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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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澄耸耸肩:“我不是送了只摩托罗拉的中文拷机给她?今天下午她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条信息,约她星期天吃饭还说想她。”
“………”沈子丰没说话,只是看着沈澄。
沈澄呵呵一笑:“爸,放心,我看得开呢。”
“那你怎么说的?”沈子丰问道。
父子两个在讨论一份儿子的感情,这大概是父亲对儿子的成熟开始真正认可的又一个标志吧。因为只有男人才和男人说女人。
“我,摔了拷机,要她滚。”沈澄说的很简单。
啪!
对面的沈子丰一拍大腿:“好。***,老子的儿子哪里不好,要她滚。什么玩意嘛,拿你送她的东西去勾搭人?从小到大我还没收到过你礼物呢,***。”
两句粗话强烈的勾勒出了沈子丰心里的痛快,最后一句酸溜溜的嫉妒也终于发泄了出去。沈澄扑哧一笑:“你吃醋呢?”
“臭小子,我和你说,你爷们点知道不?断了就断了,老子明天就去招呼下,局里好姑娘多呢,要陈局给你拉……,恩,介绍下。”沈子丰兴奋的开始安排设计起了沈澄的婚姻。
沈澄在那里急了眼了:“干嘛你?我不要你介绍的。”
“你不要?对了,那你小子还调戏人家叶彤?还当老子的面调戏,害的人家现在看到我都怪怪的。”沈子丰在随便胡扯着。
沈澄不屑的笑了一声:“我说爸,你少来这套,你从下班后到现在还有可能遇到做文员的叶彤的么?你就扣帽子吧你。”
“哈哈,会推理分析了啊,恩,不错不错,哎,儿子,叶彤那小丫头还真是不错啊,局里那些歪瓜裂枣整日想着呢,给他们也浪费了,你看?”
“去去。”
沈澄看着父亲那副心急的样子好像生怕好姑娘没被自己糟蹋了,实在可惜似的,哭笑不得的看着沈子丰,沈澄道:“爸,我才二十,这些真的还早呢嘛。你还是让我安静段日子吧。”
“老婆要慎重知道么?之前找的简直就是个花瓶,沈澄啊,散了就别去搭理了知道不?”沈子丰不再坚持了,但是却坚持的告诫着,显然在他的眼里,张媛媛并没有得到认可,不过由于自己养的是儿子,粗枝大叶的沈子丰以前也没怎么在意他们来往,可是要想进家门做自己的儿媳,沈子丰就要干涉干涉了。偏偏他今天又听到了任何男人都最忌讳的事情发生了,管她到底什么回事情,一个陌生人是不可能这样发消息给不认识的,没过一点来往的女人的。沈子丰非常的不爽这一点,虽然沈澄已经说了他不会再和她一起了,沈子丰还是必须叮嘱下,彻底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的。
沈澄认真的点点头:“爸,你放心。我要找,一定找个像妈妈那样贤惠老实的。”
“这就对了。”沈子丰赞许着。他也不能,也不敢不赞许儿子这句话就是了。温柔的女人吼起了海豚音的时候会如何,他也不是没被摧残过。
“好了,爸,我先睡觉了,明天去找同学有事情,你也记得和颜叔说下啊,他再不听你就打他,反正他习惯了。我今天和燕子也说的,这钱在手上不怕没人借,就怕借错了人。”沈澄站了起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这句话有道理。”沈子丰把烟头丢了烟缸里,倒了点水浇熄了,然后看了看沈澄:“去冲个澡,衣服换下,你妈明天回来了,衣服就丢那里吧。大老爷们洗衣服真别扭,对了,你明天一天除了遇同学你干嘛?”
“我也不知道,你有时间就打我电话吧。反正晚上不是还要到陈局那里去吃饭么?”沈澄在卫生间里打开了水龙头,一边把衣服丢出来一边道。
“恩。就这样吧。”沈子丰走到冰箱前,拉出了一罐啤酒,打开了灌了一口,看看在闭起眼睛洗头的儿子嘿嘿一笑,回了房间打开了电视,去看心爱的英超了。
“这样也好。”
沈澄在卫生间里自己对着自己嘀咕着。
他之所以告诉沈子丰张媛媛的事情,就是不想给自己退路,因为他不知道再遇到她的纠缠的话,自己会不会心软,父亲的坚决态度现在算是给他上了一道他需要的约束。因为到底那是份自己的初恋,而荒唐的是自己却还没有享受过她的纠缠,所以对她的温柔没有免疫力吧。
那场感情里,自己爱的好可怜。
自嘲的一笑,沈澄抬手卸下了喷头冲洗着身子,镜子里少年还单薄的身躯上光滑的很,那曾经很熟悉的弹痕刀伤无影无踪的。这是苍天在让自己清清白白的再做一次儿子,和男人吧。沈澄想着这些,想着这一天来的点点滴滴,十年一梦,自己这次的生命里再过十年,到了三十岁会是什么样子呢?
十年,十年一剑!一定的。
第二卷
第九回 … 天容我放肆
只是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沈澄没有立即睡觉却坐在了沙发上。
好多事情还要去想,而他面前还有几份急待解答的问卷,没有做好。可他必须要在很短的时间里一一去把它们解答出来,那时间的紧迫是因为死神的镰刀正在他背后如影随形的挥舞着。时不时的他总记起那些家破人亡后自己颠沛流离的日子,厄运的影子隐隐的还在头上笼罩着。
沈澄知道,一切不能放松。虽然救了郑晖的命已经让他微微的能对改变父亲命运有了点信心,可是想到那个黑夜里,小巷里父亲一腔的碧血洒落,还有母亲悲伤的眼泪他实在是时刻的忐忑难安。
当然还有张媛媛的背叛!并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沈澄刻骨铭心的记着那个下午那副画面,失去了父亲的沈澄落魄的在街头走着,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女友偎依在别人的身边,他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被背叛的人往往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沈澄还一直记得自己当时的愤怒和沸腾,那太多的因素让少年的他丧失了理智,于是对方致残了。
那个贱人!
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窗帘里微微的透出了点被过滤了的月光,打了暗花格的投影在沈澄的脸上因为他狰狞的表情而扭曲了线条。沈澄恨恨的捏紧了拳头。封闭而独居的安全环境里他再也不要任何的掩饰,他的眼睛一如曾经冷血的时代里那样的冰凉而坚定。
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睡觉。做人做事要一日三省反复斟酌的确是有它的道理的,在这个时刻,要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力挽狂澜还要打下自己一生坚定的基础,沈澄怎么能不慎重又慎重?
一生就在这个十年,十年的基础却在这一个月。
放在面前的事情,已经勾去了一件,那就是自己摔断了腿的意外。相反的还得到了两个好多意外,一个是刘良才的欣赏,一个是自己救了郑晖已经挽回了一条命。
同时也就这一天里,下午放弃了张媛媛,晚上却又和马丽丽纠缠不清。而上午却已经对着宋菲说出了承诺,感情上的纠葛同样让回归了正常生活的沈澄烦躁不已。
想到那个傻丫头,虽然不是说的那么的清楚,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拉过。可是人总不能自己骗自己的吧?想到她对自己的默默关注,少女那在角落里默默多年坚持着的,黯然神伤却一往情深的眼神。迷恋上了的人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背叛,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十年必须冷血的岁月,从此沈澄没有再爱去过谁,现在回头的他假如还不知道去珍惜从一份少年单纯的时代就对自己开始的牵挂,也就算白活了一回,扪心自问,怎么能再辜负她一次?
甩甩头沈澄才想先把这些感情的事放了一边,却又有事上了心头,马骗子这里又该怎么处理呢?
沈澄继续思索着,他在用成年人的思维去想着事情,在他看来,这个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已经不是非常的危险了,自己完全可以关注着但是没有必要去大包大揽,自己也不要低估了颜叔的智商,颜叔真的不知道钱是钱么?
再想想看,在现在已经点出了杨通的不对劲后,加上父亲的劝告还有颜艳的干扰,马骗子不是笨蛋的话就该从颜叔的不正常里反应过来,他很快就会醒悟了此路不通。骗子从来是最警惕的,一旦发现了危险他们只会随即远离,就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果断沈澄还是佩服他们的,只是这些奸猾之徒却从来没有把心思用在正路上过。
抽了一天的香烟后,显的干涩的双唇在空调间里更是感到难受,沈澄站起来取过了水杯狠狠的灌了一口,冷水从嘴角滴落了胸口有点冰凉。一如湖边少女洒下的泪水。
沈澄不由的苦恼的一叹。
自己能让被自己吻过的她还跟随在人渣的身边,从此远离,哪怕再也见到了也就觉得心不烦了么?这样就能骗的自己心安了?只要离开这座城市,只要还在那骗子马总的身边,那个女孩迟早还要被当成道具出卖,直至整个人生的沦陷。那场注定的悲剧自己***不能不管!
如果一点也不知道也就算了。想到这里沈澄又是声叹息,一天以来沈澄自己都已经觉得自己的叹息多了点。
连环般的问题总是随即出现,自己解决了骗子后安排她的后路怎么安排?以身相许然后三妻四妾不成?
真是……烦死老子了!
真是烦,烦!
***烦!
想到心烦意乱,沈澄心底深处的暴戾之气疯狂的涌了上来,恶狠狠的他想着,那片美容院那条肮脏的小巷,父亲这样的堂堂男儿怎么能倒在那片地方?就算是牺牲也该轰轰烈烈的才是!咬着牙,沈澄很想去一把火把那里烧的干干净净!
对!今天就去一把火烧了那鸟地方!
不做大哥已一夜的沈澄捏了下鼻子,他的郁闷压抑和暴躁忽然找到了宣泄的办法,同时还能解决点问题,对,就这么干,管他娘的呢,痛快!一如从前的举起手又从寸头上带过。
面对厄运老子何必去等待,人生里你强硬了也许它就会退缩乃至远离,换了条思考路线的沈澄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到等到最后一刻再玩心跳,自己老子的命他舍不得玩也玩不起,他要主动出击!免得总有一道阴影永远横在自己的心头。
烧了那肮脏而下三烂的***街,场子都没了我看那次行动还有什么必要进行!再等到那个晚上自己随便怎么也要跟了父亲身边,不相信还能有什么意外发生!想给自己的父亲生命上一份双保险的他在下定了决心后,终于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
站了客厅里,从父亲房间里隐隐传来了足球比赛的声音,侧耳刚刚想听下动静,沈子丰的呼噜已经惊天动地的响起了,沈澄不屑的撇了下嘴:“伪球迷。”
恩,现在该是到世界杯预选赛了的时候了吧?小贝那可怜兮兮的身影让沈澄曾经真的很郁闷,他其实没错的,而该死的西蒙尼却没有得到惩罚。这个世界怎么这么的虚伪,挑衅而假摔的家伙只是黄牌,愤然反击的血气方刚却被驱逐。这不是在纵容着小人横行么?
可是等到赌球的时候我还是只能选英格兰输。
耸耸肩,沈澄找着原谅自己不能坚持原则的借口再联想着所谓手段只是过程,结果更重要。毫无顾忌的去做点什么才能破而后立吧?既然天容我放肆,那我就疯狂一次好了!
他走进了厨房低头翻了下橱柜,翻了一只茶杯大小的玻璃瓶,他把倒了点白糖进去,再轻轻的拿起了一只空空荡荡的旧公文包打开了门走下了楼。车库里的电单机车油箱里是满满的,沈澄去小心着给瓶子里倒了满了汽油,用破布塞进去搅拌了白糖后,再盖上了盖子把它完全的封闭。
汽油味虽然有一点,但是出去行走后风会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