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gl作者:正统四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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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走到床边,又用手在夏兰眼前晃了晃,夏寒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比小兰还心急,就算正常人,缠着这么厚的纱布,也不可能看到任何东西吧。
夏兰伸出双手在四周摸索着,触碰到夏寒的双手后,紧紧的握在手中,夏寒坐了下来,夏寒说,小兰,手术很顺利,不怕的。
夏兰摇了摇头,夏兰抽出右手,用手指在夏寒的脸上轻轻的画着轮廓,刚才夏寒进来的时候,夏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夏兰居然感觉有一丝光影闪过。
寒,你是什么样子呢?夏兰的手指沿着夏寒的脖颈一路向下,夏兰真的很想现在就拆掉眼前的纱布,夏寒,会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么?
夏兰无心的举动却激起夏寒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抖,然后汇成一股暖流直冲小腹,夏寒慌忙用手阻止了夏兰,夏寒说,我长的很丑,小兰见了会害怕的。
夏兰咯咯的笑了,夏兰说,你骗人,他们都说你很美,说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寒,夏兰再一次窝倒在夏寒的怀里,等我能看到东西了,我们去拍照片好不好?
嗯,好!夏寒微怔了一下,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以前福利院拍照的时候,夏兰总是一个人悄悄的躲起来,天知道,一个看不见的人,有多么害怕分照片的时刻。
夏寒眼里噙着泪,夏寒在夏兰耳边说,我们一起去拍照,拍很多,很多。
往事
环宇大厦的椭圆形办公室里,欧阳轶男一边用余光看着一脸苦相的欧阳轶伊,一边静静的抽着烟。
这几天欧阳轶男一直把轶伊带在身边,从董事会到各部门再到底下的各个卖场,酒店,欧阳轶男填鸭似的像轶伊灌输着企业经营的基本流程,就像当年父亲欧阳子孝对自己所做的那样。所不同的是,欧阳子孝可以挥手后潇洒离开,而她,欧阳轶男做不到。
欧阳天赐的动静越来越大,大的快要吃掉整个台北的地下军火市场,欧阳轶男狠狠的吞下一口烟雾,当真是在耻笑她欧阳轶男是个女儿身么?
欧阳家靠社团起家,传至欧阳轶男已经是第四代,这些年欧阳轶男一直按照欧阳子孝的嘱咐努力将家族企业由黑变白,却万万没有想到,给了一直居心叵测的欧阳子宏父子以可乘之机,现在欧阳子宏父子几乎控制了台北五成的地下军火,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其后果不堪设想。这种情况下,欧阳轶男只好叫回了欧阳轶伊,欧阳轶男需要欧二小姐尽快胜任集团总裁的角色,这样,自己可以腾出精力专心处理社团的事情。
这些事情欧二小姐当然也心知肚明,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又是一回事,报表,预算,策划书,修正案,我的天,欧二小姐心里痛骂着老爹欧阳子孝,为什么不给自己再生个像欧阳轶男这样的姐姐,她欧阳轶伊实在是干不来这些事!
看到欧二小姐对着文件搔首踟躇,仿佛受刑一般模样,欧阳轶男重重叹了口气,这孩子当真是程家蔓的女儿么?
想起程家蔓,欧阳轶男的脑子里马上就想起那个喜欢穿紧身旗袍的女人来,那时候欧阳轶男还很小,但欧阳轶男却能清晰的记起她的模样,程家蔓很漂亮,漂亮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印象中,那个女人总是喜欢坐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玫瑰园,静静的抽着烟,程家蔓拿烟的姿势好看极了,纤细修长的手指间轻轻的夹起长长的烟嘴,那袅袅的青烟在小小的欧阳轶男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或者从那时起,欧阳轶男便开始喜欢起了抽烟,只是,无论怎么模仿,欧阳轶男还是学不来,学不来程家蔓身上的那种味道。
只是,那样一个女人怎么就能去的那样决绝,决绝的不愿多看一眼深爱她的丈夫,不愿多看一眼未满周岁的女儿。
程家蔓,欧阳轶男在烟灰缸里拧灭了烟蒂,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所有的事,不是为了好奇,而是为了你忍心抛弃的欧阳轶伊,你的女儿有权利知道她的母亲为什么会那样自私。
第一次
在两周的焦急等待后,夏兰终于迎来了拆线的日子,两周来,越来越强烈的光感让夏兰和夏寒一次又一次的激动着,以至于两人常常彼此提醒对方,这并不是在做梦。
拆线那天,欧阳轶男给欧二小姐放了假,其实欧阳轶男并不反对欧阳轶伊有几个平民朋友,只是这个有着蓝色双眸的夏寒,让欧阳轶男直觉上感到不安,直觉?欧阳轶男有时候会自嘲的对自己笑笑,她欧阳轶男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起这些东西来?
龟田的助手滕二医生按照龟田的指示一早便带着夏兰做了全方位的复检,欧阳轶伊很是抱怨龟田的不负责任,和夏寒一道在一旁静静等待,欧二小姐有些紧张,龟田这家伙跑到日本一躲了之,万一,有个差错,自己不就成了替罪羊?
如果龟田知道欧二小姐对自己的医术这么没有信心估计会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不过龟田现在可没有心思思虑这些,因为众人在台北等待夏兰拆线的同时,龟田正坐在厚生劳务省的专属检测厅外焦急的等待最终的认定结果。
T染色体变异,古老的,拥有蓝色虹膜的太仓家族的母系遗传病,龟田几乎可以确定,这绝不是史书上的一个传说。
虽然觉得没有必要,滕二还是按照欧二小姐的指示将检测的各项数据电传给了龟田,龟田医生和这位台湾千金小姐关系暧昧,在帝大附院眼部那可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龟田收悉各项参数后,打来电话,告知众人一切正常,可以拆线。
透过无菌室的玻璃窗,夏寒把右手捂在胸口,看着坐在那里等待最后一道工序的夏兰,而夏兰似乎感知到夏寒就在那里,居然转过头来,对着夏寒的方向,轻轻给了一个微笑。
看着夏寒那紧张焦灼的模样,全然不是BEBE BAR里那个一脸冰霜模样,欧二小姐心情复杂,欧阳轶伊突然在想,如果里面的人换成是自己,夏寒会像今天这样在意么?
滕二一圈一圈的把纱布从夏兰的眼上取下,夏寒紧紧摒住呼吸,回廊上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欧二小姐觉得空气都要凝固一般。
终于最后一层纱布也从夏兰脸前脱落,夏寒的双手紧紧的扶贴在玻璃窗上,小兰,小兰,夏寒的喉咙间翻滚着夏兰的名字,却发不出一丝正常的音调。
按照滕二的指示,夏兰一直紧紧的闭着眼睛,事实上,夏兰此刻真的不敢睁开,虽然,悉悉索索的光影在眼前闪烁,虽然,夏寒多次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做梦,夏兰,还是不敢肯定,或者不敢相信,陪伴自己二十年的黑暗,真的就,真的就结束了?
滕二给夏兰的眼角抹了一层药水,然后为夏兰带上了眼罩,兰小姐,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兰小姐?滕二的中文很清晰,可夏兰的眼睛依旧紧紧的闭着。
在沉默了好一会,夏兰慢慢站了起来,夏兰对滕二说,医生,我可以出去再把眼睛睁开么?滕二看了看玻璃窗外焦急等待的夏寒,说了声,好的。
夏兰闭着眼睛,慢慢的向前摸索着,滕二好心想要搀扶,却被夏兰微笑着拒绝,一步一步,夏兰感觉到自己离夏寒越来越近,寒,你知道么,我要第一个可以看见的人,是你。
初见
看到夏兰突然摸索着往外边走来,夏寒慌忙跑到门口,伸出双手迎了上去,夏寒疑惑的看了看一旁的滕二,不明白夏兰为什么不能睁开眼睛。
滕二耸了耸肩,其实夏兰的举动并不奇怪,对于一个先天失明的患者来说,视力的突然恢复会带来患者心理上的恐慌和不适,而这种心理障碍就是他眼科医生爱莫能助的了。
夏寒托着夏兰的双臂,把她带到一侧的座椅上坐下,夏兰伸出双手,又一次用手指在夏寒的脸上细细抚摸着,夏兰的手指划过夏寒的眉毛,划过夏寒的鼻子,又轻轻的划过夏寒的双唇。
夏寒一动不动,静静的呆在那里,任由着夏兰的抚摸,一遍一遍,由上到下,由下到上。
回廊上渐渐围过来许多有所知晓的医生护士,大家自成默契的安静的等待着,夏寒,夏兰的故事大家多少知道了一些,大家都在为这对苦命的姐妹默默祈祷。
1;2;3,夏兰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儿,夏寒说过,只要在心里数到55,那么所有想做到的事情就可以成真。
——53,54,55……
一道强烈的光突然的充斥在夏兰眼前,夏兰还不曾看到什么,却又慌忙的闭上了眼睛,不对,夏兰看见了,看见了那张脸,那张无数次在自己脑海里想象出的脸,是的,是她,是夏寒,夏兰的喉咙里呜呜的哽咽着,看见了,真的看见了,是夏寒,真的是她!
即使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夏寒还是看到了夏兰睁开的双眼,是的,这不再是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瞳,即使只有一瞬,夏寒却在夏兰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就连看惯了这些事情的滕二也感动的有些热泪盈眶,欧二小姐默默的注视着夏寒,战栗的双唇,闪动的蓝眸,美的,已不再是人间的王子,而是天上的谪仙。
夏寒把夏兰的双手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心,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兰小姐,手术很成功,你可以再试一试睁开眼睛。滕二的声线突然柔和了许多,或者任谁也不惹打断这动人的一幕吧?
听到医生如是说,夏寒松开夏兰的手,然后轻轻捧起夏兰的面颊,夏寒呓语般的说着,小兰,把眼睛睁开,别怕,我在。
终于,在众人的鼓励和关切下,夏兰重又睁开了眼睛,很亮,亮极了,虽然知道什么叫光明,虽然也曾想象过光明,可真正见识到,那种激动,那种惊讶,依然让夏兰不受控制的为之颤抖。
还有夏寒,看到了,看到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不是梦,她就坐在那里,她所有的一切就真真切切的在那里。
夏兰静静的呆在那里,颤抖着,流泪着,众人又爆发了一阵掌声,然后大家纷纷走上前来向夏兰,向夏寒表示着自己的祝贺。
谢谢,谢谢,夏寒拥着夏兰向周围的每个人感谢着,突然,夏寒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欧二小姐,夏寒慌忙的站起了身子,跑了过去,夏寒向欧阳轶伊深深的鞠了一躬,夏寒说,欧阳小…。。欧阳,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广袤陵园
夏兰出院的第二天,欧阳轶男在董事局宣布了欧阳轶伊接任环宇集团的总裁,因为事前没有透露任何风声,整个环宇高层一片哗然。
姐,我干不了。
姐,我真的干不了。
董事局会议结束后,欧阳轶伊跟在欧阳轶男后面开始了又一轮不存希望的商榷,直到跟着欧阳轶男走进了欧阳家的私人停车场。
欧阳轶男停顿了片刻,最后选择了一辆簇新红色兰博基尼跑车,开了车门,坐了上去。欧二小姐第一次看见一贯乘坐商务车的老姐,居然上了跑车,傻乎乎的楞在那里。——没办法,一物降一物。
上车!
欧阳轶男按了按喇叭,摇了摇头,想起以前无意中发现程家蔓在书房里随手写下的那张字条——恨不生于百姓家。
欧二小姐乖乖的坐了上去,看了欧阳轶男一眼,然后又乖乖的系上了安全带,那个,姐,欧二小姐的手指划拉着表盘,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带你去个地方。欧阳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