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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注册阴阳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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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巺把刀还给我,自言自语的道:“霓裳啊,你莫怪我,是许天师的百鬼呢。” 
  钟离巺捧着镯子,细细的抚摸上边的裂痕,好像陷入深刻的回忆当中,显得十分伤感。这样子倒像是我们无理取闹,损害了他的心爱之物一般。 
  司徒雪忍不住道:“前辈,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离巺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没错,我是需要虚魂,很多虚魂。”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但是不应该伤害叶天笑一家!”司徒雪有些激动,大声说。 
  “我没有伤害他们,各取所需罢了。我满足他们让孩子复生的愿望,他们则供我虚魂。” 
  司徒雪大声说:“歪理!” 
  钟离巺摇头苦笑,不置可否。 
  “不管怎么说,收集虚魂是违反三界法则的。这点您不可能不知道。”虚魂游离在三界的缝隙之中,无生无死,无行无常,也没听说对修道之人有什么用处,我实在很好奇他要虚魂做什么呢? 
  呵呵,钟离巺微微一笑,从面前茶几上,取出一张纸来,递给我们。 
  赫然是一样《特许经营许可证》。上面写着:兹特许钟离巺从事虚魂收集工作。 
  在发证人那一栏里,赫然盖着一方鲜红大印,不用仔细辨认也认得出上边的字:秦广王印。 
  竟然是十殿阎君之首的秦广王。 
  我和司徒雪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十殿阎君之首的秦广王,居然发证书许可钟离巺收集虚魂。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是我和地府的协议。我可以在人间用合法手段搜集虚魂,代价就是不可再入风火谷。”钟离巺笑着说:“这二十年间我打坏过三次谷门,他们不得以才如此呢,这张纸片来之不易啊。” 
  风火谷在哪里呢?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从我们进来,他便一直在笑着,可是我为何觉得这笑容如此的落寞。 
  他柔声道:“你们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三)天师秘宝
        “你们听说过啮魂珠吧。”   我们一起点头,何止是听说过,我跟司徒雪还是因为这个认识的呢。 
  “但你们可能不知道,啮魂珠是钟家历代的秘宝。”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钟离巺还很年轻…… 
  钟家最出色的年轻高手钟离巺,在独立扫荡了九幽十三鬼,力斗太极门门主之后,声名鹊起。他白衣胜雪来去如风的身影,已经成了惩奸除恶的代名词,多少邪门歪道闻风丧胆,又有多少江湖少女把他当作心中的偶像。可是他从未对丝毫心动,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身在何处,他的心始终在终南山,他的家中有一个始终爱她的妻子,霓裳。 
  遇见霓裳是在一个明媚的下午吧,虽然成功斩杀了妄图操纵亡魂的太极门门主楚雄,可自己也被他临死前的反噬打成重伤,就在山间踯躅而行的时候,猛然间抬头,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背对着自己,香肩蜂腰,衣袂飞扬,不染微尘,说不出的清远寂寥,仿佛已在崖边立了一千年。 
  她在想些什么?是在思念万里之外的良人,还是在欣赏眼前千峰竞秀的美景? 
  钟离巺在她背后悄然站了很久,生怕惊扰了她的思绪,浑然忘却自己的伤口犹在流血。 
  多少年后,钟离巺想起初见时的情景,都会生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慨,万丈深渊前,衣袂舞动如仙子羽衣,当真不曾负了她的名字,霓裳。 
  蓦地莲步轻移,一脚踏出,便是万里虚空。 
  不要! 
  纵然自己已然身负重伤,纵然这有可能是敌人埋下的陷阱,钟离巺还是义无反顾的飞扑上去,终究因为伤重,慢了一线,两个人一前一后,就那么摔入万丈深渊。 
  从容的下坠中,蓦然回首,眼波流转,朱唇微启:“痴人呵……” 
  四目相对的刹那,是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流连,如山水遭逢的瞬间…… 
  钟离巺拼尽最后的力量,祭起天师钟家的秘法。 
  一朵白云托住两人,缓缓飘落。 
  三个月后,终南山上,钟家二少爷钟离巺大婚,没有人知道新娘子的来历,却没有人能不为她而动容。即使是德高望重的少林无相大师,即使是子孙满堂的三清教主东方未明,在那一抹眼波流转的刹那,也不免怦然心动,被唤起些沉埋已久少年心绪,不停的低唤弥陀佛…… 
  十方世界,一寸横波。 
  新娘子作尽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过了整整两年,就连一向怀疑她来历的掌门人钟九阳,也逢人便赞这儿媳的好。 
  又过了一年,钟九阳的身体渐觉不支,是这儿媳衣不解带的服侍周全,直到撒手尘寰。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儿媳张罗着发丧,又通知儿子回来给老人家发送。自此钟家上下均把她当作亲人,再无人背后说三道四。却在钟离巺从四川赶回发丧的前夜,诡变徒生,钟家藏宝阁忽然失火,烧尽不少经卷符咒不说,就连保存了三百年的啮魂珠和惊神鼓,也不知所踪,而一起失踪的,还有这个二儿媳,霓裳。 
  钟离巺回到家中,已经一片狼藉,人去屋空,只留下一个镯子,是从认识时候她便戴在身上的。 
  钟离巺在亡父灵前起誓,一定要找到啮魂珠和惊神鼓…… 
  钟离巺不疾不徐缓缓到来,说起这一段旧事,我和司徒雪听得入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此刻听他告一段落,我忍不住问道:“这惊神鼓难道就是那夔牛之皮所制之鼓么?” 
  钟离巺点头道:“不错,正是这面鼓。传闻东海有“流破山”,夔牛就居住在此山之上。其身如牛而无角,独腿,浑身青黑色,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鸣。昔日在黄帝与蚩尤一战中,黄帝捕获了夔牛,以其皮制鼓,其骨为槌,声传五百里,黄帝乃破蚩尤。这面鼓和啮魂珠是钟家世代所藏的秘宝,我始终不知道,霓裳的目的竟然是它们,我也不知道,霓裳为何要盗走它们。” 
  “那后来呢?是不是和二十年前的封魔一战有关?”司徒雪问道。 
  “不错,后来我万里追踪,终于在风火谷口追到霓裳,那时我才知道,她竟然身负极高的道术。可是还没等我追问究竟,各方高手已经闻风而至,其中固然有隐居已久的邪派高人,也不乏觊觎这两样宝物的所谓正派中人。那一战的结果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正派各道认为钟家出此大变,不适合再保有啮魂珠,因此由南海张近白封印带走,惊神鼓幸被钟家夺回,霓裳则因为搅乱冥府,被阎君下旨锁入风火谷,每日受尽奇风烈火之苦。” 
  “风火谷是哪里?”我竟然从未听说过。 
  “风火谷乃是地府辖下的一处荒凉所在,在三界缝隙之中飘移不定,谷口更有冥兵把守。封魔之战后,我是无颜再回钟家了,可是我始终想不通霓裳为何会如此对我,为此我曾三次打破谷门,为的是想救霓裳出来,也为了给自己一个答案,可最后都无法胜过那守谷之人,不过他也奈何不了我就是了。最后无奈之下,他请出秦广王调停,这才有了那一纸文书。” 
  三入禁地,听钟离巺说来轻松,却可以想象那是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恶战,否则也不至于惊动秦广王了。 
  我和司徒雪长出一口气,彼此看看,都瞧出对方心里的黯然,真没想到二十年前的封魔大战之中,居然还有这样一个让人魂断神伤的故事。 
  “唉,难怪前辈你竟然苍老至此,原来竟是无日不在相思相念的煎熬之中。”我叹了口气道,钟离巺年方不惑,已经鬓发皆白,用情之深,一至于此。 
  四十年苦修,终究抵不过情人的一瞥。 
  “孽缘啊孽缘。”钟离巺摇头苦笑。 
  我脱口而出:“孽缘也是缘啊!” 
  钟离巺闻言一震,深深看了我一眼。他一边抚摸那镯子,自顾说道:“也幸好当年我行走三界时候帮过那几位阎君一点小忙,他们也不好意思把我怎么样,所以不仅不追究我擅闯禁地之罪,还允许我在此收纳虚魂。我又耗了几年功夫,终于在十年前找到了返魂的法门,将这镯子炼成一件法器,用来收集虚魂。” 
  司徒雪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道:“前辈,我们都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这种违反三界法则,有伤天合之事,晚辈万万难以苟同。” 
  钟离巺看了她一眼,傲然道:“就算世上千人万人都不能容我,又如何?就算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又如何?” 
  “你这是违背天理!要遭报应的。我辈修行中人应当怀抱天下苍生,积德行善。”司徒雪大声道。 
  “谁说我不是在行善?我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自然要付出代价。更何况,天有时候本就是盲的,所谓逆天行事又如何?”司徒雪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其实我也隐隐觉得这钟离巺的所作所为与惯常的社会标准大有出入,可是这一篇歪理我此刻忽然觉得也颇有道理,不知该如何反驳,或者根本就不想反驳。 
  司徒雪气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小姑娘,等你有了心爱的人,你就会明白了。”钟离巺笑呵呵的说,说完望向我,我若有所思的朝他点点头,是啊,司徒雪自幼受的是佛门熏陶,自然无法容忍这种行为,可是不知道为何,在我看来,倒是很欣赏这钟离巺的行事,谁都不是救世主,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能耳鬓厮磨的相处,还说什么济世救人?还说什么天下苍生? 
  司徒雪腾的站起身来:“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今天一定要有一个交代,否则就算灵管会不找你麻烦,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小道士,你帮我的对不对?”她转向我。 
  “这……”我沉吟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说老实话,我是很钦佩钟离巺的,可是如果站在他那边,还不被司徒雪打死啊。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钟离巺闭目掐指,忽然神色一动,道:“小姑娘,有这么大精神,不妨先帮我解决一下半山腰那个家伙吧。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打这八百孤魂的主意。” 
(四)公墓
        夜色已渐渐深了,司徒雪被我拽着不情愿的出了道观。   “喂,臭道士,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啊。”司徒雪朝我喊。 
  “尊老爱幼,看在他年纪大了嘛。” 
  “大什么啊,他也才四十多岁。” 
  “他不说你知道啊。”我指指半山腰:“我估计钟前辈说的就是咱们下午看到的那个日本行脚僧,你不好奇他在干什么吗?” 
  通过这一段时间相处,我已经很清楚司徒雪的性格了,想让她主动的去做一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勾起她的好奇心。 
  果然,她闻言已经心动,不再发牢骚,嘴上还不肯认输:“人家外国友人来旅行啊,疑神疑鬼的。”目光却不住的往山腰望去。 
  我趁热打铁:“你见过半夜到公墓旅行的么?还有那八百孤魂是怎么回事,你不想知道么?” 
  西山公墓说是公墓,倒像是乱葬岗多些,偏僻得很,也没有常见墓园的规模和肃穆,所以大概除了清明会有小学生来祭扫之外,平时不会有人来的。说来惭愧,因为交通上实在是不太方便,所以我在H市这么多年也没来过一次。别说我了,就连老谢,在H市呆了快二十年,好像都没来过这里。这个行脚僧大半夜的来这里,着实可疑。 
  “那还等什么,走啊。”司徒雪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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