
所以,每次进厨房洗碗,我都深深吸一大口气,然后闭气洗碗。 
如果受不了了,就拉开衣领,头低下,朝著黏答答的身体快速换气。 
…寧愿呼吸体臭,也不想吸进餿水的味道。 
有时毛毛狗来探班,会贴心地驻守在厨房帮我洗碗、或是帮我拿抹布清理桌面。两个人在小吃店裡搞得全身油腻腻的,竟然也是约会的一大部分。 
「公公,这真的好臭喔。」毛毛狗一手冲水,一手将碗裡的麵条倒进垃圾袋。 
「唉,还不是为了要跟妳约会。」我放下一堆新的脏碗,又出去招呼客人了。 
虽然我心知肚明毛毛狗是好意帮忙,但她抱怨的次数多到让我偶而都会跟她吵架。有时甚至会在小吃店裡斗气,真的是很那个。 
我有时候,难免遇到去那边吃饭的同学。那些同学经常露出尷尬的表情,但我反而得笑笑招呼他们,偶而还会帮他们多添一些肉块之类的。 
我猜想他们并不是瞧不起我出卖劳力的打工,而是看到我浑身脏兮兮、任人使唤,不由自主想同情我,却又觉得那种同情无论如何都太伤人了的尷尬。 
我只有笑,才能安抚他们那种不上不下的情绪。 
「这个滷蛋…我请客的。哈哈!」我夹了一颗滷蛋,逕自放进麵裡。 
「九把刀…谢谢。」同学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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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最累,几乎每三分鐘就有人屁股离开椅子,然后又有新的人进来。 
那时只有令脑筋完全空白、让身体机械地执行每个单调的环节,我才能跟疲倦暂时脱鉤,否则心情很容易烦躁。 
过了九点,换了吃消夜的客人,节奏才整个慢下来。我开始在煮麵、烫青菜的过程中反覆构思「洛剑秋」「北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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