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家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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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错了,尽说些冠冕话有什么用,”张侠“嗤”笑一声,后又说,“要不是我昨天去你那大发一场,这家里还盛得下她呀,她哪天还不敢把那个狐狸精娶进家里来呀!”
“不会的,蓝青她绝对不会……”
“结婚证都打好了,她还能不敢。”
“妈,你还真相信呀,那结婚证是假的。”他发觉张侠心里那股子怒火永远都消不灭,于是全兜了底。
“假的?”张侠脸上呈现出怀疑的神色,“哟嗬,蓝青也学会玩那哩咯棱了,结婚证还有办假的,亏她想得出来,”张侠不但没有原谅,反而对她意见更大了,“她这是缓兵之计,在装神弄鬼的糊弄我,以为办了结婚证就能推迟婚期,甚至还能打消我的这个念头,她想错了。我就是鸡蛋碰石滚也要跟她碰,看她有多大劲……”
他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吸口烟。
“年年打雁今天雁啄了眼,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一心待蓝青,她竟然钩心斗角跟我玩心眼儿。”张侠气色难看,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大志,我不能再看到她,我要你和她离婚。”
“离——婚?”他感到又惊又诧。
“大志,像她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张侠显得态度严肃,口气认真,“你明天把她离掉,我后天就给你娶个大姑娘。赫儿呢,今后我给你们带着,吃穿用都由我来负担……”
说到这,只见赫儿从楼上跑下来,一脸喜悦地说道:“奶奶,金枝姑给我讲了好几个大笑话呢!”
张侠望着孩子跑过来,也不往下说了。但贾大志心想,对她当即作出的这个决定,是不言而喻的。蓝青不就私下里办了张假证件,可她出发点是好的,本无什么恶意。殊不知,这事一出台,竟惹恼了张侠,捅了娄子……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说领回了证件,更何况他们还没到如火如荼结婚的那一步……随她怎么折腾,自己拿定把握,只是竖着耳朵听,不屑一顾。
张侠本打算去报社找南雁,可大志带着赫儿来家里,这一拖延竟耽误了时辰。又加之这些天精神压力,操劳成疾,心里突发地感觉不舒服。她又想,万一要是去了报社,再见不到那个狐狸精,岂不又白跑了一趟。吃午饭时,贾二龙回到了家,就在他的提醒下又想到给她打电话。张侠对着话筒如愿以偿地把积攒在心里多日的满腹怨言全都抛了出来。其语气锋利、认真,听后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胳膊不由直起鸡皮疙瘩……
南雁接到这消息后,如遭闷雷,目瞪口呆……她伤心得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深吸了几口,不禁怆然泪下……上次打来电话,说金枝怀上了三喜的孩子;而这一回在电话里讲三喜要和他表妹金枝结婚,并且订好了婚期……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敢往下想了,脑子一片迷茫……令她狐疑的是,金枝是否真的怀孕了,而在下月阴历初八又真的是三喜和金枝俩人结婚的日子?但从张侠那严肃,并持有尖刻的话音来辨,不置可否。她左思右想,这次一定要打探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地下去了,打听谁呢?三喜……她脑子突然想出,不难想象,在这方面三喜有那么可靠吗?就是真有此事,他也不会向自己坦白实言呀!看来三喜都在玩弄自己的感情,要真是这样,她那颗容易受伤的心恐怕再也承受不起了。不过,在未弄清楚这个事实之前不能对三喜下这样的断语。经过多日与三喜的频繁接触,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三喜还是一直深爱着自己,海誓山盟岂能是虚伪的。难道是张侠在里边故意造假,挑拨离间,惊扰人心,其用意何在呢?她这时又想到了蓝青,因为当初自己和三喜结识也就是她牵的线……在她心目中,也只有蓝青最可靠,最贴心。在这紧急状态下蓝青不会在掉花腔,耍嘴皮,不向自己坦言相告吧?于是她就带着某种疑问和希望奔到蓝青家里。
贾二龙吃过晚饭,坐在沙发里问:“妈,你中午说让大哥和大嫂离婚,不知大哥回去跟大嫂提这事吗?”
“那谁知道,反正我把话撂出来了……”贾二龙发觉她态度不怎么坚决了,便坐直身子煽动情绪,“妈,像大嫂这种蛮横无赖之人,不可理喻,干脆让大哥把她离掉算啦,省得以后你办事她拉后腿。”
张侠听后,没有接腔。
“两口子嘛,不合口味就倒腾倒腾,跟谁过不是过。有的活得太累了,婚后俩人经常吵闹,想离婚怕孩子皮了;还有的怕对方报复,男的怕娶不着,女的怕嫁不出去……就这样一天天没有感情,没有诗意地熬下去,那纯粹是在折磨人。”他禁不住“唉”一声,后又说,“我算是想明白了,感情破裂,名存实亡,有‘第三者’插足,趁早离了结了,何必双方都痛苦呢!人家一个人不也是过,过得还非常潇洒,非常快活,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张侠捡起针线活在不停地织着,听他又在这胡说八道,感到有点厌烦,“二龙,天底下像你这样的有几个呀,多少美女送上门来你都不要,你真的想一个人过一辈子呀……”
“妈,你急什么呀,这可是急不来的。不过我对爱情仍然充满希望,我仍坚信人世间会有一份美好的爱情在我必经的路上等着我,别人是抢夺不走的。”
南雁见到蓝青后,直言不讳地将接听的电话内容全倒了出来。蓝青也觉得这事到了不可再瞒哄的程度了,显然“纸是包不住火的”,就是自己不说,迟早还不败露出来呀!她在回答南雁的问话时,很有分寸,并没有完全告白,而是走循环渐进之路,怕的是她经受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南雁的疑问逐步得到解答后,她的情绪一落万丈,悲伤得都流下了眼泪……真没想到,自己朝思暮想,深深挚爱表里如一的炽热情感将要被人无情地分开,这使她暗自悲泣,心情沉痛万分。平心而论,这事不能责怪三喜,根本不是他想抛弃自己,他自始至终都是痴爱着自己的。通过这些日子和他的交往,他的言语举动还有将这事隐瞒到现在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了,绝不能将罪过随便强加给他,这对他不公平。回想起自己和他朝夕晨昏的日子,俩人的百般爱抚和一往情深令人陶醉,回味无穷。从蓝青的话语中,最终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难以逆转,光凭自己的主动还是远远不够的,还得动员三喜去奋力挣破这无形的网,使残酷、恐怖的现实得以扭转……
吃晚饭时蓝青自然没有让她走,又打电话想让三喜一块过来聚聚,可三喜正在单位里加班。由于南雁忧心如焚,坐在桌子旁,尽管蓝青再三劝让也没有怎么动筷。面对这个意料不到,十分痛心的事怎能吃得下去呀……
晚饭后,蓝青让大志去厨房洗刷碗筷,自己正和南雁坐在沙发上闲聊时,突然听到门铃响……“准是三喜来了,你坐着南雁,我去开门。”
蓝青起身走过去,打开门,站在门外的三喜歉意地一笑,“大嫂,真对不起,我来迟了。”
“没关系,快进来吧!”蓝青一边热情地拉他进屋一边说着,“南雁等了你好长时间,都有点不耐烦了。”
贾三喜走过来,分明看到南雁眼里的忧虑和惆怅,那双泪汪汪的美目里充满柔情蜜意……
他却装作没事,并朝她点头笑笑,然后说:“很抱歉,南雁,让您久等了。”
南雁从沙发上站起,她象征性地翘了翘嘴角表示微笑,本来心中有好多话语都要倾诉,却一时间噎住说不出来了……此时的她两眼更加模糊了,瞢然眼前这位一直深深相爱并且为自己许下诺言的他,这使她突发地感觉到有一种隔阂感……或许他心里还尚未明白她今晚为何来这儿,还要非等他来……
贾三喜对她的一反常态,感到有点吃惊……他观察出她的情绪变化,也不知怎么说好了……他来到她坐的那张沙发旁,赫儿这时从卧室里跑过来,一把搂抱住他的大腿,“三叔,你怎么才来呀,南雁姑都等急了。”他的出现,竟打破一时的尴尬局面,活跃了一下气氛。
“赫儿,三叔在接到你妈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公司加班,”他说着,抬头望了南雁一眼,笑了笑,“再说我已向你妈和南雁姑道过歉了。”
蓝青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冻凉的饮料走过来,分别递给三喜和南雁。而南雁摆手不要……可赫儿看到了,跑上前伸手去夺。
“赫儿,你不能再喝了,喝多了夜里会尿床的。”蓝青说。
“我不,我偏要喝。”
贾三喜坐下来,打开盖,喝了一口,笑着说:“大嫂,今晚天气闷热,你就给赫儿喝吧!”
“三喜,我怕这凉的喝多了会闹肚子疼。”
“没事的,大嫂。”南雁也这样说着,便伸手夺过来,随即塞到赫儿手里。
赫儿接过,高兴地蹦起来,“噢,我妈不疼我,还是南雁姑疼我……”
他们几位听着,都禁不住“哈哈”笑起来。
贾二龙在调换着电视频道,当屏幕上播放着香港武打片时,他搁下了遥控器,说:“妈,我估摸着那个小西施不会就此罢休,你看三弟这个时候不回来,那个小西施不是去找他就是去找大嫂议论这事,要么是三人坐在一块商量着对策……”
“叫他们在一块议议也好,只要明白我的话,那啥事不就好办了。”
“妈,我都听雪妮说啦,三弟为了躲避跟金枝结婚想出门打工。可大嫂怕影响他写作,硬是把他留住了……”
说到这,张侠立即追问道:“三喜他想走?”
“哎呀,妈,你别激动呀,三弟他不是还没走嘛!我早分析过了,他事业心强,为了顾及他的作品一时半会是不会走的。”
“顾及写书就不走了?”她质问。
“妈,你想出外打工,心力交瘁哪能顾得了写书呀!”他这时脸上出现一副讥诮的神情,“三弟还未从幻梦中醒悟过来,还要坚持写下去,这都写第三遍了。我看三弟是得了‘狂想症’,神经错乱,大脑失常了,还真得送他去精神医院治疗呢!”
提起这,张侠就唉声叹气,抱怨声纷至杳来,“这现成的工作不好好地干,成天就一个心眼儿写书,也不衡量一下自己的水平,还竟想吃那碗饭……”
“那碗饭可不是一般人随便吃的,写书没有硬功夫显然是不行的,”贾二龙吸口烟,冷讽热嘲地说,“在这世风浇薄的社会里,还有多少像三弟这样默默无闻,不计个人得失,无私奉献的人。三弟可不能不计后果地蛮干,损己损家,多日的心血和汗水也都会付之东流。”
“唉,这些天我可没少数落他,让他罚过跪,撵他出过家,可到头来一点也不管用。他就是太倔犟,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弹……”
“他那小说我也看了,庸俗杂乱,味同嚼蜡,都是东凑西借的,从不讲主次分明,内容丰富,活像一个文抄公,”贾二龙讥讽地说着,“他也是有脑袋瓜的人,夜里睡在床上就不会思摸思摸,自己肚里的水有多深多浅,何必还要去较那个劲,真是难以望其项背。”
虽说张侠反对他写作,但是看他整日的劳累还是产生一种怜悯之心的,“看他成天闷在屋子里写书,我还真有点心疼呢,担心的是他那身子一天天地垮下来……”
“这都怪他自己,有福不知道去享受。他就是不分昼夜地干,最终都无济于事、油尽灯枯,徒然耗费精力,”他吸一口烟,不禁“嗤”笑一声,“我看他一生坎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